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反派个个悔不当初! 完结+番外 (涉雪寻星)
“凌珏,我和你说,目前徐恒泽在发动宫变,因此宫内现在混乱不堪,我趁机在烨霖门外备了一匹马。”徐阑一边跑得气喘吁吁,一边费力向凌珏解释,“徐恒泽他现在无暇顾及这些,你等会就一路向南走……”
两人很快就离开了地牢,一路向南边的烨霖门赶去。徐恒泽发动宫变,他的人手都集中在大殿那边。并且徐阑身边都是小将军程彦治的近卫,因此一路没遇到什么阻拦。
“记得一路向南走,尽量避开大道,知道吗?”烨霖门外,徐阑催促凌珏上了马,眼睛泛红地提醒着。
“阑阑,上来。”凌珏声音嘶哑,他伸出手想抱徐阑上马,准备带着徐阑一起走。
徐阑一边笑,一边摇头,他咬了咬下唇说:“你回去后不许娶别的女子,也不许忘记我……”
“上来,我带你一起走!”凌珏态度坚决,他俯下身一把搂住徐阑的腰,作势要将他抱上马。
徐阑却拼尽全力挣扎,在脱离凌珏怀抱时,他迅速在凌珏脸上亲了一下,声音颤抖不止,“追光,快点跑!不到漓河不许回头,快跑!”
漓河是景国的边境线,只要跨过漓河,就不再是景国的范围,凌珏到了那里必定就是安全的。
“追光”正是相伴徐阑近十年的千里马,它聪明无比,通晓人言。听到主人发话,他嘶鸣一声,前蹄迅速跃出,带着凌珏向前连奔数米。
凌珏紧紧勒住缰绳,想让追光停下来,但追光却将主人的命令话在首位,不管不顾地继续跑。
凌珏目眦尽裂地回头看徐阑,似要将徐阑的脸紧紧印在脑海中。
一夜之间,皇宫血流成河,连远远的风吹过来都是腥臭的血液味。
徐恒泽原本是太子,他不用这么费尽苦心就可以得到皇位,但偏偏皇帝这一年格外宠爱林贵妃,所以就想废掉太子,立林贵妃的儿子为新太子。
全朝上下有很多大臣反对,但皇帝格外坚持,徐恒泽一直隐忍不发,直到皇帝准备颁布废太子令时,徐恒泽带着一众将领冲进正殿,将皇帝斩杀。
“此为妖人,有不祥之召,不必再留她的性命。”徐恒泽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轻易决定了林贵妃的生死。
林贵妃被扔进井中,溺水而死。她那差点就当了太子的儿子则死得比她更惨,她儿子被五马分尸后,还被鞭尸了一千多下。
徐恒泽还将那些怂恿老皇帝立新太子的人给杀得一干二净。此事之后,宫内许多皇子都莫名地意外死亡,有些则遭到了流放。
而所有人都认为会最早被弄死的那一个人,却还一直活着。
那个人就是徐阑……
有人为他逃得生天而庆幸,然而对徐阑来说,他却俨然和死了差不多。
在皇宫内一处有重兵把守的囚禁之地,寒风吹来,萧萧黄叶纷纷扬扬落了下来。
“吱呀、吱呀”的声音过后,屋内一名侍女推着一部木轮椅走了出来。轮椅上坐着一位容貌昳丽的少年,然而在他腿上却盖着厚厚一层毛毯,显然是因为腿脚不便怕受寒的缘故。
“秋玉,已经过去多少时日了?”少年的眼眸很大,很清润,却死水无澜般地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这是一句没关没尾的话,但秋玉却十分清楚对方在问什么,她十分心疼,语气感伤,“小殿下,已经有三十七日了。”
“或许他已经回国娶妻,完全忘记我了……”徐阑举起手,缓缓地挡住了眼前细碎的光。
“一定不会的,殿下。”秋玉虽然是这么回复,但其实她自己也不相信。
轻轻一声叹息过后,徐阑闭上眼睛,感受自己膝盖处传来的疼痛,“今年的冬天还是太冷了……”
他的声音刚一发出,就像被霜雪给冻住了。秋玉不知如何回答,小小的庭院一时寂静无声。
时间度日如年地向前行进着,在有人感叹光阴如梭的时候,有人却觉得每过一秒都是折磨。
徐阑被新帝囚禁在一处十分偏僻的宫院里,他往日的守卫和侍女都被调走不知去向,身边只留秋玉一个侍女。现在这简陋的住所,当然无法同他以前富丽堂皇的行宫相提并论,但这些都不是让徐阑最难受的。
最难受的是他日日夜夜的疼痛,他的膝盖和小腿像被敲进了铁钉一般,难以忍受的痛苦不断折磨着他,让他每夜都疼得哭着醒来。
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徐阑望着墨漆漆的房间想着。
“来者何人?此处可不是你能擅闯的地方!”负责守卫的士兵们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满脸戒备地拨出佩刀。
“滚!”为首的是一名身披胄甲的俊美青年,他一脚踢开挡在最前面的守卫。
英俊青年的话音刚落,“唰唰”几声,守在门口的侍卫们纷纷中箭,倒地而亡。
一向杀伐果断且战无不胜的青年,他此时却变得急切起来,他一把踹开了紧紧闭锁着的门,冲了进去。
一路经过假山、水池、回廊,青年终于来到庭院中。
或许是听到声响,坐在庭院中轮椅上的少年回转过头来,只一眼,他就湿红了眼睛。
凌珏奔至少年身前,几乎是摔着跪了下来,他将脸埋在徐阑身上,右手按上徐阑的腿,声音悲伤至极,“阑阑,你为何会变成这样?”
