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正在飞速扩张发展的沿海城市来说,这种为了推进城市建设的决策部署并不算太出人意外,但让各家都忍不住琢磨的是,年纪轻轻的阎骁居然在这两块都早早地出了手。
新划的示范区最中心那两块大面积的地皮现在都在阎骁手上,原本不被人看好的两处位置现在成了香饽饽,而西区那片天然海湾也已经被他签了下来,据说白菜价拿到手,现在政策一出,再无人能得到这个优惠。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个年轻人现在手上捧了几块大金砖,身家随着这两份文件的出台一下子又翻了好几倍,听说他还大手笔的投资了好几个新兴产业,回报十分不俗,而他还这么年轻。
单是赚钱厉害也就罢了,上个月阎骁的大舅多年未动的职位挪了一下,在原来的位置上从副转成了正,并兼任了教育厅另一重要职务,正和副听起来只是一字的不同,实权却多了很多,据说中间是阎骁牵的线搭的桥出的力。
这已经不可能是运气好能解释的了。
要么阎骁是个天生的商业奇才,可能上面还有很厉害的人在撑他。
无论是哪一个都很不得了。
于是乎现在季家的阎骁,还有李家早早跟阎骁有合作关系的李旭尧,这两个年轻人已成为城中贵妇们最看好的女婿人选。
虽然阎骁年轻了点,但早早相看一下才能知道品貌合不合适呀对吧?
从古自今这种事都是女人最爱,是以才有了阎母生辰这日数家富太的盛装捧场,从湖边草坪到豪华大厅,沉寂许久的季家大宅突然就热闹得不行,一众太太表面上个个交情热络,实则处处都是虚情假意的问候和品头论足的刻薄。
对上阎母时,又都笑意满面,轻言细语地向她打听着——
你儿子阎骁,怎么还没来呀?
开往季家大宅的黑色车子后座,阎骁正慵懒靠在椅上,满眼笑意的看着难得一身正装的宁西。
黑色纯手工西服和白色衬衣款式简单不高调,却恰到好处地贴合了宁西还未脱出少年味道的修长身形,很得体的把他秀挺脊背和笔直长腿全显露了出来,头发向上梳了一点,肌肤如玉,五官俊极。
宁西的长相本就出奇清俊,但是气质更盛过长相,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身衣服,全身上下没有半点贵重饰品装扮,眉眼间就能给人一种贵气逼人之感,仿佛天生备受娇宠的小王子一般,这真是T台模特都穿不出来的效果。
“真好看。”阎骁伸手抬起他的小下巴,倾身在他唇上轻吻了一下。
宁西看了看同样一身简单西服,却穿出了宽肩窄腰大长腿帅得一塌糊涂的阎骁,双眼晶亮,“你也很好看。”
阎骁轻笑,拉过他的手在他腕间套上了样东西,宁西举起一看,是块一看就知道很贵很贵的表。
“阎骁,这个?”他微微张唇。
这也太过贵重了吧?差不多戴了套房在手上啊。
“定制的,独一无二的情侣表。”阎骁笑着给他看另一只,背面某处刻了个小小的西字。
宁西睁大眼,立刻翻看了自己手上的,果然看到同样位置那处有个骁字,顿时眼底溢出欢喜笑意。
好吧,这东西太宝贝了,谁都别想从他手上拿走。
小少年摸着手表看了又看的模样实在太可爱,阎骁强忍着才没有去揉他已经定好型的头发。
不多时车子已经到了老宅门口。
平日安安静静的老宅这会儿门口大道停了一溜的豪车,没进大门都能想见里面的热闹景象。
司机躬身拉开车门,阎骁下车,望着老宅微微一笑,然后转身朝宁西伸出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快乐!!!
第41章 郁闷的老太太
夕阳已渐渐消失在天边,只剩余晖映照青山绿水,清风徐徐,拂来一阵阵花木夹杂的幽香,宾客闻之无不心旷神怡。
季家这几年虽已有些没落,但老宅风景依旧,还是别家想买都买不到的好地方。
草坪上、绿植后、繁茂花枝下都零星了放置了优雅风情的白桌藤椅,露天摆放的钢琴前有乐者正十指翻飞含蓄炫技,餐饮区无论餐具盛器还是装盘点缀,无一不精无一不美。服务更是到位,眼神刚起,酒水饮料便已送至手边,傍晚光线刚刚暗下,全部灯光便亮了起来,隐藏在绿植花藤间的壁灯地灯这里一个,那里一双,并不太明亮,却把花园照出了悠闲幽微的氛围,变得更适合八卦了。
旧隐私,新鲜事,各家的人脉/背景/死对头,谁家老公找了小三,谁家儿女太不争气,谁那方面有特殊癖好,谁又去了国外整形抽脂......
