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表哥这次来京城也涨了不少见识,还经常跟着穆汀一起去看他如何管理经营酒楼,筹备美食街,还把京城的街都给遍了,就看这地方什么东西最畅销,什么人最喜欢买什么,不一定用的上,但这些事多知道点也没坏事。
他也满怀雄心壮志,要回去将这辣椒种植经营出花儿来。
少年人从不缺勇气,亦不怕失败,他希望下次再来京城时,也能侃侃而谈,商户之子不比任何人差。
似乎每个人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方向,并为之而努力着。
也有人在期待中更加焦躁,比如穆文晖。
随着太后寿辰将近,他时常会收到一些不好的消息,比如太后的身体逐渐好转,比如他手下的人经常失踪,再比如他派去抓穆汀的人一次都没成功过。
穆文晖觉得这个他养了这么多的年筹码应该回来派上用场了,却发现他压根逮不到人。
穆汀自己有功夫没那么容易抓,他身边的人亦对他忠心的很,就是每日的饮食都是他自己动手做来吃,简直让人无从下手。
天子也派了人暗中保护,只要他的人敢对穆汀出手,必会被天子的人截杀,一连折损十几人,穆文晖便开始焦躁不安了。
若寿辰当日,不能将穆汀抓在手里好好去威胁嘲笑那人一顿,他这般筹谋又有什么意义。
穆文晖每一天都在盼着太后寿辰快些到来,天子已经在暗中铲除他的羽翼,他等不了那么久了。
穆文晖将自己关在书房,正思索着对策,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倒在了门口。
穆文晖一惊,立即看去,才发现这是元家人。
穆文晖赶紧伸手去扶对方,“元小将军,这是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伤得这般重?”
躺在地上的人气若游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连声都没能出,挣扎了下当场便咽气了。
“元家谋逆,皇上有令,元家上下斩立决,不留活口。”
那个死了的元家人没回答穆文晖,但有另一人开了口。
穆文晖顺着声音抬头往上看,先看到了一把剑,剑尖还在滴血,然后再往上,是一张他很熟悉的脸,天子近卫——汪岐。
穆文晖手抖了下,问汪岐,“汪护卫这是什么意思?”
汪岐冷漠回答,“意思是,戏唱了这么久,该有个结果了。”
从太后每日喝穆汀炖的汤,慢慢好转开始,天子就改了主意,他不想再配合穆文晖唱这出戏了,他要好好给太后过寿辰,以及在寿辰当日将穆汀的真实身份公之于众,给太后一个真正的惊喜。
而穆文晖这种令人恶心的存在绝不能在那种好时候出现碍人眼,破坏他们的好心情。
所以天子提前让人动了手,动的是穆文晖的党羽们,从那些被拉拢的朝臣们,再到手握二十万大军的元家人,最后才是他。
没了元家,穆文晖便也不值得忌惮了。
穆文晖下了很久的棋,天子亦然,除掉元家不容易,好在天子有可用之人,一步步地也走到了可以收网的时候。
天子给过元家机会,只要交出虎符,元家家主自刎,元家人自此可远离京城过他们的安宁日子,但被养大的野心自不可能屈服,所以他们选择了另一种结局。
汪岐的剑指向穆文晖,“穆国公,您是自己跟我走还是要我动手?”
穆文晖起身,眼如寒冰,满脸阴鹜,“若我两样都不选呢?”
“不选,就地处置。”
“国公爷,真相并不重要,不是所有人都想知道,你死还是活对皇上来说并无多大意义。”
穆文晖往前两步,“你敢!”
“你们当真以为我图谋这么多年,便只有元家这一个筹码吗?若当真如此,你主子迟迟不动我,又是为何?”
“汪护卫,你信不信,只要我一死,这京城立马血流成河,这满京城的人甚至你的主子全都要给我陪葬。”
汪岐反应平淡,脸上一丝表情都没给,“那也简单,只要国公爷不死就成,您都这把年纪了,熬也能熬死您,有的是时间让我们拔掉你的爪牙。”
穆文晖显然没想到这冷面护卫还是个牙尖嘴利的主,他冷笑一声,“那你敢试试吗?”
“汪护卫,我这国公府好进,想出去却是难了。”
随着穆文晖话音落下,汪岐便看到他对面房顶站了一排人,每人都手持弓箭,只待一声令下便能将他射成马蜂窝。
穆文晖还在说,他问汪岐,“汪护卫可知你脚才踩着的这块地埋了多少尸体?”
