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求你正经点[快穿] 完结+番外 (名字丢了)
何遇也只是笑了笑,夸赞了几句,并未勉强。
卫士们吃过饭之后,对待何遇已经不似之前那般拘谨,开始和她谈笑起来。
何遇趁机劝道:“你们好这么多人看着我一个,也不嫌累吗,轮值着去歇息一会儿吧。”
几个卫士见何遇情绪稳定,不似之前那样激动,况且已经紧绷着神经守了一天一夜,又刚刚吃过饭,都打起瞌睡来,听到何遇的话,也没多想,八个人立刻就分成了两组人,说定要轮流去休息。
何遇见八个人只剩下了四个,少了一半,这下要拦着她,也没办法再组成密不透风的人墙。
她并未立刻就有所行动,而是又磨磨蹭蹭的挨过一些时候,等到快要到两组人换值的时候,她才晃晃悠悠的走到了窗前。
四个卫士虽然训练有素,但毕竟也只是些年轻的你小伙子,见到何遇态度和蔼,早就放松了警惕。眼看着快要换值,更是哈欠连天。
何遇看准几个人都已经放松下来,甚至已经把头盔完全取掉,身上的铠甲也放松了几分。
她站在窗前,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几个正不停打着哈欠的卫士,手放在窗户边缘,用力一撑,脚下猛地一踏,从窗户上跳了出去。
几个卫士都还打着瞌睡,看到和翻身出去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自从何遇进入这个故事世界之后,就一直待在长公主府里,让她对这里了如指掌。
但那几个卫士却是景耀然临时从军营中调过来的,对这里几乎没有任何了解。
因此不过几个转弯,何遇就把几个卫士甩在了身后。
她从未出过长公主府,但是大门的方向她并不陌生。甩开卫士之后,她立刻冲着大门的方向跑了过去。
长公主府中宫女太监见到何遇如此,想要拦下,却又不敢上前。
何遇一直跑到了大门前,厚重的朱门紧紧关闭着,她大声呼唤着:“开门!开门!”
充作门子的太监并不认识何遇,但府中有一个不懂规矩却颇受长公主偏爱的宫女的事情,所有人都曾有所耳闻。
只是长公主府的大门并不能轻易开启,虽是何遇在喊话,也无人敢应声。
何遇冲到门前,看到一旁的太监不肯动手开门,她只能自己动手,想要把粗重的门栓抬起来。
只是门栓是用整根红木做成,若要抬起来,至少需要三个成年男子合力才行。何遇一个人,哪里有那么大的力气。
正在何遇抬不动门栓不得不四下打量,想要找到别的出路,却听到门外有人在敲门。
门子听到外面的声音,像是知道外面是什么人一样,立刻就动了起来,把门栓抬起来,一同将朱红色的大门打开。
何遇倒退了一步,看着大门打开了一条缝隙,立刻就从缝隙中钻了出去。
只是她没想到,等在门外的人竟然是紧紧贴着大门站着,她才一出去,就一头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鼻尖隐隐嗅到几分血腥味儿,但却带着明确的,令人安心的檀香气息,正是景耀然常用来熏香的那种。
她带着几分欣喜抬起头来,入眼的,却是一片明黄色。
她惊慌着倒退了两步,难道说景耀然……
可是当她抬起头来,逆着光勉强看清了眼前的人时,一颗心也不知是提了起来,还是放了下去。
站在她眼前的,是女皇陛下。
景耀然离开时说的那些含混不清的话语再次回荡在何遇的耳旁,让她战栗不已。
女皇若是在这里,那景耀然岂不是……
女皇被何遇撞了满怀,一旁的总管太监立刻就要上前呵斥。但女皇只是轻轻摆了摆手,让赵总管退下。
此时身后的长公主府的大门已经彻底打开,女皇绕开何遇,一步踏进了长公主府里。
何遇站着在原地,看着女皇身后的人。
以及他们抬着的东西。
棺材。
棺木上刻着代表着皇家威仪的金色花纹,更有着代表皇权至高无上的龙型纹路。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这个故事世界就要结束啦!
