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我除了你又没别人。”容与说完还是很气,又骂了句,“渣男。”
顾明淮觉得自己很冤枉:“……小鱼儿,梦里的事情怎么能怪我?”
容与无理取闹:“那不怪你,难道还怪我吗!”
顾明淮投降:“怪我,都是我的错。”
“不过梦都是反的。”顾明淮亲了亲他,“我不会不要我们小鱼儿。”
血玉镯刚被放出来,就看到两人在水中缠绵接吻:……
它被屏蔽一天一夜,每次刚以为能结束的时候又被扔回去见马赛克,一怒之下干脆给自己关了十二小时禁闭,两耳不闻窗外事。
血玉镯现在心情很复杂。
主神大人和大魔王竟然……
这算个什么事呢?早知如此你侬我侬,当初何必你死我活。
这不是瞎折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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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与在这个世界待了半年。
有顾明淮三不五时的浇灌灵气,容与一直没有机会变回鲤鱼,人鱼状态倒是经常切换。怕体力消耗过大水分短缺,他们不怎么在卧室传送灵气,倒是经常把地点定在在浴缸或者泳池。
某日饭桌上,容与认真问他:“身为一个素食主义者,你最近开荤次数是不是太多了?”
灵气灌太多他也吃不消啊!
顾明淮望着自己碗里的青菜,不解其意:“我没开荤。”
和容与同居后,向来只有素菜的饭桌上就变得荤素搭配。不过顾明淮将挑食进行到底,他认为脏的食物打死都下不去口,一筷子都不会碰。
容与委婉提醒:“你再仔细想想。”
顾明淮懂了,他沉思一瞬:“那我认为还不够多,甚至觉得可以在饭桌上来一道爆炒鱼尾。”
容与一摔筷子:“滚。”
顾明淮以前嫌弃时,碰一下鱼尾都要洗上半天手,食髓知味后竟然对鱼尾爱不释手,每次都要弄得他显出鱼尾后再继续。
顾明淮勾唇:“小鱼儿不好意思在餐厅的话,我们可以去泳池。”
他顿了顿,补充道:“顶楼。”
那是个露天泳池。
容与:“……你变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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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抛下一桌子菜,转移到顶楼吃鱼。
食材是一条漂亮的红鲤鱼。整条鱼尾红得艳丽夺目,一看就很有食欲。刮下最中间的鳞片,里面的鱼肉是嫩粉色,在四周红鳞的衬托下极具视觉冲击,更惹人垂涎欲滴,是上好的品相。
清水温柔地冲刷鱼尾,鱼肉用炙热凶猛的火焰烹煮。偶尔能见鱼尾剧烈地拍打水面,濒死挣扎,搅得水声哗哗作响,却被人按在砧板上死死镇压,很快又无力抵抗地垂下。等到嫩肉被烹饪至熟透,浇上汤汁,泛起诱人的色泽,新鲜可口的水煮鱼就算被享用完毕。
“不吃了,我吃饱了。”容与半身笼罩在阳光下,还是觉得有些冷,抱紧顾明淮借男人的身体挡风,“这里风大,我们下楼吧。”
“这就吃不下了吗?”顾明淮打量嫩红的鱼肉,“今晚可以再吃一顿。”
容与仰头,真切地为他的身体担忧:“你不是对鱼过敏吗?吃这么多真的没事吗?”
“就算有事也认了。”顾明淮垂目望着怀里的青年,举手作投降状。
“谁让我对鱼过敏,却对你上瘾呢。”
第25章 鲤鱼跃龙门24
深夜十二点,卧室内的灯已熄,容与枕着顾明淮的臂弯,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血玉镯突然道:张文凡死了。
容与昏昏欲睡,闻言语气随意:不要什么小事都来打扰我。
血玉镯:我说张文凡死了。
容与不耐:我听见了,这难道还不是小事吗!
