大概是昨晚上他做的太过火了,把“师兄”弄疼了,“师兄”才这样咬他?虽然昨夜神/交过后,剩下的细节容予便记不清楚了,大约也是受了同心锁的影响。但从身上残留的疲惫感来看,昨晚上的战况大概是十分激烈了。
他再次抬起头对上“师兄”的视线,对方那种幸福和愉悦几乎化为实质地传导给了容予,让容予也不由露出几分笑意,把刚刚的牙印忘在了脑后。
昨天晚上,他们便算是真正发生了关系了。从此,他一定会好好对“师兄”负责,做个称职的好道侣。
想到这里,容予突然意识到,他对“师兄”,还差一个正式的表白。但昨晚的事是意外发生的,完全打乱了他正经告白的计划。昨夜那种情况下自然不好表白,不然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如今事后突然表白又显然很奇怪……
算了,还是等一个更合适的时机吧。
陆识途看着容予,心里是说不出的满足,那种饱胀的情绪像要溢出来了似的,让他心里又软又甜。
昨夜他根本没睡着,他只是一直看着面前安睡的人,看着看着就克制不住地想要吻上去。于是他真的就这样看了一夜,直到天光大亮。
昨夜那种疯狂如在眼前,神交之后这人便柔顺了许多,到后来已经完全被他做到昏昏沉沉,予取予求。
这人被乌黑发带遮住了眼睛之后,余下的部分就分外漂亮,挺直的鼻,柔软泛红的双唇,皮肤白得让人惊心。他其实早就想要肆意地吻上去,日思夜想,直到昨夜愿望成真。
同心锁出现的那一刻,他心头战栗着,简直要被巨大的喜悦淹没了。
虽然不记得前尘往事,但他只觉自己似乎从未有过这样圆满的时刻,他甚至有一瞬间希望时间就停在这里,他们的故事就停在这里……让此刻就定格成结局。
太子妃被两个仙门弟子治好的事情一下子传了开,所有人都将他们引为神迹,传得无所不能神乎其神的,他们一时便风头无两,连带着将他们带来的医修老徐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容予二人将他们对幻境做出的种种推断事无巨细地告诉了太子手下的人,这些对抗“蜃气”的稀有资料也很快被传递给了西陆边境,那些饱受蜃气困扰的地方。
没过多久,东陆有皇族使者来访,据说来使是一位城主,从蜃气肆虐的地方前来。使者见过国主和太子之后,点明要见治好了太子妃的两位仙师,要向他们取经。
一见到这东陆城主,容予便觉得有几分熟悉。不过这位梁城主的反应更大,他见到两人的时候直接愣在了原地,震惊道:“容仙师?陆仙师?真是你们吗??你们二位……还活着??”
还真是熟人?容予神色不变,问道:“您认识我们?”
城主更震惊了:“仙师不记得我了?数年前,我所辖的雾水镇第一次出现了蜃气之兆,当时国主便去您门派请了您二位来探查。那次可是多亏了您二位,将当时感染蜃气的两个人救活了,还提供了不少关于蜃气的情报,才让我们后来能够应对蜃气,避免了许多牺牲啊。”
城主说着说着便开始叹气,显然蜃气越来越严重,让他愁的很。不过接着他又想起了别的,犹豫道:“多年前……您下了长恨渊之后,外界都传说您是死了……半年前,陆仙师您也去了长恨渊,从此也下落不明……没想到您二位竟然都活着,这可真是太好了……”
容予听着听着,觉得他说的这些都很熟悉,逻辑上也没问题,神色便逐渐放松下来。他立刻问道:“是这样,我们都遇到了一些事,将前尘往事忘掉了不少,您既然是我们从前的熟人,方便多说一些关于我们的事吗?我们是什么人?”
城主先是震惊,然后露出些许恍然之色,道:“您二位都是太虚剑派的高人,您名唤容予,是太虚剑派的太清长老。这位陆仙师名唤陆识途,是您的弟子。”
就在城主说出这话的同一时间,“师兄”突然伸出了手,不受控制似的抓住了容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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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城主此话一出,容予心中原本翻涌的万般心思,霎时像被泼了一桶冰水,直接冻结了。
他僵立原地,不可思议地看着城主,愣了半晌,心里喃喃道:……不可能吧?这绝对不能是真的吧?
