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以上两个方法哪个更适合用来保命?
景铄既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就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家爱妃。
他倒是要看看,自家爱妃还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惊喜”。
项一越和两个孩子在听到段云深扔掉盐炒豆子的碟子的时候就看过去了,毕竟碟子磕在地上直接碎了,可响了。所以项一越他们也就跟着一起目睹了段云深抢救肚子的全程。
此时屋子里格外寂静,大家就这么你看着我看着他。
沉寂了一会儿之后,十七先沉不住气了,直觉告诉他这种危险的地方不适合久待。于是他偷摸摸地拽了一下项一越的衣角。
项一越:?
十七用口型道——项先生,咱们走。
项一越:……
虽然但是,说得有理!比待会儿殃及池鱼的好!
项一越带着十七转身就往屋外走,段云深听到了动静,表面不动声色,实际上灵魂恨不得伸出一个小钩子抓住他们——球球你们了!!带我一起走吧!!不要独留我一人面对这个惨痛的世界啊
还有类似的想法是阿四。
刚刚项一越本来就在教两个小孩儿驭马,阿四现在还坐在马背上,也没人接他下来,这时候眼睁睁看着项一越和十七跑了……
阿四低垂着头,心里默默给十七加了一笔黑账。
迟早问这个冒坏水的讨回来,这人肯定是故意不提醒项先生接我下来的!
阿四现在骑虎难下,只觉得自己已经半只脚踏进阎罗殿了。
就在阿四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的时候,突然听到景铄道,“还要我送你出去?”
阿四:?
说我?
阿四壮着胆子抬头看过去,发现景铄正看着自己,面无表情眼神淡然无波,看着好像很平静,但是一股风雨欲来的味道。
而且很明显那话就是和自己说的。
阿四愣是不敢说自己无法自个儿从马上下来——他们以前吃不饱穿不暖的,长得慢,个子不高,脚都踩不到马镫。
于是,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一个普通的小男孩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怎么用缰绳控制马,愣是骑着马从院子里走出去了。
段云深目送着阿四骑马出了门,他出门之后,门外不知道哪个守门的小士兵那么有眼力劲儿,居然把院门还给关上了。
段云深:……
谢谢你堵死我逃跑的后路哈……
段云深看向景铄,惊恐地发现本来自家的狐狸站在门口,但是这时候居然正在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
你属猫么?走路都没声音的!!
段云深连着后退好几步,垂死挣扎:“心肝大宝贝,你先别激动,我觉得刚刚你看见的事我还可以狡辩一……不是,解释一下。”
景铄宽容大度,点头道:“云深说说看。”
段云深沉默了一下,然后沉重地开口:“……你有没有听说过地心引力,实不相瞒,我刚刚感受到了地心引力的召唤,所以才……”
景铄:“帝辛什么?那是谁?”
段云深:?
是谁??
不是,咱们这是要往吃醋的方向发展吗?
还是你打算再给我加一条罪名!?
这四个字的,地心又不是复姓,为什么要觉得它是个人名啊!你就是想吃饺子了觉得缺醋对不对?!
段云深急中生智:“是你!”
段云深接着往下编:“来自帝心的引力!我刚刚感受到了你的召唤,所以急着来见你——大狐狸,你刚刚是不是想我了?我都感受到了。”
我真是个机智的小可爱!
景铄:……
谁说的一孕傻三年,自家这爱妃最近分明有变聪明的趋势。
这谎虽然扯得很不走心,但是胜在够悦耳。
段云深再接再厉,“都怪你突然想我,我心里一急,差点就把小狐狸崽子给摔了。”
把一切责任推给狐狸什么的,我的良心一点都不痛!!
景铄:“这么说还是我的过错了?”
段云深试探道:“……那要不然,咱们平分,算我们一起的过错?”
景铄:?
段云深给了景铄一个“就这么办吧,挺好的!”的眼神。
景铄:……
景铄原本是有些生气的,愣是被段云深东拉西扯的弄得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生气才好了,此时只觉得无奈又有点想笑,甚至想要纵容。
景铄:“再过一月,就没有这般好说话了。”
再过一月,小狐狸崽子就该出生了,到时候某人再这么作天作地还拒不认错胡言乱语,那肯定是要被好好整治的。
段云深冲着景铄笑得没心没肺的,他就能听出这句话的意思是——今天这件事就算了。
咸鱼么,活在当下,将来的事情将来去发愁,万一要是将来的时候自家大狐狸还是舍不得为难自己呢?还是很有可能的嘛!做咸鱼要有梦想的活着!
