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快走!走!”他竭尽全力地嘶喊,全然不顾嘴角溢出的血丝。
傅红杉眼里闪过一抹暗痕,旁边的月本人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些么么,只侧身问傅红杉。
等不及的,一道使了十成十力气的软鞭,狠狠落在了梁怀生身上。
“没什么,一个华国的奸细。”
声音冷的可怕。
这一鞭火辣辣的疼,似乎抽醒了他残存的幻想。
梁怀生目光落在他月本人的军衣上,上面的军衔昭示着,他至少是中尉。
眼前人眉眼温和精致,与怀表里镶嵌的那张少年照片如出一辙,当初年少时‘铁马冰河入梦来’的誓言,似乎只成全了他一个人。
‘阿生,’少年傅红杉细细为他剪着遗民的编发,连衣角也散发着淡淡的香,‘等那些人真的打进来了,我是不能做坐视不理的。’
小阿生不太懂,软糯地扯着他的衣角,‘傅哥你会去打仗吗,你也会像他们杀阿奶那样,杀了他们吗?’
‘阿生,你听过一句诗吗?’傅红杉与他平视,‘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那时的梁怀生年幼,却偏偏记住了这句诗。
“夜阑…卧听风吹雨…”梁怀生攥紧满是鲜血的手,断断续续念着这两句诗。
带着倒刺的软鞭一次又一次落在梁怀生身上,他却不知道疼一样,满身的鲜血看的骇人,“铁马冰河…入…入梦来。”
“你不怕,”傅红杉靠近他,带着黑色手套的指尖攥上他的衣领,眉眼间是难以预见的戾气,“我拔了你的舌头?”
熟悉的衣香飘来,梁怀生无力地垂着眸子,分不清现实和幻境,留下的眼泪混着血,失神一样低喃,“傅哥,阿生想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顾砚:他们比我年轻,比我健全,比我单纯[微笑]
木长春:这不是你用轮椅代步的理由。
第56章 偷听
下了戏,身边的工作人员正在给周恙解着捆手的麻绳。
言桓上前一步,似乎是想帮忙。
镜头前的顾砚微微眯眼,‘唰’的一下从轮椅上站起来,场面足够惊悚,其杀伤力不亚于半夜见鬼。
吓得一边几个场务差点叫出来。
“导,导演,他他他他他…站起来了!”
“没事没事!”木长春尴尬地笑了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给大家解释这件事,“代步,纯代步,别紧张。”
周恙一看言桓过来,急忙挣扎起来,使劲晃脑袋,“不不不,不用过来!谢谢言哥!”
几个帮忙的都看出来了,这是不想让言桓动他啊,也在一边打着圆场。
也是毕竟人家的金主都来了,当着金主的面,这哪还好意思?
大家都是明白人,没一瞬间,就散了个没影。
“我来。”
顾砚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周恙松了好大一口气,明亮的眼睛里满满都是顾砚。
顾砚多好呀,在他和宝玉的cp占据了这么多天的榜单,顾砚还是原谅他了。
“你怎么不表扬我啊?”他今天可是没有让别人动呢。
周恙瘪嘴,被放下来以后,没了麻绳的支撑,顿时浑身酸软,懒洋洋地,趴在顾砚身上。
顾砚一手抄过他的腰,顾不得他身上有多脏,顺势接过赵溪递过来的纸巾,仔细给周恙擦着脸上的血痂。
“表扬已经配不上宝宝了。”顾砚低头,捧着他的脸,“下周二是你的生日,忘了吗?”
周恙一愣,这他确实不知道呀。
原来他跟这人还是同一天生日呢,真巧。
不知道顾砚会送他什么呢?
似乎看出了周恙的苦恼,不自觉的,顾砚搂紧了他的腰,下巴枕在他软乎乎的发旋儿上,声线低沉,“宝宝,送你破、处好不好?”
周恙‘啊’一声,瞬间红了脸,埋头在顾砚脖颈上,紧张的踩着拖鞋的白嫩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啊,可恶啊!
他还不满二十岁呢!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在镜头前面讲啊,万一被录进去了呢?
“…愿望不能说的,说了就不灵了。”周恙低低呢喃,“而且哪有人会送这个呀?”
