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予邱哪知道啊!
他呆呆着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人。
“怎么了?”江岂喝了口粥,问。
“……没,”阮予邱愣愣地说,端起碗又忍不住:“有,有的。”
“你帮我澄清绯闻了。”是个肯定句。
“嗯。”江岂答。
“现在网上都是,”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你和我的绯闻。”
“嗯。”江岂又说,脸上表情未变分毫。
阮予邱睁大眼睛:“不要紧吗?不要找人撤吗?”
洁身自好如江岂,难道会允许自己和别人传出这种桃色新闻?
他饶有兴致地看向对方,却见江岂从容地放下碗筷,平静道:“悠悠众口,堵不如疏。”
阮予邱想笑,以前怎么没见你疏通一下呢?
他忍笑道:“噢,明白了,那我也不管了,他们想知道什么就去问你,是吧?”
江岂看他笑容狡黠,压下上翘的唇角:“嗯。”
小病新愈,阮予邱精神足,腿也好了许多,走路不成问题,因此元旦和江岂在家窝了几天后,他决定如约去《落日》剧组。
江岂看样子还是不赞同,但也拗不过阮予邱,剧组的进度的确紧张,他便不再多说,只将自己以前的经纪团队和助理都配给了阮予邱。
看着新来的两个助理,阮予邱想起了之前的接机事件。
他近来不知为何,胆子大了起来,眉梢一挑,冲着江岂原话奉还:“你的助理?”
江岂不看他,却抬手快速抓了一把他的头发:“你的。”
阮予邱这才满意了。
虽说如此,去剧组的那天,江岂还是一言不发坐上了他的车,美名其曰“顺路”。
的确顺了一小段路,阮予邱也不多说,只是到剧组的时候接受了众人的注目礼,还有过于隆重的欢迎仪式。
他知道这些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都是拖了身边这位大佛的福。
但有什么关系呢,大佛没说不乐意,他当然也不会说。
《落日》和之前的《无妄》不一样,他饰演的李凡是个内敛孤独的天才少年,文戏居多,他的腿伤不做大动作看不出来,因此拍摄还算顺利。
再加上阮予邱养伤一个多月也不是白养的,剧本不知道读了多少遍,人物小传写了一本又一本,他学习能力强,还有江神从旁指导,对李凡的理解更加深刻。
如果说之前演小十七的他只是入门,那么现在的他,已经是个合格的电影演员了。
摄影机一开拍,他就是李凡。
导演自然高兴,又给他加了好几场戏,好在阮予邱悟性高,戏拍不了几遍就过了,一个多月过去,他的戏份接近尾声。
此时已接近农历新年,腊月二十九,阮予邱拍完最后一个夜戏,换下衣服时已经快十一点了,他快速卸了妆,出门时果然看见一辆黑色的车停在影视城门口。
夜色霭霭,冒着寒气,他一路小跑过去,倚在车边的人便马上迎了上来。
棕色的围巾套住他的颈脖,将他往前面带。
“怎么不戴围巾。”江岂皱着眉说。
阮予邱被他拉近,站在他面前:“太慢了,我想快点出来啊。你等多久了?”
既然早上送他是顺路,那么晚上来接自然也是顺路了。
两人心照不宣,日日同出同进。
“没多久,”江岂帮他把围巾打了个结,说,“车上暖和。”
阮予邱应声跨上副驾驶,扭头朝正在启动的人报告:“今天是最后一场戏,只拍了两遍过了哦。导演说春节放假,初六再回去补拍几个镜头就可以了。”
“嗯。”江岂回答,又随手摸了一把他的头顶,“不错。”
阮予邱刚想说不要总摸男孩子的头,但话还没说出口,对方的手便撤开了,还赶在他前面说话:“明天早上回家,今天好好休息。”
“好啊,我也好久没看到江伯母了。”阮予邱应道。
他外婆一家都在国外,妈妈春节也回不了国,江母便早早开始张罗,嘱咐他们过年务必回江家老宅。
尤其是阮予邱,江母重点强调,两次三次下来,他便也不再推诿,乖乖应了。
江岂说的是第二天早上出发,但阮予邱起床时,发现已经快十点了。
他拍了夜戏,到家时已经快一点了,虽说昨晚在江岂的车上睡了一会,但回来还是困得不行,倒头就睡。
没想到隔天睡过了。
他慌慌张张起来,边穿袜子边开门冲客厅叫唤:“十点了!你怎么不叫我?还来得及吗,几点出发啊??”
