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大老爷们?”顾文逐突然自嘲地笑笑,“原来在你心中我们都是大老爷们。你就没想过嫁人,其实我都是......”话突然顿住,顾文逐不再开口,难堪地转头咬了咬牙,然后推开夏亦的手,进屋关上了门。
夏亦怔怔地望着关上的房门,心里五味杂陈。逐哥是他想的那种意思吗?应该是吧,就是那种意思。
他觉得自己是应该感到害怕的,也许还有着抗拒和厌恶。毕竟虽然这是个搅基世界,但是自己可是直了二十多年的钢铁硬汉......可是为什么除了慌乱,心里却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隐约还有点甜?
这是怎么回事???!!!
夏亦心里像是有筛子细细筛过,一晚都在辗转反侧。一会儿唉声叹气,一会儿又发出傻傻的笑声,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来滚去。
“宿主,你这样我心里毛毛的。”179道。
“行了行了,睡觉了。”
第二天,夏亦带着一对黑眼圈起了床。探头去看厨房,却没发现顾文逐的身影,以前这个时候他都是在厨房忙碌的。
再到处找找,整个院子都没有顾文逐,而那些农具都在,牛棚里的牛也在。
“179,逐哥去哪儿了?”夏亦问系统。
“不知道,今早天不亮他就出门了,然后出了村。”
难道是去县城了?但是以往去县城他都会和我说一声的啊。
夏亦一天都魂不守舍,去地里看心爱的萝卜也无法让自己静下心来。不是拄着锄头站在地里发呆,就是坐在田埂上抠着锄头柄发呆。
我好像出问题了。
每过一会儿就要回家一次,看顾文逐回来了没,一直等到天黑,院子里也只有他一人。
夏亦慌得一批。
会不会又像上次那样被官差带走了什么的?夏亦突然想到这一点,心里顿时开始紧张起来,“不行,我得去找找。”
就在他想出门寻找的时候,扛着锄头回家的王哥路过了院门口。
“小亦,这是准备去哪儿?天都黑了。”
“我去找逐哥,他一天没见人了。”
“顾文逐和大柱他们几个上山去找避水草了,你不知道吗?”王哥诧异问道。
“哦哦......我忘记了。”
“采什么避水草哦,那草在崇明山上才有,还都是长在悬崖上,哪有那么好采的。”王哥摇摇头,走远了。
夏亦呆立片刻,关上院门回了屋。
晚上,夏亦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只要院子外传来脚步声,他就马上坐起,细心捕捉每一个动静,但是脚步声都是渐渐远去。
“听他们口气采那草很危险,我就不该要避水草的。”夏亦埋头坐在床上,心里全是后悔和担忧。
“我不想要什么草了,我只想逐哥能平平安安地回家。”
天亮了,院门一直未曾被人开启过,顾文逐还是没有回来。
夏亦无精打采地给自己做饭吃了,又坐在院里的椅子上等顾文逐。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一觉醒来,院门紧闭,家里只有自己。
太阳西斜,他站在村口的路上望着远方。一直站到天黑,露水悄悄爬上了他的裤腿,还是没有等到顾文逐。
逐哥,求求你快点回来吧,我不要那避水草了。
夏亦心里后悔死了。
......
夜深了,顾文逐和大柱几个往回家的路上走着。这次他们三人一共采了四根草,顾文逐拿了一根,剩下三根留给另外两人卖了分钱。大柱的腿受了伤,走路一瘸一拐,顾文逐也好不到哪里去,背上全是划伤。
不过虽然辛苦,好歹是给夏亦把草采到了,值得。
三人说着话,蹒跚着走到了村口。村子里人都已经睡下,整个村陷入一片安静,只能偶尔听到一声狗吠。
突然,前方大石头上冲出来一条人影,直直对着这方向跑了过来。三人停下脚步,待人跑近了,顾文逐借着火把一看,是夏亦。
夏亦跑到他们面前停住了脚步,定定看着顾文逐。把他上上下下全身打量了一遍后,忽然一头扎进他怀里,死死搂住他的腰,浑身哆嗦起来。
夏亦浑身冰凉,也不知道站在村口等了多久,衣服都被夜里的露水润得发涩。顾文逐的胸脯剧烈起伏,喉结上下滚动。
慢慢地,他也抬手搂住了夏亦,不轻不重地圈在怀里。
大柱两人对着顾文逐挤眉弄眼一番后,说笑着走了。
夏亦也不管周围是不是还有其他人,抱着顾文逐不放手,口里哽咽着,“我不要避水草了,我只要你。”
“逐哥,你不要再这样让我担心了,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就够了。”
因为背上的那些划伤,当晚顾文逐就发起了烧。
夏亦寸步不离地守着他,请来大夫看病煎了药,又用冷水巾一点点地给他擦身降温。当看到背上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痕时,他心疼得直哆嗦。
顾文逐躺在床上,嘴唇干裂,脸色苍白,微微睁眼看着夏亦。
夏亦先是偏头俯上床沿,再轻轻拿起顾文逐的大手,贴在了自己脸颊上。
顾文逐吞咽了一下,喉结上下滑动,用大拇指在他脸上缓缓摩挲。
“179,我可能已经弯了。”
“恩,看出来了,不过你要记得,不管弯不弯,任务都是要做的。”
......
