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箱落地,福伯打开铜锁,掀起盖子,露出里面八个小点儿的木匣。
打开其中一个木匣,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银子,差点没闪瞎贺子凡的眼。
“这些一共是...”
福伯态度恭敬道:“回小主子,这里面一共放着两万九千八百七十五两,老奴核查过,里面分文不少。”
贺子凡冷笑,若非他突发奇想想要看账本,恐怕还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钱入了别人的腰包!
能追回这些银两,顾潇居功至伟。
今天自己又给他添了不少麻烦,心里难免有些过意不去。
看着眼前白花花的银子,贺子凡心里有了决定。
“从里面取出一万两白银单独装好,剩下的放入私库。”
“小主子,您留这么多银两打算作何用途?”作为将军府的老人,福伯生怕自家少爷走了歪路,忧心忡忡道。
猜到福伯的担忧,贺子凡温声安抚道:“福伯放心,这些银两是给王爷准备的。当初若不是王爷替我查验账册,发现这几间铺子存有疑点,恐怕我还发现不了其中的问题。所以我想拿出这一万两银子,赠与王爷以表达感激之情。”
当然,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借此机会抱紧夙王的大腿。
如今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他没有本事当谋士,也不想给他当王妃,就只能选择当散财童子,提供资金方面的支持。
自打知道赐婚的特殊性,他就一直在琢磨两人之间日后该怎么办。
眼下自己还算富裕,而他这个时候想必也很需要银钱。若这时自己雪中送炭,或许日后看在银子的份上,顾潇会想办法放他离开。
哪怕已经得到了他的承诺在,多加一份恩情也就多一分保障。他坚信‘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他给顾潇的钱到位,那所有的问题将不再是问题。
可惜的是,贺子凡并不了解顾潇,也不知道凡是顾潇看中的人除非他自己不要,否则绝无放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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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顾潇正和几位心腹密谈。今日之事对他们而言,无疑是天赐良机。
从京兆衙门离开时,顾潇用眼神示意暗卫跟紧宋氏父女二人,务必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
顾晏抵达京城对他们而言是个意外,但顾潇也不打算让贞王和奉国公府继续猖狂下去。
如今机会近在眼前,不容错失,若继续拖下去,难保不会横生枝节。
“王爷,若要动贞王,皇上那边恐怕...”
裕安帝对贞王的偏宠不是什么秘密,即便贞王一党犯下大罪,只要皇上有心想要保住这个儿子,那结果未必能如他们预料的那般顺利。
略带干燥的手掌轻拂过腰间的玉佩,细长的凤眸微眯,清朗温润的嗓音透着沁入心扉的凉意:“既然父皇狠不下心,那我们就要想办法帮他狠下这个心。你们说对父皇而言,到底是皇位重要还是父子亲情更加重要?”
几位谋士互相看了一眼,明白主子是想彻底击垮贞王一脉,不给贞王和奉国公府留下任何活路。
知道接下来的计划该如何进行,几位谋士从密道离开,独留魏孺在书房。
魏孺早已堂而皇之的入住王府,自然不需要从密道离开。
“王爷,您蛰伏十余年,就不怕这次动静太大,引起皇上的警觉吗?”魏孺担忧道。
眼睑微垂,冷漠的嗓音里夹杂着淡淡的不屑:“毒已入肺腑,他活不了多久了。所有皇子中顾铭是个□□熏心的草包,顾晏刚刚回京根基不深,至于顾珩,虽有心计可惜身子骨太差,最为致命的是无法诞育子嗣。你说,这大好的江山,他会选择谁呢...”
听闻庆王无法诞育子嗣时,魏孺眼中滑过一丝震惊。这件事他是第一次听说,想起庆王从十五岁左右身子骨开始越来越弱,魏孺心底有些发寒。
顾潇好似没有察觉到魏孺的异样,唇角含笑道:“不管他选谁,最终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只能是我,何况如今他的选择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魏孺心里清楚,主子能说出这话,就说明他已经不再惧怕裕安帝。
唯一的可能就是主子已经掌握了禁卫军,并让禁卫军无视皇命,听命于他。
从书房离开后,魏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后背已经湿透。
此时,贺子凡带着下人抬着箱子也赶到了顾潇的书房。
今天提及皇帝,难免会让顾潇想起自己的母后,心中郁气环绕。只是他惯于隐藏自己情绪,即便是魏孺也难以察觉。
贺子凡的到来让他愣了片刻,回过神儿来吩咐下人放人进来。
眼风扫过贺子凡身后的大木箱,难得有疑惑浮现:“王妃这是作甚?”