第133章 禁欲质子的傲娇皇子14
天色晦暗得像是泼了均匀不等的墨一样,大雪纷飞,凌珏将自己身上胄甲外的战袍脱下来,披到了徐阑身上。
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直接让一旁的秋玉红了眼睛。她曾亲眼见证小殿下从高高的琼宇跌落到尘埃,此时格外地有感而发。凌珏带来的侍卫们都训练有素地站在一旁,连一点杂音都没有发出。
“凌珏……是你吗?”徐阑不相信似地用手轻轻在凌珏脸上触了一下,然后迅速收回,最后又小心翼翼地又触了一下。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是我,是我,阑阑……”凌珏十分理解徐阑的心情,直接握住他的手往自己脸上贴,他还轻轻在徐阑掌心蹭了一下。
“好像是在做梦……”徐阑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把凌珏惊走一般。
凌珏抬起手拂去徐阑发上和肩上的雪,凤眼深深地注视进徐阑的眼睛,“不是做梦,是真的,阑阑。”
徐阑像个小孩一样笑了起来,但笑着笑着又哭了,他紧紧握着凌珏的手,“因为之前都是轻轻一碰,你就不见了,所以我害怕……”
“别怕,是真的,我回来了。”凌珏不厌其烦地和徐阑重复着安抚的话,他举起手在徐阑眼下一触而过,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拭去徐阑的泪。
凌珏的左手稍稍用力按在徐阑腿上,但徐阑毫无反应,依旧笑着,依旧眼睛红红地看着他。
怎么会如此?他的阑阑的腿怎么会没有痛感?
凌珏心中升起一股巨大的烦躁暴怒感,恨不得将周边所有人都杀了来替徐阑报仇。他微微敛下眉睫,努力将噬杀之心压制下去。
“外面这么冷,怎么还出来外边吹风?”凌珏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地说。
“我在等你。”徐阑从木制轮椅上向前挪了挪,不顾现场众多侍卫的目光,将轻轻的吻印在凌珏的唇上,“我想如果你来找我的话,只有在这么明显的地方,我才可以第一时间见到你。”
凌珏脸上闪过心疼之意,他爱怜地抚着徐阑的脸,“就算第一时间见不到你,我也会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你为止。”
自见到凌珏以来,徐阑像是活过来一般,眼睛虽然还红红的,但却是亮晶晶的,像是浸泡在莹莹水中的玉石。
“外边冷,我们先进去。”凌珏将徐阑冻得冰冷的手握在手里揉搓着,直到徐阑的手变得热乎乎他才放开。
景国确实比哪里都要冷,何况今日的雪还特别大。
徐阑调整好姿势,端端正正地坐在轮椅上,等着凌珏将他推进去。
然而凌珏却一个俯身,直接将徐阑拦腰抱起,因为怕徐阑受寒,他还紧紧搂着徐阑护在自己怀中走进屋去。
“凌、凌珏,他们都看着呢,快放我下来……”徐阑被侍卫一百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脸红得滴血。
“听话,别动,再动我就亲你了。”凌珏对那些侍卫的视线毫不在意,他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搂住徐阑。
徐阑将脸埋在凌珏胸膛中,他宽慰着自己,只要我藏得够好,他们就看不见我。
“阑阑,你为何变得这么轻?”凌珏用手肘一把关上房门,将徐阑轻轻放到床榻上。
“有吗?”徐阑对自己现在的体重没有多大概念,因为个世界并没有现实世界那种方便测量的电子称。
凌珏将徐阑的衣服细致地理了理,又拉来一张薄毯披在他身上,声音低沉微哑,“有。”
徐阑坐在床榻上,凌珏搬了个凳子坐在他的对面。凌珏低垂下长睫,修长的手隔着衣袍抚上徐阑的大腿,“你的腿,是徐恒泽将你害成这样的吗?”
他所心心念念的阑阑,瘦得这般厉害,竟被囚禁在这偏僻的行宫,腿还受了重创,因此坐上了轮椅。凌珏的心像被钝刀一下一下地剜着,痛感迅速传遍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