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跳太快,辰逸没办法对上李旭尧离他非常非常近的脸,只敢埋着脑袋,但听到李旭尧说这话,他却迅速抬头,直视着李旭尧的眼,羞涩却认真无比地点了点头,“...嗯。”
李旭尧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这样他就放心了。
虽然这会儿李旭尧看上去状态很差,眼珠子红得很可怕,全身上下还有种奇怪的暴躁气息,但辰逸知道,他绝对不会伤害自己。
一阵恍神后,李旭尧脸上渐渐漾开沉醉的笑容。
只是用自己的健康为筹码试了一试,这孩子就急得什么都答应了。
这简直让他都觉得自己有点无耻了。
可这感觉怎么会这么好呢,好得让他心脏怦然一动,差点停摆。
所以,辰逸也是有点喜欢他的吧?
“那你带我走吧。”李旭尧悠悠开口,俊眸弯弯,朝辰逸伸出手。
管他呢,小家伙点头了,他终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至于其它,以后再说。
夜色下,远处的高楼一片浮光掠影,老旧小区里却已是静谧安宁,某间不太宽敞的浴室里,热水哗哗从花洒里喷出,空间里充满了水汽,朦朦又潮湿,李旭尧抱着被他用热水和薄唇把全身都洗成了粉红色的少年回到大床,按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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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被折腾得泪水成串的掉,唇上带著被他舔咬过后的水色,单薄赢弱的身体上全是斑驳的痕迹,像原本怯生生开在无人角落的小芽,被人发现后硬掠了捏在手中揉搓过一般。
可他真是太喜欢这个样子的辰逸了。
李旭尧一点一点把那眼泪吸掉,在辰逸发颤的唇齿间心疼地舔,把他密密实实地拢在怀中。
就像孩子终于得到了最心爱的宝贝,心满意足地抱着躲起来,不想给任何人碰。
瞧一瞧都不行。
李旭尧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也曾噩梦,梦见父亲痛苦扭曲的脸,自己亲手杀了那两人后世界一片血色,接着掉入万丈深渊,不断疾速下坠,四周漆黑无处着力。
那感觉,即便是在梦里也会毛骨耸然。
半梦半醒间有温热的毛巾在他额间擦拭,有纤细的手指掰开他握紧的拳,有柔软的唇瓣在他嘴角一触而收,然后贴在他冰凉的耳畔暖暖低喃。
那声音温柔得能让人忘却一切惊恐,黑暗中他终于踩到了实地,随着那声音慢慢寻找,最后推开了无形的门,走了出来。
“...辰逸...”他努力地睁开眼,一片昏暗下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我在。”温热的手心轻轻盖住他的眼,“...睡吧。”
睡意瞬间袭来,他连回应一句都来不及,闭上眼又沉沉睡去。
这一睡就是隔日,醒来时浑身慵懒舒服至极,窗外初生的朝阳投入一室柔和的金,温暖宁静。
可身侧却是空空落落,一摸,枕头都是冰凉的,睡在上面的人已不知道走了多久。
李旭尧蓦然清醒。
书房没有,浴室没有,厨房也没有,整个屋子还没他以前的卧室大,几乎一眼就能看到底,辰逸不在,一室寂静。
今天是周日,他不需要回校上学,为什么离开?
摸出电话打过去,一次,两次,三次。
连电话都不愿意接了。
哪里出了问题?是他太粗暴,把辰逸给吓到了?
还是...
小家伙后悔了,又想逃?
李旭尧冷然杵在门框处,一脸森沉。
就在他一颗心都快沉到底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开锁声,将他一身的冷意惊破,倏地抬眼。
“咔—”
有些旧的防盗门被推开,辰逸喘着气,用脚抵住门,提着大大小小的塑料袋艰难无比地挪了进来,把东西堆放到地上后,还探头出去瞅了瞅外面有没有遗漏,然后才舒了口气地将门轻轻关上。
好多东西。
袋子口冒出长葱芹菜莴笋...什么都有,绿油油的,新鲜得还在滴水。
辰逸正要将东西提去厨房,转头瞅见他站在卧室门口,顿时喜道,“你醒了?”
