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为了保险,离这里最近的医院的医生他都已经塞过钱了,那是勒索吴越父母的钱。
他现在已经身无分文,是真正的孤注一掷。
只要事情成功了,他被送进了手术室,那么就算之后查出来是他干的,他也丝毫不在乎。
他活下来了,就算他被判二十年,三十年,他还有二十年,三十年,而不是这区区几年光阴。
老天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不就是为了让他活下去?
傅良雨绝不会放过这最后一次机会。
他握住怀中的匕首,脸色逐渐阴狠了起来。
可随即他就收起了阴狠的表情,露出了乖巧喜人的笑容,找到了酒店的工作人员,“你好,我的房卡落到房间里了,能帮我开下门吗?你认识我的对吧!”
长得好看的人总会让人多注意两眼,尤其是傅良雪长得特别好看。
之前都说过了,傅良雨和傅良雪长得极像。
工作人员立刻让一个服务生带他过去帮他开门,门很轻松的就打开了,里面传来了洗澡时特有的水声。
服务生有些疑惑,这房间里有人,他是不是开错门了?
他看了看门牌号,没错啊!
然后他转头想问问傅良雨,可迎接他的却是一把锋利的匕首以及自己胸口被刺出的血洞。
“你……”
服务生只来得及说这一个字就直挺挺的倒下失去了意识。
傅良雨把服务生接住,轻轻放下,用服务生的尸体挡住了房间的门。
他可不能耽误自己的抢救时间。
不过这样一来,他可就要速战速决了。
房间里的水声依旧在继续,他蹑手蹑脚的接近了浴室,然后猛的推开浴室的门打算快准狠的干掉傅良雪。
可是入眼,却没找到本该在淋浴下惊慌失措的目标。
随即,一个白色的毛巾从门后伸出,死死的缠住自己的脖子,让他一下子无法呼吸。
傅良雪快速的闪身出来,从后面把他拖在地上,脚利落的踢掉了傅良雨手中的匕首。
傅良雪并非毫无察觉,在门开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
他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没有关上淋浴的开关,然后躲到门旁,迅速的做出应对。
傅良雨只感觉到呼吸困难,氧气逐渐稀薄,喉咙也被勒得生疼,可是比起窒息,这种疼痛算不得什么,他用力的抓着缠在自己脖子上的毛巾,甚至把脖子都抓出了一条条血痕。
他恐惧极了,他不要死,他不能死。
就在这时,傅良雪松开了手里的毛巾。
傅良雨一下子得到了氧气,被呛得咳嗽了几声,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抬头阴狠的看向傅良雨,“你为什么不杀我?”
傅良雪笑了笑,一脚踢中傅良雨的下_体,傅良雨顿时疼得在地上打滚。
傅良雪笑得更欢了,“就凭你,也配?”
说着,他拿起一旁床上的外套套在身上。
他当时在洗澡,手里唯一的毛巾又被他当成了武器,所以,现在他是□□的。
不穿衣服在别人面前站着让他十分,特别不自在。
傅良雨却是趁着这个机会忍住自己身上的疼痛转身捡起地上的匕首就往傅良雪身上扑。
“去死吧!”
傅良雪却转身抬腿再一次踢掉了傅良雨手上的匕首,然后一拳打在傅良雨的小腹上,再一次把傅良雨打倒在地。
他冷声道:“是谁让你以为手里拿着匕首就能轻易把我给宰了?”
傅良雪一脚踩在傅良雨的胸口,居高临下道:“不自量力。”
那神情,在傅良雨的眼中与前世记忆中的相重合。
“傅良雪,你果然也重生了,还装成那副样子欺骗我,再一次引我上钩。”他疯狂的大吼,“为什么你还不放过我,你已经活过一世了,为什么不能把这一世让给我?我也想活啊!凭什么你总能得到一切?”
