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BE世界里求HE[快穿] 完结+番外 (温诗酒)
裴怀瑾一听,微怔了片刻,清冷的脸上头一次有些慌乱,他坐在轮椅上,身体前倾,急道:“哪里痛?要不要请太医。”
林纪年捂着自己的心脏,“哪哪都疼。”他眼中氤氲着雾气,似一团水雾,“朕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裴怀瑾这下更慌了,有些踉跄的从轮椅上下来,双手按在他肩膀上,“告诉我哪儿疼。”
林纪年扑进他怀里,一把搂住他的腰,道:“没事,你亲我下就好了。”
裴怀瑾手中环着人,这才隐约意识道刚才的语气只是在撒娇。
撒娇。
皇上……子渊在跟他撒娇。
这两个字在嘴里过了一遍,只觉得心脏都温热起来。
他低头,看了林纪年半晌,朝着他吻了过去。
林纪年睫毛轻颤了一下。
灯火缱绻。
两人的身影被拉的很长。
裴怀瑾眉心皱成川字,身形一晃,膝盖刺痛感传来。
他的腿颤了一下,强烈的疼痛席卷而来,一瞬间几乎就要压垮了他。
他愣是站在那里,连吭声都没有吭一下。
他不想当一个连拥抱心爱之人都做不到的废人。
林纪年似有所觉察,微侧开点距离,抬起头见他极力压抑的神态,还有哪里不明白的。
他低头,看了一眼衣服下摆。
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
片刻,林纪年把轮椅推过来,拍了拍扶手示意裴怀瑾坐下。
等人做好,又半蹲下身子,目光与他平齐。
裴怀瑾看着他,凌厉的冷淡眉眼在月色中柔和了几分,无端显出几丝温柔来。
林纪年碰了碰他的膝盖,“还疼吗?”
裴怀瑾眉间笼了阴郁,没有比这一刻再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是个废物。
他的手紧握在一起,须臾又松开,淡声道:“不疼。”
林纪年又问:“怎么弄的?”
他的语调很平淡,像是寻常聊天一样,只是随意的一问。
裴怀瑾愣了一会,说:“战场上受伤。”
他似乎不想多提,垂下了睫毛,敛住了眼睛里的情绪。
林纪年也不多问,只道:“我想看看。”
他说的是我,不是朕。
裴怀瑾微怔,不可置信。
两人迄今为止,仍然没有做到更进一步。
他这只伤腿……下意识的不想让心爱之人看见。
林纪年见他没反应,也不急躁,不紧不慢的又说了一遍:“我想要看看。”
裴怀瑾动了动嘴唇,半晌,才哑声道:“好。”
皇上的所有要求,他都不会拒绝,包括把自己的伤疤摊开,让自己的心爱之人见到不那么完美的一面。
*
灯火下,裴怀瑾唇线紧抿,脸颊绷紧,额上冒了细密的汗。
林纪年撑身而起,吻在他的脖间,轻声道:“别紧张。”
说完,顺着脖颈间吻了下去,这期间,他那修长的手指灵活的扯开他的前襟。
裴怀瑾眉间阴郁在吻中化开,看着身前的人一顺朝下吻去,惊声道,“皇上……你……”
他是皇上,是九五之尊,怎么能干这种事。
这是亵渎。
林纪年对他微微一笑:“朕说过,朕出力就好。金口玉言,万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说完,就低下头去,不再见裴怀瑾的神色。
裴怀瑾想说的话堵在喉叫,他闷吭一声,说不出话来。
他的思维混乱,一片混沌,再回过神的时候,两人不知怎的已经到了床上。
灯火不知道何时灭了,只有窗口的月亮微微发亮。
透过月色,他见小皇帝的脖颈柔润,仿若一块上好的汉白玉,月色长衫松散开,肩胛骨在昏黄中若隐若现。
长睫尽敛,眼尾挑着的红似乎也无处安放。
他极力的压制,再也控制不住,吻了过去。
这般胡闹下,裴怀瑾脑海中只闪过一个词。
以下犯上。
他在以下犯上。
*
翌日清晨,
文武百官早早来自殿前,只是左等右等等不见人。
“这都什么时辰了。”
“怎么还不见人!”
大殿上议论声起,格外嘈杂。
有大臣安耐不住了,大着胆子问:“皇上呢?”
各太监低着头,没人回答他。
他刚欲再问一遍,只听殿上大臣嘈杂的声音倏然停下。
大臣们退到两侧,裴怀瑾坐着轮椅,出现在群臣中央。
他淡声道:“各位大臣勿慌,皇上正在穿衣,稍等一会便到。”
此话一落,满堂寂静,
大臣们:“???”