他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和师兄谈了个恋爱,万万料不到这还能是他徒弟。可是听了城主这个说法,他心底竟然是隐隐认可的,完全没有陌生抵触之感……
难不成他真是对自己的徒弟下手了?简直是禽兽不如啊……
容予完全石化了,正崩溃着,城主伸手指了指容予眉心,道:“其实我本来也不敢相信,我年纪大了也不太记人了,但是您额上这枚玉环,我却是印象深刻,这才一下子便认了出来。说起来,这玉环对您来说似乎有什么特殊的作用,您可是从不离身的。”
玉环?容予脑中飞快闪过一丝什么,他回想起幻境中关于玉环的事情,以及因玉环而想起的部分回忆。
他怔怔抬起手,轻轻摸上玉环,触手冰凉,只觉陌生又熟悉。这一瞬间,他隐约回想起了什么。
他好像看到自己坐在榻上,摆弄着手里的铜镜,纳闷地自言自语道:“这玉环……还真是那个辣鸡小说里的角色?容予?太虚剑派太清长老?这梦怎么越来越离谱……”
然后是他坐在高台上,突然看见了远处山阶上一个正被人围起来的孩子,瘦骨嶙峋地摔倒在雨里,看着极为可怜,周围人的讨论声中不时出现“陆识途”三个字。他那时候心里有了一个念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他想:我得帮这个孩子。我要看着他,走回巅峰。
然后是山上山下的一幕幕,在这些场景之中,围着他转的小徒弟也逐渐长大,从瘦弱的孩子到神清骨秀的少年,后来又有了沉稳成熟的模样。
然后是……深渊之下,天地一片昏暗,有人撕心裂肺地喊他“师尊”,然后一切戛然而止。
电光石火之间,容予想起来了一切。他僵立原地,一时被庞杂繁复的信息冲击得头晕目眩,完全没注意到陆识途正握紧他的手。
城主还在继续感慨:“难怪当时手下人收到关于你们的消息时,还提过一句,说这西陆的两位仙师长得还有些眼熟。我当时压根没往心里去,也没看画像,没想到还真是老熟人……太好了啊,容仙师,当时您嘱咐我,要是有了被蜃气感染的人,就去找您。几年前我一见有人感染了,立刻就开始打听您,结果才知道您就是据传多年前陨落的那位太清长老……说来不怕您笑话,我还给您烧了些纸,虽说您这样的修仙之人也不讲究这些……”
容予勉强消化着恢复的记忆,被城主的叨叨叨吵得脑仁疼,正想让他安静一会,又在他的叙述之中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他便赶紧抓住这点头绪,问道:“对了,梁大人,当初我是不是还托您打听那个江姓人家的孩子,就是最开始产生蜃气之兆的那户人家,您有什么消息了吗?”
城主愣了愣,惊喜道:“您记起来了?正是,我当初确实打听到了一点:这孩子并不像传言所说的那样,拿求药当借口,丢下母亲就一去不回了。他当初真是去了太虚剑派求药,结果似乎出了些问题,药没求到不说,这孩子本身也变得神神叨叨的。他后来又回了雾水镇,整天念叨什么‘看见了创世神’、‘自己能和神明沟通’、‘自己是天命之子’之类的话。后来没待多久,他老娘没了,他就又去了太虚剑派。据说现在还在太虚剑派过得好好的呢,也算是老天庇佑,让他逃过一劫了。”
容予的神色越听越严肃。他几乎已经可以确认,这个孩子就是江自流。江自流在原小说里就无比自信地认为自己是天选之子,气运加身。而他所说的“创世神”…若说在之前,容予可能会把这话不当回事,听过便罢,但如今他不由想到了三次元里那些经历。
这所谓的“创世神”,指的是创造世界之人,他有没有可能指的是这本小说的作者?
他先把这一茬按下不提,又回想了一下刚刚城主的话,顿时想起来另一件重要的事:对啊,当时他下深渊的时候是追着王弋下去的,如今王弋如何了?还有下去之后看见的江成雪,又是怎么一回事?
“梁大人可知,在我之前的天下第一高手,西州城主王弋,他如今还好吗?”
这一次,还没等城主说什么,陆识途慢慢放开了抓着容予的那只手,缓缓开口道:“师尊……节哀,王弋前辈,他陨落了,当日便……陨落在长恨渊了。”
容予心头一凉,接着便有几分悲哀和惊痛泛了上来。他咬着牙问道:“长恨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王弋早该退休回家颐养天年了,之所以还守在长恨渊、最终在那里遇上危险,说到底是在替容予履行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