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黑黑不想与他继续交谈下去,闭眸片刻而后睁开,语气冰冷道:“皇上,臣……先告退了!”
说完,包黑黑直接走出门外。
“相公……”听到包黑黑称呼自己为皇上,唐鹤林觉得事情有些不妙,立刻追赶出去。
温且止和郑轩见此,也跟着上前。
“哐当”一声,包黑黑把唐鹤林关在门外,房门紧锁,对外边的呼喊声充耳不闻。
“相公,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骗你的。”唐鹤林用手敲门,哀求道:“你可以打我骂我,但你不要不理我啊!”
包黑黑气愤愤地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茶,抬头一饮而尽。
他这回真的生气了,即使外边喊门的人是皇上,他也绝不开门。
“相公……”唐鹤林踮起脚尖,大声朝屋内喊道。
温且止走上前,拍了拍唐鹤林的肩膀,“皇上,包大人或许认为你是在欺骗他的感情,他有些生气了。”
“我……”唐鹤林肯定道:“相公,我隐瞒皇上的身份就是担心你会和我有距离感,从而躲着我,离开我……是我错了,对不起相公,我欺骗了你。”
包黑黑在房内冷哼一声,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可是我是真的喜欢相公,是真的喜欢。”唐鹤林语气坚定,“非常非常喜欢。”
包黑黑根本就不信唐鹤林说的这些花言巧语,他捂住耳朵,瞥了一眼窗户,所幸从后窗逃了出去,一个人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
唐鹤林不知在门外待了多久,房内一点声音都没有,“相公,你还在吗?”
问话,无人回答。
郑轩大惊失色道:“包大哥不会一时想不开,自寻短见了吧?”
一听此话,唐鹤林脸上倏地一沉,他撞开房门,发现房内已经空无一人。
而此时的包黑黑正悠闲地走到桥上,一只手扶在木雕的桥栏上,他闭上眼睛微抬起头,徐徐清风迎面而来,桥下流水潺潺。
静,是心灵的静。
有那么一瞬间,包黑黑觉得自己超脱于世间,放飞于天外。
他睁开眼睛,远处山色朦胧,行人往来不断。
即便如此,唐鹤林的面容总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包黑黑轻叹一口气,身子轻靠在桥栏上,难怪皇上会对自己那么好,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唐小花。
尽管唐小花鬼话连篇,但他……
包黑黑甩了甩脑袋,目光向远处望去。
在不知真相之前会想方设法地查找真相,可得知了真相,接下来就该怎么办呢?
人来人往,日东升西落,包黑黑在桥上站了许久,等他回去时,天色已尽昏暗。
单独待了这么久,包黑黑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他觉得还是和唐鹤林谈谈比较好。
唐小花现在应该在宫里吧?想着,包黑黑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唐鹤林在看到包黑黑消失不见时,心头猛地一紧,焦乱如麻,他立刻赶回宫和众多手下一起搜寻。
整整找了一个下午,都没有找到包黑黑的身影。
唐鹤林察觉到包黑黑有意躲着自己,整个人都像失了魂一般,直至日落,才心神恍惚地回到了太和殿。
…………
今日皇上出现在包府的事情,迅速在宫中流传开来。
大家纷纷猜测皇上与包大人的关系,已是众说纷纭,声音最大的无非是当今圣上有断袖之癖,不喜女色。
万御史听到传闻,当即拍桌而起,“身为一国之君,这成何体统!”
他与秦太尉一商议,都认为皇上极有可能是一时兴起,被人蒙蔽了心智才会如此。若加以引导,还有挽救的可能。
如此,二人决定将选皇后的事情提上日程。
既然皇上不情愿,那就用点手段,让他不得不选。
秦太尉有一义女,名为秦文怡,容貌秀美,如出水芙蓉,他很早就想着将秦文怡送进宫中。
若是将她献给皇上,可谓一箭双雕,既可以顺利册封皇后,也能够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
二人一拍即合,当天就将唐鹤林宫中的宫女全数换掉,把秦文怡也安排在其中。
他们特意挑选其丑无比的宫女侍奉在太和殿,如此一来,有了这些宫女的衬托,本就漂亮出众的秦文怡如同繁星一般出众闪耀。
秦文怡按照秦太尉的吩咐,端着一壶酒来到太和殿。
这壶酒并非普通的酒,里面被人提前加入合欢散,只要唐鹤林喝下,之后的事情就由不得他了……
【作者有话说:小剧场——
郑轩(欣喜):“原来挨打的时候脱衣服就行啊!今天我总算是学到了。等下回我夫人对我动手时,我就把衣服脱掉,那她就不能打我了。”
第二天——
包黑黑:“哇呜,郑贤弟,你这脸……这身上都是伤,不会又被你夫人打了吧!”
