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现在也没有在和朝臣交流,他坐在高位上假寐。
云将军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心中狠狠松了口气。
“去把云凤给我带回来。”云将军对着自己的心腹小声说道。
心腹领命退下。
“夫人,你喜欢那匹母马吗?可以跟马厩那边说了带回去,也可以给长安找个伴。”秦子业用着没受伤的手继续吃坚果。
“可以带回去。”他的确挺喜欢那匹母马的,而且看秦子业的样子应该很喜欢骑马,以后他也有了马就可以跟着秦子业了。
容柒想了想,看着秦子业慵懒地躺在椅子上,他想亲自去把母马带回来。
“云公子,云公子,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马厩里传来小厮的哭喊声,还有鞭子打在身上的声音。
“你为什么没有把马训好,害得我出丑,还险些害了性命!”云凤又急又怒,手上的鞭子毫不留情的挥在小厮的身上。
容柒走到马厩听见这样的声音,眉头不自觉皱了皱。
“你可以收拾东西滚蛋了!”云凤恶狠狠道。
“云公子不要啊!你打小的吧!小的随便你打!小的从小都是在马厩里长大,小的不能离开马厩啊!”小厮对着云凤重重地磕头。
“云公子,您就放过小福子吧,他是战场上被捡回来的孤儿,从小就在马厩里长大。”一个同是马厩的奴仆不忍乞求道。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天下有那么多孤儿,这不是你威胁我的理由!”本来云凤听说小福子是孤儿心还软了几分,随即又是暴怒。
“云公子,天下孤儿那么多的确不是威胁你的理由,可是这位叫做小福子的奴仆在云公子选马的时候应该提醒过云公子了,是云公子执意要那匹烈马才造成现在的局面。身为将门子弟云公子不会是不敢承认自己的错误吧?”容柒缓步走上前来,在地上跪着的果然就是告诉他如何上马的那个奴仆。
容柒似笑非笑;“难道云公子要把自身的错归咎在别人身上,这样不仅让我瞧不上云公子,怕是远王世子也看不上云公子。”
云凤浑身气得发抖,的确是他自己执意要那匹烈马,但是出事后总要有人来承担怒火,一个身份卑贱的奴仆正好适合。
“我的丈夫也会觉得救了一个心肠歹毒的人。”容柒墨黑的眼眸冰冷锐利,袍服雪白。
云凤身子一僵,他狠狠地看了容柒一眼,收回自己的鞭子,转身离开。
“谢谢世子夫人,谢谢世子夫人!”小福子从地上爬过去又去给容柒磕头。
“不用,就当是你教我的技巧的回报吧。”容柒扶起小福子,丝毫不嫌弃他身上的污泥。
小福子只是做了自己的本分,没想到会得到容柒的维护,他听了容柒的要求,连忙带容柒去寻找母马。
这时候的容柒还不知道就是他的无意之举,以后会救他和秦子业一命。
秦子业放下手中的坚果,他估摸着狩猎大赛也应该完了,他想到秦子武和秦子泽,眼眸饶有兴趣。
《权力男色》是以容柒的视角为主,在原着中容柒并没有参加这次狩猎。不过第二天容柒就听闻了定王世子秦子泽夺得了狩猎场首名。至于云凤的事受伤的事倒是没有多大风声,所以秦子业去狩猎场也不知道云凤这么能作死。
狩猎场正在清理各家公子包括秦子武和秦子泽打猎的个数,皇帝坐在高位上,脸上的情绪让人瞧不出来。
“回陛下,远王世子狩猎了两百只猎物,定王世子狩猎一百九十九只猎物,战小侯爷狩猎一百三十只,这是这次狩猎场上的前三名。”侍卫统领恭敬道。
秦子武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是首名,他心中得意,他的余光去看秦子泽,恰巧秦子泽也在看他,对着他嘴角勾了勾。
“远王世子好好好,有朕当年的风范。”皇帝龙心大悦,手上拿着长弓。
秦子武难免脸上闪过一丝欣喜。
“远王世子……”
“陛下,臣有疑问。”秦子泽跪在地上,打断皇帝的话。
“定王世子,有什么话非得现在说?”被打断话的皇帝眼睛眯了眯,目光落在秦子泽身上,满是压力。
“臣射下了一头老虎,还有一只箭在老虎的肚子里,所以侍卫统领没有找到臣的箭。”秦子泽不卑不亢地说。
皇帝对着侍卫统领使了一个眼神,放下了手中的长弓。眼睛明明灭灭看不清楚。
“回陛下,的确如定王世子所说,老虎肚子的确有一只长箭。”侍卫统领恭敬回道,心中也很惊讶。
这得多大的劲才能把箭射进老虎的肚子里。
“两人猎物持平,定王世子的勇猛更胜一层,狩猎场首名归定王世子。”皇帝沉声道,亲自把长弓交给了秦子泽。
