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就我不怕反派[穿书] 完结+番外 (魔王西蒙)
“但最起码,阁下对我没有‘兴趣’吧。”叶云舟单手压着桌子凑近了些,意味深长的说。
九命棺咧了下嘴,嫌弃地扭头低声自语道:“慕临江还真跟你上床了吗,我一直没信过。”
叶云舟:“……”这个不传谣不信谣的智者,死了未免可惜。
“算了吧,我可看不上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九命棺刻薄地打量他嘲讽,“知道投靠我们,还算有点眼光,你尽管放心,我们想要的只是神剑,不会强迫你。”
“那不知我何时能见到先生背后之人?”叶云舟听到这话松了口气,看来男主的万人迷没被他继承过来,他装作担忧地看了看房门,“毕竟不出意外,寂宵宫很快就要派人搜捕我了。”
九命棺对叶云舟还不放心,在他看来不过是个耍点小聪明的少年,但也不排除和慕临江合谋玩一出引蛇出洞。
像是回应叶云舟的顾虑,门外乍起一阵嘈杂声,九命棺皱眉起身唤来小二问道:“怎么回事?”
小二也一知半解:“好像是夙宵卫拿人,正在外面查房。”
九命棺挥挥手让小二下去,若是执法堂搜捕倒是常见,但夙宵卫是慕临江的直属卫队,亲自出来搜查……
“怎么样,大人若是不带我走,我就待在此处,马上就会被夙宵卫擒回,届时我忍辱负重对宫主说几句软话,他舍不得罚我,但你呢?宫主会容忍叛徒吗?”叶云舟站起来在他耳边煽风点火,“或者你这就带我回长老院,我们作为合作伙伴,共谋大计。”
夙宵卫的响动是无形的催促,九命棺急迫之下,一时竟也只顺着叶云舟的威胁想到了这两种后果。
“……走!”九命棺一咬牙,伸手抓住叶云舟的胳膊,叶云舟眼前一花,默默压上腰间佩剑,眼前烟雾混沌不见景物,令人头晕,少顷之后飘在半空的失重感才倏地消去踏上实地。
叶云舟眨了眨眼,发现他们已经到了他离开时经过的山门。
“大人,既然已经到了,能不能先放手。”叶云舟偏头看向面沉如水的九命棺。
九命棺盯着山门,阴恻恻地笑了两声:“方才被你带的偏了,我也不是非要直接带你回去面见长老,遐荒岭如此之大,我将你仔细藏起,拷问过后自然知道你所言真假。”
叶云舟无奈地喟叹,他只想当个动口的君子,但这些人偏要他动手。
他压住剑柄的右手稍稍用力,手腕上的刺青悄无声息的附在剑上。
就在叶云舟将要出手之时,牌楼结界内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怒意暗藏,寒如三九。
慕临江缓步踏出结界:“九命棺,你要拷问谁?”
第10章 合作01
叶云舟瞬间收回附上的剑影,他左臂一疼,只见九命棺喉结滚动吞了下口水,色厉内荏地扯着他匆忙后退。
“宫主……您怎会在此。”九命棺盯着山路不敢抬头。
“回话。”慕临江沉声命令,惊飞山间一片雀鸟。
九命棺脑中轰响,理智似乎被惶音震出脑子,情急之下用力把叶云舟扯到身前,右手指甲骤然伸长染成墨绿,形如利爪紧紧扣住叶云舟的喉咙:“别过来!不然我划烂他的脸!”
叶云舟:“……”背错台词了吧。
“你也不想看见你的玩物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吧。”九命棺呼吸急促的威胁,带着叶云舟在没过小腿的雪地里艰难后撤,“放我走,我不想伤害他!”
慕临江眼中寒芒闪烁,叶云舟慢慢抬起双手平举在肩侧,作势投降,略微回头无语道:“你要挟就要挟,能不能别躲在我背后,这样真的很丢脸。”
九命棺比他高出不少,结果为了挡住慕临江的暝瞳,硬是弯腰屈膝猫在叶云舟身后不敢冒头,叶云舟从未见过如此拉胯的劫持,人质当的都跌份儿。
“小子闭嘴!”九命棺呵斥一声,抓住叶云舟的手抖得像中风,他明明没看见慕临江的眼睛,却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在凝视他……不止身后,四面八方都传来锋利的视线,他神经质地猛然偏头向后看去——除了一点灰蓝的天际,周围黑黢黢的,什么都没有。
九命棺在心里泄了口气,他暗自安慰不过是自己吓自己,什么暝瞳,只要不看,慕临江还能把眼珠子掏到他面前来不成。
他舔了舔干燥的唇,回头就要强行带叶云舟走,结果转回脸,赫然跟一双血淋淋的眼球对上。
那双糊着腥臭血痂的眼球就镶在叶云舟后脑勺里,瞳仁疯狂地四处乱转,在发现九命棺后,刹那间停了下来,直勾勾地锁定了他。
“滚开!啊啊——!”九命棺头皮一麻,下意识的把叶云舟推出去,那双眼睛却不依不饶,唰地飞了出来,任凭他如何挥爪也拦不住,只能惨叫着看它在眼前放大,一点点挤进自己的眼眶。
叶云舟被推了个趔趄,稳住身形只见九命棺跌倒在地打滚,五指抠着自己的眼皮,一边胡乱嚷着“师父饶命”“我这就去杀人”“别罚我”之类的求饶之语。
慕临江撑起雨伞,步履如常地走上前来,在叶云舟身前一步站定,语气不带丝毫温度:“解释。”
叶云舟不吃他惶音吓人这套,想了想道:“我要是说他同情我,不忍见我身陷魔窟,所以想接应我逃离此地,你信吗?”
