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利落地把裙子挂回衣架上，再次重申立场：“不、可、能！”
应城摊了一下手，表情遗憾：“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许可无端打了个寒颤，怎么感觉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不过很快就有人把他从这种感觉里解救出来了，换好衣服的皓皓从更衣间里跑了出来。
“可可，可可，你看我帅不帅？”皓皓笑嘻嘻地问道。
许可看着自己焕然一新的小外甥，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在他的印象里，他家的小外甥就是只小皮猴，整天上蹿下跳的，衣服越宽松越方便他乱蹦跶，而这套学院风的衣服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他家孩子能驾驭得了的，他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来小家伙穿上之后的样子。
但是现在亲眼看到衣服上身的效果，却出乎他的意料，小家伙穿着这套衣服，还真有点文文静静小博士的模样，他家小孩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果然是人靠衣装——当然，前提是他不乱动。
“可可，怎么样嘛？我帅不帅嘛？你快说话嘛！”皓皓见他迟迟不肯给评价，干脆抱着他的大腿使劲撒娇。
“帅，特别帅！”许可对他一秒毁灭自己的好印象感到很无奈，但还是蹲下身子帮他把蹭乱的衣领给理好，“你都穿上这么帅的新衣服了，就不能乖一点吗？”
“可是你都不说我帅，刚刚哥哥姐姐们都夸我帅呆了！”小家伙对自己的新形象深受好评这件事感到很自豪。
“夸你两句你还翘尾巴了是吧！”许可在他头上揉了一把，“小不要脸的。”
“哎呀，你都把我的发型弄乱了，我都不帅了！”小家伙使劲摇着头想要摆脱他的手，看得出来他对自己这一身都满意得不得了。
许可嘶了一声，这小东西怎么这么自恋的，跟谁学的？
收集到了许可的评价之后，小家伙又去找应城了：“叔叔叔叔，我帅不帅？”
应城点头：“帅，皓皓最帅了！”
小家伙扬着下巴非常得意，但问题还没问完：“是我帅还是可可帅？”
“唔……”应城陷入思考中。
小家伙紧张地盯着他。
“你帅。”应城思考完毕开始作答，“可可没你帅。”
许可瞥了他一眼，睁眼说瞎话，就知道骗小孩。
应城微抿着嘴唇笑。
小家伙立刻转过来对许可趾高气扬地说：“可可，你听到了吧，叔叔说我比你帅！我是最帅的！”
“是是是，小帅哥。”许可敷衍着说，他才不屑和一个小孩子争呢。
此时，苏悦然带着思思也出来了，她的身上穿着和皓皓同款的学院风小裙子，原本的公主头也重新梳成了双马尾，看着既清爽又可爱。
“哇，思思好可爱呀。”许可立刻称赞起来。
“谢谢可可夸我。”小姑娘笑得甜甜的。
苏悦然显然是对自己的这两件作品很满意：“你们看，皓皓和思思换上新衣服以后多精神，是不是随时都能上学去了？我觉得如果把他们的照片挂上去，这次的新衣服一定能大卖！”
应城微笑着提醒她：“只能挂皓皓的哦。”
苏悦然撇撇嘴，没劲，居然在这个时候泼人冷水，不支持他了！
她很快便调整了心情，对小朋友们说：“来，思思，皓皓，换上新衣服了，我们就去拍照片吧。”
“好！”终于到了心心念念的照相环节，小孩们都很兴奋。
隔壁就是摄影棚，移步到那里，工作人员早已经把场地都布置好，苏悦然给他们讲解了一下要求，就开始拍摄了。
原本许可还很担心自家小外甥在镜头前会不太习惯，但是出人意料的是，他的表现竟出奇的好，摄影师的指示他每次都能领悟得很好，做出要求的动作，看到摄影师满脸喜色，就知道他对这个孩子满意极了。
一组照片拍完，摄影师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扭头对身边的苏悦然说：“苏总，哪找来的这个孩子，灵，太灵了！”
苏悦然看了一眼如释重负的许可，笑道：“当然是天下掉下来的。”
“这孩子说不定还真是天生吃这口饭的。”摄影师问道，“怎么样，是不是要跟我们长期合作？”
“这我可做不了主。”苏悦然笑着耸耸肩，然后看向许可，“小许，我看皓皓表现得挺好的，也没有排斥，你觉得呢？”
许可说：“我再问问他吧。”
“好的。”
