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深:“睡觉!!”
景铄:……
段云深也没捏多久,一来是觉得自家狐狸好像真没胡来的心,二来段云深没心事的时候入睡快,睡意朦胧起来便下意识把狐狸爪子给松开了。
谁知道捏着的时候景铄规规矩矩的,一松开景铄就用手把段云深给捞出来了。
段云深:??
……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
嗯??
我都要睡着了你干嘛?!
景铄在段云深嘴唇上碰了一下,然后才道,“睡吧。”
段云深:……
我咬死你信不信?我都要睡着了啊
段云深在景铄肩膀和脖子两处位置衡量了一下,像是在挑位置下嘴。
这是你逼我的!报仇雪恨的日子来临了!!
结果还没来得及下嘴,景铄就把被子拉上来,将段云深兜头盖住,然后将人抱好——纯粹是真的准备睡觉了。
以前也不知道是谁天天晚上翻窗跑去要人家亲亲,这时候人家每天晚上自觉把亲亲送过来了,居然还想发火。
男人啊,都是得到手就不知道珍惜了(不是)。
段云深先是因为胸涨的事情自觉今天已经彻底把“廉耻”两个字撕吧碎了吞下去了,正是恼羞成怒的时候。这时候半睡半醒又被景铄捞出来亲一下,更是气得不得了了。这时候悲愤地窝进了被子里,憋屈得继续酝酿睡意。
两人面对面抱着,只要景铄抱得紧一些,让段云深贴着自己,他就能感受到段云深微微凸起的肚子。
所以实际上对这肚子的变化,景铄知道的比段云深早。只是胸部的事情,外部又没什么变化,景铄就是大罗神仙也感知不出来这种事。
段云深景铄怀里睡了一会儿,越想越气,突然猫主子炸毛耍脾气一样翻了个身,背对着景铄睡去了。景铄失笑,但是还是从背后贴上来把人抱在怀里。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段云深便又重新埋景铄胸口去了,都睡习惯了,大冬天的这么睡着确实暖和很多——嗯,就是有些不透气。
段云深脸皮薄,这事除了景铄谁也没说,涨就涨了,也死不了人,第二天瞧着还是活蹦乱跳的。倒是景铄不放心,找一念这个大夫问了两句,得知此事是正常的,也没什么缓解办法,非要说起来,无非就是注意饮食休息,清淡少辣,早睡早起——这养生的几句可真是治病中的万金油,不管什么病,反正都要让你吃清淡点,不知道的还以为辣椒这玩意儿是万病之源。
景铄帮着段云深留意了一下饮食,不过却也不知道段云深有没有好点,此事一提段云深就要炸毛的。
段云深比较担心的是,十月怀胎这才刚刚开始,要是以后这这块越来越……嗯,可怎么好?
幸亏是外部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就是感知上觉得涨,要是胸肌厚度也起变化段云深得找块冻豆腐撞死自己,唉,发愁啊。
当妈真不容易!
转眼到了年关,夜里的炮仗噼里啪啦地乱响,段云深虽说是人来疯地囤了不少鞭炮年货,但是景铄一开始没让他跟着凑热闹。段云深不乐意,这炮仗还是他当初去买的呢。
景铄言简意赅:“也不怕伤着。”
段云深:……
虽然不清楚我这原身具体多大岁数,但是好赖二十得有了吧?
是二十不是十二啊我的哥哥!有听人说二十还不让玩儿炮仗的理由是怕被炮仗伤着的么?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啊兄弟!
上辈子因为禁烟花令他没享受过放二踢脚的乐趣,这都到古代来了,这是来了个针对他个人的专属禁烟花令么?
项一越和一念这会儿已经把鞭炮和烟火点上了,一念主要是为了哄自家妹子,项一越是听了景铄的令。
段云深和景铄分别披着黑白两色的大氅,站在客栈门口,看着那头项一越大呼小叫地让施月娉一个姑娘家离远点,万一飞溅的鞭炮崩着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段云深:……
合着自己真跟姑娘一个待遇了?
段云深不干了,张开翅膀就要往那边扑腾——翅膀效果主要是大氅提供的。
扑腾没两下就被景铄给揪回来了。
段云深:??