李旭尧怔然直瞠,还没反应过来,只沙哑问道,“...你没接电话。”
辰逸摸出电话,轻轻啊了一声,“不小心按了静音...”,正要说对不起,大步走来的李旭尧已经莫名激切的将他拥进怀中。
太用力,几乎快把他勒到骨碎,大眼镜又被取下扔开,脸也被按在了他坚硬炙热的胸膛里,紧密得都快没有喘息的余地了。
“唔唔唔...”辰逸挣扎着把脸露出喘气,还没吸进几口,半张的唇就被李旭尧紧紧吻住。
不知道为什么,他轻易就察觉到了李旭尧的不安,乖乖回应的同时,伸出双手轻轻环拥在了李旭尧的腰间,然后他就被更加热烈的吻住了。
李旭尧胸膛深处的安然叹息,震波传到了他的心里,他闭上眼,温柔接纳。
阳光穿透玻璃窗照射在两人身上,墙上的人影已经分不清是谁在拥抱谁,又或是谁在安慰谁。
就像他们原本就同为一体,从未分开过一般。
看见这影子时,李旭尧只有一个感觉——
这大概,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剪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留言~~~~完整版~~~~
第59章 不认命的王俊
周末出海的天气很给力,但一返校,天气就持续阴冷了好几日。
然后大伙儿最讨厌的回南天就开始了。
早上拉开窗帘外面一片灰蒙蒙的雾气,空气湿度接近饱和,像条浸了水的毛巾随便就能拧出一股来,宿舍的墙壁远看闪闪发光,近看全是小水珠,用手一抹跟淋了雨似的,地板永远湿哒哒,被褥内外都透着潮气,阳台上别说衣服了,底裤都晾不干。
这种天气让人感觉自己都快发霉了有木有。
黄瑞阳抱着篮球几步跨一层楼,恨不得立马回宿舍痛痛快快洗个热水澡,然后清清爽爽的跟女朋友去约会。
这鬼天气,到处雾气蒙蒙,又湿又闷,跑几步后背的汗就跟篮球背心黏在一起,打球都打不畅快,不如陪女神去自习室混混时间。
运气好的话,也许还能偷两个香吻呢。
这个点大多数人都还没回来,宿舍里空空落落的没几个人进出,湿气太重,上到四楼,阿姨早上才拖干净的走廊一地黑脚印,黄瑞阳一边在指尖上转动篮球,一边‘呲溜’地用脚在湿漉漉的地板上几米几米地向前滑行,自觉非常帅气地滑向宿舍门口。
开门看到王俊在屋里时黄瑞阳并不惊讶,最近王俊玩期货玩疯了,白天晚上都守着电脑,学生会那边已经很少去,也不怎么上课,缺课率连他看了都心惊,作为朋友兼室友,他提醒过王俊不要玩太大,但王俊当时只心不在焉的嗯嗯了两声,他也懒得再多嘴了。
听到有人进屋,躺在床上的王俊动都没动,黄瑞阳以为他在睡觉,没出声,轻手轻脚地拿了衣物去冲澡,对着镜子把自己拾掇得闪闪发光后才心满意足地转出卫生间。
正准备出门,王俊“唰”一下从床上坐起,声音沙哑地喊了他一声,“...瑞阳...”
...我日,吓死老子了。
黄瑞阳被王俊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缩了缩脖子,回头看到他的脸更是吓了一大跳。
那脸色,蜡黄灰暗到仿佛一夜间老了二十岁,两只眼睛一片血红。
“卧槽,你干嘛了?生病了?”
妈的,屋里没开灯,窗外灰扑扑的天气衬着王俊这张脸,他差点以为见鬼了。
“...没。”王俊盯着他,慢慢地摇了摇头。
挠着头走出宿舍门的黄瑞阳觉得有些尴尬。
可他真的没办法啊,王俊开口就是上百万,他哪儿有那么多钱?
平时家里给的生活费每个月五万六万的没个定数,信用卡也有十万额度,比起一般的同学,他这生活费真是不算少,但是要他一下子拿出一两百万,那怎么可能啊?
他又不是骁哥那种级别的大佬。
再说了,从小到大家里长辈就讲过无数遍,借钱这种事吧,三借两不借...
困难救济,起屋盖房,重病急病,可以借。
打牌吃喝?不借。
风险生意,对不起,也不借。
王俊明显地就是找他借钱去搞期货,风险那么大,别说他没有,真有他也不敢给啊...他爹指定会抽死他。
所以刚刚他也就把自己这个月还剩的两万多生活费转给了王俊,其它的真是帮不了。
看王俊那样估计是把之前的钱都整没了,哎,亏了就亏了嘛,就当打回原形,以后好好上课呗,空闲时间打打球不也挺开心?期货这东西,半吊子的学生本来就不应该去碰的嘛.....
黄瑞阳根本不知道,王俊现在已经不光是亏掉自己那份本金的问题了。
之前的两次失败让王俊知道了期货市场的残酷,有了风险意识后不敢再闷头猛冲,都是选择风险比较小的农产品交易,小赚了几笔。
可他还是觉得这样太慢了,亏空的两笔资金不尽快收回来的话迟早会被大家知道,他必须尽快将钱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