贺子凡闻言笑着回道:“王爷放心,是好事呀~今日我来是专门客串了散财童子,特意来给王爷您送银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贺·散财童子·王妃:“日后若不和离,我就用银子砸死你,就问你怕不怕!”
顾·软饭男·潇:“爱妃,本王不想努力了,快来用银子砸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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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骤起(二) 顾潇心想给他送银子?这倒是件稀罕事。
耐心等贺子凡叭叭说了一通,大概猜到他来送银子的原……
顾潇心想给他送银子?这倒是件稀罕事。
耐心等贺子凡叭叭说了一通,大概猜到他来送银子的原因。
“刚刚在京兆府衙时,给王爷添了不小的麻烦,臣妾心里愧疚难当。想着府里最近不宽泛,特意带着银子来向王爷赔罪,希望王爷能原谅臣妾。”
怕他不信,立即吩咐下人打开箱子。箱子里白花花的银子,占据了所有人的视线。
“这些是一万两白银,虽不算多,到底是臣妾的一点心意,希望王爷莫要嫌弃。”
比起银子,顾潇更在意贺子凡的自称。
从他嫁入王府起,许是内心排斥‘王妃’这个身份,因此他从未自称过‘臣妾’。
可今天,他却面不改色的说了出来,这让顾潇有些意外。
惊讶只是一瞬,回过神儿来顾潇唇角含笑道:“爱妃的心意,本王怎好拒绝?来人,将银子收入私库。”
见银子被抬走,贺子凡不留痕迹的松了口气。银子已经送出,那自己这波好感度想来应该是刷到了。
“王爷有事要忙,臣妾先行告退。”
“爱妃留步,本王也有礼物要送给爱妃。”
顾潇从隐秘的抽屉里取出做工精致的匣子,匣子表面绘着精美的图案,看起来十分珍贵。
打开匣子后,里面放着一块儿做工精美、繁复华丽的血玉玉佩。
玉佩入手温凉,上面雕刻着一凤一凰图案,凤凰展翅翱翔,中间还刻着古篆。
盯着玉佩看了良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小心翼翼将玉佩放回匣子,贺子凡伸手将匣子推了回去。
贺子凡在不识货也能看出这枚玉佩不是凡品。
无功不受禄,他不敢要、也不想要。
“王爷,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焦?
糖?
独?
家?
整?
理?
“本王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第一次被人拒绝,顾潇墨色的眼眸里闪过一抹不满。
“可...”
贺子凡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顾潇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周身散发的冷气冻得他直打哆嗦。
到底胆子小,不敢公然违抗顾潇,只好慢吞吞的又把玉佩拿了回来。
贺子凡心里盘算着,眼下自己暂且收下这玉佩,权当替他保管。等日后离开王府时,再把玉佩还他便是。
正琢磨着,顾潇突然凑上前,伸手从匣子里取出玉佩,帮他佩戴在腰间。
“既是本王送的礼物,希望爱妃能日日佩戴,这才不枉费本王的一番心意。”
贺子凡不知,顾潇拿出的玉佩不是普通玉佩,而是象征着皇后身份的凤佩。
凤佩是从□□时流传下来的,只有历代皇后才能持有。裕安帝元后薨逝,这凤佩便落在顾潇手里。
这么多年过去,哪怕裕安帝明知凤佩的下落,却始终没有收回的打算。
如今顾潇把凤佩赠给贺子凡,也代表他登基后,会立贺子凡为中宫皇后。
至于曾经的许诺,对顾潇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从他察觉到自己对贺子凡的不同时,就已经暗自下决心不会放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