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可衍语气冷淡地回答。
薄柯海闻言眉头一皱。
怎么可能,他分明记得前世送林洛的时候,林洛开心了很久的。
但沈可衍说了不喜欢,没有办法,薄柯海只好把手里的木屋放下,忍着脾气道:“那你喜欢什么,我……”
“和东西没有关系。”沈可衍打断他的话,“我喜欢的人就是送我垃圾我都喜欢,我不喜欢的人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我,我也不要。”
薄柯海的脸一瞬间难看了下来。
周围的吃瓜群众虽然已经竭力忍住,但还是有几个人不小心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眼看着薄柯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沈可衍不打算理会,转身就要走的时候,岁汭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小洛,这怎么说也是薄总的心意,你这么践踏别人的心意,不太好吧?”
沈可衍瞥了他一眼,眼底浮上一抹嘲讽:“践踏?到底是谁在践踏谁的心啊?”
薄柯海本来还因为沈可衍的拒绝有点生气,听到沈可衍这话,他顿时感觉心被揪了一下,那点气瞬间没了。
他伸出手想要去拉沈可衍,被对方躲过。
薄柯海只好开口:“小洛,对不起,那天的事情我跟你道歉,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沈可衍冷眼看着他:“不会再有以后了,至于这个,既然他喜欢的话,就送给他吧。”
他说着看了眼薄柯海手里的灯,又看了眼岁汭。
周围的吃瓜群众听到这话,一个个困的饿的都精神了,瞪大了眼睛看这一出三角好戏。
岁汭的脸色一时间有两分难看,但他调整得很快,摆出一副无辜相,看着沈可衍:“小洛,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糟蹋别人的心意,我怎么可能会抢薄总送给你的东西。”
他说话时声音发抖,眼睛还微微泛起了红,看起来可怜无辜极了。
就在这时,旁边也在跟着大部队龟速挪的苏欣然忽然很小声地说了一句:“啊,没有吗?可是我刚刚还听见你问薄总这个是不是送你的。”
她刚才去问导演问题,薄柯海的位置就坐在导演旁边,她过去的时候正好听到这段对话。
苏欣然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真的不大,但奈何这会所有人都在集中注意力吃瓜,而且岁汭说完话以后整个会议室安静了好一会,所以她的话大部分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一时间所有人都朝苏欣然看去,苏欣然瞬间被吓到,连忙缩起脑袋来跑了。
岁汭的脸色一时间阴晴不定,好半天过去,他才稳住表情,勉强笑着跟沈可衍道:“小洛,你不要多想,我……”
他的话刚说到一半,沈可衍丝毫听的意思也没有,直接转身走人了。
岁汭终于控制不住表情管理,整张脸黑了下来。
一旁的薄柯海见沈可衍离开,正要去追,口袋里的手机适时响了起来,他停下脚步皱眉接起,半晌后沉着声音开口:“好,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说完他又朝沈可衍离开的地方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
他脸色不太好地跟导演打了声招呼离开,那木制的小房子也没拿走,就随手放在了长桌上。
见瓜没了,会议室里的人也渐渐散去,不过走之前大家都或多或少再看一眼岁汭和桌子上摆着的小房子。
岁汭站在那,只觉得给人狠狠扇了一巴掌,整张脸痛得发烫。
他垂下眼眸,眼中闪过狠意,不多时等人走的差不多了,他才从会议室离开。
他没有去食堂,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几分钟以后,岁汭从房间里出来,身上披了件黑白条纹的外套,脸上戴着墨镜和。口罩,头上戴着帽子,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的,朝疗养院外面走去。
第27章
疗养院外面是大片的树林,左拐再往深处有点,有成排的大垃圾桶。
疗养院里产得垃圾一般堆放在这里,每隔三天会有人上来收。
上一次垃圾是昨天早上收走的,所以昨天一整天和今天上午的垃圾都还堆在这边。
岁汭走到垃圾桶旁边,嫌弃地挥了挥,打开了第一个垃圾桶的盖子。
他站着似乎心理建设了很久,才从口袋里掏出很长的手套带上,弯下腰开始将垃圾桶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掏出来。
翻完一整个垃圾桶,岁汭心情烦躁地骂了一句,踹了垃圾桶一脚打算开始翻第二个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老年人的声音:“那边,那边那个男娃子你在干什么嘞!”
