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接下来的日子继续咸鱼下去,没想到第二天晌午就收到了顾潇遇袭的消息。
据暗卫说,顾潇是在去京郊京畿大营的时候遭到了埋伏。
对方派出了几十名高手,激战到最后只有少数几名精锐带着陛下顺利抵达了京畿大营。
此刻顾潇身负重伤,正躺在大营里等待宫里太医前去相救。
如今陛下昏迷,朝堂上恐怕是瞒不住,暗卫首领派人寻找到皇后,想由皇后出面主持后面的事情。
头次遇到这种危机,贺子凡却异常冷静。
他立即命人宣魏孺进宫,把皇帝遇刺的事情告诉他,并且命令他想尽一切办法稳住前朝。
而自己则带着一千禁军和宫中医术顶尖的太医前往京畿大营,之所以带这些禁卫军是因为他不相信京畿大营里的那些人,生怕里面掺杂了意图不轨之人,让顾潇再次遇险。
凭借着顾潇赐予他的凤佩和魏孺在其中周旋,一切进行的十分顺利,贺子凡领着一群人快马加鞭赶往京畿大营。
至于他不会骑马,则有禁卫统领带他共乘一骑,所有人用最快的速度赶往目的地。
他们担心顾潇等不起,所有人都清楚一旦陛下驾崩,整个国家将会再次陷入到动荡之中,这是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一路上那怕再不舒服,甚至可以感知到娇嫩的皮肤被磨破,贺子凡都一声不吭,咬牙坚持着。
同床异梦(重修) 在所有人紧赶慢赶之下,他们赶在天黑前抵达了京畿大营。 下马时,贺子凡觉得双腿已经麻木……
在所有人紧赶慢赶之下, 他们赶在天黑前抵达了京畿大营。
下马时,贺子凡觉得双腿已经麻木,根本无法下马。
最终还是大统领把他弄下马, 但他连站都站不稳, 只能由侍卫们搀扶着去了顾潇所在的御帐。
等到了御帐内,看着躺在床上身着白色里衣、满头大汗的顾潇, 贺子凡推开侍卫,匆匆跑到床边。
他高声呼喊道:“太医呢?还不快进来看看皇上龙体如何。”
几名太医听到宣召,快速入帐上前诊脉。
顾潇在看到贺子凡发鬓微乱,身形狼狈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心中仅剩的防线瞬间溃散。
思绪万千间, 薄唇开开合合,似有无数话语想要说给他听。
可他看到帐内那么多人,心里清楚眼下并非合适时机。
“启禀陛下、皇后娘娘, 陛下身上有几出皮外伤, 其中腿上的伤势较为严重。依老臣之见,还是尽快回宫疗养更为妥帖。”其中年纪最大的太医站出来,提出自己的建议。
“依照陛下如今的情况, 是不是不易移动为好?万一碰到伤处,或是回京途中感染了风寒该如何是好。”贺子凡听太医的建议, 内心忍不住忧心忡忡。
“这...”几名太医面面相觑,最终将目光投向了皇上。
反正他们只是提出自己的见解,至于要不要按照他们的意思来,还是要看皇上如何决断。
原本皇上遇刺后,理应尽快回宫, 避免宫内发生动荡。
可思及自己在宫里最为挂心之人已经赶到了身边,似乎倒也不必急于赶回去。
“天色已晚, 此时回宫太过危险,朕跟皇后今夜留在京畿大营,等明日一早尽快启程回宫。”到底有伤在身,下令的时候,顾潇声音难免带着一丝虚弱。
他们来之前,大营内的军医给皇上进行过简单的处理。
太医们一到,开药的开药,然后将带来的上等伤药给陛下涂上。做完一切后,太医们便被带下去休息。
很快御帐之内只剩他们二人,元寿见太医们被带下去后,识相的带着所有宫人退了下去,将地方留给帝后二人。
顾潇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贺子凡用力按住,他略显不悦道:“你有伤在身,好好的乱动什么。”
“梓潼这是在担心朕马?”顾潇依言躺下,声音满含愉悦道。
忍不住叹了口气,贺子凡没好气道:“是是是,臣妾就是担心陛下。所以您能躺好,然后安安静静的养伤,成不?明日一早我们还要启程回宫,陛下还是早点休息才是。”
趁着他毫无防备之际,顾潇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稍稍用力一拽,人就扑倒在他身上。
“最近朕突然发现,一旦朕离开梓潼身边,竟是连觉都睡不好。若是梓潼想要让朕好好睡觉,那便留下来陪朕一起吧。”
眼前之人说话的语气太过理直气壮,一时间贺子凡竟猜不出这番话是真是假。
不管真假,为了能让他好好休息,贺子凡也算豁出去了。
把人往里面搡了搡,自己则在他身侧躺下。
等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后,这才觉察到两腿内侧疼的厉害。
伸手小心翼翼的触碰伤处,贺子凡忍不住到抽一口凉气。
眼眶里泛出点点泪光,贝齿轻咬着红唇,强行捂住脱口而出的尖叫,忍不住默默在心里哀嚎着。
真特娘的疼啊!
