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师自通,越发娴熟!
最后,从来没有揍过小白兔顾大爷沉下脸,忍无可忍,两指蜷起“狠狠”敲上了兔子头才把人给轰开。
耳朵上火辣一片,顾寅喘了口气,瞪着谢奚:“先下楼!等回房了再收拾你!”
谢奚幽沉目色下都是浓厚情绪,也问:“寅哥想用哪种方法怎么收拾我?”
咳咳…
明明是很正经要惩罚气话,从小白兔嘴里说出来,好像变了一层意味。
顾寅老脸一红,脑袋里自发奔跑过一系列108种play…
108种……
都不带重复…
咳咳…
整理好衣服回到二楼,顾寅发现走廊尽头围着好几个人,嘈乱喧哗,议论纷纷。
‘那不是朴桐仁房间吗?’心里一肃,顾寅直觉出了什么事,松开谢奚手加快了脚步。
“怎么了?”顾寅问。
几个客人见来了新人,扭头看了看顾寅。
有人表情戏谑,有人偷着乐但不说话。
倒是房间里传来李敦敦刺耳声音:“姐姐…啊不,哥哥…你是不是变态呀?”
这才有人唏嘘:“这可好玩了,桐小姐居然是个男人,可真没想到。”
顾寅脸色微变,拨开两个人往房间里面看。
只见房间里朴桐仁坐在沙发上。
他好像洗了个澡,穿着浴袍就出来了,浴袍半开着,没有衣领和首饰掩饰,脖颈上喉结颤动着,还有半敞浴袍之下一马平川裸露皮肤。
最重要是,他妆容全卸,假发摘下,和平常示人漂亮女人完全不一样一面,彻底地暴露在众人眼前。
李敦敦童声尖锐起来就像一只土拨鼠,大声说:“哥哥我认识你耶,我看过你电影,电影很好看,但是哥哥为什么要在外面穿裙子呀?”
门外嘈嘈杂杂人也像一只只土拨鼠。
一只土拨鼠:“啧啧,大明星啊!我听说他们平时工作压力很大,一不小心就会变态!”
两只土拨鼠:“不是说娱乐圈很乱?朴桐仁这几年发展这么好,是不是因为后面有人啊…喜欢他这个样子,所以…”
有一个客人表情有点不高兴:“你们这样议论人家不好吧?毕竟一开始是听敦敦喊着有人晕倒了,我们听见了,因为担心才过来。再说了,人家爱好怎么样,和我们也没有关系啊,大家都是梅老爷子客人,在老爷子家里还是注意点分寸才好。”
朴桐仁静静坐在沙发上,勾着腰,半低着头。
他没有穿鞋,赤/裸双脚塌在毛毯上,脚边倒着一个药瓶,瓶口洒落了几颗白色药片。
顾寅目色沉沉,直接走进房间来到朴桐仁身边。
弯腰捡起药瓶。
“利培酮”成分。治疗焦虑和妄想等等…
李敦敦看到顾寅来了,急不可耐地想要分享他发现:“哥哥哥哥,你看,他好奇怪哦,我一直以为他是姐姐,没想到他是哥哥,早知道我才不要和他一起玩呢,好恶心哦。”
朴桐仁毫无反应。
换了一种装扮,好像连人格都换了,看不到听不到外界一切似,麻木地坐在沙发上。
门口那位客人愤愤道:“就算是小孩子,也不能说出这样伤人话吧!”
把想要拨弄朴桐仁浴袍李敦敦拉到一边,再把手里药瓶放到茶几上,顾寅抓起沙发上一块薄毯,把呆坐着朴桐仁包了起来。
门口几只土拨鼠见了,议论更加大声了。
顾寅侧身,目色冰冷,笑吟吟地看着门外客人,说:“你们很闲吗?”
几只土拨鼠:“……”
不知道谁把这事通知给了梅老爷子,被张婶搀扶,梅老爷子拄着拐杖亲自过来了这边。
一群客人看到梅老爷子气势汹汹,背上都是一凉,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目光往屋里一扫,梅老爷子声音洪亮:“朴先生是我请到家里久住客人,怎么,你们几个,是很想跟朴先生交个朋友?”
虽然素来和蔼可亲,可一旦摆出威严气势,那种上位者压迫力立刻就吓得几个客人起了一身冷汗。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都看过朴先生电影,没想到能见到真人,一时激动到失态了。”
梅老爷子:“既然知道是失态?”
几个人明白过来,连连鞠躬道歉:“朴先生,抱歉,打扰您休息了,您先休息,我们先不打扰了,等您休息好了,我们再过来跟您重新道歉,我们先走了,您跟老爷子聊哈!”