大狐狸同学,你不对劲啊。
这一副捧着我怕摔了含着我怕化了的架势,你……
你不要逼我问你“狐狸崽子和我掉进水里你救谁”,我现在开始觉得你爱狐狸崽子不爱我了。
无理取闹预备中。
景铄:……
虽然不知道自家爱妃的脑子具体是在想什么,但是总之看他这个神情就知道自家爱妃的脑子里肯定又跑偏了。
景铄无奈:“听话。”
其实景铄拦着段云深也不仅仅是因为炮仗伤人。
江北城冷得厉害,晚上滴水成冰,可偏偏这两天白天又有太阳。路上积雪白天一晒,化成水,晚上就冻成冰结在路面上了,平时走路都得小心翼翼的,这时候点完炮仗就得跑,万一一个不留神呢?
段云深愁完了小肚子愁完了胸涨,愁是愁了,可也就愁个一时片刻,剩下的时间还是没多少有孕的自觉,一天天的上蹿下跳,听说哪儿有好吃的好玩儿的,拉上景铄跑的比兔子还快,全靠景铄照看着。
景铄和段云深对视半晌,最后无奈地心中叹了口气。
风水轮流转,以前他和段云深对视僵持,一般都是段云深先败下阵来的,可如今他是越来越狠不下心了。
段云深半点不觉得自己理亏,盯着人不放。
景铄:“我陪你过去。”
段云深瞬间开心了,能过去就行,这时候抓着景铄的狐狸爪子亲了一口,然后就带人往那边跑,去和项一越抢炮仗。
项一越自持自己是个“大老爷们儿”,还真不屑和段云深抢。
他这种多少带些直男属性的人,都会坚定地认为这东西一来就是图个热闹喜庆,二来是家里有小孩儿才给小孩儿玩儿的。
客栈老板倒是高兴,省了鞭炮钱了,头一次见过年住客栈还能这么闹腾的。
一番闹腾完,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能听见外面时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
景铄看了一眼天边炸开的烟火,突然问段云深道,“我们接下来去岭南可好?”
话题跳得太快,段云深没反应过来:“嗯?”
突然转去岭南倒是也没什么问题,反正原本也是到处玩儿,只不过换了路线大概会有很长时间都花在路上。
江北城极其附近已经玩儿的差不多了,按照段云深的计划,接下来应该是往南走的,去雾水江转一圈,吃江鱼看江景,过江便是江南,边走边玩儿,一路景点转过去,景点密集,花在路上的空白期短。只不过按这个路线走,走到岭南大概还在几年后。
若是现在直接取道去岭南,两点一线,路上可没什么好玩儿的。
段云深也不知道景铄怎么突然提起,这时候便道,“去岭南也行,不过,能问句为什么么?”
当然是因为段云深背后的蛊。
不过在景铄心里,段云深似乎不想提这蛊的出处由来,他也就不多说,只道,贺珏方游都在与南渝国的边境线上,项一越想过去看看方游。
这听起来就彻底和游玩无关了,游玩是要避开这些战事的地方的。
这话也算不得假,项一越前两天确实曾问过景铄何时会到岭南去。
他和方游也算是异姓兄弟,如今他跟着景铄游历天下,方游就算想给他写信,也没有寄处。项一越前几天偶然做梦梦到了方游在战场被人乱刀砍死,醒来心里着慌,这才破了自己心中的那道君臣界限,主动询问可不可以去岭南看看。
此事恰好与景铄心中之事不谋而合,他始终放心不下段云深后背的红销蛊。
而且一念那和尚,景铄实在没办法信任,越是处得久越是无法信任。
景铄与一念相似也也不似,他们都对这世间的人命漠然,他人生死与自己无关。只是景铄未曾释怀之时,他的恨是落在江山上的,几乎不会对具体某个人如何,便是太皇太后和景逸,也担不上他的一个“恨”字。
但是一念不同,一念骨子里透着一股疯狂,他享受他人的痛楚,喜欢杀戮,任何单个的人的痛苦都能让他觉得快意——哪怕他与那人无仇无怨。
一开始同意一念同行,便是看上他在岭南待了多年,想套知段云深后背的刺青由来和隐患。
可如今相处了几个月,景铄却觉得让此人知道段云深身上刺青之事,无异于是将死穴和把柄送给了这弑杀的和尚。于是除了最开始的试探外,景铄再也没提起此事。
算起来,同行之事终究是景铄给一念和施月娉予了方便,当时施月娉重伤,他们也没有别的依托,此事算他们二人欠了景铄一个人情。
可要是用这人情要和尚回报他所知的蛊毒之事,一来不划算,毕竟景铄也不知道一念对这蛊毒知道几分。一念也不精于此道,听他那意思,他自己也是道听途说。二来就算这和尚今日回报恩情,说了他所知的事情,可这个把柄终究是落在这和尚的手上,来日说不准就要出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