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萧然无视了这条讯息,在派人多方调查之下,发现了严向天的du/品来自A市一个不起眼的混混。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du/瘾的染成恐怕也是齐扉做的局,那么接下来就是断掉他们的货源,任其煎熬了。
他们这种大人物必然不可能让别人知道自己做的龌龊事,因此只会去找手下去处理,但一定是亲信。
“萧姐,查到严国栋的亲信叫阿虎,是中亚集团保安部经理,最近在金沙湾出现过。”年少阳将阿虎的照片摊在桌面,叶萧然的会所自从严文钦整顿之后,正规化许多,本就是做高端人群消费,自然没人敢来散货,但在别的娱乐场所就未必了。
“我要具体时间地点。”
“十点,包厢后面有个后门,阿虎的车会在那边等着。”年少阳已经把一切查清楚,叶萧然想要的消息,只需打通这行的人脉,不难查出。
叶萧然若有所思,不言不语。
“萧姐,需要我安排几个人去截货吗?”
“不。”叶萧然摆手,略有深意的笑着说:“把消息放给覃羽,让她去截,你们给我盯着阿虎。”叶萧然怕是自己都要晚了一步,说不定覃羽已经得到消息了。
话音未落,柳莳敲门而入,“萧姐,覃羽带了一帮便衣往金水湾去了。”
“齐扉放的消息?”叶萧然拧眉,柳莳摇头,“我已经问过夏晔,齐扉并没有让她泄露消息。”
那就一定是文钦了!如果是严文钦的话,她难道要跟严向天摊牌吗?如果真的这样的话,太冒险了!叶萧然心里咯噔一下,严肃说道,“找几个人暗中盯着金水湾,有消息随时通知我,柳莳,从今天开始,你协助夏晔,24小时保护齐扉。”
“是萧姐!”
金水湾是A市最早的娱乐会所,经过几轮翻修后,在纸醉灯谜的夜晚,依然张扬着光芒。在这些娱乐场所,必然会有一些特殊服务,也就会出现一些不为人知的“交易”。
夜幕低垂,微凉的风拂过枝头,月影之下的霓虹更加耀眼,金水湾的后门正对着护城河,一条人车稀少的观光带旁,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阿虎站在车前,静静等候,双目始终盯着金水湾的后门。
约莫十分钟,一个黑影悄然无息的走出,他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在,才向阿虎走去。
似乎形成了一种默契的交易,那男子从怀里拿出一包字典厚度的包裹交给阿虎,他熟稔地放在鼻间嗅了嗅,确认无误后拿出一个文件袋,里面是几沓厚厚的人民币。这种交易不能过账,用现金比任何转账都安全。
那人接过后正想清点,阿虎却忽然转身想要离开,他提前嗅到了危险来临。只见原本静谧的四周忽然冲出几个人来,阿虎甚至没来得及上车,便和来人动起了手。
“别动!警察!”赵小丫一把扣住那人,并且自报身份,那男子一听警察顿时慌乱,反身一转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赵小丫眼疾手快,胯骨后扬,手肘反击,将其匕首击落。
那人还试图挣扎,赵小丫却已经将他死死锁住,动弹不得。
另一边,覃羽与阿虎已经交手,他经过特殊身手训练,加上身材魁梧,覃羽不能轻松得手。阿虎基本不给覃羽拔qiang的机会,两人赤手空拳,对了十几次。覃羽巧姿,以柔克刚,出手直击要害,阿虎靠着一身蛮力,加上灵敏的反应,也不甘示弱。可是,现在不是纠缠的时候,他兜里的东西如果被覃羽人赃并获,那罪名可就坐实了,有口辨不清,何况以他的身份,也不能出这样的纰漏,回去没法交代。
“别动!”王志见覃羽还没有拿下阿虎,和其他两人掏出qiang,但两人动作太快,根本无法动手,在这样的夜晚也不宜出现qiang声,许多时候为了震慑犯罪,但阿虎毫无惧意。
他必须搞定这个女警察,只见他手肘右击后,左臂迅速甩出一记下勾拳。覃羽身体微微后扬,避过肘部击打,手掌按压化解了阿虎的勾拳,由于近身作战,只能抬腿膝击,阿虎急切之下,抽出腰间的伸缩棍。
覃羽猝不及防,侧腹被他击中,他趁机将怀里的东西向护城河扔去,只要这定时炸弹不存在,它就算被抓住也可以抵死不认。
王志见证物要被甩出,忙一个飞扑,却没来得及抓住,眼见牛皮纸包掉落河中,他止住了脚步,愣了几秒,就听见噗通一声,赵小丫跳进了河里。
“小丫!”覃羽的注意力被转移,阿虎趁机逃脱,一个跃步钻进车里,迅速发动。覃羽哪里容许他逃走,趁着汽车起步慢,冲了过去,跳到了车顶。
