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被盯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吸了一口桃子汁开口道:“你想吃那里还有,干嘛要盯着我。”
祁云敬收回目光,转身上楼。
温然看了眼他的背影,满脸莫名其妙,这人什么毛病啊。
在祁家过了一夜,第二天温然就拎着一篮子刚摘的桃子准备回学校,在门口碰到了同样准备去公司的祁云敬。祁家的车子不少,所以有专门送温然的车,倒也不需要蹭祁云敬的顺风车,于是温然朝他挥手道别。
祁云敬却是看了他一眼,好一会儿才开口:“凡事量力而行,不要逞能。”
温然哦了一声,等上了车才反应过来,这祁云敬怕是从徐彦那儿知道了一些事,所以特意叮嘱他?他怎么不知道,这祁云敬还有大家长的属性呢。
刚回到学校就收到徐骞的消息,温然将桃子往寝室一放,就往警局去。
徐骞将温然带回自己的办公室,只跟同事介绍这是他朋友,虽然徐骞是信这些的,但警察这个身份总要避忌一点,不管国家上对于玄门是否认可,这种对普通人来说依旧属于封建迷信范围的,总不好大张旗鼓。
徐骞将三名受害者的资料递给温然:“这是之前三名失踪女性的资料,根据我们调查,这三名女性没有任何的相似性,生活轨迹也完全没有重叠,目前掌握到的资料就这些,我昨天分析了一晚上,都想不出会是什么证据已经被我掌握了甚至引来了杀身之祸。”
温然将三人的资料仔细看了一下,年龄不一样,生日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不是至阴也不是至阳,的确是找不到什么共通性。温然察觉到他话中的意思,微微皱眉道:“之前?”
徐骞道:“今天早上我们又接到了一起报案,失踪的是一个二十三岁的白领,昨天晚上加班,八点多钟才从公司出来,从公司到她家最需要半个小时,受害人下班的时候跟家里发了消息,可是直到晚上九、十点都没回家,也联系不上了,他们昨天就到区局报案了,虽然不到二十四小时不能立案,但鉴于情况的特殊性,昨天晚上区局就出警了,但就像之前的三人一样,一点踪迹都找不到,今天早上才将案件给报过来。”
徐骞想到不断失踪的受害人,忍不住沉沉吐出一口气:“关于之前失踪的受害人,我们也都调查过他们的近亲家属,三名受害人的家庭都很普通,陈思的家中是做生意的,生意也不大,有一个小门面店,十多年的老邻居街坊,也没跟人结过什么仇,金兰兰和郭帆家里都是普通工人,父母双职工,三个家庭居住在不同的区,三个受害人出事的地点也不一样,对于导致三人失踪的凶手是不是同一个人这一点,我们也只是猜测,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因为的确没有任何的共同点。”
温然道:“那你今天找我来是想要我帮你看什么?”
徐骞道:“昨天我特意去了几个受害人的家里,包括今天早上才送来的那一起案子,我拿到了四名受害者的近身之物,我想问问看,这样的情况下,能不能招魂,或者说测算到她们的大概方位。”
第36章
之前的三名受害者很可能已经遇害, 如果她们的皮真的是被参入了李慧洁物品当中的那些的话, 之前只凭一缕怨气温然没能将人给招过来, 现在有了对方的详细资料,可以推算出生辰八字,有名有姓还有贴身物品, 说不定招魂的成功率更大。
既然答应了帮忙, 温然自然不会推脱,让徐骞将他办公室的帘子给拉下来后,温然从第一个失踪的人开始招起。
温然随手拿了徐骞桌上做记录的纸, 剪了四个纸娃娃, 写上了四人推算出来的八字和姓名,又将几人用过的东西压在纸下面,这才点燃招魂香。
第一个纸娃娃是最先有反应的,但它的反应不是将魂魄召回来了,而是直接碎了。
温然心中一凛, 沉声道:“第一个受害人很可能就是昨晚的那个女鬼, 因为她已经魂飞魄散了,所以纸娃娃才会裂开。”
徐骞在一旁看的真真切切, 没有任何人去动那张剪成娃娃的纸,只是那香烧出来的烟在纸娃娃上绕了一圈之后, 纸娃娃就从中间裂开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撕了一样。
虽然早有预料, 那些失踪的女性很大的可能性已经遇害, 但确定结果的时候, 还是令人心情沉重。
就在这时,第二个娃娃也有了反应,那张纸片人一样的娃娃原本是平放在桌面,现在突然立起来了,整个纸身像是被什么力量拉扯一样,正在颤动着。
