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千水笑着摇了摇头,扇柄轻轻敲了一下莫北风脑门:“你这孩子,没认真补课吧,你觉得花灯镇为什么叫花灯镇?”
莫北风恍然大悟,干干笑了两声,跟秦千水和明华鞠了礼退出了房间。
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无论是菩提阁的任务,还是吴刚的任务,其实都一样,顺其自然就好。莫北风放下心,总算是睡着了。
☆、迟到的糖葫芦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修文04/03/2021
第二天一大早,莫北风还在睡觉,莫南霜就跑去找明华问接下来的行程。明华跟他说了之后的安排,让他现在自由活动,他还有点不相信。
“你没有出过山门,师尊这是让你享受一下人界的美好。对了,晚上花灯镇还会有灯会,可以一起去看看。”明华边说边把他推出客栈门口,让他出去逛逛。
莫南霜嘟囔了一句:“就一个镇子有什么好逛的,还不如天音峰的后山好看。”转身就想回客栈。莫北风已经醒了,见莫南霜要回去,苦苦哀求他去逛街。
莫南霜不太习惯喧闹的街道,这种喧闹和宴会还不一样,他回绝道:“也没什么好逛的,莫北风你不需要补课吗?”
怎么听起来莫南霜很不想出门,莫北风有些奇怪,他问道:“南霜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
“哦,南霜你是不是害怕。第一次一个人外出,对新奇又陌生的世界感到害怕!”莫北风觉得这个理由很有道理。
莫南霜脸色有些促狭,他半天憋出来一句:“我,我怎么可能害怕。逛就逛!”
莫北风偷着笑,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没事,你还有我呢,我陪你逛。”
“都说了我不是害怕,你再吵我回去了。”
“不说了不说了,你走着,我就随便看看。”
花灯镇比莫北风先前梦境里见到的长安城小很多,但是繁荣程度却一点也不差。因为灯会的缘故,四周已经有挂起来的花灯。可能是因为三界稳定之后,大家的生活都比以前好很多。
莫北风有些感慨,还是和平好啊,只是不知道自己消失之后,秦小宝和那些修仙的人是怎么做到的。
街上很热闹,莫南霜最开始有些抵触,在人群里像提线木偶一样被莫北风指着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后来,他也发现很多有意思的东西。
他停在一个菜摊面前围观他们讨价还价,又站在卖胭脂的摊位前对小贩天花乱坠的说辞啧啧称奇。他还看到卖小玩具的,有许多都是大师兄以前回山里带回来见过的。
莫南霜慢慢放松下来,莫北风也不再瞎指挥,让莫南霜自己在街道上转来转去。小朋友们从小就在山里修炼,挺少外出,还挺可怜。莫北风对莫南霜的状态也表示理解。
不远处闹哄哄的声音响起,莫北风有些好奇,让莫南霜过去看看。
近了就是很正常的杂耍表演,只是链子锁住的是一个顶着猫耳朵的小孩子。他面容姣好,衣服破破烂烂。身体极其柔软,跟着主人的指示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惹得周围的群众一阵喝彩。
但是踩着丝线还是脚下一滑,掉落到地上。一道鞭子毫不留情地抽过去,破烂的衣裳渗出血痕,他呜咽了一声,重新站回到丝线上,没走几步因为身体疼痛又掉了下来。
莫北风心里窝着一股火,这完全是单方面的虐待,在他原先的世界,是要判刑坐牢的!莫南霜也看不下去,上前握住落下的鞭子,将人甩了出去。
“你没事吧?”莫南霜将小孩扶起来。被救的人不会说话,眼神闪闪躲躲,猫耳朵一抖一抖的,竟是真的。小孩挣脱开莫南霜,又跑回了他主人身边。
“哪里来的不知好歹的臭小子,妨碍老子赚钱!”鞭子再度扬起来,被另一人牵住了。
“师尊,你怎么来了?”
秦千水将一袋银子放到那人手上,道:“抱歉妨碍了阁下,这是赔礼,还请不要见怪。”
他说完朝莫南霜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惹事。
二人离开,牵着猫小孩的人朝他们吐了口口水,狠狠抽了小孩一鞭子:“还看什么看!”
人群中一位女子笑着悄悄离开。
一路上莫南霜都没有说话,莫北风实在憋得慌,强行要了身体控制权就往回走去救人。秦千水察觉到换人了,停下脚步。
“站住。”
莫北风被喊住,很不甘心:“为什么?”
秦千水反问他:“为什么?”
