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深:……
不了,我怕你抱了三分钟不耐烦了就找个箩筐把我塞进去。
可紧接着段云深就看到景铄居然对着自己伸出手,一副邀请美人入怀的模样。
段云深:“……不不不。”
景铄:“就抱一会儿。”
抱着有点太腻歪了,咱们俩这个年岁,是吧?
但是……好像有点心动是怎么回事?
段云深做贼似的朝外面看了看,确认了一下会不会被人看见的问题。
段云深:“就一会儿?”
景铄:“嗯。”
段云深站起身,慢吞吞地把自己的屁股挪到了景铄的腿上,刚一落座,又觉得还是太腻歪了,于是就准备后悔,“腾”一下就站起来——可“腾”到一半,又被景铄给拦腰按回去了。
段云深:……
段云深自己个儿“嘤嘤嘤”撒娇卖萌打滚的时候不觉得羞耻,可这么突然一调换位置,承受“被撒娇”,就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自在了,城墙厚的脸皮突然就薄成了一张馄饨皮的水准。
段云深欲言又止,想说点什么,但是找不到词儿。
景铄抱着人,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倒是抱着人觉得格外的安心。
这段日子以来先是段云深由死到生折腾了这么一遭,紧接着这多事之秋景铄又捡了个烂摊子,虽然本质是为了让段云深和小阿狐以后能安稳,但是终归也被夺走了精力。弄得他们两人似乎最近都没怎么特别亲近过。
若是段云深如他做暴君的时候一般整天主动黏着他,追着他跑倒也还好,只是近来云深似乎又将注意力分给了小阿狐一半。
这时候把人锁在自己怀里,也是为了让自己那颗心定一定。
段云深如坐针毡,心道,不是说一会儿吗?这个一会儿是多久?待会儿来人了怎么办,我这老脸要不要了?
时隔一年,暴君洗心革面,妖妃重操旧业?
景铄:“我一直想问云深一个事情。”
段云深:“……你说。”
景铄:“云深是如何知道那些贤能之人的名字与居所的?”
段云深:……
我还以为你不问了呢!这都多久了?终于发现自己还是忍不住想知道是吗?
段云深轻咳了一声:“这都是神奇的巫……”
“想好再说。”景铄打断段云深的瞎话,手贴着段云深的侧腰滑行,“云深可以不说,但是不能说谎。”
“那我选不说,”段云深毫不犹豫,然后,“——嗷!咬我干嘛?!不是你自己说可以选的吗?”
景铄:“重新选。”
段云深:?
这就是你的可以选不说?呵,男人——不对,好像把我自己嘲讽进去了。
呵,帝王心。
景铄的手下能清楚地感知到段云深瘦了,有点心疼,但是嘴上却还是接着上面的话题道,“云深怎么不说话了?”
段云深:……
段云深:“……我在思考强吻和逃跑,哪个成功率比较高。”
这回答老实得有点可爱,景铄微不可见地弯了弯唇角,“想出来了吗?”
段云深:“理论上来说前者。”
景铄:“然后呢?”
然后?鉴于这只狐狸有点欠,我想作个大死,选个刺激的。
段云深把在自己侧腰流连的狐狸爪子抓住——不知道狐狸爪子好不好吃,咬一口效果怎么样?
可是段云深这个大死还没开始作,就听得旁边的小狐狸崽子开始咿咿呀呀地闹起来了,也不是哭,就是声音格外响亮。
到底是亲生的孩子,景铄听着这小崽子开始闹,便立刻分出一只手,伸过去将婴儿篮拉回来了。
段云深凑过头去看,“小阿狐怎么了?”
【系统温馨小提示:说不定他是想拦住您作死。】段云深:?
【段云深:你怎么冷不丁地突然说话。】
【系统温馨小提示:本来是来为宿主送消息的,正好看见这个场面有点被闪瞎,不小心没忍住,我很抱歉。】【段云深:送什么消息?】
【系统温馨小提示:就在刚刚,南渝国痛下决心,决定派出使团前往京城。】【段云深:做什么?】
【系统温馨小提示:接你。】
段云深:?
【系统温馨小提示:宿主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段云深:……谢谢啊。】
【系统温馨小提示:不客气。】
系统隐退,段云深心情复杂:“大狐狸,我刚刚……嗯,又得了个天谕。”
景铄看着段云深。
段云深:“南渝那边可能有使团要过来。”
景铄闻言倒是不见什么异样,似乎是早有准备一般,随意道:“来得正好,与南渝的事也该解决了。”
说完之后突然话锋一转,提醒段云深道,“小阿煜好像是饿了。”
段云深听罢愣了一下,心说自己刚刚才从奶娘那儿回来!