秦子武失魂落魄,被身边的谋士拉了拉,连忙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定王世子在狩猎场可曾听见过呼救声?”皇帝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高位。
秦子泽手上拿着长弓,他好似发现自己走错了一步棋。
在原着中秦子武萎缩不敢去降服烈马导致云凤受伤,而当时的秦子泽的小聪明在皇帝眼里无伤大雅,反而觉得秦子泽是一个顾大局的人。现在有了秦子业受着伤也要去救云凤,皇帝这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而秦子泽在皇帝心里的印象也差了,皇帝又不傻。秦子泽故意膈应秦子武,皇帝焉能看不出来。
所以在秦子业开开心心吃坚果的时候,皇帝来看他了。
秦子业:突然觉得手上的坚果不香了。
“子业,你的伤怎么样?”皇帝关心地问道。
“回陛下,臣没事。”秦子业放下自己吃坚果的手,恭敬回道。
正巧从马厩回来顺便端着秦子业药的容柒就站在门口,他想了想,走进去行礼,把乌黑乌黑的药搁在桌子上。
就很大的怪味。
“子业,你要好好的养伤,朕回宫就差人给你送点珍贵药材。”皇帝的表情愈发慈祥。
“臣多谢陛下好意。”秦子业自然是不可能推脱这样的好事。
待皇帝走后,秦子业都不知道皇帝是来干什么的,慰问一声?
不过这药的味道怎么这么怪。又苦又怪。
容柒浅笑,看着秦子业皱着眉毛喝完。
他可是特意叮嘱御医多放一些黄连,把味道弄得越糟糕越好。
皇家狩猎场到此结束,现在朝臣们都要从狩猎场进入皇宫,去参加晚上的宫宴。
秦子业和容柒在同一个马车里,容柒掀开车帘,看见马车缓缓驶入巍峨庄重的皇宫,他的心渐渐热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进皇宫。
秦子业的眼眸看见了容柒眼底的野望,他发现自己的忌惮之心在减弱,而他也能察觉到容柒现在并没有在他面前掩饰自己的野心。
“会很激动?”秦子业轻笑道,他看着容柒亮晶晶的眼眸,想逗逗他。
“皇宫很漂亮,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漂亮。”容柒对着秦子业笑了笑。
两人走下马车,容柒又想到自己小时候看着相府里前院的热闹还很渴望,可是现在他身边的这个人是皇室皇孙,他站在皇宫里。
秦子业站在容柒的旁边还能感受到他心中的不平静,面前的宫女带着他们走,秦子业靠近容柒,把他的手放在一块石头上,低声道:“感受到了吗?”
在宫路旁的石头是紫翠石,世间罕有。容柒笑着点点头。
“容柒,野心无罪。”秦子业低声说了一句,然后慢慢移开身子,继续往前走。
如果容柒渴望权力是不可逆转的,秦子业希望容柒心里的这头野兽是自己放出来的。
而且野心本来就无罪。
容柒墨黑的眼眸弯了弯,他走上前去用小拇指轻轻勾住秦子业没有受伤的大手。
“都给洒家仔细点,这次宫宴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仔细你们的脑袋!”白万对着小太监们严厉训斥道。
白声也在其中,他知道在眼前的人也是白四的干儿子,这些天他费了力地去讨好白万终于得到了一个去宫宴端茶送水的差事。
“白公公,奴才可以进去了吗?”白声卑躬屈膝,讨好道。一张俊秀的脸上满是谄媚。
“进去吧,瞧你那心急的样子。”白万被这声白公公喊得舒坦,看着本来跟自己同一个等级的白声在自己手下讨生活。这感觉太舒服了。
“是是是,奴才多谢白公公提携,这就进去。”白声的态度越发卑微恭敬。
白声弓着腰,低眉顺眼地走进宫宴。
“真是晦气!”白万冷哼一声。
白声把茶水送上,他看见了各色各样的人,有人看见他有些惊讶,因为他曾经是白四身边的红人,不过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他有特别的关注。
白声给刑部侍郎倒茶时,低声道:“方大人,您可记得您欠过奴才一个人情?”
刑部侍郎身子一僵,随即不耐烦道:“本官什么时候会欠一个小太监人情,滚!别在这里乱攀关系。”
“方大人,这是不认账了?”白声有些不甘心。
“啊——这狗奴才把茶洒在本官的身上,笨手笨脚的!你个狗奴才!”刑部侍郎故意把茶倒在身上,训斥白声一顿,起身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