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验一下哈。”阮星阑伸手狠掐林知意的脸,再使劲拧了一圈。
“啊!疼!大师兄,松手!”林知意尖叫。
“疼啊,疼就对了,说明不是梦!”阮星阑翻身下床,推门往楼下跑,就见慕千秋坐在大堂里喝茶,路见欢还有其余弟子都守在一旁。
一见他下来了,路见欢冷笑:“起得这样晚!还劳烦师尊把你们抱到床上睡!简直不像话!”
啊,原来是慕千秋把他抱到床上的。
阮星阑心尖一软,暗暗后悔,怎么睡得跟死猪一样,连慕千秋抱他上床都不知道。
下楼之后,往慕千秋身边一凑,拱手笑道:“多谢师兄,弟子就知道,师尊是这个世界上最疼弟子的人了!”
慕千秋喝茶的动作一顿,淡淡嗯了一声。
12、鬼城???
此地不宜久留,众人下山的目的便是除魔卫道。
昨夜休整了一晚,又要继续启程。
说起来也挺悬乎,整个镇子连半个鬼影子都没有,昨夜天色太晚,来不及多加查探,眼下天色大亮,放眼一瞥,更显荒凉。
阮星阑已经对原剧情不报任何想法了,反正走一步算一步。
身为门派大师兄,还是得有点无私奉献的精神。阮星阑领了几个弟子在前面探路,见沿街的商铺大门紧关,野草从砖头缝里探出头来。门锁也锈迹斑斑。看起来像座鬼城。
鬼城好啊,鬼城妙啊。《问鼎仙门》作为一本海棠文,里面的妖魔鬼怪就没有长得丑的。
就比如说之前那个淫|魔,男女同体,生得那叫一个邪魅,若是直白点来说,还是个双|性。
不过阮星阑不好这口就是了。回头要是遇见什么人首蛇身的艳鬼,一个个穿着高衩长裙,露出白皙的大腿群魔乱舞。光想一想那种场景,就令人毛骨悚然。
“大师兄,已经按照师兄吩咐,在每户人家贴了黄符,还上了香。”弟子上前拱手道。
“嗯,做得好,记得别乱摸乱碰,出门在外,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师兄可以护你们一时,可护不了你们一世。”阮星阑临时充当人生导师,看着弟子们一副受教模样,心里暗爽了一把。先在弟子们这里刷波好感度。
正欲折身回去寻慕千秋,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他猛地一回头,迎面一颗血淋淋的头颅飞了过来,阮星阑赶紧往旁边一跳,长剑出鞘,却见那头颅不是别人的,正是方才与他说话的弟子!
没了头颅,那弟子的身形僵了一下,很快就重重砸在地上,其余人都吓呆了,等反应过来,一个个疯了似的,尖叫着四下逃窜。
“不许乱动!”阮星阑攥紧剑,屏息凝气地望着四周,耳边是桀桀桀的可怕笑声,整个街道狂风大作,不知打哪儿飘来的腥风。
有了此前对付淫|魔的经验,他这次镇定许多。其余弟子见状,纷纷拔剑,警惕地望着周围。
桀桀桀— —
哒哒哒— —
像是大镰刀绞杀什么东西,咔嚓咔嚓地乱响,阮星阑不由自主攥紧了长剑,心里琢磨着鬼城,鬼城。
啪嗒一声,不知打哪儿掉下来一只手臂,恰好砸在女弟子身上,那女子吓得大叫一声,往阮星阑怀里一扑,尖叫:“大师兄!救命啊!”
怀里冷不丁扑进来一个漂亮女修,阮星阑微微一愣,很快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别怕,不会有事的,你躲我后面。”
他没空调|情,要为了师尊守身如玉。遂将女修推开,伸手一翻,一面罗盘幻化而出。
别小看这个罗盘,原文里可是有学名的,唤作“定阴盘”,顾名思义,这个指针会随着邪祟转动,一旦指向哪儿,就往哪里砸黄符就对了。
阮星阑右手指剑,左手捧着罗盘。上面的指针飞速转动,跟上了马达似的。
他脚下轻挪,耳边的咔嚓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弟子们各个屏息凝气,那位女弟子胆子小,躲在阮星阑身后,死死扯住他的衣角。
咔嚓— —
一声巨响炸在耳边,那定阴盘的指针直接断掉,阮星阑忽然一把攥过女弟子,冲着空无一物的半空,狠狠一剑平削过去。
“快走!”
阮星阑大喊一声,众人如梦惊醒,飞速逃窜起来,他拽着女弟子狂奔,趁机回身看了一眼。
原本空无一物的半空团聚着黑气,自里面探出一只干瘦的鬼手,攥着一把血淋淋的大镰刀。
就是这把镰刀,一下割掉了弟子的头颅和手臂。
阮星阑收回目光,领着众人回到之前约定的地方,哪知到了地方才发现,周遭的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哪里还有什么街道,商铺,众人置身于一处坟堆里,周围的坟全被人挖开了。
奶奶个腿!这该死的剧情!
