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这样，一次性拿出20首歌，你可以吗？”
“这事很得罪人的，如果对方看上了你交给另一方的歌怎么办？”
“还有……”
何志从最初的惊讶中回神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浓浓的担忧。
看着是好事，但是这里面的问题真的不少。
许多歌手花费一年，甚至更久才出一张，可乔希直接约上了两张专辑。
一张一张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两位老师那边就需要协调。
如果有人不同意……
乔希打断了他一长串的问题：“哦，不会的。歌没问题啊，一张专辑已经准备好了，我今天还做了市场调研，把选歌的范围缩小了，再跟独孤老师讨论一下就完事了。”
何志：“不是，你的意思是一次做两张？”
乔希：“对啊。”
何志：“……草。”
这是当前乐坛上绝无仅有的一件事。
哪有人专辑一做做两张？疯了吗？
乔希还没对何志说自己是Joy的事，也理解他的担心，安抚说：“我都安排好了，别担心，就算没有东哥，我也要做两张的。”
何志终于爆了句粗：“我放心什么，我能放心个屁，你老实给我交代，你在打算什么？”
乔希想了想说：“下次再说吧，我怕你受不了刺激，今天心脏已经受苦了。”
何志：“……”
乔希这么说，让何志更加不安。
为什么当经纪人会这么刺激？
何志哆哆嗦嗦地在抽屉里翻找起来。
我药呢？药呢？
电话挂断。
傅熙和：“你要告诉何志你是joy？”
乔希：“专辑一做，瞒不了多久的。”
做专辑非常费神，他得两边跑，都需要从头到尾盯着。
何志必然会有找不到他的时候，甚至说，如果不知道他是Joy，可能还会给他接工作，这样的话，工作安排可能会有冲突。
傅熙和把电脑合上，“那你之前为什么瞒着？”
乔希尴尬道：“我不是缺钱吗？万一公司不让开小号怎么办？当时就问何志，兼职的钱公司抽不抽成，我还让他改了合同。而且那会儿就想把乔希跟Joy分开，比起我自己，我更想让Joy成名。”
这话出乎傅熙和的意料，“你更想让Joy红？为什么？”
乔希：“爱啊。我更喜欢Joy的风格，本来想慢慢带红他的，没想到……”
没想到独孤最强喜欢广场舞，还刷到了他跟幽兰迷梦的广场舞对决，从而注意到他。
经过独孤最强的运营，Joy成了全网最神秘的存在。
Joy如今的热度跟乔希这个名字不相上下，有不少人想邀请Joy上节目，可是从未找到过人。
乔希：“好啦，不提工作了，我们现在去哪里？”
傅熙和：“送你回学校。”
乔希眨眨眼：“仅此而已？可是我很饿了。”
傅熙和：“你自己去吃食堂。”
乔希：“可是我刚听见司机叔叔导航了，去吃火锅。”
傅熙和：“……”
乔希闷笑：“诚实一点，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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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歌手宣布专辑正在筹备。
乔希无疑是闹得最大的一个。
前有乔希跟独孤最强私奔，再有乔希进警局，最后东哥出来发博说他要替乔希做专辑。
这些事挤在同一天,有些人还在想为什么今天热搜全是乔希的时候，赫然发现这居然是三件事。
——那什么,我觉得像一个连续剧。
——同意连续剧，东哥好像跟何志在一块儿。
——这很好理解啊,独孤最强想带走乔希,因为他惜才,想帮乔希做专辑，但是何志觉得不行，他叫来了跟他齐名的锦鲤东哥，为了让乔希迅速成为他的摇钱树。一个逃，一个追,但是追的人有手段，把他们弄去了局子里,然后东哥先下手为强。
——不是，乔希是什么香饽饽啊需要两位大佬这么抢？
——别问,问就是何志不可说,他背后有人,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遇到不解的事情，只要想想何志，一切迎刃而解。
网友们的猜测，丝毫影响不到乔希的粉丝。
过年了过年了，这个出歌吝啬的歌手终于要出专辑了！