血玉镯:……
好像也有道理。
这半年张文凡一直在外地潜逃,被警察通缉,被资产冻结,日子过得非常凄惨。顾明淮也曾想为容与出气,然后发现容与早已算计好一切,都不用他出手,丁家和奇货就够张文凡受的了。
张文凡东躲西藏,身份证也没法用,只能搬搬砖洗洗碗维持生计,哪有曾经大老板光鲜体面的样子。他遇见池渔之前是什么样,现在就回到什么样,甚至更加落魄。
他恨透了池渔。都是那个鱼妖的出现,毁了他如今拥有的一切。张文凡完全不会去想如果池渔不曾出现,他也无法得到这一切。他只想毁了池渔,于是决定再去找那个道士求助,请他杀死鱼妖。
只是道士还没找到,他就在大街上看到警察向他跑来。其实只是警察在当街抓小偷,做贼心虚的张文凡却以为是在追捕自己,撒腿就跑,在仓皇逃跑过程中失足跌入河里淹死。
死得像一个笑话。
他最初就是被池渔从河里救上来,捡回一条命,却做了一系列恩将仇报的事。最后依然逃不过溺毙河中的命运,冥冥中自有因果。
这些鸡毛蒜皮,容与都不关心。
只是有一件事,他不得不面对了。
血玉镯:池渔的魂灯还有一个月,你该去拿回内丹了。
气运之子的魂灯里,长明烛时刻燃烧,蜡烛剩下的可燃时间,就是余下的寿命与气运。要是中途出现意外,火焰直接灭掉,甚至不需要等到蜡烛燃烧完。魂灯熄灭,代表一位气运之子彻底的陨落。
血玉镯一开始给出的一年期限是绝对安全期。在一年期满以前,只要容与不自主打出be线,池渔的魂灯都是安全的,这表示那颗内丹正完好无损地放在某个地方,一年内都不用担心被毁掉。这也是容与能如此沉得住气的原因。
如果拿回内丹,池渔的魂灯多半就会被点亮。魂灯亮起即任务成功,原主回归,世界步入正轨开始运转。容与就没有理由再在这个世界待下去,必须立刻脱离,否则会影响世界稳定,他这个修补世界线的援助角色会变成另一个导致世界崩塌的危险因素。
所以,容与向池渔借了半年时间,拖延到最后一刻。
他想和爱他的顾先生多待会儿。
只是现在没法再拖下去了。
容与:内丹在哪儿?
血玉镯:你自己找,说了不会给你提供帮助的,我已经给你开了很多后门了……
容与:少废话。
血玉镯:……
大魔王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的样子。
是因为要和主神大人分开了吗?
血玉镯开始纠结。
它是一件懂得变通的神器。尽管主神大人勒令它不许帮大魔王,可主神大人自己都跑去和大魔王谈恋爱了……上行下效,它做的没错!
血玉镯自我洗脑完毕,果断给容与报了一串地址。
容与:真乖,好了,你去禁闭室待会儿吧,我先和顾先生打个分手炮。
血玉镯:???
然后它就被丢进了马赛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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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淮半夜被推醒,微微睁开眼:“怎么了?缺水了吗?”
容与望着他直言不讳:“想要。”
顾明淮一愣:“现在?”
容与理由充分:“晚上不来,难道要白日宣淫吗?”
虽然他们也不是没干过。
“你来不来?”容与说着就要自己行动,“不来我自己来。”
“等等,你别乱来——”顾明淮还没反应过来,容与已经跨坐到他身上,俯身捧住他的脸深吻。
“……”
最后还是乱来了。
顾明淮觉得今晚的小鱼儿格外热情,让他有些招架不住。在床上要了几次还不够,后来他抱着青年去浴室清洗,又被勾着在浴缸里继续,直到缸里的热水转温,又从温水转凉。
容与攀着他的脖颈,肤色白里透红,眉眼艳得有些妖异。顾明淮觉得不对劲,想停下来问他怎么了,被容与凑上来一亲,就什么都忘了。
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浴室水流了一地,连淋浴房的玻璃上都印出滑落的五指印,用四个字形容就是抵死缠绵。
最后顾明淮都觉得乏累,几乎快被这只妖精榨干,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彼时天色蒙蒙亮,容与站在床边一件一件把自己的衣服穿好,垂眼系好扣子遮住脖子上的吻痕,神色冷静。
“灵气值蓄满了吗?”
刚解除屏蔽的血玉镯:……早满了。
要不是有上限值,这都要爆表了好吗?
“好。”容与毫无留恋地转身,“那可以走了。”
血玉镯:你就这么走了,不告诉他一声吗?
大魔王你这是对我们主神大人始乱终弃!
而且大魔王明明也很舍不得……竟然能狠得下心。
容与走出顾家,站定在和顾明淮同居了大半年的房屋门口。他抬首,看到天上熹微破晓,金光乍现,旭日初升。
他没有回头,眼中带着凉意。
“小镯子,有个词叫一报还一报。”
人的一生哪有他那样永恒。大魔王睚眦必报,爱恨分明,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从没什么求不得放不下,剪不断理还乱。
唯有一个例外,是爱恨交织,生死不明,捅一刀不忍心,翻一页不甘心。
如今不过是收点利息。
总得也让对方尝尝一觉醒来,枕边人不辞而别的滋味。
不然他真是难泄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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