徐骞看的心都提起来了,虽然不知道现在这情况代表着什么意思,但还是安安静静在一旁看着,半点都不敢打扰。
两边似乎有些争执不下的样子,只见温然面色一冷,用指甲在中指上轻轻一划,瞬间便划出一道血口子。看的徐骞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指甲,还在指腹上比划了一下,这样划一下根本划不开啊,那是指甲又不是刀片,果然是不科学的力量啊。
而这边见了血之后,那边的力量明显就弱了下去,温然手上掐着奇怪的姿势,嘴里低声的念着什么,哪怕徐骞距离他很近,也根本听不清。
就在这时,徐骞感觉室内温度好像瞬间冷了下来,而温然伸手在虚空中一抓之后,四面封闭的办公室内,突然刮起一阵阴冷冷的旋风,桌面上的不少东西都被呼啦啦的吹到了地上。
办公室外面的人顿时相视一眼,忍不住竖起耳朵听,他们队长该不会在里面跟人打起来了吧,真打起来的话,他们要不要进去劝架啊,这是个送命题,得好好想想才行。
当连门窗都好像受不住这股阴风的压力开始震颤的时候,温然猛地一个拉拽,一团血红色阴影直接被他从虚空中给抓了出来,温然一手一直比着手决的姿势没变,另外一只手直接掏出一张符,一下子甩到那个血团身上,原本还在挣扎的血团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一间像是地下室搭建的房间中,一个头发都油的打绺的男人见自己摆放在架子上的一个瓷瓶嘣地一声爆破了,顿时面目阴狠了一瞬。他一把从床上抓出一面小旗子,口中念着咒,手里的旗子狠狠摇动着,这是人面旗,也是对剥了皮的阴魂最约束的东西,他就不信,那被抢去的鬼魂还召唤不回来了!
警察局内,本来被符箓镇压住的血团再次挣扎起来,像是受到什么强制召唤一样,哪怕拼着被符箓所伤,也要抵抗挣脱。
温然却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就凭刚刚的过招,他也差不多摸清了对方的一些本事,估计是个半路出家的,根本没多少本身的力量,但他可能手里有什么不同寻常之物,要不然恐怕也压制不住这些鬼。
温然再次伸手虚空一抓,不过这次抓的方向是角落里那一团血红,一丝血气被他抓到了手里之后,温然往其中一个纸娃娃上一扔,紧接着又丢出一张符来,微微一抖,那张符便无火自燃起来,温然将沾染了一丝血红的纸娃娃丢在了正在燃烧的符纸上。但奇异的是,明明是纸剪的娃娃,竟然没有被烧破。
紧接着温然继续念咒,一边掐着手决继续抓魂。
而房间中的那名男子本来招魂招的好好的,突然一股强烈的灼热仿佛凭空将他笼罩住了一样,让他连人面旗都拿不住了,满身体痛苦的在房间里打起滚来。
他所在的地方本身就是一个地下室,一个小小的单间,连个窗户都没有,卫生间和厨房只能到一楼的公共区域使用,地下室是没有的,这样的一间房,在Y市这样生活水平不低的一线城市也要好几百,多数都是那种身上没钱工资也不多的外来打工者居住。现在是白天,下面的人差不多都出去打工了,所以下面几乎没有什么人,当男人痛苦不堪实在是忍无可忍喊叫出声时,整个地下室根本没有人听见。
当架子上另一个瓷瓶也砰地一声爆开时,已经在承受烈火焚身痛苦的男人更是睚眦欲裂,满目狰狞,是谁,到底是谁坏了他的好事!
警局中的温然找回来了两个魂之后便停了下来,这次消耗太大,不止是普通招魂,而是直接从人家正在炼化的魂魄中抢魂,要如果不是时间太短,这些新魂还没有真正的炼化完成,而对方的实力太差,估计未必能抢的过来。
缓了口气,温然磕了几颗药,稍稍调息了一番之后,转头看向角落里的两团血红。一旁的徐骞也在看着,见温然睁开了眼,这才开口:“你怎么样?还好吗?”
温然摆摆手:“没事,休息个两天就好了,这两个应该是金兰兰和郭帆了,第一个受害人陈思已经魂飞魄散了,另外昨天失踪的那个可能还没死,动作快一点或许还能在死之前找到。”
一听到这话,徐骞顿时坐不住了,但他看温然有些苍白的脸色也知道刚才消耗恐怕不小,可多耽误一分钟可能就要多造成一条人命,这让他想催却不忍心催出口。
不用徐骞催促,温然直接道:“我召唤昨天晚上遇害的那个的时候,只看到像是山林的地方,附近很安静,但很脏,很臭,像是一个山洞一样,有水,可是水是污水,有很多垃圾,昨天晚上才出事,那肯定是走不远,应该是在市内,你们可以排查一下有这几个特点的地方,至于凶手,他现在可能有些自顾不暇,但等他恢复过来,那就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