她双手抓住车顶两侧,阿虎感觉她纠缠住了自己,左右猛打方向盘,车身猛烈的摇晃让覃羽险些失去重心。她双手死死抓住,强烈的疼痛感从手心传来,她却来不及感受,这是严文钦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她不能无功而返。
“臭警察!”阿虎愤愤地唾了一口,加重了踩油门的力气,眼看车速就要飙起,忽然路口出现一辆摩托车。
那摩托车正对着阿虎车,他拼命鸣笛对方似乎听不见,直直地向他冲来。覃羽在车顶也看到了那辆摩托,那轻盈低沉的轰鸣声让她觉得刺耳,最重要的是,某个瞬间,那个身影是如此熟悉,熟悉到让她心头猛然一疼。
一切都发生的始料未及,阿虎未曾想摩托车会这么不知死活的冲自己车头撞来,哼!既然如此,那他就只能将车撞飞了,他不信摩托车能够阻止得了他离开。
阿虎发出一声冷笑,不避不让地冲过去。就在两车即将相撞的瞬间,摩托车上的人忽然将一跃而下,滚落路边,摩托车横向倒地,死死卡住了轿车地盘与地面。
强大的摩擦让地面起了火花,也让覃羽抓住了机会,她双腿从副驾驶车窗蹬入,阿虎见她进来松开方向盘,与她交手起来,车子失去平衡,一边卡着摩托车,一边方向盘不停地翻转,斜着往河边冲去。
覃羽忙拉起手刹,将手铐向阿虎手腕靠去,阿虎忙闪躲,驾驶室空间狭小,阿虎高大的身材完全施展不开,覃羽反而占据优势。先前拦截绑架齐扉的车也是这样,她以手肘抵住他额头,手铐不知何时已经将他手和方向盘拷在了一起。阿虎还试图挣扎,却感觉腰间被一个冰冷的东西指着,覃羽冷望着她,一只手握着qiang柄,发出了笑意。
她的体力不支,再纠缠下去也无法取得胜利,如果不是摩托车及时赶来,她恐怕就被车甩出去了。
后视镜中,摩托车人正吃力地站起身,覃羽按捺住自己的紧张,一直等到王志等人从后面赶来,才冲出驾驶室,向那人走去。
当那人拿下头盔那一刻时,覃羽顿时火气上冒,忍不住地斥责起来,“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命很大?就这么冲过来受伤怎么办?”
齐扉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肩膀,无谓地笑了笑:“我的命可硬的很呢?抓到人就行了。”
“你的命硬,我的心没那么硬,你好歹顾及一下关心你的人吧?上官惊鸿还躺着,你如果出事了,谁照顾她?”覃羽声音越说越大,甚至红了眼眶,她第一次这么吼齐扉,可心里的那种急切担心和心疼,又岂是几句怒吼能够缓解的。
齐扉收起笑意,发现覃羽的手在滴血,“我真没事,你手流血了。”
“我没事。”覃羽指关节破了皮,渗出了血,虽然疼却不及心里半分。
齐扉走上前,从口袋拿出纸巾,塞进她手心,“破案别那么拼命,如果刚刚那一下被甩出去,不死也要残疾,谁替严大小姐办事呢。”
留下一抹深沉的笑意,齐扉向黑暗处走去。
“还没做口供!”王志想去拦她,覃羽抬手,“算了。”
“头?不符合规矩。”
“我来处理,别烦她。”覃羽低头,握了握手,心中隐隐作痛。
严家大宅
钟表指针在摆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严文钦与严向天的黑白棋却成了一片死局,两人争锋相对,实力相当,不相上下。
“文钦的棋招真是凌厉了不少。”严向天望着一片死局,进退无路,曾经严文钦走棋一定会留后路,从不把路封死,可今天招招必杀技,宁可鱼死网破,也要逼得他走投无路。棋风的突然改变,让严向天多少有些忌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知道了什么,正如今天严文钦竟会突然回家一样。
要知道这些年,严文钦回家次数屈指可数,严宅一直冷冷清清,严文卉也难得回家。爷孙见面机会基本也不在家里,偶尔严文钦会陪他打打高尔夫,只是很少见父亲严国栋而已。
严向天觉得,严文钦好像变了,却又说不出哪里变了。
“跟爷爷对弈不敢掉以轻心,否则可能会死的很惨。”严文钦的性子一直平淡如水,始终不温不火,有时候连严向天都看不透她。
他提了提老花镜,咯咯笑了起来,将手中旗子扔进棋盘中,“老喽,不是文钦对手了。”说完他打了个呵欠,看起来很疲惫。
严文钦看了一眼手表,手机还没有消息传来。她希望她的猜测是错的,阿虎不是去金水湾,覃羽今晚要破获的案子也不会遇到阿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