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人上门送菜的顾青时,迟迟不见隔壁屋里的动静,差点都要对自己的厨艺产生自我怀疑了,是以一顿饭磨磨蹭蹭到现在也没做好,这会见到人,着实有些吃惊,愣了好一会才接过对方手里的空心菜,“谢谢。”
门一推开,从厨房传来的菜香味比她在自己屋里闻到的要浓郁多了,桑榆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一个不留神,她彻底忍无可忍,就把憋了半个月的小心机摆到明面上来了,“那个,幼儿园老师难道没教过你礼尚往来的道理吗?”
言外之意,你都收了我这么多回菜了,总该请我吃顿饭了吧!
这意外来得太快,顾文案青时看着对方那段雪白脖颈上滑动的喉咙,也跟着吞了吞口水,跟着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没有,老师只教过我,小朋友喜欢谁的时候,就喜欢跟人分享自己好吃的东西。所以,小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 萌萌桑:我只想送菜蹭个饭,邻居却怀疑我喜欢她!
桑桑是女神:你难道不是吗?
萌萌桑:我要喜欢她了,那你估计要进冷宫了!
青时:……mmp好想掉马!
第十四章
所以,小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是不是喜欢我啊?
喜欢我啊?
喜欢……
这话简直就像平地一声惊雷,炸的桑榆的耳朵发鸣,愣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瞪大双眼怔怔地看着顾青时。
半晌,她才大梦初醒一般,倏地转过身——跑了。
不等顾青时有所反应,她又噔噔地跑了回来,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那把空心菜,朝着她狠狠瞪了一眼,“神经病!”骂完后又灰溜溜地蹦哒到了家门口,因为门没关,她身子一缩就闪进了房间。
顾青时站在门口,盯着隔壁紧闭的门看了好一会,直到厨房传来了一股焦味,她才关上门,转身去了厨房,关掉了燃气灶。
看着锅里烧干了的水煮四季豆,顾青时抬手揉了揉眉心,端起锅把焦了一面的四季豆全部倒入了垃圾桶,把锅洗了后,也没有再重新开火。
她往对面看了看,隔壁那个没有一点安全防范意识的人又是一整夜都没关窗,她顺着空荡的厨房看过去,也没有看到客厅有人。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片刻后她又低下头,苦笑道:“这下怕是真要把这个白痴吓跑了。”
这厢,桑榆还靠着自家门口脚腿发软,捂着快要跳出来的心大口喘气了。
娘喂,世上怎么会有这样自作多情、死不要脸的女人啊!再说了,她能喜欢那灭绝师太什么,她有的她也有——难道她还能喜欢她的那对Ccup的小白兔不成?咳咳,虽然她是有点喜欢啦……
思及此,对方那对又挺又饱满的小白兔瞬间浮上了心头,桑榆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吓得身子又是一软,“砰”地就坐在了门口的地板上。
“咝……”臀部传来的钝痛刺激地她瞬间倒抽了口凉气,桑榆把手中的空心菜扔到了鞋柜上,然后一手扶着鞋柜,一手揉着犯疼的臀部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一步三挪地晃到了沙发上。
娘喂,痛死宝宝了,尾骨是不是骨折了?
桑榆抹了抹眼角沁出来的水珠,臀部中央传来的痛感让她特别想打120急救电话,但手机还在卧室的床头柜上,隔客厅这沙发还有差不多七八米远。
一向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的桑大神委屈巴巴地看着这套除了她就没有其他活物的150平的房子,终于把“弱小、可怜又无助”这组表情包表达出来的情绪体会了个淋漓尽致!
“神经病啊,神经病啊,你神经病啊……”尾骨上一波又一波的痛疼袭来,痛的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桑大神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但嘤嘤嘤哭泣什么的又太丢脸了,只能撒气地吭哧吭哧地骂罪魁祸首的邻居。
也不知过了多久,尾骨上的疼痛感才渐渐缓下去一点点,她伸手轻轻揉了揉,觉得好像也不怎么疼了,又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走路还是有点痛,但也并不是像刚刚那样难以忍受了。
一步一痛呼地挪到了卧室,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捧住了手机,按下120准备拨出去时,她又犹豫了一下,伸手用力一点揉了揉尾骨,“咝……”
其实……其实也不是那么痛!