郑轩(哭):“为什么我按照皇上的方法把衣服脱了,根本就没用啊。”
包黑黑:“你夫人……可有说了什么?”
郑轩(呜呜):“我夫人说我耍流氓,不仅如此她打起来更方便了……
包黑黑:“额。”
唐鹤林:“我可是采花贼,郑大人你还没学到精髓!回去好好练练吧!”】
第64章 爬上龙床非我愿
唐鹤林伏于案前愁眉不展,正想着该用什么办法才能取得包黑黑的原谅。
一想到包黑黑有意躲着自己,唐鹤林有些郁郁寡欢,以至于茶不思饭不想。
平时风流倜傥,潇洒不羁的模样荡然无存。
秦文怡带着秦太尉的指示来到太和殿内,见唐鹤林心事重重的模样,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她正愁如何才能让皇上把酒喝了,眼下恰逢一个好时机。
当人遇到烦心事时,往往会借酒消愁,就算他是皇上也不例外。
秦文怡端着酒壶走上前,声音婉转道:“这是从西门进贡的美酒,皇上不妨尝尝看。”
唐鹤林眼皮都没抬一下,随意道:“先放在一旁吧!”
秦文怡眼睛转了半圈,并未将酒壶放下就直接离开。
她拿起旁边的酒杯,倾斜酒壶将其倒满,很是大胆地递到唐鹤林面前,“皇上若有烦心之事,此酒可为皇上排忧解难。”
唐鹤林抬眸,看到眼前的宫女正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
“你怎么知道朕有烦心之事?”问完,唐鹤林才反应过来,定是自己将愁绪全写在脸上。
“奴婢怎敢揣测圣上的心思,是这酒自己知道的。”秦文怡说着,将酒杯递到唐鹤林面前。
兴许是觉得宫女说话有趣,再或者他也心生借酒浇愁的想法,唐鹤林慢条斯理地接过酒杯。
看着皇上将酒杯送入唇前,秦文怡眼底闪过一丝得意之情,她正想为唐鹤林倒第二杯酒,忽听到王公公的声音响起。
“皇上,包大人求见!”
“快,快让他进来。”酒杯在唐鹤林唇前停下,一听到包黑黑这么晚来找自己,很是激动地站起身。
他将酒杯放在几案之上,立刻起身相迎。
“皇……皇上。”秦文怡因被人扰乱计划,不悦地皱起眉头,差一点点就要成功了。
包黑黑低头走了进来,并未与唐鹤林对视。
唐鹤林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
“奴才遵旨!”殿内的宫女太监行礼告退,秦文怡见计划还未得逞,怎么能甘心离开。
还未等秦文怡开口说话,唐鹤林扫了她一下,“你为何还在这里?”
“奴婢担心皇上还有其他吩咐……”
“朕没有其他的事了。”唐鹤林性情温和,不会轻易发脾气,可此时他有些不悦道:“退下!”
“奴婢告退!”听出皇上语气中带着不满,秦文怡未敢多做停留,慌忙告退,只好下次再找机会了。
…………
等众人都退下后,唐鹤林先开口道:“相公!”
包黑黑向后一退。
“包大人!”
包黑黑往地一跪,“是臣有眼不识泰山,错把皇上当成采花贼,还望皇上恕罪。”
唐鹤林哪舍得让包黑黑下跪,立刻扶他起来,“相公,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臣不敢!”包黑黑甩开唐鹤林的手,正色道:“皇上,臣今日前来是有要事告知,臣欲辞官还乡,还望皇上恩准。”
“辞官?”唐鹤林想都不想就拒绝道:“不准。”
包黑黑低下头,眼睛凝视地面,眉头微皱,“臣心意已决,若是皇上不准,臣明日再来。”
说完,包黑黑转身就要离开。
唐鹤林从身后抱住包黑黑,“相公,你要如何才能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皇上莫要称呼臣为相公,于情于理都不妥当。”包黑黑用力拿开唐鹤林的手,却发现被越抱越紧。
“不,我就要叫你相公。”唐鹤林任性的像个孩子,“我不止今天要叫你相公,明天、后天、大后天……一辈子都要叫你相公。”
“皇上莫要拿这些花言巧语蒙骗微臣了。”包黑黑说话时头缓缓抬起,却没有转身回头。
“相公,我喜欢你!”唐鹤林在身后抱紧包黑黑的腰,口吻真挚道:“这不是我的花言巧语,更不是胡言乱语,而是我的真情挚语,我更想对你说一辈子的甜言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