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阑道:“其实我也有一个问题,困扰我许久了,百思不得其解。今日趁着大家都喝醉了,如若不然,我也问一问你?”
林知意一听阮星阑居然也有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很狐疑地抬眸问道:“何事?师兄请问。”
“世人皆知凡事都有先来后到,要说对你俩有恩,也应该是我啊,”原文里,林知意和小凤凰儿都一门心思地迷恋师尊,并且都是源自于幼年时,慕千秋待他们的恩情,可若是按先来后到的顺序。
应该是魔君重渊转世后,也就是天衍剑宗真正的大师兄对他们恩情更大啊。就举个简单的例子来说,街头有个乞丐快要饿死了,一个好心人给了乞丐一个馒头,还带乞丐去寻了个谋生的地方。
乞丐因此脱贫致富了。追根溯源,乞丐最应该感激的是当初给他馒头吃的人,而不是后来谋生时遇见的贵人啊。
命都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对此,喝醉酒的林知意的回答是:“因为……在这个世间,旁人都待我们人神之子,如同盘中餐,板上肉,只有师尊一视同仁,从未因我的身份而对我心怀芥蒂。”
阮星阑:“可我也没有啊。”
“……你若没有,那师兄房里那些不可言说的书是怎么回事?”林知意的脸色不太好看了,“我记得有一本书,就压在师兄的床头柜里,叫做《人神之子的一百零八种吃法》。”
噗嗤— —
阮星阑毫无形象地一口酒喷了出来,满脸不敢置信道:“啥?什么吃法?不对吧?啊?不可能的吧?”
林知意:“怎么不可能?我亲眼所见。师兄此前就喜欢猎奇,沉迷于民间的杂书,并且屡教不改。至于师兄从何处所得,怕是连自己都不记得了吧。”
阮星阑郁闷死了。他觉得自己很冤枉。
什么时候也没看过关于人神之子的书啊。
再说了,就小可爱这种身娇体弱易推倒的类型,还需要照著书研究么,像他这么冰雪聪明的人,对那种事情无师自通。
哪知林知意借着酒劲儿,又指责他道:“不仅如此,还有别的,我见过的,像是什么《如何与人神之子双修》,《红烧和清蒸人神之子哪一种做法更香》,以及《师弟太可爱了想睡怎么办》。”
阮星阑听了,突然有了一种想死的念头。并且偏头告诉慕千秋:“师尊,星阑想死。”
“嗯,喝酒喝死自己吧。”
“不是的,师尊,我是认真的。”
慕千秋偏头,不冷不热地看他一眼:“你想得美。”
“我便知道师兄不会承认的,”林知意果真是一杯倒,喝得俊脸通红,与小凤凰勾肩搭背的,卷着舌头道,“我记得……师兄以前暗恋于我,怎么后来就变了。”
“胡说八道!”阮星阑拍案而起,疾言厉色道,“酒可以乱喝,话不可以乱说!!!”
林知意:“我便知道师兄不会承认的。”
小凤凰:“哼,他一直都这样。”
慕千秋不冷不热道:“酒后吐真言。”
“不,师尊,你要相信我啊,师尊!”阮星阑霍然又坐倒,被林知意气得心肝肺都疼,抓着慕千秋的手腕道,“林知意喝醉了,他胡说的,我才没暗恋过他!”
林知意:“我便知道师兄不会承认的。”
小凤凰:“我便知道师兄不会承认的。”
慕千秋:“……”
212、酒后吐真言
“凤凰儿, 你别鹦鹉学舌!”
小凤凰:“凤凰儿,你别鹦鹉学舌。”
阮星阑觉得自己如果哪一天真的死了,要么死在慕千秋的床上, 要么就死在两个同门师弟的手里。
一个个忒糟心, 忒气人了。
“行行行, 酒后吐真言是吧, 好啊,要吐那大家一起吐,来,从现在开始, 我们轮流来,说缺点!”
林知意看了看慕千秋:“我不敢。”
小凤凰:“我也不敢。”
阮星阑转身撺掇慕千秋, 央道:“师尊, 放纵一次, 好不好?就一次。”
慕千秋:“嗯。”
“好,师尊也同意了, 那就由……”阮星阑犹豫了一下,“点兵点将, 骑马打仗, 点到谁就是……”
最后一个字, 原本该停在小凤凰身上,阮星阑硬生生地转在了慕千秋身上。
“好了,是师尊!师尊是第一个!”
