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骁比他更早想离开,因为喝了酒的宁西实在漂亮得不可思议。
他一点儿也不想给旁人多看。
于是两人直接跟大伙儿打招呼说要先走,妹纸们愣了一下后立马笑容满面挥手说再见,不但不留他们,还齐声叮嘱:外面下雨!千万别去逛了!一定一定要早点回酒店休息哦!......
被女同学们这么细致关心,宁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条件反射地连连点头,然后乖乖被阎骁牵着走下矮阶,他都不知道,一众妹纸含笑望着他和阎骁离去后,几乎是同时捂脸,发出了好一阵奇怪又猥琐的嘤嘤声。
外面果然还在下雨,沙沙的落,淋漓了整座霓虹彩逸的城市,但空气格外清新。
司机早已等候在门口,阎骁接过雨伞把宁西先送到车上。
上车后,阎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按起升降板隔离开前面的司机,然后伸手把懒洋洋地靠在座位上一直冲他笑的宁西抱到怀里。
“西西,坐上来。”他翘起唇角,贴在宁西的耳边低声诱哄,手指慢慢拉开宁西身上的衬衣。
微醺的少年轻轻低哼了一声,放松身体向后仰进他的手臂里,修长的脖颈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中显出极美的线条。
城市的夜色在淅淅雨中美得惊人,而这样的夜晚,太适合情人三不五时的倾诉甜蜜了,不是吗?
酒吧里,温璇喝得太急,没多久鸡尾酒的后劲排山倒海般袭来,看人都是重影,她的小姐妹们正跟隔壁的几个外国俊男打得火热,High到不行,没注意她已经开始进入无意识阶段,而原本跟着她的人早因先前的事被叫滚出去外面车上等了。
四处找寻阎骁的身影,可满场找了一圈都没看见人,于是她又往卫生间那边走去,脚步漂浮,走直线都要竭力控制才行,无数想猎艳的男士搭讪她,她极不耐烦地甚至叫了保安才甩开了这些人。
可还是没有阎骁,电话也打不通,她靠在进出口那处的柱子后面晕晕乎乎。
酒意愈来愈大,看人时都是迷糊的,而就在她都快睡着的时候,一个高大身影将她罩住。
那人低低问,在找我吗?
是的。
她抬眼,迷离低喃,扑上去抱住他不放。
阎骁,我在找你。
酒吧后面的巷子狭窄凌乱,细雨下污水横流,昏黑一片。
温璇却觉得整个人都快飞扬起来。
他们从后巷离开了酒吧,私奔一般,温璇咯咯直笑,因为阎骁好温柔,一直揽着她的腰。
坐上车,她紧紧抱住阎骁,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将头埋进他宽阔结实的胸膛,又哭又笑地诉说自己那么多年的心意。
阎骁没说话,却不停地用手温柔抚摩她,然后低下头吻她,昏暗车内,他的脸英俊又模糊,袖口的香味熟悉得让她迷恋,她快乐到难以形容,电话一直不停的响,铃声刺耳,她按掉并把手机扔开,然后搂着阎骁的脖颈软倒进他怀中,沉沉睡去。
一只手摸索着从座位上拿起她的手机,慢悠悠地回复了几条询问的信息,然后将电话关机。
计程车司机抬眼看了看后视镜,看到男生的眼神时,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车子开到了对方要去的地方,下车时,男生没要找零,司机笑眯眯地看着他将已经晕晕沉沉的漂亮女孩抱进酒店。
刚进屋温璇就一阵肠胃痉挛,被抱到卫生间后趴在马桶上身不由己的呕吐,吐到后来人已经瘫痪,似一滩烂泥,连扶着墙壁站起的力气都没有,有人用温热毛巾给她擦洗,她很难受,但吐过后,大脑似乎清醒了不少。
房间很黑,只有窗外的灯光隐隐照进,身上的人低着头看她,面目模糊,只有高壮的身影被身后的光镀出一层光晕,眼皮发沉的温璇努力睁眼,不知为何,突然一阵害怕。
“...不要...”她喃喃,发软的手无力推拒。
那人没有说话,伸膝将她的腿顶开。
疼痛中温璇低低呢喃阎骁的名字,那人压着她粗喘,然后动作更加大力,仿佛要将什么毁灭一般,她知道了对方不是阎骁,想挣扎,对方一记耳光劈脸打来,那么用力,她顿时就软了下去。
她被摆弄成各种姿势,惊恐和痛楚袭来,某处小小的红点一直对着她在晃动,再后来,四肢百骸已经不由她使唤,甚至她以为的哀求,听在那人耳中,也不过是小动物濒死前的几无声息的哀鸣。
是在做梦吧?一定是。
作者有话要说: 不删是发不出来的,看看需要多少次。
这样写得真TM累,但是我要加油,努力还债。
