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诀收起思绪,在脑海里问:“你又有什么事?”
系统画风陡变,顿时端起了十足的官方腔:【恭喜宿主完成御天山任务,获得任务奖励,主角武力值:+300,主角B格:+100,宿主身体修复:5%;宿主反派实力:+500;不破功进阶五重,解锁神级功法:穿云踏月;获得绝世灵剑:御天剑。】一连串的叮叮声,震得温诀心中那些不满的情绪顿时犹如阳光下的泡沫,瞬间炸裂消散了。
看来这几日要死要活地折腾,也不算白费功夫!
温诀心中感叹了句,边从地上站起来,边继续在脑海中与系统进行交流:“穿云踏月,是什么功夫?”
系统110:【是一种久已失传的古老轻功,系统的主人根据孤本描述进行了还原,修炼到高阶,便可八步赶蝉,追云逐月,鬼影飘风,来去自如……与不破攻配合使用,体验更佳哦。】温诀接收着小警猫一阵摇头晃脑、口若悬河的描述之后,由衷评价道:“听起来倒确实是个实用的技能。”
小猫瞬间嘚瑟起来:【那必须得,也不看看本喵是谁创造出来的。】温诀并不想知道是谁创造出来的这个奇葩系统,而是在脑海中啐道:“夸你一句你还飘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方才说的御天剑,在哪儿呢?”
温诀还记得书中对这把剑的描述:三尺青峰,凝劲淬砺,削铁了无声,饮血不留痕。这形容一听就很牛逼,而这么牛逼的东西,自然是属于书中主角的了。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温诀刷这任务,一大半的奖励都是属于殷无咎的,只是现在尚不知道,这些奖励的实质体现会是什么。
系统道:【祭坛之东十米,扶桑木中,由地而起十米处。】温诀之前没注意,此时转身看去,果见身后空旷之地上,有一方建造的精美绝伦、又庄严肃穆的大祭坛。
让温诀惊奇的,是这祭坛竟然是由白玉石修筑而成,这地方四面陡峭,上山的路唯有一条,就是他身后的六千石阶,所以修筑这祭坛的石料,到底是如何弄上来的。
果然啊,这故人的创造能力,永远是叫人难以估量的。
因为祭坛之上不得建屋,所以这片宽广的地方上,只有这一个建筑物,除了它,就是右前方那颗少说有百年历史的参天大树,与登顶处那一方龙飞凤舞的刻着“御天山”三个大字的石碑了。
温诀从地上站起身,朝着那边走去,殷无咎见状也不要人说,自觉就像个小尾巴一般跟了上去。
看着温诀对着那颗通天大树前后左右上下地打量了一圈,然后捡起根粗树枝开始在地上刨,殷无咎感到十分好奇:“师父,你在挖什么?”
温诀看他一眼,又从地上捡了根树枝,朝着殷无咎递过去:“一起挖。”
“……”殷无咎沉默了一下,接过那根树枝,嘴上悻悻地说,“好吧!”
于是接下来,就出现了师徒两人在那颗扶桑木下挖的大汗淋漓的场面,只是他们挖了半天,连树根都挖出来了,殷无咎也没见着被挖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就在他忍不住要再一次询问温诀时,温诀自己先丢下树枝停了下来。
温诀看了看自己被磨出血泡的掌心,在脑海中问道:“小警猫,你确定不是在玩我?”这土地这么硬,挖到猴年马月,他才能挖出十米来啊!
系统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带了那么几分茫然:【宿主,您挖土干啥?】温诀:“不是你说那剑藏在地底的吗?”
【谁说在地下了,本喵说的是扶桑木中】
温诀脑海里“哔——”的一声,恍惚意识到了什么。
“你的意思不会是……”温诀用力按着太阳穴,“那剑长在这棵树里?”