略一犹豫,她又取消了这几个数字,而是打开了百度,咬着唇在输入框输入了“一屁|股坐地上尾骨疼”几个字,无所不知的度娘立马跳出了各种花式提问和最佳答案。
桑榆一条一条地往后看,看到最后终于呼了口气。
度娘说了,尾骨骨折的疼痛是非常明星并且持久的。所以,她这种情况顶多算是周围韧带和肌肉损伤了一点点,抹点药做点热敷就行了。
桑榆其实并不喜欢去医院,她的嗅觉异常灵敏,对消毒水的味道尤其反感,每次去医院闻到那股味,都要让她恹半天,这会对照百度上各种病例分析看了看,她也就歇了去医院的心思。
放下心后,她又开始想起她那丧心病狂的邻居了,恨恨地嘀咕了几句,知道今天蹭饭无望,她只好点了外卖,然而下单十几分钟,也不见商家接单,她看了看店家,显示是在正常营业,她啪就拨通了电话,“那个,你们家今天很忙吗?”
“还好。”
“那为什么不接我的单?”
对面沉默了两秒,“不好意思,桑女士,店长说以后你的单,我们都不接。”
桑榆:“……我的差评给的太诗意?”
“唔……大概是的。”
桑榆啪的就挂了电话。
呵呵哒!无知的人类!知道本大神一字多少钱吗?本大神免费给了你们家三次500字的评论,不懂感恩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把我拒之门外!
可是……娘喂,吃不到邻居家的饭,今天就想吃他们家的干煸四季啊!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桑榆在外卖app上搜寻了一圈,就惦记着那一家的干煸四季豆,想了半天后,她计上心来,把电话拨给了半个月都没联系过的赵飞飞,“飞姐,江湖救下急。”
“没空!”
“……您知道的,我一不开心就特别会放飞自……”
“说!”
“你给我点下XX家的外卖,就那干煸四季豆,地址……唔,你别写我家的,就写702。”
“……姑奶奶,你能不继续造孽吗?”
“嗨,我这哪是造孽,我这是满腹文思没处涌,一给人写评论就下笔如有神!”
桑榆话一落,赵飞飞就把电话给挂了。
不过,她又不是第一次使唤她编辑给她干这种事了,对方驾轻就熟的很,她一点都不担心,她现在担心的是等会怎么跟人解释,她外卖跑隔壁去了。
半小时后,桑榆玩了一盘游戏,终于接到了她家编辑让她去拿外卖的电话。
然而,等到她一瘸一拐地打开自家门时,正好看到穿黄衣服的外卖小哥气呼呼地把外卖塞到了她那一脸冷漠的邻居手里,“都说了,地址就是这个,我没送错,估计你自个点了,您忘了。嗨,像您这种情况的,我这个月都碰到三起了……”
顾青时:“……你看我像老年痴呆?”
眼看她家那邻居就要被硬塞到手上的外卖扔出去了,桑榆也顾不得尾骨上传来的疼痛了,赶紧三步并两步地跑了过去,从对方的手里把外卖给接了过来,然后朝一脸不悦的外卖小哥笑道:“那啥,小哥,辛苦你了啊。”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咝……”送走了外卖小哥后,桑榆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邻居打量的眼神——唔,可以说很火热了,但话说到一半,尾骨因为她刚刚动作幅度太大,此刻又痛地她倒抽凉气。
“你怎么了?”一看她这一脸痛苦的模样,顾青时下意识地扶住了她,注意到对方伸手去揉尾骨,她眉头皱了皱,“什么时候摔的?痛疼明显吗?是怎样的疼痛?”
说起这事,桑榆就来气,本想一把推开对方,但她力气没对方大,挣扎间直接被对方半抱住了,“你神经病……啊,痛痛痛……”
桑榆又气又恼,一句话还没骂完,就感觉到对方的手在她尾骨处重重地按了下——踏马的,这下就不只气恼那么简单了,简直是要羞死人了!
“快点吃完饭,我带你去医院照个CT,检查一下!”
桑榆:……
缓过那阵疼痛后,桑榆这才发现两人的姿势有些暧昧,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对小白兔,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半晌才艰难地抬头看向眉头紧皱的邻居,眨了眨眼,“我说,顾邻居,你听过一句话吗?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这句!”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
顾青时看着她那双桃花眼里的小狡黠就忍不住想笑,视线偏了偏,也并没有松开手,而是盯着她手里的外卖盒,“既然你觉得不关我的事,请把我的外卖还给我吧!”
次哦!
“这、这是我朋友给我点的。”
“那地址怎么写在了我家?”
“我、我朋友写错了不行啊?”
“那——我可不管!”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