制作人还是东哥！
粉丝们有追过星的，就提议全网去宣传一下,去发发贴什么的。
这个建议获得了满票通过，但是很快，他们又默默回来嗑瓜子聊天。
——全网都在讨论，哪里用得着他们去宣传？
对何志来说，几乎省下了一笔宣发费用。
他观察了一下论坛，除了对家搅浑水的，大多数路人对此表示期待。
何志关掉论坛，揉了揉太阳穴。
按照乔希说的，先不用宣传独孤最强跟他另有一张专辑的事情。
何志以为乔希想通了，打算一张一张出，他还安心了点。
但没过几天，乔希就跟他报告了一下接下去的行程，让他尽量推掉一些资源，他接下去的时间主要还是要做专辑。
何志看着这张密密麻麻的行程表，无语了。
因为上面还有标注，何志不需要在场的情况。
何志一直想给他请助理。
但是乔希总以不靠谱的姿态让他大跌眼镜，何志就打消了念头。
算了，累就累点。
这已经过了几日了，论坛上还是十分热闹。
从前对乔希不太熟悉的人，被两个制作人抢他的事搞得无比好奇，沙雕科普贴又重出江湖，论坛上竟是一派和谐的“哈哈哈”。
何志此时跟乔希想得一模一样：就不能少关注沙雕，多关注作品吗？
这个心声似乎被听见了，粉丝纷纷出动，去推荐他的歌。
总有人被他的奇葩事迹圈粉，又被极具反差的歌曲打动。
何志欣慰地想：做吉祥物真好，被带飞的感觉真好。
现在谁都知道乔希的经纪人是何志。
什么名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彻底走入了大众的视野，甚至还有产品来找他发广告。
何志缺的是钱吗？
不是。
何志喜欢这种被认可人气的感受，于是就发了广告，成为了经纪人里的独一份，还收获了网友的冷嘲热讽。
但何志美了两天之后才反应过来，乔希说好要告诉他打算的事情，为什么又没有下文了？
何志等啊等，终于没忍住打了电话过去。
那头，乔希正好有空，接了起来，“怎么了？”
何志：“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事情了？”
乔希：“具体展开说说。”
何志：“……你不是上次有什么事要交代的吗？”
乔希都忙忘了，“哦对，我是来跟你说一下，Joy就是我，所以行程这么多，所以不用宣传我另一张专辑的事。”
何志一时没反应过来，“哦”了一声。
乔希摆弄着编曲软件，“行，没事我就挂了。”
何志：“好的，挂吧。”
何志挂了电话，起身去泡咖啡。
他还当什么事呢，那么神秘，不就是乔希是Joy……
“啪——”
陪伴他三年的奶牛杯掉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一个员工恰好路过，被这一声响吓了一跳。
他探头看了眼，只见何志呆呆站在原地，像受了重创。
员工缩回脑袋不敢再看。
何总监是不是被背后大佬放弃了？
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生无可恋？
何志呆呆站了很久，才机械版地给乔希回拨了一个电话：“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乔希：“开什么玩笑？哦，你说Joy那个啊，没开玩笑，就是给你个惊喜，开心吗？”
何志：“呵呵……呵呵呵……”
何志大脑一团乱。
“joy是我男神！”
“joy是我人生中的光，我永远爱他！”
“何老师，我极力推荐一个极具潜力的歌手，Joy！”
……
乱糟糟的声音挤在一起，最后定格在他脑海中的，竟然是乔希在签合同的时候，问他兼职的事情。
合着在这等着？
你管练小号叫兼职？
何志几乎吐出三升血，你大爷啊。
要脸吗？
要脸吗？？
自己夸自己人生中的光，天天跟安利别人似的安利。
乔希你真了不起。
何志：“……独孤老师的品味，怎么会给你做专辑？”
乔希笑了一声：“哦，我俩的小秘密。”
何志又是一口血：“你俩有小秘密，那我跟你算怎么回事？”
乔希顿了顿：“这话不能乱说，我好不容易把傅熙和哄好的。”
何志：“……”
懂了。
告辞。
快乐竟如此短暂。
小丑竟然是我自己。
何志一直站到腿麻，才拖着两条僵硬的腿，去沙发上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