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的看向身旁的殷无咎,见他紧紧地抿着唇,有些担心的道:“无咎……”
殷无咎眨了眨眼,微微垂下了头,然后他听到,温诀的声音再次响起。
“只是某已心有所系,此生唯之一人尔,今日我为明贵阁规矩,贸然闯关,实乃唐突,还望姑娘宽恕。”
温诀拒绝了,殷无咎紧绷的面容顿时缓和了些,但是紧接着,便是一阵更为扎心的感觉。
“师父他,又心悦之人了。”
江锦安这时候却笑了起来:“你才知道啊?”
殷无咎倏然抬头,猛地看着江锦安:“师兄便知道?”
“原本也不是很确定,但现在,彻底确定了。”江锦安缓缓地说,原本是想逗逗殷无咎,但见他一副大受打击到简直要崩溃掉的模样,立马接口道,“师父他喜欢的人,不就是你吗?”
殷无咎呆住了。
半晌,他神思恍惚,结结巴巴的道:“师、师兄,你开什么玩笑!”
江锦安看着他那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不禁叹了口气,正色道:“师兄不是开玩笑,这些年,你有见过师父身边出现过旁的人吗,无咎,师父他看你的眼神,我不会看错的。”
他用了好半晌才消化掉江锦安的话,心中一时激动一时惶惑,一时欣喜一时不安,简直要疯魔了般。
“没想到这人,不仅有才,还是个痴情种!”站在前面的人感叹着说道,一边转过身来,看见殷无咎那张似哭似笑,近乎扭曲的面容,愣了愣,道,“诶,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事。”殷无咎努力克制着情绪,低低说了句,然后将目光重新投注到了人群中那高挑的男人身上。
温诀那边已经搞定了云惆阁的人,既保住了她们的牌面,同时还无意间给自己树立了个深情不移的形象完美形象。
因为怕再节外生枝,他也不打算让贺毅阳在这画舫上吃东西了,拉了人便要走,可架不住这事儿闹得有些大,惊动了那位传说中的阁主,人直接从楼上下来了。
在一群整整齐齐的粉状侍女簇拥之下,一位绝美女子缓缓从阁楼之中走了出来。
眉如新月,目若秋水,雪肤花貌,玉骨冰肌,浑然天成,的确是世间难得一见之绝色美人。
勿需介绍,即便从未见过的人,也能一眼猜到,这边是名动帝京的第一美人,云渺。
她的出现,让原本稍稍安静的场面,再一次达到了高潮。
“是云渺阁主,云渺阁主出来了,她竟然出来了。”
“好美,比传闻中的还要美上千百倍!”
“我竟然见到了云渺阁主,真是死也值了。”
议论纷纷中,女子迎着万千炙热的眸光,目不斜视朝着温诀走了过去她双手合于身侧,朝着温诀微微福身一礼,道:“奴家云渺,见过公子。”
温诀用手中折扇虚扶了一下女子的手,道:“姑娘不必多礼。”
云渺道:“公子这般才情,也不知是何等的女子,才能得君倾心?”
“他待我很好。”温诀缓缓说着,脑海中不自觉便浮现出那少年的音容笑貌,面上不自知的露出了一抹温柔笑意。
云渺看着他露在斗篷之外那微微上弯的唇角,竟是有些失神了。
半晌,她说道:“我知君心有所系,只是公子连解我百道灯谜,奴实感钦佩,公子可否摘下斗篷,容云渺一睹真容?”
温诀道:“某有事在身,还望姑娘见谅。”
“公子既然不便,那便作罢吧!”不得不说,这云渺的确是个很有水准的人,虽然心里好奇的不行,但也没强人所难,被温诀拒绝之后,并未纠缠不休。
但是她水平高,难保其他人也都有这样的层次。
“欸,你这人怎这般不识好歹,云渺姑娘都亲自出来相见了,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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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是啊,裹成这般熊样,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敢见人呐?”
“我看有可能,诶,你是样貌奇丑无比,不堪入目,所以才做此番打扮的吧?”