阮星阑恨得牙根痒痒,心里挂念着慕千秋的安危。蓦然,一只手从后搂上他的腰肢。
他一惊,正欲一剑刺过去,耳边就传来女弟子的哭声:“大师兄!我好害怕!大师兄!”
阮星阑咬牙:“你害怕就害怕!抱我做什么?!你抱就抱,你还把手往我衣服里伸!”
女弟子脸色煞白,像是吓傻了一样,才被阮星阑推开,立马又黏了上来。
不知道是不是阮星阑的错觉,他刚才推她那一下,觉得像是推了一簇海藻,感觉软绵绵的,滑腻腻的。
来不及多想,阮星阑直接召出缚仙绳,将人捆了个结实,正欲往另一位女弟子怀里推,这才发现身后跟着的都是男弟子。
“那个鹅蛋脸的师妹哪儿去了?”
“刚还在的!怎么不见了!”一个弟子回道,往后看了几眼。
“麻烦!”阮星阑暗骂了一句,经过一番询问,鹅蛋脸的女修叫苏甜,圆脸的女修叫景萝。
眼下苏甜不知去向,这可就难办了,本来死了一个弟子,就已经没办法跟慕千秋交差了。
“你们看好她,拿出男人的气概了,不能让师妹出事!”阮星阑把景萝交到弟子们手里。
蹲下来抓了把泥,入手湿润,应该才被挖开不久。他现在坟坑边,随手一道明火符抛过去,借着光亮一看,每座坟墓都空了。
他见过吃人的邪祟,也见过吃鬼的邪祟,可从来没见过吃尸体的邪祟。
难道邪祟喜欢吃脆骨,啃起来咔嘣脆?
这大白天的……
咦?
阮星阑抬头望天,这才发觉不知不觉中天色沉了下来。神色也不由自主地凝重了几分。
此地大有古怪呵。
噗嗤一声,明火符烧成灰烬,光亮断了,阴风阵阵,阮星阑单手支着下巴,一脚踩在翻倒的墓碑上,脑海里琢磨着剧情。
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他还没想出啥头绪,就听有个弟子喊:“大师兄!你快过来看看!景师妹不太对劲儿啊!”
“都让开,我看看!”阮星阑推开众人,就见景萝面色酡红,被缚仙绳束缚着,身体显得格外玲珑,此刻一副中了药似的,在地上扭成了蛆,口中不断发出破碎的呻|吟声。
阮星阑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大师兄,师妹她这是怎么了?好像很难受?二师兄不在,我们当中无人会医术,现在该怎么办?”
“管不了这么多了,谁有水,先喂她一口水!”
“我有!”一个男弟子举手,赶紧取过水囊,另外一人将人扶坐起来。可无论他们怎么掰她的嘴都掰不开。
“大师兄,师妹她不张嘴啊!”喂水的弟子急出了一声汗。忽然景萝整个人抽搐起来,神色诡异,发出尖锐的咿咿呀呀声。
这里本来就是坟地,众人都提着一口气,冷不丁被吓了一跳,鬼叫着往后逃窜。
阮星阑手疾眼快,一把将景萝扶住,手里的定阴盘又转了起来,不偏不倚指向了她……
“大……大师兄!师妹是邪祟啊!快杀了她,大师兄!”一个弟子大叫。
“胡扯什么?她可是你们一路上共患难的师妹!邪什么祟!”
阮星阑趁她张嘴,叠了张黄符塞她嘴里,一股黑气从嘴里冒了出来。为了防止她咬舌自尽,阮星阑随手从地上捡了根木棒卡她嘴里。
奇也怪哉,小师妹一路乖乖巧巧,一直跟在他的身后,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中招?而且看她方才那样,很明显就像是……咳咳咳。
阮星阑怎么琢磨都觉得此事不对劲,就算剧情崩了,也不至于崩成这样。
他抬脸望苍天,试图寻找个答案。
“大师兄!你看!小师妹动了!”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唰得一下聚集过去。就见景萝如同蛆虫一般扭动,虽然被绑了起来,但身体软得不像话。嘴里被塞了黄符,仍旧有怪声发了出来。
阴风一吹,众人都觉得毛骨悚然起来。阮星阑亦觉得心里冷飕飕的。
想了许久,他问:“景师妹早上吃了什么?喝了什么?”
“没吃,没喝,就那客栈,什么东西都没有!”一个弟子道。
“哦,对了!她抱了一只猫!”
“猫?什么猫?”
“一只黑猫!大黑猫!大概这么大!”说话的弟子比划了一下,又道:“两个师妹都摸了!当时路见欢看见了,还斥责了两人,之后就让她们用柚子叶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