他知道了,为什么他的父母会失败,为什么吴越会失手,为什么他们家现在会变成这样。
是啊,是傅良雪和他一样重生了,再一次对他们家进行报复,这样一切都说的通了。
可他现在居然范了和前世一模一样的错误。
他恨,他不甘心。
傅良雪完全不能理解傅良雨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但也对傅良雨的话心生恼怒。
他踢了一下傅良雨的脸,把他的脑袋踢到一边,打断了他的疯狂怒吼。
“幼儿园的时候,我总因为没有爸爸被小朋友欺负,可是即便是被围殴我也二话不说就打上去,总能抓伤一两个。”
傅良雪踢了一下傅良雨的腹部,引起了傅良雨一声闷哼,傅良雪继续道:“小学的时候,我依旧在被欺负,可是我至少能打倒一半的人。”
“初中的时候,已经没有人打得过我了,可是妈妈却常因为我如此落泪。于是我改变了策略。”
傅良雪踩中傅良雨刚刚拿着匕首的手,碾了碾,“这时我才发现人真的是很好骗啊!只要用我这张脸扮扮柔弱,就有一群脑袋里全是肌肉的人上前讨好,妈妈也开心多了。
一举多得,简单得要死,我又何必用那种费力不讨好的方式?你说对吧!”
“啊啊啊啊,好疼,你放开,给我住手。”傅良雨已经疼得听不进去傅良雪在说些什么了。
傅良雪大发慈悲的抬起了脚,“我跟你说这些是为了告诉你,就你这种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小鬼,再来十个也不是我的对手。
想要我的心脏?你说你重生了?就算你真的重生了,别说重生一次,就是十次你也拿不走。”
傅良雨捧着血肉模糊的手对傅良雪怒目而视,青紫的脸上眼睛已经泛红,“凭什么?我想要活下去有错吗?凭什么你有一颗好的心脏可以肆意妄为,我就偏偏要死去。
我没做过坏事,只要我有一颗好的心脏我可以活得比谁都好,我还可以捐款做善事,可以救很多很多的人。
我比你这种阴险的人有价值多了,你除了打架算计人还能做什么?我为什么就不能活下去?比起我来明明是你更该死!我有什么不对?”
“因为我不想死啊!”傅良雪理解不了傅良雨的论调,只是陈述事实,“而且,坏事,你不是已经做了吗?还”
说到这里,傅良雪的视线转向门口的尸体,声音戛然而止。
纪鸣辰,就站在门口。
他,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刚刚的话他又听到了多少?
傅良雪欲盖弥彰的后退两步,远离傅良雨,拙劣的借以表示傅良雨身上的伤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6-15 01:46:32~2020-06-16 01:54: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尘炎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65、学霸哥哥×白切黑弟弟16
傅良雪慌乱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声音充满了忐忑和小心的试探,“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不敢想象万一纪鸣辰知道自己的真面目会怎么样?
会离开自己吧。
所有的人都喜欢那种柔柔弱弱充满保护欲的人, 如果纪鸣辰知道自己就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还那样凶狠的打人。
他一定会离开他吧。
他怎么能离开他?
他发现自己做不到自己想象中的坦然。
这一刻, 他的心痛极了。
他知道自己沦陷了, 和他妈妈当初一样没出息,并且更没出息的想要乞求他留下。
他甚至将希望寄托在纪鸣辰才刚刚赶到,什么都没看到也没听到的那一丝微弱的可能。
可此刻, 傅良雨却看出来傅良雪突然间的慌乱, 他恶从胆边生,声音讽刺, “早就在了, 你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你用这张脸装柔弱算计人听到了, 凶狠打人的残暴样子也看到了。
哈哈哈哈,我调查过了,你住的房子是纪鸣辰的吧, 你说他会不会觉得你恶心,把你赶出家门?你和你妈又得去街头抛头露面摆小摊卖饺子,不,说不定这次得乞讨。”
傅良雨完全理解错了傅良雪担忧的方向,房子什么的他从来就不在乎。
可是他的话却成功的让傅良雪更慌了, 满脑子都是一句话, 纪鸣辰都知道了。
这时候该怎么办?傅良雪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手脚往哪里摆。
就在他慌乱的时候,纪鸣辰走到了他的身边。
感受到纪鸣辰的靠近, 他不敢看纪鸣辰的表情,他怕看到他脸上嫌恶的神情。
他知道他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可最后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哎呀,被你发现了,我还想再装一装呢!”
他在说些什么啊,他不能承认的。
“没错,你听到的都是真的,我不是什么柔弱的需要人保护的小白兔。”
不行,不能再说下去了。
“纪鸣辰,我根本不需要你,一个人也能活得好好的。”
不对,我需要你,你不能离开我。
傅良雪简直要崩溃了,仿佛感觉自己成了站在法庭上等待法官宣判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