系统:【难道还有别的可能吗,宿主您不会觉得,有人会将一把剑藏在十米之下的地底吧?】温诀面色一瞬黑了:他之前确实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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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他甚至还打算徒手将那剑从地底给挖出来的。
其实温诀一开始,也是想过那把剑是否在树上,可是他之前目测了一下,这棵树十米的地方,尚是大树光秃秃的主干,甚至连片叶子都没有,说一把绝世宝剑藏在那样的地方,怎么也比藏在地底十米的可能性低吧。
思及此,温诀便兀自排除了这种可能。
但现在看来,果然是不能用人类的思维与世界观来揣摩这个鬼系统啊。
温诀平复好妈卖批的心情后,转而想起刚才系统说他解锁了那什么叫做“穿云踏月”的轻功,既然剑在树上,那现在岂不正好一试么。
如是想着,温诀如操控不破功一般,心中意念转动,脚下使力,然后果然下一秒,他的身子腾空跃了起来,只是不过飞了大概两三米,他便又坠落下来了。
因为还不熟练,温诀落地时,脚下被震的生疼,甚至险些没站稳给摔地上。
不过这种身轻如燕、一月腾空的感觉,倒确实是蛮神奇的,于是温诀调整了一下角度,又重新试了一次,可惜的是这一次仍旧只跃了两三米便掉下来了。
就在温诀要尝试第三次时,系统又友好地给出了答案:“穿云踏月初阶功法,最多腾空三米,若宿主是想取剑,可等功力上升之后,再次前来的。”
“……”温诀突然有种自己的智商被摁在地上摩擦了的感觉。
都说脑细胞死亡不可再生,脑损伤不可逆,温诀现在严重怀疑,他刚刚是死了一次,现在虽然身体活过来了,但是脑细胞损了大半,不然为什么他一混过少年班,十五保送名牌大学,二十出头考上博士,二十六岁成为博导,年近三十便已教书十年,被人叫惯了神童的人,今天会接二连三干出这么多蠢事呢?
温诀站在那里半晌,一挥衣袖转身往山下而去,只是走出十来步又转回来,然后开始掩埋那些被自己和殷无咎刨出来的坑。
他现在越看,越觉得这坑就是他脑子陷出来的坑,这么想着,他手上的动作变得更快了些,就好像把这些坑填满了,他刚才干的那些蠢事就能被抹去一般。
温诀的这一系列操作,看得殷无咎可谓是目瞪口呆,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师父是不是疯了。
但是在男人口齿清晰地喊出他的名字并且让他帮忙填坑时,殷无咎打消了心中的这个念头。
师父做事,一定是有他的道理,自己只要照做就可以了!
兴许是师父在这树底下藏了什么东西,然后被人给挖走了,所以师父他生气了呢?
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吧,不然师父为何这几日一直这么急着要上到这座山上来呢,就算是训练自己,也不用这么急的啊!
“所以肯定没错,一定就是这样的。”
温诀不知道这孩子自己给他做的这些事情脑补出了一系列的理由,只是看见殷无咎站在那里握着木棍喃喃自语,便抬手敲了他脑袋一下,道:“发什么呆呢,把这里收拾好,然后我们下山去?”
小孩被他打断思绪,应了一声,然后动作飞快地干起活儿来。
温诀刚登上山顶那会儿,应该是昏迷了不少时间的,因为殷无咎抱着他连嗓子都哭哑了,所以两人在这树下一番磨蹭之后,天色就有些昏沉了。
等将地面弄得差不多,师徒二人丢下手里的东西,准备下山而去,一转身,无意间地抬头,却被头顶的景象给震撼住了。
红橙渐变,由浅到深又由深到浅的云霞描绘出各种各样的形状,有的犹如大火烧天,有的犹如龙凤腾飞,有的犹如女子轻薄绵软的广袖随风轻摆,也有的犹如遨游天际的巨鲸,云彩间隙的地方,偶尔露出天际本来的蔚蓝之色,红白交织,美的如梦似幻,饶是那世上最最有名的油画家,也无法绘出其万分之一的奇幻与瑰丽。
温诀看着那云霞在天际流动,一时感觉自己无比的渺小,一时感觉这世间如此的辽阔,一时又觉得,好像自己伸出手,就能触摸到这些震撼人灵魂的晚霞,于是他便也真的伸出了手。
恍惚中,他感觉有什么柔软的东西从指间穿插而过,他以为自己真的触到了那些云彩。
“师父,天空好漂亮啊!”耳边传来殷无咎尚且稚嫩的感叹声,拉回了温诀飘远的思绪。
他缓缓地睁开眼,发现那些云彩其实还是离得自己很遥远,遥远地不可触及,而他拂过他指尖的,不过是深秋夜里清凉的风。
撞击心灵的震撼过后,剩下的却是一片灵与肉相剥离般的寂寥与空荡。
温诀眨了眨眼,不再去看着虚幻的美景,他低头时,顺带将自己方才激动之下摘了下来的兜帽戴了回去。
“走吧。”温诀看向身边不远处的小孩,缓缓地说。
殷无咎一双眼睛仍旧眨也不眨地盯着头顶,嘴上央告道:“师父等一会儿让再下山吧,无咎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云,想要多看一会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