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只是说了几句话,没想到她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如此浓郁,或是这是有意而为之。
见裴博简楞在那里也不解释解释,阮绵这个小脑袋想到了十万八千里去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撇撇嘴脱了鞋子钻进被窝偷偷摸眼泪了。
裴博简回过神来慌忙的安慰他:“崽崽,出来罢,莫要闷坏了。”
阮绵现在气头上哪管他怎么哄,说话呛他:“你去吃花酒,莫要烦我!”
裴博简表明自己的决心:“家中有你这位小祖宗,我哪敢去吃花酒?”
这句话的意思被阮绵理解成为,他是家中的母老虎管着他,不让其纳妾还得偷偷摸摸的出去吃花酒。
“那你明日便纳几房妾伺候你,从今往后你想怎样便怎样,我不再管你。”
裴博简拍了一下额头,这真的是无理取闹,怎可说出这般伤他心的话出来,这不是要他的命么?
“我并非……”
阮绵不想听解释,刚才腿又抽筋了难受得紧,更加的委屈了,“出去!不然我现在就回家去。”
裴博简能怎么办,只能叮嘱几句:“那你莫要闷在被子里,小心闷坏了。我并未吃花酒,明日再向你解释。”
待听到关门的声音,阮绵才闷闷不乐的从被窝中出来,头发乱糟糟的,心情也是乱糟糟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若是裴博简要纳妾是什么样子的,便不会对他说甜言蜜语,更不会带他去江南看雨,长安赏雪……这一切都是他所看重的。
裴博简喝了两杯酒,才令人备水沐浴,还将这身衣裳烧了。
五更时,天未亮,只有街头的小贩们已经准备出摊了。
阮绵一夜没睡,在马车上睡着,马车遇到大坑激烈摇晃,撞了一个包。
阮绵坐在马车上出了府要回阮府,惊扰了陈芷薇,这么一大早回来且不见裴博简此事定有蹊跷。
“母亲,父亲,日安。”
陈芷薇和阮父并未追问阮绵未何会这么早回来,而是准备好了一大桌子好菜让阮绵吃。
“孩儿还有多久出生?”
阮绵摸了摸肚子,露出了一抹笑意:“半个月。”
裴博简估摸着时间阮绵应该醒了,踏入园中,问跟在身旁的婢女:“主夫可醒了?”
婢女很难为情,“这、主夫五更天时便坐上了马车走了,特意吩咐不让感知少爷。”
裴博简的天都要踏了,这还是成亲这么久来阮绵一人回娘家,更何况还是躲着他走的,想起昨夜的误会头疼不已。
“立马备些干粮,我要出远门一趟。”
“是。”
裴博简骑上马就急匆匆的走了,连夏朗那边都未曾告知一声。
裴博简给二位行了礼:“岳父岳母小婿有礼了。”
阮父如今在气头上,只有陈芷薇应了一声:“嗯。”
“那我先去找绵绵了。”
阮父总算开了口:“他并不想见你。”
裴博简知道阮父阮母肯定也是误会了,解释道:“昨夜确是误会,只不过绵绵还未听我解释就生气走了。小婿并未吃花酒,而是中了生意中有交往的人的计。还请岳父岳母给小婿在绵绵那里澄清几句。”
陈芷薇点点头,“罢,你去寻他便是,他在房中歇息,等他醒了再说。”
陈芷薇松了口阮父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裴博简就去阮绵的卧房里寻他了。
阮绵此时睡的正香,裴博简在他身边都不知道,看到阮绵头上的包,悄然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拿出药膏给他细细涂抹。
阮绵性子爱热闹,经常磕磕碰碰,于是裴博简便习惯了带着药膏在身了。
一个时辰后,阮绵的睫毛颤了颤,裴博简吻了吻他的眼睛,缓缓道:“我昨夜中了别人的计,那人想要他的女儿嫁于我做妾不成,就想挑拨我们的是非。我嘴笨没有跟你解释清楚,让你五更天就得爬起来回娘家,真是令人害怕,幸好路上没有遇到什么歹人,不然你让我怎么办?”