许可来到刚结束拍摄还在亢奋中的小家伙面前，他的新鲜劲还没过，叫道：“可可，我们不拍了吗？我还没有表演打怪兽呢！”
听着小家伙跃跃欲试的话语，许可笑了一下，问他：“皓皓喜欢这样拍照吗？”
“喜欢呀！”小家伙用力点头。
“那我们以后经常来拍，还要把你的照片给很多人看，好不好呀？”许可耐心地询问着他。
“好呀！”小家伙一听更兴奋了，“这样的话，就有好多好多人知道我比可可帅了！”
许可的嘴角抽了一下，我是哪里对不起你吗，你要这么拉踩我？
但毕竟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于是许可举起手，对着那边的苏悦然比了个OK的手势，那边传来清脆的击掌声。
摄影师很迫不及待：“不是还有其他衣服要拍吗，赶紧给他换上，我们继续继续！”
其他人也是干劲满满，领着皓皓就去换下一套衣服了。
苏悦然的眼睛一转，视线落到了等候在旁的思思身上：“思思啊，我们也去拍几张照片好不好呀？”
“好呀！”思思显然也是很愿意的，立刻点头。
苏悦然又看向应城，应城点点头：“去吧，但是，照片请你自己私藏。”
“切。”苏悦然小小地嘁了一声，然后胡乱地点点头，“行吧。”
等到结束一下午的拍摄，离开苏悦然的工作室时，天都快黑了。
看着车窗外的暮色，许可感慨：“都这么晚了，我还以为拍个照而已，不用花太长时间，没想到还挺不容易的。”
“看似简单的工作，背后一定都是辛苦的付出。”应城接了一句，然后很顺口地问，“晚上想吃什么？”
“吃什么……随便啊，我什么都行。”许可随口回答着，然后楞了一下，反应过来，“诶？吃饭？”
“对啊。”应城目不斜视地把车开出产业园区大门，“现在已经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不是不是。”许可摇头，“我是说，我们有约好晚上要一起吃饭吗？”
应城依旧是那副理所当然的口吻：“没有，但是这个情况，一起去吃个饭难道不应该吗？”
“嗯，是应该……”许可还是有点犹豫，虽然说一起去吃饭就是顺势而为，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给他质疑的机会，后面的两个小鬼先叫起来：“我想吃肉！”
“我要吃鱼！”
“好，我们现在就去吃。”应城回头对他们说了一声，然后转回去看许可，“你看孩子们都饿了，你就从了吧。”
“什么叫我从了……”许可失笑，“行吧，那就一起去吃饭吧。就当庆祝皓皓赚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吧，我来请。”
因为敲定了皓皓做童模的事情，苏悦然果断和他们签订了合同，顺便也把这次的出场费给结了。
应城也没拒绝，点点头：“好啊。顺便，吃完饭以后，再一起去买点东西吧。”
“什么东西？”
瞥他一眼，似是觉得他有点迟钝，应城轻笑一声，才说：“小朋友们不是马上就要上学了吗，书包买了吗？文具买了吗？水壶买了吗？”
一连串问题砸过来，许可都快被砸蒙了，只能一个劲地摇头：“糟糕，忘记了。”
“粗心。”应城摇摇头，这两个字听起来很无奈。
许可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这不是一时忙忘了吗——好，待会儿吃完饭就去买！”
“嗯。”应城这才算满意了。
想了想，许可问道：“对了，说到上学，思思上的是哪个幼儿园？”
“这……”应城皱了下眉，“嗯……是哪家来着……”
许可撇嘴：“还说我粗心呢，你连思思上什么幼儿园都不知道。”
思思自己回答了：“思思要上春风幼儿园哦！”
“咦？”许可有些惊讶，“那不是和皓皓上的是同一个幼儿园——我还以为会去上那个特别贵的私立幼儿园呢。”
应城终于想到了：“好像之前是打算上那家来着，但是后来那家幼儿园出了点安全事故吧，她妈妈很不放心，所以就选了这家幼儿园，毕竟是老牌幼儿园，还是信得过的。”
“哦。”许可听了连连点头，“那还是小孩子的安全比较重要。”
“是啊。”
许可转过身，对两个小家伙说：“皓皓，思思，你们以后就要在同一家幼儿园上学了，以后就能经常见面了呢！”
“哇，太好了！”两个小孩更兴奋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应城笑着看他一眼，说道。
“诶？”许可一愣，“什么？”
应城耸耸肩，说道：“他们能经常见面的话，我们不就也能经常见面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