第54章 被网住的小鸟
一夜阴雨,连绵细密,天地间坠出道道珠帘。
繁华城市变得幽幽然起来,无论身处其间的人此刻是快乐还是哀伤,它都不喜不悲,沉默如一副巨大的水墨画,冷漠而湿漉。
阎骁和宁西自然是快乐的。
别人眼里郁闷无趣的雨天,他俩看来却是浪漫而富有诗意,相爱之人携手同游,日日形影不离,到了夜晚,情浓下耳鬓厮磨,亲密无间,短短几天的普通行程硬是被两人游成了蜜月一般,亏得黄瑞阳那班同学知趣,这几日各玩各的从不打扰,不然,光吃狗粮都能撑死几个。
没有任何干扰的时光分外惬意享受,但再愉快的行程也有结束的时候,阎骁的事情堆了许多,宁西这边也是要回家一趟,不过他没有直接从A市飞,而是先和阎骁先回了S市。
时隔并不长,但阎母再见到宁西,却只觉恍如隔世。
笑容温暖又诚挚的宁西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时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声,“阿姨,谢谢您。”
站在身侧的儿子也满脸的笑意,看着她和宁西的眼神啊。
温柔得仿佛在发光。
那一瞬,阎母突然泪如泉涌。
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父亲在世时就曾说过,如能放下固执己见,打破思想框架,便能将心念放空包容万物,心存美好就无可恼之事,心若简单则世间纷扰成空。
好也好,坏也罢,这都是两个孩子自己的选择,只要他们开心,她便开心。
当天晚饭是四人用餐,阎母的那位医生追求者刚好来别墅送一本他觉得很不错的书,阎骁平静邀请对方留下来一起吃饭,医生惊喜万分,阎母更是满脸红晕,但也并未拒绝。
其实这位英俊的中年医生如今已偶尔能以朋友身份进出别墅陪阎母一起泡茶下棋了,用张妈的话来说就是:实在有毅力,堪称百折不挠,再追下去,铁树都能给他浇开花。
阎母当然不是铁树,所以医生终于有幸见到了女神口中完美得没有任何缺点的儿子和他漂亮得不可思议的小男友,医生中文比法文说得还溜,天性浪漫又略带傻气,不过礼仪完美,而阎骁从头到尾态度温和,宁西更是礼貌至极,这顿饭倒也吃得很是愉快。
上完菜的小保姆扒在小厅门口看了又看,眼神陶醉。
张妈过来轻敲她脑袋,“看够了没有?”
“...看不够啊...”属于重度颜控患者的小姑娘回头冲张妈幽幽感叹,“他们都好好看啊...”
张妈稍稍探头朝餐厅正在愉快用餐的四人望了一眼,眼底露出笑意。
那可不?
少爷和宁西长那样就不用说了,医生也英俊儒雅风度翩翩,夫人现在跟一年前比更是天壤之别,美得很,四个人这么往餐厅一坐,感觉房间都比平时亮了许多,而且边吃边聊有说有笑,还真有点一家四口的味道呢。
在阎家那么多年,夫人常常都是一个人吃饭,多久没有见过这种和乐融融的场景了?
哎...幸好那些事终究是过去了。
以后,就好好过吧。
都好好过。
吃完饭医生便十分知礼地告辞了,宁西跟阎母一个一个研究自己从A市买回来的小玩意儿,阎骁在一旁瞅着亲亲热热比母子还像母子的两人,心情真是舒坦得难以形容,可惜看了不到十分钟,就接到了下面人的电话。
西区那边出了点事情,工地有人闹事,管理员受了点伤。
李旭尧也来了电话,说正在让派出所的人处理,他人这会儿在西区。
阎骁看了看时间,不到7点,打算自己也去一趟。
倒不是不相信李旭尧的能力,而是那边他许久没去过,想顺便看看园区都拆成什么样子了,宁西不想跟他分开,悄悄问自己能不能一起,阎骁琢磨了一下觉得没什么问题,便跟阎母打了个招呼,带着宁西出了门。
车程大约一个钟,离开市区后沿路的路灯逐渐暗淡,城市就像褪下华服又卸了妆的女人一样转眼就苍白憔悴得不行,越往后车辆越多,西区基建施工大幕已经拉开,原来没什么车的大道上这会儿来来往往都是重型卡车。
进到湾区,曾经略显荒凉的沿海路面目全非,处处都在挖,幸好主干道路施工不允许断交,跟着临时指示牌七拐八绕倒也顺利进入了XX角,这里原先大片大片的空地现在都成了施工场地,挖掘机推土机轰鸣声震耳欲聋,大型卡车来回穿梭运送砂石,掀起滚滚烟尘。
因这会西区还在做基建,供水/电/油/导航等系统没有完善,有些基础工程暂时不能展开,李旭尧也还有一点政府部门的相关手续要办理,便先将园区拆卸搬迁,拿下来的大片黄金土地这会已用围板和铁丝网隔离,限制外来人员及车辆的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