阮绵起了身抱住了他,自己确是无理取闹了,可能是临盆在即事事令他烦躁不安。
阮绵肚子的月份大了,不好再涉险的回裴府,裴博简写了一封信给了夏朗,说明了事情的缘由。
虽然在哥儿家产子会让人说闲话,但是这也是无奈之举。
半个月后,阵阵腹痛,阮绵险些摔倒在地,还是贴身服侍的婢女喊话。
稳婆和大夫们都进了产房,惊动了裴博简和阮父阮母,三人在房门中侯着呢。
裴博简看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出,心中害怕不已,手已经握得生疼发白,来回渡步。
阮父爱子心切,跟着裴博简两人一同漫无目的来回走,心里忐忑不安。
唯有生产过的陈芷薇淡定一些,坐在椅子上耐心等候。
产房里传出的都是阮绵痛苦不堪的声音,终于一个头出来了,用了些的力气生了出来。
稳婆抱起孩子轻轻拍了拍,孩子便哇哇大哭起来,众人都笑了。
“恭喜主夫,是一个小子。”
阮绵痛的很,觉得肚中还有一个孩子,再用了一些力气把他的头生出。
稳婆立马安置好孩子,再接生另一个。
裴博简觉得自己已经忍不住了,他们明明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怎么稳婆现在还不出来,可是有什么不对。
裴博简的行为,阮父没有阻止,轻轻拍了拍门没有说话惊扰里面。
在一旁帮忙接生的丫鬟说:“少爷,主夫肚中还有一个请稍作等候。”
【番外】裴博简的一家四口(下)
裴博简仿佛五雷轰顶,阮绵怀的是双生子?他有两个孩儿了?
阮绵没有了力气,可孩子的头才出来,吸了一口气,喊着:“裴博简,啊,好痛……”
稳婆心想不妙,这主夫身体纤弱只生一个便要了半条命去了,更别说现下两个孩子,“主夫,再加把劲,孩子只出来一个头。”
裴博简听到这些话,都想要破门而进了,阮绵他怕不是难产了,带有些许哭腔的喊道:“崽崽,乖,听稳婆的话用点力。”
阮绵现在满头大汗,嘴唇已经干巴巴的了,没有了力气,可是肚子的孩子还在他不能这样放弃。
稳婆喂给他一点汤水,阮绵缓了缓,有了一些力气继续生孩子,所幸刚才生了一个小子,现在倒也好生的多。
稳婆抱住了孩子,笑了笑:“生了生了,主夫这是一个哥儿啊。”
这下子阮绵彻底没了力气,昏迷了过去,稳婆把事情处理好,擦了擦阮绵额头上的汗,就和一个婢女抱着孩子出去了。
裴博简没有第一时间就去看孩子而是越过了稳婆进了产房,拦也拦不住。
“少爷,产房血腥重,莫要进去,污了少爷的眼。”
“无妨。”
他哪管民间那么多的说法,见到他的哥儿要紧,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心爱的人。
阮绵脸色苍白,又出了一身汗,裴博简拿出手帕给他擦干净,紧紧的握住他的手。
哥儿没有奶水,请了两个奶娘照看,倒是省下了阮绵很多的事情。
裴博简喂了阮绵几口鸡汤,阮绵便摇摇头说:“不要了,孩子呢?”
裴博简不好与阮绵说他吃了孩子的醋,醋意十足的说:“在奶娘那里,你多吃些肉,我看别个生了孩子的人都长了肉,在你这里却瘦了。岳父岳母会责怪于我的,多喝点汤多吃点肉,孩子那边我们会照看的。”
阮绵还听不出来么,他怕不是吃了孩子的醋,这能怪谁,怪他自个还让他怀了孕还是两个。
阮绵笑道:“孩子的醋你也吃?这不是你的过错么,还一来就是两个。”
裴博简放下了碗,上了床抱住了软乎乎的小哥儿,孩子的醋他会吃,但一想到这是阮绵给他生的便觉得心里暖暖的了。
裴博简这段时间忙的焦头烂额的,他不仅仅要忙着生意,阮绵那边还要悉心照顾,还有孩子们的名字还没有取。
小哥儿长得像极了幼时的阮绵,眉毛特别像裴博简,全家上下都特别疼爱小哥儿,真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裴博简把小哥儿当成了掌上明珠,小子的名都想好了,只有那小哥儿的名字要细细的取。
在满月之时,裴博简终于把名字想好了,小子叫裴时风,哥儿叫裴锦欢。
三年后,裴时风和裴锦欢两人要去开蒙了,阮绵觉得三岁开蒙还为时过早想要拦住。
裴博简摇了摇头,“我三岁就开蒙了,孩子们三岁开蒙也是可以的。更何况百家姓他们都能背下了,不能让一代神童没落。”
其实裴博简这么说是有私心的,自从这两个孩子出生后他和阮绵的二人世界便不复存在了,江南正值好风光当然要带他一同前去。
阮绵点了点头,反正他们两个开了蒙,在书院里还有夫子和奴才们照料。
送了孩子们上了学堂后,裴博简就拉着阮绵的手下了江南,夏朗得知此事后笑了笑,果然还是年轻。
江南还是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唯一变得是这人,以前阮绵最爱吃的那家云吞店的老板去了世,换成了他的儿子。
阮绵心情有点不好了,将头埋在裴博简的怀里,裴博简怎么会不知道阮绵在想些什么,摸了摸他的头无声安慰。
吃完了云吞,裴博简便带着阮绵去买了衣裳,非常热衷于打扮阮绵,等到夜晚他会亲手把衣服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