顾砚在他耳边轻笑,“宝宝二十岁,已经熟透了。”
抬眸对上不远处树荫下的言桓,顾砚嘴角的笑意戛然而止,神色骤冷,默声看着他,“我的。”
言桓眉心微蹙,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天周恙只有一场戏,两人早早回了酒店。
顾砚这几天好像特别忙,陪周恙吃完饭,就进了房间办公。
周恙可没他那么淡定,从顾砚开始说的那一刻,他一直红脸到现在,几次犹豫在颜宝玉的聊天界面上。
在床上打了害羞地几个滚,周恙才下定决心,哒哒哒利索跑过去,看了眼认真的顾砚,确保他不会突然找自己,这才反手锁了门,然后用被子把自己给蒙了起来。
生怕憋死,又露了只穿着短袜的小脚撑起被窝。
【周饭王:亲亲宝玉,你有没有那个呀?[拜托][拜托]】【颜宝玉:弟弟你问的什么?[疑问]】
周恙挠挠头,颜宝玉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粥粥,你说的什么,我给你找找?”
“就是…就是,”周恙好苦恼,声音越来越小,“那个呀,男生和男生的那个!”
那边似乎笑了一声,若有所思地‘啊’一声,“弟弟长大了呀?”
“…嗯。”
周恙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还有些自豪,“我男朋友说,我已经熟透啦!”
颜宝玉抿抿唇,直觉这件事不太好,首先他男朋友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种话也能和粥粥说?
于是仔细和他聊了起来。
“粥粥,你真的想好要把自己交给他了吗?”
周恙不明白,他可是最喜欢顾砚呢,有什么不可以的呀,叽里咕噜地和颜宝玉说了一大堆顾砚有多好。
颜宝玉是个明白人,这些话听起来就是骗骗小孩的。
尤其是周恙这种天性单纯的。
这么干净的小孩,他不忍心。
“粥粥,”颜宝玉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是被包养的,虞深,就是你上次见到的那个男人。粥粥,我不想让你跟我一样。”
周恙顿了一会儿,心里突然不自在起来。
颜宝玉是真的把他当朋友,不然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亲口告诉他。
他真是个很棒的人,如果不是因为真的有困难,怎么会做这些事呢。
“没关系啦宝玉,”周恙安慰他,“其实我也是啦,顾砚有钱,他就包养我啊。说起来,我还是个没毕业的大学生呢。”
“他给了我好多钱,你要是缺钱,你就来找我呀!”周恙咬唇,低低道:“不要再去找虞先生啦。”
颜宝玉不太了解周恙的家世,只是隐隐觉得,他家境应该很好。
又怎么会被人包养呢。
颜宝玉没再说话,似乎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他以为周恙知道这些事情,会像组合里的人一样,远离他恶心他。
逢人都想踩他一脚,只有周恙,想把他拉出来。
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全网黑的时候,那么多人为他说话。
赤子之心,怎么不叫人喜欢。
周恙见他好久没说话,以为他有事情,“那我先挂啦!”
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阵的吵闹声,周砹着拖鞋,走到门口,趴在猫眼上细细观察着。
不远处的楼道口,站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可惜他都不认识,那两个人像是在吵架。
周恙听的不大清楚,于是把门悄咪咪打开了一条缝。
女声有些尖锐,“你为什么要投资这部剧,最近顾家风声紧,那边的警察隔三差五就找我,你在外面也不让我省点心!”
周恙微微蹙眉,顾家,那不就是顾砚的家吗?
男人毫无忌惮地倚在墙上,嘴里叼着一根烟,“只不过是站起来一个瘸子,你紧张什么?”
瘸子…他直觉肯定是对顾砚不好的。
虽然偷听确实不对…
周恙紧张地抿抿唇,悄悄把门合上,又把顾砚从书房里拖了出来,踮脚趴在猫眼上,焦急地指着不远处的两个人,“顾砚你快听!”
“我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到底是为了谁?要不是你,我分分钟都呆不下去,我至于做那些事!”
男人脸色有些不耐烦,“别说是为了我,你自己不也想拿到宋家那一份,我有分寸,你别拿我当幌子。”
说着说着,只见女人又开始抹起了眼泪。
“好了,你也别在这里晃,到处都是人,很容易被发现的。”
…
周恙见他看的出神,像是在思索什么,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做贼一样生怕外面人听到似的,踮脚附在顾砚耳边,悄悄道:“他们都走啦!”
顾砚这才收回目光,落在周恙身上,眼底漾起的深意周恙看不懂,“宝宝,你真的不是福娃么?”
“可以买个彩票试试?”
周恙摸摸脑袋,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叫他啊。
不过既然顾砚都这么说了,他眯眯眼,笑的眼睛弯弯,“那你帮我吗?”
他不懂啦。
顾砚一边交给周恙买彩票,顺手给乐源打了个电话,“给柳情和宋希做个亲子鉴定,再查一下最近有没有以宋希的名义注册新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