秘闻在这些太太们的嘴里传得无比鲜活,处处低笑不断,仿佛人人都是亲眼所见。
阎骁带着宁西走进花园时,有那么一瞬间,谈笑风生的妙龄娇客和优雅贵妇们像被集体点了哑穴一般,齐齐无声。
一个俊秀清朗温润似美玉,一个身姿挺拔眉眼有若刀裁,同样耀眼出色,仿佛照亮了整个会场,令人惊艳到半晌无暇言语。
正在同人说话的阎母瞧见儿子和宁西到了,立刻欢喜起身。今日生辰,她穿了一身较鲜色的修身长款旗袍,复古领扣装饰,配搭了精致的翡翠首饰,发簪盘发,气色喜人,看上去真是雍容端庄,风姿优雅。
宁西走向阎母,微微躬身轻拥了一下她,真诚赞叹,“阿姨,满园子的花加起来都不及您一半的美丽。”
无论什么年纪的女人,就永远没有不喜欢被称赞美丽的,阎母瞬间双颊飞红,忍不住拉着宁西的手轻拍了一下,嗔道,“也就你会这么哄我了。”
宁西摇头,笑意满眼,“字字肺腑。”
阎骁随即也拥抱了母亲,并在她脸上亲吻一下,笑道,“我跟宁西想的一样。”
被哄得心花怒放的阎母满脸笑容,收都收不住。
虽然没有炫耀的心思,但刚刚见到两个孩子穿着正装相携走来,儿子高大俊挺,坚韧宽肩仿佛已能担起一切,身侧宁西瑞凤明媚,丰采浑然天成,两人模样气质都一等一的好,把身旁的几位太太都看呆了,实在是由不得她不骄傲。
宁西回身从服务员手中取过自己准备的礼物奉上,阎母笑着接过。
她本就极为喜欢宁西,今天宁西便是在花园摘朵花送上她也是开心的,更别说还精心给自己准备礼物了,得知长形盒子里是他亲手画的画,阎母更是感动,无论画得如何,这孩子的心意已经是十分让人心喜了。
这时旁边几位太太纷纷表示想亲见一下这画作,阎母见宁西面色微红,但神色若定,一旁的儿子也含笑不语,便顺应大家的要求,当场展开了宁西的礼物。
这一展开,别说旁人,连她自己都忍不住惊喜地“呀”了一声。
宁西画的竟是一副以她为主的水墨画,画中的她身着淡雅旗袍,端坐一梨木秀凳之上,手执明月团扇,身后半扇古典立式屏风,肌肤盈满,骨力洞达,敷色淡雅却光鲜传神,衣纹结构没有一点含糊之处,整幅画飘逸脱俗,率意处一笔带过,精微处且琢且磨,如镂如刻,颇有古人“始知真放在精微”之妙。
这可真是副好画,还把自己画得这般美。
阎母又惊又喜,捧着画连声称赞,一旁有懂画的夫人也欣喜夸奖起来。
阎骁看着宁西微微一笑。
宁西自幼便跟随父亲学习国画,少儿时期就已在全国水墨画展中几次获奖,这回为了给母亲庆贺生辰精心作画,这样的礼物母亲不喜欢才怪。
宁西脸色红红,摇头道自己笔力未及,画不出阎母的三分气韵,一句话又把阎母哄得都不知道怎么疼他才好,跟旁边几位夫人打了个招呼后,拿着画拉着宁西便要带他去内屋见老太太。
花园里有心相人的富太太们暗自打量完阎骁,心底满意得不行,虽然还不知道阎骁带来的这位小公子是哪家的孩子,但看模样教养也知道肯定是真正好人家出身,顿时都起了过来打听打听的心思。
眼见四周的妙龄小姐们脸色酡红地不时朝这边看,一众夫人又满面姨母笑的想往这处来,阎骁想了想,没有阻止母亲的动作,笑着朝宁西点点头,“去吧,我见完小舅一会儿就过去找你。”
一进老宅小舅就开始对他连环夺命call,这会儿已经在书房等着了,虽然已经猜到是为了什么,但也得先去见了人才能开口拒绝啊。
宁西抿唇一笑,“好。”
然后乖巧同阎母一齐去了大厅那边。
屋内,阎骁外祖母正在同两位季家旧识的老夫人饮茶说话。
转过来这边读书后温璇便常住在了季家,这会儿身着精致小礼服打扮得甚是娇柔美丽也没有出去花园,反而老老实实的陪侍在旁,一会儿倒茶一会儿捏肩的在老太太面前尽孝道,心事尽都隐藏在了小啜花茶的优雅仪态之下。
得知阎骁已到,现正在外面给母亲祝福庆生,她不由纤指一抖,见没人注意自己,她放下手中的茶匙茶荷,拿包起身转到一旁,从包里取出小镜子和吸油纸,细细检查自己脸上有没有出油,妆容有没有不妥,唇膏有没有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