一溜烟,全都跑了。
梅老爷子看到李敦敦表情,就知道这小孩说话从来不过脑子,暗示了张婶,让张婶把李敦敦也带走了。
顿时,房间内外只剩下顾寅、谢奚、朴桐仁和老爷子四个人。
顾寅和梅老爷子四目相对,梅老爷子挥挥手,对顾寅说:“…你也走吧。”
顾寅没急着走,他把薄毯给朴桐仁盖好,松了手,低下头,在表情呆滞朴桐仁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
“虽然不知道你名字,但我记得你。”顾寅报出了一个剧场名字:“你是那个实习生吧,我说你唱花旦也会很好听那个?”
朴桐仁眼睛骤然就被点燃了,他抬起头,震惊地看着顾寅。但刚抬起头,又立刻低下头,不太敢直视似躲进薄毯里,把一张脸遮严严实实。
顾寅:“……”
本来顾寅对朴桐仁身份也没有头绪,但他后来想了很久,从记忆深处挖掘出了很多年前一桩往事。
顾妹妹生日。
那阵子顾妹妹沉迷戏曲文化,生日缠着顾寅带她去看戏,他们去了一个剧院,看了一场戏。
戏剧散场,顾妹妹去洗手间,顾寅在门口等待时,看到了一个被安排打扫卫生实习生。
实习生是个高瘦男孩子,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低垂着头一声不吭,任凭一群员工嘲讽他。
可是细细一听,原来几个员工嘲讽是他脸。
实习生脸上有一块很明显胎记,盖了半张脸。员工们冷嘲热讽,笑话这样还想唱花旦当名角呢。
嘲讽后还觉得不够,逼着他开口说话。他被逼得没有办法,双目无神,麻木地道着歉。
顾寅一个没忍住,说了一句:“我觉得他声音很好听。”
所有人都看向顾寅。
顾寅索性就多说了几句:“戏曲演员要化那么浓妆,到了舞台上,每一位都很好看,在舞台上闪闪发光。你声音很好听,五官也好看,无论是唱花旦还是唱什么,一定都会成功,加油吧。”
后来,顾妹妹对戏曲兴趣迅速被其他爱好替代,顾寅事业也进入了新高度,再也没有去过那个剧院。
灵机一闪,也不知道怎么地就突然翻出了这部分记忆。
看朴桐仁反应,似乎是没错。
顾寅:“……”
拍拍朴桐仁肩膀,顾寅像当年一样,语气温和,说:“在乎别人眼光干什么,想穿裙子就穿,好看。不过,”
话锋一转,顾寅声线冷淡下来:“下次不要藏蛇了。”
朴桐仁霎时失色。
顾寅瞥了眼门口神色不明谢奚,小声说:“是我自己发现。”
朴桐仁:“……”
这次真崩溃了,朴桐仁抓住薄毯,再次嚎啕大哭。
梅老爷子惊了,恶狠狠瞪了一眼顾寅:“你小子干什么了!不要刺激病人!赶紧走!”
顾寅揉了揉眉心,忍不住吐槽:“老爷子,您为什么对我态度格外凶狠?”
吐槽完,见老爷子眼睛瞪得更凶了,顾寅不再多说,疾步走到门口,拽住自家小兔子回了自己房间。
回到房间,刚开了灯,顾寅还没说话,谢奚就又又又把他按到了门板上!
这小白兔子蹬鼻子上脸,亲过一次,这次连问也不问了,上来就咬住了两片嘴唇。
顾寅吓了一跳,模糊不清哼了一声。
等气喘吁吁分开,谢奚沉声问:“寅哥和朴桐仁…相熟吗?”
朴桐仁身份有些特殊,和那个人有关系。
且他似乎不太对劲,对顾寅有一种奇怪情感。
为此他不惜一遍遍排演良缘酒家饭局,以及…抓蛇咬人。
想要疯狂地留住顾寅。
那个时候,在栈道前面那条蛇,也正如谢奚所想,是朴桐仁带过来。
也许朴桐仁没有想过自己会出现,可是朴桐仁知道,这条蛇无论是咬了他还是顾寅,他们在一起,一定只能跟他一起回到这座别墅。
那么…
谢奚目前最担心问题来了。
炸毁栈道…是朴桐仁,还是那个人?
如果是朴桐仁炸,说明他想把顾寅留下来。但如果是那个人,就说明…那个人已经有动作了。
如果是那个人开始动作,也许等离开了南北山,回到南江市里,已经发生了很多不好事情。
顾寅哪知道眼前人畜无害小白兔子在想什么。
一巴掌轻轻呼到小白兔头顶,顾寅笑骂道:“吃醋了?小醋精?”
眼角扬着,眸子里都是水润细碎光,笑声又清朗,喉结微微滚动着…
谢奚盯着顾寅染上绯红耳垂和后颈…
蓦地席卷而上一阵干渴。
贴上顾寅唇角蹭蹭,谢奚环搂着顾寅手臂往上。
指尖盘旋到衬衫领口,浅浅触了触喉结和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