岁汭动作一顿,整个人慌了一瞬,很快恢复淡定,确认帽子口罩戴好了以后,看向正朝他走来的大爷:“大爷,我东西好像不小心给我丢了垃圾桶里了。”
大爷看着六十上下,胖胖矮矮的,他奇怪地看了岁汭一眼,问:“啥东西啊?”
“一条项链。”岁汭说。
“项链。”大爷打量着岁汭,问,“你是给昨天那个吵吵闹闹一定要说别人偷了她项链那女娃子来找的?”
岁汭一听这话,眼底闪过一道精光,连忙点头:“是啊,大爷你收拾垃圾的时候有看到过吗?”
“见过倒是见过,不知道是不是。”大爷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条很细的钻石项链,“这东西我昨晚整理垃圾的时候看见的,本来都要扔了,后来想起来下午一直闹那个女娃子,就又给拿出来了,我正想拿给那女娃子瞅瞅这是不是她的呢。”
岁汭接过项链,仔细观察了一番,就确定下来这应该就是王菁榭丢的那条。
他虽然没见过王菁榭的项链,但奢侈品他还是见过不少的,他手上这条看似普通的项链,价值至少在十万往上。
岁汭把项链收起来,跟大爷道:“就是这条,大爷,谢谢你,你这个交给我吧,我拿去还给她。”
大爷摆摆手:“拿去吧,你告诉这女娃子以后心细点,别乱丢了东西就说别人偷的她,坏名声。”
岁汭连忙点头答是道谢,送走了大爷,他才将项链塞进口袋里。
刚要往回走,他忽地听到身后一阵动静。
岁汭迅速压低帽子遮住脸转身朝声源跑去,过了拐角,却是什么也没有看见。
他现在拐角处皱着眉头看了半天,正打算放弃离开的时候,忽地听到头上有动静。
他一抬头,发现有个人正在不远处的树上慢慢挪动着,并且这人他还熟的很。
犹豫了两秒,岁汭没有离开,而是朝树上那人走去:“临城择,你在树上……”
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见临城择跟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而后往前指了指。
岁汭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前方树枝上缩着的一只白猫。
白猫身上的毛脏脏的,前面的小山竹似乎被树枝划破了,远远看过去有一小片红。
临城择一边靠近,一边轻声逗弄着小猫,费了不少劲儿,终于将猫从树枝上抱了下来,而后他也动作娴熟地从树上跳下。
白猫似乎被吓得不轻,被临城择抱住后,就一直老老实实地缩在临城择的怀里。
临城择抱着猫就要往疗养院里面走,岁汭见状,连忙追上他笑着道:“我知道医务室在哪,我陪你去吧。”
临城择没有应声,就抱着小猫一路往前走。
岁汭早就习惯了他这个臭脾气,又走了两步路,他才开口:“你刚才看到什么了吗?”
临城择停下脚步,看他一眼,问:“什么?”
岁汭上下打量着他的表情,看不出来什么端倪以后,他才又道:“没什么。”
他说完,陪着临城择到了医务室门口后,就急匆匆离开了。
下午没再继续剧本围读,导演和场景老师挨个挨个房间说过去,吩咐演员一些细节。
晚上吃了饭,又是导演最爱的助兴节目。
沈可衍本来就不爱参加这些,被拉着参加了两晚,实在参加不动了,吃完饭就一个人溜回了房间。
秋天好像要来了,五点多天就已经开始暗了,沈可衍上楼的时候,楼下庭院里的灯都亮了。
今晚过去,明晚所有住在病房的人就需要把东西都收拾到员工宿舍那栋楼里去了,以后拍戏期间,都会住在那边。
沈可衍在房间里收拾了小半个小时,然后进卫生间洗澡。
吹完头出来已经快要八点,楼下庭院里的人还闹得正开心,房间里空荡荡的就他一个人。
沈可衍以前很喜欢独处的时间,因为独处时间他可以做所有他想做的事情,并且他享受独处的安静和闲适。
可今天,在他打开电脑挑选了一部自己喜欢看的电影,并且开始看的三十分钟里,他的脑袋至少往藤白的床位看了五次。
在他的脑袋第六次转向藤白的床位时,他暂停了电影,就那么盯着藤白的床位出神。
藤白说他今晚会回来,但是好像没有说会来这边住。
他还要把藤白昨晚借给他的睡衣还给藤白。
如果藤白回来的话,他要过去那边还睡衣吗?
沈可衍盯着藤白那张床,脑袋里正乱七八糟地想着,忽地门被打开。
他一惊,看向门口,发现进来的是何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