慕千秋:“此法有些许的不公。”
“师尊……”阮星阑的声音低软了些。
慕千秋便没什么话可说了。
既然是说缺点。什么是缺点, 肯定就是身上不好的地方。
林知意和小凤凰儿不敢说, 双双眼巴巴地瞅着阮星阑。
于是乎,阮星阑道:“好,我来打个样, 我先说。我觉得师尊假正经!”
此话一出,小凤凰手里的酒坛子,啪叽一声摔在地上,立马四分五裂。林知意被吓得酒醒了三分,惊得瞪圆了眼睛。
慕千秋抬眸看他:“嗯?”
“师尊口是心非假正经,想要什么从来不说,就一直让人猜!”
慕千秋:“很好。”
“听见没,师尊说很好,来,凤凰儿,你说!”阮星阑撺掇小凤凰。
小凤凰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好久才鼓起勇气道:“师尊眼瞎!”
慕千秋:“怎么说?”
“我,还有阮星阑,甚至是二师兄,我们三个没一个好东西,天底下那么多青年才俊,师尊不收,偏偏收我们三个为徒,不是眼瞎是什么?”
慕千秋:“收你们为徒,也是本座的错?”
小凤凰一口咬定道:“不仅眼瞎,还是睁眼瞎!如果我是师尊,当初我一脚就将阮星阑踢下山,绝不给他任何活路!”
“好了好了,下一个!”阮星阑又撺掇林知意,“来来来,我们都说了,你也说,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林知意道:“在我心里,师尊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师尊。”
阮星阑:“说人话。”
小凤凰:“实话实说,你是不是玩不起?”
慕千秋:“他说的就是实话。”
“但是……”林知意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折,“师尊哪里都好,就是有点偏心!”
阮星阑:“哇哦。”
小凤凰:“我也这么觉得。”
“……”慕千秋蹙眉,很郁闷不解道,“本座不曾偏袒谁。”
林知意:“偏袒的,师尊总是格外偏袒大师兄。每次明明是我们三个人一起闯祸,师尊总是罚大师兄最狠。俗话说得好,打是亲,骂是爱。”
“……”慕千秋沉默片刻,似有所悟,“懂了。”
而后冷不丁一抬手,照林知意的后脑勺不轻不重地抽了一下,冷冷淡淡道:“反了天了,太久没管束你,骨头都松了,是么。”
林知意哎呦一声,额头咚得一下磕在桌面上,抬起一双猫儿似的眼睛,委屈可怜道:“师尊,为何只打弟子一人?”
慕千秋:“不打你觉得本座偏心,打了你觉得本座无情。横竖都是你的道理。”
阮星阑眼观鼻鼻观心,又想耍无赖赶紧结束这个游戏,哪知慕千秋的目光极其敏锐地投了过来,不偏不倚地钉在他脸上。
“玩游戏是么,好啊,玩!”慕千秋微微笑了起来,“此前的游戏规则都是你定,从此刻开始,该是本座定了罢。”
小凤凰和林知意互相对视一眼,而后双双倒桌不起。阮星阑仓惶地起身道:“喂,你俩这样可就太不讲义气了!”
“无妨,本座自有办法。”
话音未落,慕千秋曲指一弹,两簇光芒嗖得一声窜到了两人的眉心。二人双双吃痛,赶紧坐了起来。
“从此刻起,玩一个游戏,很简单,猜数而已。”
阮星阑问:“猜什么数?”
“点数。”慕千秋不知打哪儿寻出两枚骰子,目光灼灼地盯着阮星阑,“猜中的赢,猜错的输。”
阮星阑很郁闷,师尊怎么会有骰子,冷不丁想起此前自己与师尊在赌坊里与那些妖魔鬼怪赌钱,想来,就以慕千秋的聪明才智,便是在那时所学。
三人不敢有任何意见。
慕千秋的手极灵巧,摇骰子的手法极是好看。等摇定后,道了句:“猜吧。”
然后就松开手了。
阮星阑抓耳挠腮的,不知道猜多少比较合适。
反而是凤凰比较没顾及,上来就道:“四!”
林知意一听便道:“那我猜七。”
慕千秋点头,问阮星阑道:“那你呢,猜几?”
阮星阑觉得猜点数基本上就是听天由命的。实在太难猜了。
思来想去,随便猜了个八。
等慕千秋将杯子拿开,三人定睛一看。却是两个一,三人都猜错了。
“师尊,方才弟子忘记问了,若是输了,那便如何是好?”林知意问道。
慕千秋:“挑个方式自惩。”
三人面面相觑,还是阮星阑想了个主意,一本正经道:“俗话说得好,人要脸,树要皮。我先来!”
然后,他当着三人的面,把腰带解开了。
林知意:“啊这……”
小凤凰:“你热?”
慕千秋:“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