段云深乐颠颠地凑近了一点,“我家大狐狸果然天下第一好。”
景铄淡淡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赞同个什么劲。
景铄拉着人伸手揉了揉段云深的肚子,“刚刚落下来是不是难受了?”
段云深这时候一放松下来,又开始口无遮拦:“还好,其实也没那么金贵,哪怕早高一点,我跳下来也……”
景铄:“也什么?”
段云深:“……”
我不是那个机智的小可爱了!
段云深第一时间认错:“我错了。”
景铄:“就这样?”
段云深张嘴就来:“我不该从高处跳下来,我要是再这么不长记性,我就……”
景铄:……
景铄凑过去亲了段云深的嘴唇。
亲上去之后还是觉得有点生气,然后咬了段云深的嘴唇一下。
段云深:“呜嗷……”
咬得有点狠,自从这大狐狸彻底变成了家养的之后,就算咬人那也都是闹着玩儿似的,几乎没有故意要让段云深疼得多厉害的时候。
今天是个意外事故。
景铄咬了一下就撤开了,一开始也没安抚人的打算,离开之后才发现段云深嘴唇居然见血了。
景铄:……
刚刚咬的那下是就着胸口的火气下口的,自然分不清轻重,此时见着流血了又有点后悔。
谁让刚刚这人一副准备赌咒立誓的语气,段云深就不是个长记性的人,景铄可太知道了。明知道他不长记性,那那些立誓的话怎么好让他乱说?
有的人自己不信神佛不信天命,但是却忌惮自家爱妃随口胡诌几句誓言。
段云深觉得疼得有点厉害,试探着拿手指抹了一下——嗯,手指上有红色了。
段云深看了看手上的红色,又看了看景铄。
景铄就算此时心中有了三分后悔,但是脸上也还是那淡然的模样,似乎他就是故意的,根本没有为此惊讶和后悔,此时坦然一般地回应段云深的目光。
段云深:……
心肝儿狐啊,你……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下这么狠的口啊你!!我都认错了!你怎么这么狠的心?!
……戏好像有点多。
段云深:“疼……”
景铄表面上不为所动:“嗯。”
段云深强调:“疼……”
景铄:“疼才长记……唔。”
段云深撞上去了。
我咬死你!!
就嘴唇破皮那点小伤口,本来就是一会儿就能凝血了,这时候愣是撞上去摩擦辗转撕扯,像是恨不得把那伤口再扩大一点。
血味儿有点类似铁锈,尝起来的味道并不是那么美好,但是段云深完全没有撤退的打算,好像嘴里尝到的不是自己的血的一样。
景铄有种被蛊惑了的感觉,唇舌濡湿,淡淡的血腥味像是刺激了什么原始的本能。
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如果自己再疯一点,可能会想将这人撕碎了一点一点吞下去。
但是好在段云深是自己的。
有此人则万事足。
段云深带给景铄的是一种安定的感觉,感觉只要这个人还在自己身边,还好好的,那就什么都好什么都可以。曾经根植在自己心中的戾气与怨怼,因为段云深的存在,如今也完全消散干净,再想不起半点昔日满身戾气的感觉。
所以他才会觉得“如果自己再疯一点”才会撕碎他吃下去。
现在不会的,他知道段云深是自己的。
从身到心再到灵魂,段云深让景铄确信这一点,无需不安也无需猜忌。所以如今的景铄面对段云深更多的是守护照顾,而不是不择手段的占有。
他已经占有他了,那个人心甘情愿的。
段云深能觉察到自己的肚子很碍事,都碰着景铄了。好巧不巧,这时候居然还胎动了一下——大狐狸这次肯定感受到的格外清晰。
分开的时候,段云深没忍住舔了自己刚刚那处伤口——喵的,更疼了!
段云深看了看景铄的嘴唇——挺好看的,除了颜色因为摩擦而深了一些,一个伤口都没有。
我不是去咬死他的么?
我……咬在哪儿呢?
不行!
我得咬回来!这狐狸快无法无天了!
段云深在景铄身上打量了一下,脖子肩膀脸颊下巴颏——最后决定了,凑过去在人耳垂上啃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