大早晨的,皇上在干什么,你怎么知道。
半晌,他们忽然回味过来,各自神情复杂的闭了嘴。
作者有话要说: 收尾中。
还差一个重要剧情。
第64章 殿前欢(十五)
一段时间后, 满朝文武大臣终于发现了一个规律。
凡是裴怀瑾上朝,小皇帝都会迟到。
他们也不敢问。
他们也不敢说。
只能把有些话烂到肚子里。
就这样,憋来憋去憋到了过年,皇帝封笔, 不用再上早朝。
大臣们也难得能清闲。
今日满月, 又正逢上元佳节。
寝宫内, 小福子脸上微失落, 不甘心的问道, “皇上,真的不用奴才跟着吗, 大街上这么多人, 奴才怕他们会挤到皇上。”
林纪年脱下皇袍,换上寻常衣物, 看起来像一个贵气的公子哥,
他在灯影中扭头, “无事,有大将军跟着, 这些都不成问题。”
小福子又急切道:“可奴才怕他们挤到大将军, 大将军行动不便,怎么照顾皇上。”
听到这里,林纪年倏然就笑了, 他很深的看了小福子一眼, 问道:“你究竟是担心朕, 还是想跟出去玩。”
“皇……皇上, ”小福子见自己的小聪明被识破,有些惶恐,拜了下去道, “奴才知错了。”
小福子自从进宫以来,还没有出去过。他自小是孤儿,没有眼看望的亲人,却想再见见外面的生活。
林纪年心情不错,道:“错哪了?”
小福子嗫嚅半晌,“奴……才,不该在皇上面前耍小聪明。”
林纪年好笑的望着他,小福子被这样注视,额前冒了冷汗,“行了,你也别在这儿缠着朕了,”他扭头看了眼窗外的满月,说:“朕今日就准你一天的假期出宫去。”
小福子惊喜的抬起头爱:“谢谢皇上。”
林纪年如今已经不是当初的傀儡皇帝,自己做得了主,一路畅通无阻,无人敢拦。
出宫的时候,裴怀瑾已在宫门口等候,他坐在马车里,半挑帘遥望。
宫门的灯笼挂了长串,白袍少年立在墙下。
身后宫墙黛瓦,还有露出一枝白梅花,都沦为背景色。
只见他眼神瞥到此处,嘴角露出欣喜的弧度,衣摆一点青石台,飞奔而来。
裴怀瑾眼睫微动,掀开门帘,一把将人拽进马车内。
他摸着林纪年冰凉的手,眉心皱起:“怎么穿这么少?冷不冷。”
“不少,”林纪年坐在身侧,一一作答,“不冷。”
裴怀瑾盯看了他一瞬,见他眼眸明亮,不忍心再呵斥,只伸手捂住他的手,呵了口热气。
林纪年眼尾一弯,坏心眼的把手溜进他衣襟里。
马车内空间不小,只是两个大男人一挤,竟窄了起来。
两人几乎是挨在一起的。
裴怀瑾低头淡然看他一眼,朝外冷然道:“走吧。”
*
大街上人声喧哗,马车在一片桥边停下,车夫把人留在河边,又驾马而去。
裴怀瑾坐在轮椅上,两人齐并走在大街上。
各式花灯摆满了街道两旁,街市宛若白昼。
林纪年左右看过去,被前方猜字谜吸引。
他扭头看向裴怀瑾,手指向前方最高处挂的那串花灯,“哥哥,我想要。”
人到了外面,裴爱卿这个称呼肯定是不能再喊了。
喊全名吧,林纪年又不愿意。
他心思一转,觉得果然还是“哥哥”这个名称适合。
他是喊舒坦了。
裴怀瑾却被这称呼一噎,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看着前方的罪魁祸首,众目睽睽之下还不能干什么。
只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是一串琉璃珠串成的花灯,看起来价值不菲,是本场字谜的魁首所得的奖品。
当然小皇帝什么宝贝没见到过,看中的不是它的价值,就是单纯的想要。
他见裴怀瑾没动静,又喊道:“哥哥?”
四周人听两人称呼,还以为是那个富贵人家的兄弟俩跑来玩。
有人起哄道:“既然你弟弟这么想要,就去猜一场灯谜呗。”
“是啊,”有人附和道,“输赢无所谓,主要重在宠弟弟的那份心意。”
裴怀瑾:“……”
他手指微动,半晌,沉声道:“好。”
林纪年努力憋着笑,在众目睽睽下又道:“谢谢哥哥。”
毫无悬念,裴怀瑾赢的了魁首。
众人的唏嘘声中,店主把灯摘下来,交给他,有些心疼道:“公子,这灯可是价值连城……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