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就我不怕反派[穿书] 完结+番外 (魔王西蒙)
燕情仙子思量过后,终是答应下来:“好,那便明日再说。”
两人先后离开,应轩阳脸上挂着的笑逐渐收敛,捏着玉简沉声道:“三百年前,若没有煌都夜都那些废物,你不至于受伤沉重,现在你还想依靠别人,真是学不会教训。”
“可你还是来了。”慕临江复杂地喟叹,“此战结束,霍风霆要寻仇,我不会帮你。”
“我自己的仇,不会拖累你。”应轩阳转过身,“你这次再受伤,可不一定能撑三百年。”
“我都明白。”慕临江轻声说,大概是那点酒的作用,他格外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叶云舟独自郁闷,头顶亭子的瓦片响了一声,叶云舟抬了下头,随即感受到一阵熟悉的凉意,殷思放弃了隐匿身形,自檐上翻身下来,站到了慕临江身后。
慕临江侧身打量他几眼,殷思没了剑,左手不拿点东西整个人都阴沉不少,慕临江笑出了声,伸手拽了下气闷的叶云舟,主动拿起酒杯,望着他道:“最开始,我身边也只有殷思和应轩阳,本来预计擎雷山大捷,众人要设宴庆祝,可结局不如人意,是我欠你们一杯酒,无论此战结局如何,我先干为敬。”
“……你这就醉了吗。”叶云舟跟着拿起酒杯嫌弃慕临江的酒量,低沉的磁性从慕临江尾音蔓延开来,带着几分委婉的醉意,他瞪了眼应轩阳,“别杵在那不动,都给我喝。”
应轩阳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上前拿了杯子。
“殷思就算了……殷思也不喝酒。”慕临江单手搭上叶云舟的肩膀,“有你陪我喝就够了。”
“我今天可以喝。”殷思没把这句话当命令,他面无表情地倒酒,碰杯,喝完,后退了两步靠在了柱子上。
慕临江反应过来,笑得不加掩饰,垂眸看着杯中倒影,又想起曾经那棵花树下,那杯没能饮尽的酒,如今的水软山温和向他举来的酒杯都在,抱怨他醉的太快的叶公子也在,他求仁得仁,有那么一瞬间几乎觉得人生就在擎雷山结束,也毫无怨言了。
第100章 醉笑陪公三万场04
慕临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醒来时头脑依旧昏沉,他动了动发僵的手,这才发觉床边扔着件叶云舟的外衣, 被他抓的死紧。
他揉了揉太阳穴不得不运转灵力驱散一身疲乏, 回忆了一下昨晚, 记忆断断续续, 只记得好像是叶云舟把他背回了寝殿。
想起叶云舟, 慕临江又伸手摸向另一半床铺,很平整,没有人睡过的痕迹,叶云舟似乎没在寝殿歇息。
他靠在床头清醒一会儿,懒洋洋地给叶云舟发了个传音,问他在哪儿。
叶云舟正在吃早饭,听到传音之后郁郁地吐出口气,撂下筷子去找慕临江,凉飕飕地说:“醒了?”
慕临江不解:“我哪里惹到你了?”
“那件衣服怎么来的?”叶云舟指指慕临江挂到床头的外衣。
慕临江蹙眉沉吟:“……我酩酊大醉, 恐怕不能对你负责。”
叶云舟嘴角抽了抽:“你这也渣的太快了吧。”
“那叶公子再演一遍?”慕临江朝叶云舟伸了下手。
叶云舟拍开他的手:“昨晚你喝完那杯清霜酿直接就倒了, 我背你回来,中途你还回光返照,跟我讲你的风光往事峥嵘岁月。”
慕临江神情费解:“是吗?我完全没印象。”
“不止如此, 你还要我臣服于血与骨浇筑的王座,见证你翻覆乾坤,成就千秋霸业。”叶云舟嗤笑一声。
慕临江眉心不自觉地揪起来,视线飘到床顶, 单手撑住额角:“有……有吗?”
“你还跟我说,‘你喜欢什么,我都给你, 但天上的星星不行,因为我比繁星更值得你拥有’,想起来了吗?我应该把这句话裱起来挂在你书房。”叶云舟语气嘲弄,“亏我以前还觉得你酒品很好。”
慕临江艰难地抓住了被子试图转移一点尴尬:“可能是我心情还不错。”
“最后你还不让我走,扯着我的袖子不放。”叶云舟哼道,“我拽了一刻钟都没拽开,只好把衣服脱了。”
“……我说怎么感觉胳膊有点疼。”慕临江后知后觉。
“你下次再敢喝,我保证你别的地方更疼。”叶云舟意味深长地威胁。
“好吧,我道歉,戒酒了。”慕临江仔细端详叶云舟,然后提醒道,“这些我虽然都没记住,但赌约输赢我还记得清楚。”
“哼,应轩阳已经参透阵图,正要和燕情仙子霍风霆开作战会议,你醒了就赶紧过去。”叶云舟避重就轻地转身,不给慕临江说话的机会。
疾步离开卧房之后,叶云舟反手关了门,才懊恼地握拳砸了下掌心,对应轩阳的敌意更上一层楼,连带着应轩阳说了什么都注意。
叶云舟只需要出一个人,计划没他什么事,一天下来众人皆熟悉阵法布置,散会时已经黑天,他满腹心事地上了山,踩着积雪坐在树下,托着下巴远眺苍山轮廓。
一道紫色的光带流星般划过,叶云舟瞥了一眼,没动弹,片刻之后头顶就飘下一蓬冰凉的细雪。
“不回寝殿?”慕临江轻飘飘地踏在枝头,往下洒了一把雪花。
“练剑。”叶云舟甩甩头发,把若水拿出来搁在雪地里。
慕临江笑了笑,也不拆穿他:“一整天魂不守舍,真这么期待?”