第六十一章
棺木被停放在了长公主府的主厅。
女皇站在棺木旁,低头看着安静躺在里面的景耀然。伸出手来轻轻替她将散乱在头发挽到耳后, 景耀然已经亡去, 尸身的冰冷似是要透过指尖, 蔓延到她的心底。
“耀然说她必须回来。”女皇的声音很空洞, “因为她答应你一定会回来。”
何遇站在棺木前, 看着躺在里面的景耀然。
应是在混战中撞坏了头上的玉冠,头发已经彻底散乱下来,未经什么整理, 就那样随意的铺散在她耳侧。
身上大红色的喜袍已经完全不见了踪迹, 原本穿在喜袍下的铠甲,此时已经彻底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
铠甲上原本是护心镜的地方,此时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凹陷, 应当就是让景耀然只能躺在这里的致命伤。
可是除此之外,她身上还有很多其他大大小小的伤口, 数也数不清。
“耀然半岁大的时候, 我就将她封为长公主,立她为储君。”沉默似乎让女皇的情绪慢慢发酵、膨胀,“当时, 她连路都还不会走。”
“但是她每次见到我, 都会把小手伸得长长的,要我抱她。”
“后来, 她长大了,会走路了,会跑了, 甚至,还学会了爬树。”女皇的声音仍旧十分平静,“偶尔摔倒了,蹭破了皮,留了血,就哭着喊疼,冲我伸手,要我抱抱。”
“再后来,她年纪大了些,我就请太傅开始教她读书。”
“她很聪明,读书能过目不忘。但她天性贪玩,坐不住,换了三个太傅,书读得七零八落。”
女皇停住了话头,再次伸手,去蹭了蹭景耀然的脸颊,想要将溅到她脸上的血迹擦掉。但血迹已经干涸,固执地留在了景耀然的脸上。
“我见太傅管不住她,就亲自陪她待在书房。有我在,她总算收敛了些。太傅让她读书她就读,读的不好要罚时,她也都忍着。偶尔太傅罚得狠了,她就红着眼眶来找我。”
女皇见始终擦不掉景耀然脸上的血迹,也就收回了手,扶在棺木边缘,继续看着她。
“我看她总算有了些读书的模样,学问也大有长进。她来找我时,我还要再训斥她几句,罚她多抄写书,要她记着身为一国储君,不能太任性了。”
“后来,她就再也不肯来找我了。”
赵总管站在一旁听着,偷偷拭了拭眼角,轻声劝道:“陛下,节哀顺变,保重龙体。”
女皇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来,从棺木旁走开,坐到了椅子上,看了一眼站在棺木旁一动不动的何遇,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夹杂着叹息的轻笑,继续说道:“再后来,她年岁越大,性子就越发孤僻。整日待在东宫饮酒发呆,既不肯处理政务会见朝臣,也不肯出宫游猎结交文人士子。”
何遇听着女皇的话,看着安安静静躺在棺木中的景耀然。并不似乱七八糟的小说中所写的,安静得像是睡着了。尸体虽然还未僵硬,但已经彻底失去了血色。
死了就是死了,怎么可能还会像活着时一般。
“见她越发没有个储君的模样,我也一天天的生气。”
“我把她叫来跟前训斥,她就垂头听着,可一转头回了东宫,还是我行我素。”
“我便说要罚她,她仍旧是低头听着,一句话也不肯应。”
“我罚她跪,她就跪,我罚她抄书,她就熬夜抄好了拿来。可罚完了,她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一点也不肯改。”
“我气急了,要打她手板,她就伸着手任我打。手打肿了,戒尺打断了,她不躲,也不出声。问她究竟想怎么样,她被逼急了,就请我将她废黜。”
何遇慢慢的伸出手去,轻柔地替景耀然将额头细碎的头发收拢起来。
“何遇。”女皇似是忽的从过往的回忆中抽身出来,重又变回了那个威严的天子。
何遇抬起头来,看向女皇。上一次见面,女皇看着也不过二十余岁的模样,她还曾纳罕景耀然的母亲为何会如此年轻。可此时再抬头看去,女皇的鬓发已经染上霜白,眉目间尽是疲惫之色。
“群臣联名参她一本,我也顺势将她安置到宫外来,想着她在宫外也许能散散心。从宫中搬到这长公主府里之后,她似是开怀了不少,听她身边的管事嬷嬷来回报,说她不喝酒了,也不发呆了。虽是仍旧任性着不肯处理政务,但我尚未老眼昏花,也不着急。”
女皇在叫了她一声之后,复又陷入了回忆当中。何遇也再次低下头,看着尸身已经渐渐开始僵硬的景耀然。
“可后来,你冒出来了。”
女皇的话让何遇抬起头来,却很快再次低下去。
“自她不再来找我之后,渐渐的,无论做什么都不愿意再让我知道。受伤了,生病了,都不肯找御医,还嘱咐所有人不得把消息告诉我。平日里想吃什么用什么,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一句都不肯说,生怕消息会传到我耳朵里。”
“我身边这些人,阿谀的就说耀然这是有孝心怕惊动我。肠子直的就说耀然是害怕我再责罚她,劝我对她慈爱些。”女皇站起身来,再次走到棺木旁,低头看了一眼,转向了何遇:“我知道,她确实不想惊动我,也确实害怕我,可她也是在和我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