跑,一定要跑!
自己感受到了自家的大狐狸在满肚子坏水地摇尾巴。
结果段云深站起来一半又被按了回去,摇着尾巴的大狐狸声音从容,“云深不喂孩子么,做什么去?”
第96章 明君
南渝国使团入京原本就是奔着段云深来的,入京之后一边表面与景铄手下的官员虚与委蛇,另一边却在偷偷摸摸联系段云深。毕竟在他们心中,三皇子是自己人,忍辱负重才待在敌国这么久。
然后他们千辛万苦递到自家三皇子手中的信就被段云深拿着和景铄一起观赏了,两人十分不厚道地凑在一起研究了一下这封信——信中简要介绍了一下如今南渝的局势,最后还要求段云深与他们相见。
段云深原本是打算与他们相见的,因为他准备借着“天谕”的力量告诉这群南渝人应该停息战事,不可再挑起争端。景铄接过来的这江山实在是经不起风雨了,若是能争取到几年的安稳休养生息的话,自是再好不过。
只是景铄却不怎么愿意,段云深原本就是从阎王爷那里抢回来的人,自然不会再容许他有半点闪失。最后能同意此事还是因为景铄心软,毕竟只要段云深执意要求,景铄总是狠不下心拒绝的。
段云深去与南渝使臣私会之时,景铄也随行了,但没在明处,就连段云深一开始也不知。
南渝那边倒也不会真将段云深这位三皇子如何,见了面也不过是倾诉南渝现在的艰难,还请三皇子回去继任国师之位主持大局云云。
段云深靠着系统,把南渝国如今的局面点拨了一番,就连这群南渝人未曾汇报过的事情也点出来了,乍一看仿佛真有通天之能。取信于人之后,方才拿出“天谕”的开始忽悠他们,说来说去,不过是南渝不适合再起战事和自己不适合回到南渝继任国师否则将有灾祸。
靠着“三皇子”三个字在南渝的威信以及系统的帮忙,段云深愣是将这群人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等到离开的时候,使团再三保证回到南渝之后定会规劝他们的王止息战事。
段云深也借着系统,告知他们新一任国师是王室之中的哪个孩子,让他们回去之后便让那个孩子接替国师之位便可——那孩子如今不过几岁,等他能接收到天谕的时候,只怕景铄这边已经把烂摊子收拾得差不多,也可以腾开手了。
段云深虽说心在景铄这边,但是到底还是记挂着曾经在南渝军营被段灵辰软禁的时候,也曾有南渝人为了救自己反抗小国师。
所以此时也不是全是糊弄这群南渝人的,至少新的小国师的事情和只要南渝止息战事,便不会再起灾祸的事情是真的——段云深会劝景铄,只要南渝不主动进犯,那么就算景铄这边休养生息调整过来了,也不会主动去挑衅南渝。
打仗消耗的是双方国力,南渝自然也被耗得厉害,能再不起兵戈对双方的百姓最好。
段云深端着三皇子的沉稳把事情都安排妥当,在回皇宫的半路上,景铄便就钻进了他的马车。
段云深当时吓了一跳,差点以为出了刺客,反应过来是谁之后便哑然失笑道,“你这做皇帝怎么这么闲?”
景铄深深看了段云深一眼。段云深自知理亏,这人分明是为了自己才追出宫的,立刻摆出笑脸开始准备补救。
景铄摆着一张波澜不惊的脸,似乎是不为所动,但是却没忍住抬手帮段云深拨了一下被夜风吹得有些乱的头发。
景铄:“有时候我都会想,云深到底是哪位神仙送于我的。”
明明有时候看着天真随性,但是有时候却又似乎沉稳得很,比如今夜在与那些使节团打交道的时候,半点看不出自家皇后平日里跟自己“嘤嘤嘤”的模样。
段云深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这话好像是在夸自己,笑着道,“不是月考送给你的么,你还想是谁送的?财神爷?”
景铄表情淡然地跟着不着调:“那等国力盛了,我在京城为云深修一座月老祠?”
这月老祠后来还真修了,据说是很灵验,段云深还曾偷摸摸出宫凑过热闹,是小阿狐把他给逮回来的,那个时候距今差不多十来年,小阿狐都快成年了。
南渝使节团离京之后,南渝边疆便安宁了下来,只是岭南军却也未曾懈怠,景铄改变了土地法并且改良推行了府兵制。边疆将士家属随营转移,编为军户,住于军坊,不属州县管辖。军人平时耕作,每年有一定时间轮番宿卫,战时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