江岂坐在客厅喝茶,气定神闲:“叫过了,你没醒。”
“我,我,”阮予邱理亏,“我不跟讲了!”说着就急忙回去洗漱。
“别慌了。”江岂在他进屋之前叫住他,“说好了下午再过去。”
“啊?不是早上吗?”阮予邱问。
“这么早干什么,”江岂淡淡道,“又不是新媳上门。”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快乐!
最近的更新可能都要晚一点,大概在三的倍数的整点,比如六点、九点、十二点(因为想蹭一个叫玄学的榜单涨点收藏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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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往事
“……”
江岂最近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总是说些似是而非的话,阮予邱有时觉得他在暗示些什么,可仔细一想,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搞不懂这人在想什么,他前段时间拍戏也忙,便随他去了,顺其自然。
可新媳上门什么的,阮予邱的脸还是腾地红了:“当然不是!”
说着也不管客厅的人什么反应,快步回到了卧室。
中午江岂热了厨娘准备好的饭菜,他们简单解决了中饭,便提着礼物去了江家老宅。
江家家大业大的,江家二老当然不会缺什么,但该讲的礼节还是要到位,所以阮予邱提了一大推的保养品和好酒过去,下车的时候拿了满手,还不小心踉跄了一下。
江岂及时扶住他,沉声叫他看路,又将他手里的东西全部卸走了,却没卸开他的手。
大年三十,江家老宅挂灯笼贴春联,张灯结彩,年味十足,各路的叔伯亲戚自然也不少,光是年夜饭就摆了好几桌,热闹又气派。
阮予邱和江岂到的不算早,厅内早有许多人候着,听说江岂到了,都连忙一骨碌出来迎接,结果正和被江岂牵着的阮予邱打了个照面。
江家亲戚刹时眼睛瞪得像铜铃,原先准备好的恭维话、祝贺词都卡在了嘴边,倒是江岂面不改色,轻轻松开阮予邱的手后,将几件礼物塞回他手里,示意他自己拿给江母。
阮予邱反应过来,连忙朝江家的一众亲戚点头,笑着说了句“各位新年快乐”,便被侍从带着去了江母的房间。
大过年的,江母穿着大红色的绒毛大衣,看起来温柔又喜庆,一见阮予邱,便高兴的不得了,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
到了宴席的时候,江岂亲自过来接人,牵着还在懵然的阮予邱,二话不说,就给他拉开了自己旁边的椅子。
众人又是惊掉了下巴,这当然不合规矩!一个来路不明的外人怎么能坐在江家主桌呢!
亲戚们心下震惊,却没人敢出言置喙。
且不说他们家族还得靠着江岂过活,就是他们活到这份上,都是老人精了,人爹妈都没说什么,他们又怎么敢多言。
但他们懂事,底下那些小辈可就没这么明白了,私底下眼色来回,手机上叽叽喳喳,都在谈论他们江大哥和阮予邱这个小明星。
但现在的阮予邱毫不知情,主桌就主桌,坐了便坐了,反正是江岂安排的,江家二老也高兴,总归他在意的,也只有这几个人。
他面露微笑坐得端正,姿态从容,问话答话,谁也挑不出错处。
一场年夜饭下来,暮色黑沉,亲戚叔伯们也应酬得差不多了,守岁只是个仪式,主家不强勉,他们便也都自行活动去了。
江母和亲近的小姐妹们聊了一阵,慈善事业、珠宝豪宅,家长里短各有涉猎,又免不了聊起来各自的孩子,有人感叹时光飞逝,当时沉默寡言的江少爷如今如此出息,她们夸江母有福气,会教导,又隐隐问起婚配的事。
阮予邱的亮相众人都看见了,此时旁敲侧击,不过是想了解得更清楚些,顺便看看自己那些侄女外甥是不是真没机会了。
往年问起这些,江母笑着推脱“哎呀这些我可管不了,江岂的性格你们也知道,喜欢哪家的孩子找什么对象,这都得看他自己的意思,我掺合不上的。”
但今天,她却只是笑笑,说:“你们不是都看见了吗?”
众人心里便都明了。
聊起孩子们的往事,江母面上不显,心里却难免有所动容,散场后,她在卧室沉思许久,又将阮予邱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