顾文逐的身体底子好,天不亮就退了烧。再过几天,背上的伤也好了个七七八八。
这几天,两人虽然相互之间什么也没说过,但彼此的心意都已明了。夏亦在屋子里忙碌的时候,顾文逐的眼睛就死死黏在他身上,每一个对视仿似都要在空气中擦出火花。吃个饭都要吃上老半天,你给我夹一筷子,我给你剥个鸡蛋,再彼此看着傻笑。
整个院子都被笼罩在一片甜腻里。
这日,顾文逐拿出一个木盒,沉默地递给了夏亦,什么话也没说。夏亦疑惑地接过来,打开来一看,“避水草?”
顾文逐点点头,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眼睛却偷偷打量夏亦的神色。
这避水草说是草,不如说是避水菌,长得有点像灵芝,碧绿温润。夏亦拿在手上看了看,又放回盒子递还给顾文逐,“拿去卖了吧。”
有点脸红红。
顾文逐闻言眼睛一亮,咧开嘴伸手就想接盒子。
“宿主,你已经决定好生子了吗?”179的声音突然响起。
夏亦一哆嗦,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结结巴巴道:“先.....先还是我这里放着。”
看着顾文逐眼睛里的光又暗了下去,夏亦急忙补充道:“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怕#@$#&。”最后三个字说得很轻。
“怕什么?”
“怕#*%。”
顾文逐:......
最后他终于弄明白了夏亦的意思,清清嗓子眼睛看着别处道:“其实,暂时不想生孩子也可以的。”
“我们可以@#¥#@%¥。”顾文逐也脸红红地小声道。
“可以什么?”
“可以@#¥@%&。”
夏亦:......
最后那棵避水草还是被夏亦收起来了,不是他不相信顾文逐的@#%&,是担心有个万一。
那些星际ABO文里的主角受,不都是突然发|情|期到了,身边没个人,就随便乱抓一个路人甲吗?
文里当然十有八九,不是,十成十抓的路人甲后面就是男主。但是在这里的话,除了顾文逐,夏亦不想任何人做男主。
万一到时候顾文逐没在身边呢?
王叔天天往自家院子跑,万一恰好发作,一糊涂就抓住他了呢?
这种事情还是小心为上,两手准备。
过了那段时期再卖掉避水草也不迟。
......
地里的萝卜已经越长越大,夏亦每天都要小心扒开一个萝卜表层的土,看看下面长成什么样了。
179急得不行,“你这样会把它们扒拉死的。”
“没有,我就扒一点看看,马上又把土盖上。”
“那也不能只扒一个啊,轮流扒啊,哎哟我说你这个死哥儿怎么就那么夯,气得我心眼子疼。”179都快给气死了。
。。。。。。
夜里,夏亦睡得正香,突然被麒麟的狂吠声吵醒,同时院子里还穿来了拳脚来往的打斗声。
夏亦瞌睡瞬间没了,鞋都来不及穿,从床下抓起他那根讨饭棍就冲了出去。
第13章
院子里,冒出来三名黑衣蒙面人,顾文逐穿着亵衣正在和其中两名交手。麒麟还死死咬住另外一名的大腿,低吼着正往墙角拖。
夏亦见顾文逐对上两名黑衣人也没有落下风,定了定心。他提着棍子悄悄摸到两人的背后,对着其中一人的腿关节狠狠砸去。只听“咔”一声,那人一声惨嚎,瞬时跪到了地上。
顾文逐趁机重重一拳直击在另一人脸上,那人顿时向后飞了出去,撞上了院墙。再软软滑下,昏死过去。
被麒麟咬住的那黑衣人还在惨叫,麒麟死死咬住他的大腿不松口,时不时地还错错牙。每错一次牙,那人就爆出生不如死的一声嚎,夏亦看着都觉得痛。
这时,院门被撞开了,好多村民都拿着棍子冲了进来,“有贼吗?来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