此刻他心里只有这六个字在不停地刷屏。
突然间,眼睛的余光庙到床边有太医留下的伤药,想来是之前给顾潇涂抹完之后剩下的,刚好可以拿来用上一用。
还没等他伸手去够,药瓶就到了顾潇手中,贺子凡反射性的呵斥道:“不是说了不让你动吗,怎么又乱动。”
等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冲顾潇发脾气,也不知道顾潇会不会一气之下把自己赶出去。
他心里七上八上的时候,顾潇自行撑起了上半身,语气略显无奈道:“说吧,哪里受伤了?”
之前御帐内人多气息繁杂,因此他一直不曾发觉。
等所有人都离开,贺子凡刚好又躺在距离自己最近的地方,那淡淡的血腥气若有四五的浮现着,很明显身侧之人再来的时候受了伤。
毕竟是比较私密的地方,贺子凡吞吞吐吐许久就是不肯说。
顾潇本就担心,见状干脆把被子一掀,然后开始伸手脱他衣服。
万万没想到那怕受了伤也这么直来直往,用手抵住他的手,贺子凡脸颊泛着淡淡的薄红,欲言又止道:“陛下放手,臣妾...臣妾可以自己来...”
在帐内烛火的照映下,细腻白皙的皮肤上所浮现的那一抹红,显得格外耀眼。
顾潇伸手划过他的唇角,眼眸微黯。但念及自己和他均有伤在身,闭眼按捺住身体的躁动,手指坚定的挑开了他的衣衫。
确定他上半身没有任何伤口,顾潇暗中松了一口气,这下可以排除他在来的过程中遇到了他所不知道的危险。
手指碰触到亵裤时,贺子凡双手开始往外,试图保住最后一件,同时脸上的薄红也变成了成片的绯色。
“那什么,臣妾只是来的时候骑马蹭破了皮,陛下把药给臣妾,臣妾自行上药便是...”刚才不说,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作为大将军之子竟然不会骑马,说出来未免太过丢人。
然而眼下这种情景,他宁愿丢人也不想丢了节|操。
只可惜他错估了顾潇此人不要脸的程度!
听他这么一说,仗着自己有伤在身,知道他不敢激烈反抗,愣是直接扒了他的亵裤,自行给他上药。
这下贺子凡的脸完全可以媲美火山喷发,看起来红彤彤的格外喜人。
一盏茶后,终于抹完药顺便被吃了豆腐的贺子凡躺在床上,生无可恋的望着头顶上方的营帐。
心里的小人不停痛殴着身后之人,现实却是眼睛都不敢往身边瞟一下。
耳畔传来低沉的笑声,让他越发羞恼,干脆背过身去不看他。
知道自己刚刚的行径把人惹毛了,顾潇伸出双手把人搂到怀里,语气颇为认真道:“之前你我谈话时曾说过,只要朕做个明君,你便会一直留在朕身边,此言可还作数?”
话题突然转到这里,贺子凡愣了一瞬,然后不假思索道:“此话当然作数,只要陛下真心实意的想要做个明君,那臣妾会一直陪在陛下身边。”
只有贺子凡心里清楚,不管他嘴上说得多么坚定,想要逃离皇宫的初衷始终未改。
现在信誓旦旦的诺言,不过是为了达到想要的目的而吐露的谎言罢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比顾潇还要渣。
他很清楚,那怕他愿意留下,两人之间也未必可以厮守终生。
顾潇的身份是皇帝,而两个男人间注定无嗣。
若顾潇真像他所说的那样想当个明君,必定考虑朝臣们的建议选妃绵延子嗣,借此稳定顾氏江山。
尤其眼下正直朝廷动荡不安之际,几方势力一直在前朝博弈。这种情况之下,纳妃是最快也是最实用的手段。
那怕现在顾潇能顶得住压力,那五年、十年之后呢?漫长的时光里,顾潇真能一直不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