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 [金推] (花落时听风雨)
- 类型:GL百合
- 作者:花落时听风雨
- 入库:04.09
她何意,太后知晓,也不答话。卫长宁无奈,见太后气色当真差得不行,就将语气放缓,“殿下为何不愿让沈大夫医治,太医无能,我们就换大夫。沈从安是大夫,他听君令。”
太后躺于榻上,眸色涣散,心口堵着一口气,喘息几声,道:“太医都治不好,乡野大夫就可?”
“试试而已,殿下莫要计较太多。”卫长宁语气低沉。
“试试也无益,不如不试。”太后应了一句后,咳了两声,卫长宁近前,拍了拍她的脊背,眉眼温软,与当日初见时一模一样。
她想起多年来的事,郁结于心,伏榻猛地咳嗽,吓得卫长宁急忙去召太医。太后拉着她的手,道:“大惊小怪。”
片刻间,太后恢复神色,抬眸就见卫长宁眼中的恍惚,她是在担心。
这样的情分淡而薄,就如同窗户纸,一捅就会破。她移目看向外间,日影西斜,几句话的功夫,卫长宁就在这里待了半日,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夕阳,见她还站着,长身玉立。
她与自己多年梦中的幻想,很近,应当说超过许多,比她幻想的还要优秀。
面前的皇帝确实优秀,然而这一半的功劳来自君琂,此时,太后不得不承认君琂对卫长宁改变,道:“你觉得我很自私?”
听到这句话,卫长宁觉得哪里不好,看着太后苍老的神色,走过去在榻前坐下,道:“殿下所思所想皆为旁人,怎地算自私。”
从多年前南山脚下为护先帝,将孩子抛弃的那刻,太后的内心就没有宁静过,多年如一日。
她看到沉迷于君琂的卫长宁时,亦万分后悔抛下她,造成今日难以挽回的局面。
卫长宁于她,或许没有情分,为的只有孝道,皇帝不孝,会遭万人唾骂。
太后自己坐起来,倚靠着迎枕,卫长宁过去替她掖好被角,添了一句:“我对您,是真心,对君琂也是真心,世间安得两全法。”
听她说真心,太后神情惘然,先帝也说对她是真心,却不如卫长宁来得诚恳。太后忽而想到一事,慨然道:“大约你的孝心都对卫怀慎耗尽了。”
闻及卫怀慎的名姓,卫长宁脸色白了白,垂下了头,太后忽而道:“你或许无法忘记逼宫那夜的事,重新来过,我不觉得后悔,仍旧那样去做。”
若是往常,卫长宁势必拂袖而去,今日她不能了,心中酸涩重了一层,她苦涩道:“太后不过风寒,或许闷久了,就会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不如哪日我陪您去园中走走。”
她寻常深不可测的眼眸里存着几分哀求,想要让太后停下来,这些事过去后,再提只会让人厌恶。
太后并未看到她的乞求,继续道:“我寻你多年,盼你好,虽说我希望你取代先帝,你是嫡出,这种想法也是使然,君琂辅助新君,也是为臣之道。”
她扭头望着卫长宁煞白的脸色,不自觉道:“你的情意与当年代王一模一样,只是你二人命运不同,你动情不假,可曾想过你是皇帝,挚爱一位女子,江山后嗣如何,再者当年你与君琂成亲,不过是被迫,你爱一个人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毁了她?”
太后说了大段的话,急遽喘息,卫长宁却顾不得替她顺气,茫然后退,不明白她的意思,喃喃道:“我怎会、怎会毁了她?”
“你是女子,你若不爱她,她可以嫁人生子,活在自己的欢乐中,如今你的勉强,让她也爱你,虽说情字使然,可到底是你的勉强毁了她半生。”太后道。
勉强……
太后随口一说,卫长宁心中敲过重锤,君琂起初并不爱,这是真的,不过因为太.祖遗旨罢了,到今生的成亲,也是先帝所迫,是有许许多多的勉强在里面。
时至今日,她分不清君琂是爱意多一些,还是愧疚来得多……
她无措地看向太后,撑起一抹笑意:“我没有毁她。”
太后知许多往事,以为卫长宁不知,便道:“她可以嫁人生子,与你在一起,还要兼顾江山,子嗣一事,亦是你二人的弊处,她本可以过半生无忧生活,被你累得至此,难不成没有毁她?”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不知道怎么拟章节内容提要,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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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一百四十三
卫长宁恍惚其神, 不知该怎么回复太后。
太后显得十分疲惫, 从未见过这样无措的卫长宁, 她有些不忍, 却还是道:“世间没有母亲会不想对自己孩子好,沐云对卫长庚, 亦是煞费苦心, 我知你怨我, 但我从不后悔, 长宁,你的人生不该是这般。”
卫长宁不想再听下去, 麻木地走出永安宫, 傍晚的风比白日里凉多了,她方从暖融融的寝殿走出来, 被冻得打了寒颤, 人也跟着清醒了。
走到长秋宫门口的时候,脑海里想起提亲那夜,君琂的淡漠与从容, 见到她也没有惊讶, 看淡一切。
有时她在想,李乾皇叔真的会那么狠心地赐死她?