“长老院尸鹫老人的徒弟,他同情你?荒谬,若是我不在此处,你是不是还想两边押宝?亏我如此信任你。”慕临江冷笑一声,伞面微抬露出面容,眼中混着怒意和失望。
叶云舟移开目光歪了下头,他心说你信任我,又不是我信任你,你信任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不觉得慕临江能信任他到何种程度,且不说相识几日,他是煌都静微门的人,知道了寂宵宫最高机密,还在夙宵殿当临时工,无论哪点说出去都很微妙。
三个月后,慕临江真会如约放他离开?哪怕他人离开了,严谨起见也该抹去相关记忆。
叶云舟之所以不想和慕临江商议九命棺的嫌疑,就是要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他不想依附任何人,也从未依附过任何人。
“为什么不说话?”慕临江眼中突然攀上一缕黑色,粘稠的漆黑在他眼里徐徐扩散,像某种挣扎的触手,最终交融成深不见底的纯黑,吞噬了原本绚丽的晶紫,让那双漂亮的眼睛仿佛只剩空洞,“真当我不敢动你?”
“……先别生气,我们可以坐下来再谈条件。”叶云舟率先妥协,他记得原着最后慕临江自挖双目遭正道围攻,尽管没有结局,但没了暝瞳多半凶多吉少,他替慕临江惋惜,就放软了态度敷衍,“我会给你一个解释,别用暝瞳了,还是紫色更衬你的气质。”
慕临江眼中黑色翻涌,稍稍褪去了一点。
“明天不是还要带我去个地方吗?我去就是了。”叶云舟讨好地说。
慕临江压下伞面,遮住自己恢复原状的眼睛:“哼,别以为我会这么算了,等我处理完九命棺,再和你算账。”
叶云舟站到他身边,九命棺翻滚着沾了一身雪,慕临江挥袖一扬,九命棺看见的幻影顿时铺陈开来。
雪夜的冷光尽数消去,黑暗如影随形,九命棺躺在一张石台上,手脚皆被锁链束缚,石台边上站着一个耄耋老人,树皮一样的手中端着碗咕嘟冒泡的液体,九命棺嘶声求他放过自己,但老人还是不顾他绝望哀求的眼神,捏住他的下巴强灌,把他呛得不断咳嗽。
“别……师父!”九命棺低吼着爬起来,掐着自己的脖子阵阵干呕,冷汗和着雪浸湿了偏分的头发,黏在脸上狼狈不堪。
“那就是尸鹫老人。”慕临江鄙夷道,“缩在山洞里沉迷炼制活尸,亵渎逝者,恐吓弟子的败类,他若见到你,第一件事就是灌你一碗尸毒。”
叶云舟沉默不语,琢磨自己要动手杀头发稀疏的老人家会不会有心理障碍,虽然说论年龄旁边的慕临江可能比这老头都大。
他想过去问九命棺几句话,慕临江已经收了暝瞳,但九命棺的思维还未清醒,恍惚中看到有人接近,下意识的抬起右手挥出一爪。
“啊,好危险。”叶云舟跳开两步,同时抽剑架在他颈上,“别再让我受惊了,不然我一哆嗦,后果可不太美妙。”
九命棺跪坐在地上直发抖,血泪顺着脸侧滴落下来,叶云舟看得别扭,蹲下去拿剑敲了敲他的肩膀:“喂,别哭了,你不觉得丢脸吗?”
九命棺这时才缓过一点,闻言拿袖子猛擦脸,结果暝瞳好像连泪腺一起攻击了似的,眼泪根本停不下。
“落到你们手里,算我倒霉。”九命棺恶狠狠地瞪着叶云舟,“想问什么就快问,给我个痛快!”
他那张阴郁的脸花里胡哨的,叶云舟没被威慑到,反而想笑,回头看了看慕临江,问他道:“你觉得应该招什么,都实话说了,宫主面前别刷花样。”
九命棺握拳一砸雪地,咬牙道:“师父恨慕临江灭他门派已久,有人告诉师父寂宵宫内存在一处封印,封印中是能封存消化任何力量的神剑,三百年前那场即将覆灭三都的无上神力就在剑内,只要得到一名合适的人选解开封印,将神剑据为己有,以这股力量驱动的活尸必将所向披靡,他这才威胁夙宵殿的下人给你下毒,想暗中控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