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 [金推] (花落时听风雨)
- 类型:GL百合
- 作者:花落时听风雨
- 入库:04.09
皇后不在朝,也知这是何人所为,君琂之才,不在自己,而在百姓。她为皇帝做事,却时刻忌惮着皇帝,皇后觉得这些不够,想让君琂心归于她,还差些火候。
今日来谈话,就是将火推到最高点。
君琂历来清明,今日而来也是想将寻子的真相说出来,皇后反客为主,断断续续地提及往事,君琂知道的、不知道的,都一一说出来。
代王得宠不假,太.祖却没有将皇位给她,是因为代王无心于此,她懂朝政而不想去理会。太.祖渐渐地年岁大了,思考着最好的人选,最终将人选定的是代王。
李乾率先逼宫,将皇位抢到手,忌惮代王不假,可更害怕于各地藩王,他在根基尚不稳时,杀了许多兄弟,却动不得代王。
皇后笑道:“代王善于经商,她无重兵,却掌握着长安城经济,李乾杀她,便会引来些许动荡,他忍着,先诛杀藩王再动手。陛下忍不了,先找到代王,扬言称拥护她为帝。”
君琂眸色一惊,探首看向皇后,毫不掩饰自己的震惊。
为何又是李棕称帝?
皇后凝身看向君琂,外界传言太傅成婚后与卫侍郎感情甚好,亲密无间,其中几分真假,唯有当事人知晓,其他人不过以讹传讹罢了。
她浅笑道:“以太傅之才应该想到为何换了,你侍奉皇帝几载,应当明白他的才智与谋略,心思是否险恶,他对你都能够下药,对待代王,又怎会甘心奉她为帝,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君琂面无表情,道:“阿齐是被废帝毒酒所杀,与陛下有何关系,难不成、难不成、”她蓦地意识到什么,失态的站起来,恍惚道:“就算他有所谋,代王不傻,不会察觉不出这些。”
“代王是不傻,代王想着如何将你从废帝手中解救出来,皇帝想的是用你牵制代王,废帝不会傻到在新婚夜的喜酒中放毒,一旦代王知晓,可会掀起风云?皇帝要的就是代王身死,长安城大乱,他借机行事,可代王手中握有令人垂涎的财富,杀之可惜,唯有慢性毒.药,等自己带兵踏入长安城了,代王这颗棋子,才算结束。”
皇后笑了笑,这些往事虽说不足以外人得知,君琂却有知晓的必要。
君琂颤了颤,“代王知晓是皇帝从中作梗?”
“代王无父,皇帝与她父亲同母,被亲情的假象蒙蔽双眼,你以为一个孩子能比得过皇帝?”皇后冷笑,素净的面容上蔓延几丝快意,她道:“代王死都不会明白,成婚那夜赐酒的内侍是皇帝李棕的人,他在宫廷里唯有这颗棋子,可惜皇帝恐旁人知晓,在进入长安城后就将人杀了。”
君琂保持几分警惕,恢复神态,道:“殿下又是如何得知?”
“我是皇后,入城时是我掌管后宫大小事宜,太傅不信,我也无法。”皇后倦了,看向太傅的眼神带着涣散,忽而看到她身旁的小匣子,精神一震,“你将银锁带来了?”
君琂恍惚地点点头,面色带着苍白,可见心中何等波澜。皇后想的就是如此,君琂恨极了皇帝,才会达到她要的效果。
皇后走下软榻,亲自过去将匣子打开,小巧的银锁映入眼帘,时隔多年,竟不想这个东西还能回到自己手里,她泫然泪下。
失而复得的宝贝,总令人珍惜。君琂眼中一片冷漠,站起身,长身玉立,看着皇后眼角泪水,莫名觉得刺眼。
寻子多年,不见任何踪迹,皇帝在当年见到那把火的时候,就放弃了,那时皇帝忙着其他事,嫡女夭折,虽说是大事,到底比不上夺位大业。
皇后不甘心,将南山几乎翻了过来,也没有找到。后来被遣去封地就国,只命心腹去找,久而久之,就毫无音信,蒋家人也放弃希望。
殿内寂静,只可闻皇后低低的哭泣声,君琂静默,不发一言。
前些日子,蒋怀入宫,道是见到银锁,那时,皇后就知晓孩子就快找到了,苦苦隐忍,今日见到君琂手中的银锁,所有的希望在此刻膨胀。
她静静捧着银锁,问着君琂:“孩子可曾找到?”