“就算是妖,那人也不应该这么虐待他。三界和平,为什么还有这种事。”莫北风虽然不是圣人,但这种小事能帮则帮才对,“修仙者应当有除暴安良的本分,怎么可以对这种事情坐视不理!”
“除暴安良?哪里的暴,哪里的良?你才下山没几天,本事不大,抱负挺大。”秦千水轻笑一声,“你看那猫妖,愿意让你救了吗?你救了他,是想带他回天音峰去?为师可不收废物。又或是放走他然后再被抓住?”
“我……”莫北风只恨自己没有能力,也不知道怎么反驳。他很气愤,但眼前这人又不是秦小宝,难道还要跟他说一通大道理?
秦千水神色一凛,眼睛微眯,这小屁孩居然给他脸色看。这眼神又是什么意思,是在埋怨为师?看来是太纵容他了。
“卖糖葫芦咯!冰糖葫芦!”不远处的叫卖声转移了莫北风的注意,他想起了秦小宝一直没吃上的糖葫芦。余光瞥了一下秦千水,发现他也被吸引,此时竟目不转睛地盯着糖葫芦串。
莫北风气归气,还是走到小贩面前买了三串,递了一串给秦千水。
秦千水并没有接糖葫芦,只是疑惑地看着他说:“都多大人了,还吃这个。”
“……爱吃不吃,不吃就扔了!”莫北风直接塞到他手里,叼着糖葫芦,越过他往客栈方向走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秦千水又低头握住了手里的糖葫芦,不知怎的,奇怪的酸楚泛上。
“莫北风,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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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你居然,朝师尊发火。你没看到师尊脸色都变了吗?”莫南霜在内府还心有余悸。
莫北风在气头上根本没注意察言观色,南霜这么一说他才隐约有所察觉。嘴里的糖葫芦已经吃完了,他尝够了味道,又让莫南霜吃另外一串。
他回到内府缩了起来,心里堵得慌。是自己太理想了吗?把他人设想太完美了?还是错怪他了,有些事本就无能为力。但跟他生活了七年之久的秦小宝秦小可爱,难道真的只是梦?
“Siri,秦千水的人设是什么样的?我以为修仙者都该是正义大度,以拯救苍生为己任的。亏得我还从小好好教育秦小宝,你看他现在,完全不记得。”
【宿主您别着急,人设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它随时都会变化。】
“Siri,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对内宠对外狠不是吗?】
“唉,怎么跟你说不明白。你不是AI吗,连个分析都不会!”怕不是个人工智障吧。
【……】
算了,接触久了就什么都能知道吧。莫北风不再为难系统,安分地躲在内府角落,没有再出来的意思。然而不找麻烦,麻烦自会找上来。吃过午饭,秦千水借口补课,把莫北风弄到了木雕里,带回了房中。
念着秦千水确实是一个好师尊,犯不上跟学习闹矛盾,莫北风只得认真地看书。但是药峰的草药学看的他直犯困,这些奇奇怪怪的草药,描述也极其奇葩,他甚至怀疑这是百香子编的。
然后他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了百香子的署名,顿时不想看了。他在心里嘀咕着,系统为什么不能把这些知识直接灌到他脑子里,这样就不用看书了。
【宿主你这个想法很好,不过莫北风在这个阶段并没有很高的学识。您说的那种情况,仅适用于重生文,当前剧情是养成文。】
“破系统,什么都没有,剧情黑洞,人物设定黑洞,角色体验感极差。”
【特殊剧情,难度五颗星。莫北风加油。】
莫北风看不到的角落,秦千水关注着他的反应,他手里的那份卷轴其实从莫北风进来开始,都没有变过位置。
此时注意到莫北风停下了翻书的举动呆在一旁,他瞄了一眼书里的内容,说道:“百香子炼药很有天赋,虽然人有些不着调。不过这书,确实也不用看了,许多植物都已经绝种。”
莫北风想了想,这些理论课程其实对他来说用处也不大。天机峰的机关术没有多年的浸淫也修不成气候,忍者峰的忍术就更不用提了,完全是童子功。药峰的倒也有点用,但是自己也不会炼丹药。
算起来,最有裨益的,应该是藏剑峰的剑谱和自己的二胡。这么说来,自己一味去补所有的课倒有些舍本逐末了。
打定主意,他开口道:“师尊,弟子深觉自己愚钝,怕是无法兼顾所有课程。想申请只修藏剑峰的剑诀,以及完成二胡的初级课程。”
见莫北风终于说话,秦千水放下手里的卷轴:“你倒是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为师早就觉得补你的课实在有些吃力。不错,也没有笨到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