早些年,就已心慕君琂, 他称帝后,君琂辅助,功劳不浅, 断断没有到鸩杀的地步,她是否做错了呢?
长秋宫的宫人见皇帝站在门口,却不入,暗自猜测她又惹皇后生气了,不敢凑过去,只敢去给皇后传话。
门口呆呆站立的人,被冷风吹得遍体发寒,想不到结果,自己往太极殿走去。
君琂出宫时,皇帝早就走远,她苦思不得解,卫长宁不会过门而不入,她出了会神,让人去太极殿看看,自己又回殿。
走远的卫长宁回太极殿后,案牍上摆了几摞奏疏,她将手搭在上面,摸了摸,目光出现一抹怅惘,复又坐下来,打开奏疏,细细去看。
天本就黑,她入殿不过片刻,眼前就一片漆黑,伺候的宫人上前点灯。
灯光刺得她眼睛疼,看人也出现幻影,伸手去揉,半晌后才缓过来,又翻开一本奏疏,明日开朝,今日的奏疏若不处理完,明日堆积得更多。
她今日在太后处逗留的时间太久,只能用晚间的时间来弥补。
到亥时的时候,林璇过来,见皇帝依旧在坐在案前,案上奏疏还有些许,她提议道:“陛下不如先回长秋宫,这些明日再处置,时辰不早了。”
卫长宁抬眸,浅浅一笑,回道:“明日事务更多,今日不回长秋宫,让先生莫要再等我。”
林璇觉得奇怪,以前无论何时,陛下都会回长秋宫,今日陡然不回,让她不适应,回去传话的时候,君琂也是。
她联想傍晚时,皇帝过门不入,心中起疑,道:“陛下可曾用过晚膳?”
“好似没有。”林璇也有些不确定,令君琂心中生疑,吩咐她:“召太极殿宫人过来问话。”
****
子时的太极宫,极为冷清,殿外巡夜的金吾卫亦将脚步放得很轻,不敢扰了皇帝安寝。
殿内只有一盏灯,在南窗下,被风吹得摇曳,卫长宁转头看向窗外,那里有数名金吾卫,来回走动,脑海里想起多年前,她冲进君府的时候。
君琂从屏风后走出来,屋内折射出斑斓的光色,映照于她的身上,眉眼淡然,那时不觉得她狼狈,只觉得她的君相,依旧那样美貌。
她在南窗下枯坐许久,想不通,明知太后是在挑拨她对君琂的感情,可仍旧不住在想,没有她的插入,先生是否活得更好,不会这么累。
细细回想这么年的岁月,她牵连先生太多,多得数不清。
冷风吹进来,地毯上的热意也被吹散了,不经意间,最后一盏灯也被吹散了,眼前一片漆黑。
她陷入过往记忆中而寻不到出路,低头时,双手抱住膝盖,明日要上朝,却没有一丝睡意。
殿外偶而几颗星辰,光辉黯淡,廊檐下的灯火照进殿内,比起一片漆黑,至少能看见点点光亮,不至于行走间摔倒。
君琂推开殿门,对于殿内的漆黑,不大适应,闭眼适应片刻,才睁开眼睛,摸索着往殿内走去。
周遭寂静,循着风声往里走,在窗下看到那个单薄的身影,小小的,缩在那里,也不知想什么,竟敢顶着夜风吹,去岁受寒的事也忘了。
她没有隐藏自己,落脚的声音不重也不浅,清晰地传到卫长宁的耳中,她不自觉地回首去看,也只能看到隐约的身影。
就一眼,她就收回视线。
君琂走过去,只道:“你饿不饿?”
卫长宁摇头。君琂在她身旁坐下,透着廊下淡淡灯光,摸到卫宁的脸颊,被风吹得很凉,再摸摸她的手,也是如此,然卫长宁不愿给她摸,将手收了回去,背在身后。
虽说从殿外而来,君琂身上都是热的,肌肤柔软,摸得卫长宁很舒服,她心里不舍,还是躲开了。
黑暗中,君琂摸空,晓得卫长宁又在别扭,也不去谈及这个话题,仍旧伸手去摸摸她,温声道:“我方才得空熬了些粥,尝尝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