温诀这些年被人说丑都说习惯了,这话对他的杀伤力几乎为零,闻言他不仅没怒,反而心态平和的应了句:“正是,在下面貌丑陋,不想吓到诸位。”
“还真是长得太丑啊!”说话那人一听顿时乐了,但面上还要做出惋惜之色,“如此才华出众之人,却生了张难以见人的丑陋相貌,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
他在自己那一众狐朋狗友中,长得也算有几分帅气,原本被温诀信手解谜时的过人才智打击的无地自容,但此时听说他长得很丑,心中顿时找到了一种莫名平衡乃至优越感,连带着脊背都挺直了,一只手轻捋过鬓边垂落的发丝,摆出了自认为最是潇洒俊逸的姿态。
谁想这正嘚瑟着呢,突然双膝一弯,就直直朝着温诀跪了下来。
众人皆是一愣,温诀也有些懵。
那人跪在地上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后膝弯,脸色都青了。
胖子和另外几个年轻人过来扶他起来,一边道:“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跪了?”
那人突然眼睛往四下瞟,口中恶狠狠的问道:“谁,到底是谁,是谁偷袭本公子?”
“冯俊,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神神叨叨的,莫非中邪了?”
冯俊在胖子几人的扶持之下站了起来,缓了口气,他将目光投向温诀,不由分说质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温诀道:“我立在此处尚未动作,众人皆有所见,公子这话从何说起?”
温诀话一出口,围观的便有不少人开始跟着附和,冯俊心中渐渐也明白自己很可能怪错了人,但是平白无故被人阴了着了一下,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半晌,脑子一转,他看着温诀道:“谁知道你耍的什么阴招,也许你身上藏着暗器,本公子听说这武功高强的人,作起案来根本不留破绽,帝京近来连生几桩命案,死的都是些未出阁的黄花大姑娘,而且那死相十分不堪,传闻她们皆为采花大盗所害,官府派重兵缉拿数日仍旧未寻到起半分踪迹……”
他说到这里,看着温诀的眼神渐渐变得古怪起来,而后话锋一转:“你如此深藏不露,莫非,便是那重案在逃的钦犯!”
“什么!他就是那采花大盗?”胖子惊讶的大喝一声。
场面顿时骚动起来,甚至有很多没带脑子的人真就信了,惊恐的往人堆里躲去。
“我刚刚就应该直接击废这混账的腿!”殷无咎见他们非但不知收敛,还越来越离谱,简直忍无可忍,当下就要站出去维护温诀,但被贺毅阳抢在了前头:“你们说谁采花大盗呢?再胡说八道诋毁我师父,信不信爷拔了你们舌头!”
好歹也是混过几年战场的人,贺毅阳这一怒之下,周身顿时散发出骇人的气场,说话那几人不过是些色厉内荏的草包,一个个典型欺软怕硬的主儿,被他这么一唬,立马就闭了嘴,甚至还不自往后退了几步。
哥几个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半晌,一油头粉面的胖公子站出来,用扇子指着贺毅阳道:“你说不是,有什么证据吗?”
贺毅阳:“那你说是,又有何证据?”
胖子说:“他穿着打扮如此奇怪便是证据,且若当真中没鬼,又,又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贺毅阳顿了一下,面露不屑道:“我师父天人之姿,岂能被尔等这般狗眼看了去。”
“你小子骂谁是狗呢?”那群人顿时炸了毛。
“你,你,你,还有你们……”贺毅阳抬手一一指过刚刚那些对温诀出言不逊的人,“爷说的就是你们。”
“你活的不耐烦了,你娘的敢再说一遍?”那几人被他这目中无人的姿态给彻底激怒了,大喝一声,简直要上来揍人了。
“谁活的不耐烦还不一定呢……怎么,想打架啊?爷整好手痒了,今儿就拿你们练练,只是不知诸位这女人似的细胳膊细腿儿,能不能在爷手底下走过一回了。”
那群人直接给气疯了,二话不说,抡起袖子就朝贺毅阳冲了过来。
贺毅阳冷嗤一声,正要动手,这时候,温诀抬手将他挡下了。
“师父,您拦我干嘛?”
“冷静点,别惹麻烦。”
“是这些人先找我们麻烦的。”贺毅阳一想到他们刚刚诋毁自己最为敬重的师父,心中愈发愤愤不平,他就等着好好教训这些孙子一通呢!
温诀道:“你别动,为师来处理。”
贺毅阳眼睛一亮:“师父,您要亲自给他们一个教训吗?”
温诀没来得及说更多话,那几人已然冲了过来,温诀面不改色,脚下轻移,不过几个呼吸之间,那气势汹汹的几人,便被一动不能动定在了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