“什么期待?我是挺期待拿回常羲。”叶云舟捏了个雪球仰头砸向慕临江,慕临江一点树枝,衣袂翻飞地落到他身边。
“我之前说要送你剑穗,不过这阵太忙,还没开始雕刻打磨。”慕临江靠着树干,把一块莹润的白玉原料拿出来给他晃了晃。
叶云舟意外道:“你还会这个?”
“你以为我的岁数像你一样白长的吗?”慕临江调侃。
叶云舟一噎,倒也无法反驳。
夜风夹杂着细碎冰晶,说话时扑了一脸,凉意在口中化开,有种甜津津的错觉,叶云舟回头时顺着慕临江的身影看向他背后的雪山,洁白的雪映着星空,闪出奇异的蓝绿色炫光,慕临江弯腰在他眼前摆了摆手,他回过神,心里那阵憋闷忽地散了不少。
“你为何确信应轩阳会来,你就这么了解他?”叶云舟不甘地问。
“我若真了解他,也许早就能阻止他。”慕临江坐在叶云舟身边叹道。
“……输就输了,是我看走眼,我也认栽,这点格调我还是有的。”叶云舟抬手搓了搓脸,“但你难道就不担心自己会输?”
“有什么好担心。”慕临江说的大度,“赌个上下而已,又不是连你的人都输掉。”
叶云舟杨了下眉梢,别过脸去,内心被这句话击中,细微的悸动一闪而过,他舔了下唇,安慰自己慕临江都能这么坦荡,他再反复纠结,反而显得毫无气量小肚鸡肠,岂不有损他的气质。
“我们什么时候再开新局?”叶云舟笑吟吟地接受了事实,随后充满野心地问。
慕临江一愣:“还有必要再赌?”
“要我提醒你吗?”叶云舟的笑越发显得老谋深算,“‘我豁出去赌上我的第一次’,我们赌的只是第一次,而你也同意了。”
慕临江:“……”大意了。
叶云舟得意道:“慕先生啊,跟我认真,必须要提起十二分的警惕,以免掉入我的陷阱。”
慕临江气恼地翻身把叶云舟推倒雪上,恶狠狠道:“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然后从此连赌也戒了。”
叶云舟不加反抗地舒展四肢,倒不是真要计较一次到底怎么算,只是扳回一城就很舒坦,语气慵懒道:“随你吧,只要你不怕被雪弄湿衣裳冻发烧,在和敌人决一死战前先光荣病倒做鬼风流。”
慕临江把冰凉的手塞进叶云舟的领子里,指尖搔了搔微温的皮肤,叶云舟蜷起身子笑,拽着慕临江的胳膊爬起来:“回寝殿?我觉得你门口那块儿地风水不错,适合练剑。”
“……你至于不敢和我睡一张床吗?”慕临江无语。
“我是刻苦弥补我从前荒废的武力!”叶云舟强调。
“现在刻苦有什么用。”慕临江扬手抬起暗紫的阵图,送到叶云舟脚下,“回去睡觉,养足精神。”
大战前的两天格外短暂,慕临江带人直接去了擎雷山,在山下营寨休整,应轩阳领着霍风霆和燕情仙子熟悉地形,叶云舟白天还像模像样的练了几招,结果慕临江颇有些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稳重,往军营里一坐,挽着袖子在水盆前切磋琢磨,但慕临江诚意十足的纯手工玉雕过于耗时,他慢悠悠的捣鼓,直到三十日晚上那块玉料才有些形状,但叶云舟还是没猜出慕临江要雕什么。
五月初一,解开常羲封印的一天终于到来。
叶云舟站在山下远望,翻滚的乌云像天空破裂的黑洞,自封印中隐隐传出的剑意让他难以平静,殷思指尖飞快地掠过云图,分别给到达三处天柱地点的三人传去消息。
“殷大人,如果我死在擎雷山。”叶云舟抱着胳膊闲闲地开口,“你会为我伤心吗?会在我的棺材前烧纸吗?”
殷思抬了抬眼,道:“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