“不知道,你愿意跟我说说吗?”汪岐面无表情的回。
穆文晖被噎了下,这人还挺会接话。
见穆文晖不说话了,汪岐好心替他缓解尴尬,“国公爷记不住也没关系,反正汪岐今日陪国公爷同生共死,您可以让人看看大门外面,我年轻能熬,不怕。”
像是为了给汪岐当证人似的,他话刚说完,便有人急匆匆跑来同穆国公禀报,“国公爷不好了,外面全是官兵,将整个国公府都围住了。”
汪岐脸上有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笑容,等着看穆文晖的反应。
穆文晖说不清该愤怒还是有其他反应,他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对汪岐说,“带我去见皇上,还有太后,再让人去把穆汀找来,今日就将一切都了解了吧。”
“国公爷,你没资格谈条件。”
穆文晖眼神凌厉,“我有,如果你不想太后寿辰当日你们所有人同归于尽的话。”
汪岐想了想说,“国公爷您怕是那池子里的莲藕投胎,心眼儿也太多了。”跟皇上有一拼。
“那就请国公爷随我走一趟,进宫去吧。”
汪岐剑架在穆文晖脖子上,挟持着人往外走。
看汪岐这反应,穆文晖总觉得自己好似中了什么计,或许一开始天子就没想直接杀他,而是想从他嘴里套什么消息。
至于具体套什么,穆文晖回想了一番自己说的话,然后惊诧地转头看汪岐。
汪岐这回很大方,送了个笑容给他,“多谢国公爷。”
只要知道他的筹码是什么,剩下的事就好办多了。
一路出了门,外面早有马车候着,汪岐直接一提就把穆文晖送上了马车,并全程陪同。
直到进了皇宫,见到天子,以及满屋子的人,穆文晖心中猜测被证实,这就是天子给他设了个圈子,他还主动往里跳了。
天子轻描淡写地看了穆文晖一眼,开口,“人齐了,那就说吧。”
这一屋人,天子、太后、皇后、夏侯,包括穆文晖想见的穆汀都在,还包括几位朝中重臣,早早便在等着穆文晖呢。
穆文晖见此笑了两声,然后讽刺的对天子说,“皇上好计谋。”
天子道:“不必客套,直说吧,当年你都做了些什么,又为何要谋反。”
穆文晖道:“皇上不是查的一清二楚,什么都知道了吗,又何必多此一问。”
“因为朕,要你亲口说,承认你当初犯下的罪孽。”天子的目光冷,语气更冷。
“罪孽,哼!”穆文晖伸手一指穆汀,“那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若没有我,兴许他就真不在了。”
“皇上,你这一路走来,亲兄弟一个没剩,你得感谢我,给你们楚家多留了个种,若不然,你就是真的孤家寡人了。”
先帝的子嗣虽多,但好些小时候便夭折了,长大的,有些死在了先帝手中,有些死在了天子手中,帝位只有一个,只能你死我活,天子没把自己当成什么仁善之辈,他手中确确实实沾过至亲的血。
天子轻声笑了,笑意不达眼底,“你说得对,朕确实该谢谢你。”
“等你说完该说的话,朕亲自谢你。”
穆文晖对上天子的视线,很想问他若不说会如何,但转瞬又想到了汪岐之前说的话,他们并不一定想要知道真相,反而是他,想要将这一切告诉那个人。
穆文晖看向太后,“太后娘娘,好久不见,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想我。”
“闭嘴!”天子冷声呵斥,眼中染上怒气。
不说这话大逆不道,但听着实在叫人恶心。
太后反倒没多大反应,她低下头看自己的手指,眼神都没给穆文晖一个,轻声问,“你是何人,值得哀家惦记?”
这轻蔑的语气和不屑一顾的态度,对穆文晖来说是莫大的刺激,他微微攥拳,“太后娘娘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年我们差点就成了一家人,太后娘娘,你本该是我的女人。”
提到最为在意的事,穆文晖表情有些夸张,疯狂中透着几分执着,还有恨意,“清柔,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差一点就定亲,我差一点就娶到你了,却因为那个姓楚的,他仗着自己皇帝,一道圣旨就抢走了你,使你我被迫分离。清柔,在你入宫那日我就发过誓,终有一日我会抢回你,哪怕是你的尸骨。生,你是我的,我要得到你;死,我也要你与我同葬!清柔,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穆文晖越说越激动,并试图朝太后靠拢,满眼疯狂。
他等这一刻等很多年了,他要在清柔面前说自己有多爱她,要告诉她自己这些年都为她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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