君琂张了张唇角,却道:“找到了。”
“在何处?”皇后急问。
“死了。”君琂冷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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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六十二
天气阴沉, 雨越下越大, 打在车板上噼啪作响, 宫门口墙角下站着几位避雨的朝臣, 侍卫执戬而立,并没有因落雨而懈怠。
卫长宁在车中躲雨, 时不时地掀开车帘眺望宫门口, 雨太大, 密密麻麻地雨滴使人睁不开眼, 宫道旁草地里的绿叶青翠欲滴,伴着青草土壤的气息荡进鼻尖。
连绵的雨势里走来一人, 身姿如松, 一步一步,似从仙境里走来, 在青石板上荡起圈圈涟漪。
卫长宁眼睛极尖, 撑着伞飞快地跑过去。朦胧的雨势里,君琂停足,风太大险些将手中的伞吹翻, 清冷的眼眸极为剔透, 穿过层层雨水,落在奔走的人身上。
宫道两旁极是空阔的,忽地掀起一阵狂风。君琂手中无力, 雨伞生生被吹走,整个人暴露于雨中,雨水倾盆而下, 瞬息就她的衣衫打湿,极显狼狈
她身后无宫人跟随,卫长宁心惊地快跑过来,握着她冰冷的手,拉着她向马车里走去。君琂恍惚,就随着她而走。雨伞遮于头顶,她仰首看了一眼,眉眼清隽深远,道:“你怎地过来了?”
不是该去城外吗?
卫长宁将伞往她那里移去,薄唇染上雨水,层层叠叠如朱笔描绘,面时登时好看几分。快走几步,走回车旁,扶着她上车。
车里备着外袍,卫长宁取出后就给她披上,道:“我知你今日去长秋宫,天气不好,我就想过来接你,幸好我过来了。”
君琂不觉得冷,额间泛微.信公.众.号百.合小.说.社.整.理起细密的汗水,卫长宁只当是雨水,用帕子给她擦去,捧着她冰冷的双手,吩咐车夫快些回府,身上湿透了要赶快换好干净的衣裳。
车夫甩起马鞭,跑得极快。
不多时就到了卫府,卫长宁扶着君琂下车,牵着她往主院走去。方氏瞧见两人浑身湿透了,忙命人去熬姜茶。
卫长宁身上只湿了大半,头发还是干的,君琂不同,整个身子都湿了,连带着头发都在滴水,春寒料峭,更易使人生病。她只需换身衣裳就好,推门的时候,君琂只着一身中衣在坐在小榻上,手中拿着棉布在绞干发丝。
婢女将热茶送上后,就退了出去,临走将门合上。
淅淅沥沥的雨没有停,于春日里添了几分寒意。卫长宁捧着杯热茶递于君琂手中,亲自接过棉布,替她轻轻擦干头发,一面回答她之前的问题:“我没有去城外,不喜不如不见。”
君琂应了声,捧着热茶饮了一口,浅浅的暖意自腹部流向四肢百骸。卫长宁待擦干后,才在一旁坐下,摸摸她的额头,方才那样的雨,不知会不会生病。
她提议道:“要不要令沈大夫过来看看?”
“没事的,你怎地从署衙回来的,张敏之知道后定然训你。”君琂道。
“他劝我去城外的,再者这般大的春雨,就算去了城外也赶不回署衙的,随他去。”卫长宁笑了声。
君琂也不知说什么,手里的热茶有些冷了,卫长宁贴心地去替她换一杯,回身的时候一面道:“你今早要与我说何事?”眼下两人都回来,不需等到晚间。
茶水太烫,君琂烫得没端稳,砸落在地毯上,她忐忑地看着落地的杯盏,万幸有厚实的地毯挡着才没有摔坏。
卫长宁吓了一跳,忙问有没有烫着,捏着她的手看了几遭,见无事,自己将茶杯捡起来。君琂知晓自己再次失态了,深吸口气,冷静道:“没什么大事,以后晚间勿要在外逗留就好。”
她眼神慌乱,故意侧开身子掩盖自己的情绪。卫长宁看不到她的神色,忙道:“我以后不去酒肆玩。”
她声音带着忐忑与小心翼翼,君琂不敢回身去望她,心似被剖开般疼痛,她张了张嘴,没有开口,抿紧唇角间,将所有的话语再次吞回去。
卫长宁知道又怎样,皇帝卑鄙,只怕她自己心里也有数。皇后的话也未必全信,这次,无论如何,不想让卫长宁再进入深渊。
要怪,便怪她吧!
婢女将姜茶送进来,搁置在桌面上。卫长宁捧着一杯走向君琂,她歪着脑袋凝视君琂颤动的眼睫,悄悄凑过去。君琂察觉到她的意图,稳了稳心神,伸手将姜茶接过来,仰首饮下,一滴不剩。
卫长宁傻眼了,都不给机会让她喂。君琂淡笑,自己去穿好外袍,几日未去署衙,只怕今日要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