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费澜不愿意说,叶令蔚也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毕竟是人家的私事。
费澜把手机忘在了教室,他回来拿的,上楼就跟拎著书包冲过来的林初冬撞了个正好,林初冬现在不是很喜欢费澜,但还是说了声对不起。
费澜淡淡的说了一句没事。
林初冬往楼下跑了几个台阶,又跑回来,追上费澜,气喘吁吁,“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离叶令蔚远一点?我......我喜欢他。”
说完他就觉得脸颊发烫,尽管紧张又觉得自己这样其实不讲道理,但他想要叶令蔚感受到,自己是喜欢他的。
而且这样坦荡的感觉,很好。
费澜怔了一下,随即笑了,“你知道我是他什么人吗?”
林初冬呐呐道,“什么人?”
“我是他哥。”费澜说道。
费澜有些头疼,叶令蔚一时兴起,把林初冬引得五迷三道,找不着北,现在对方把他也当做潜在敌人了。
虽然就某种意义上而言,他的确是林初冬的敌人。
林初冬是班长,对班里同学的信息还是有印象的,特别是叶令蔚的,他暗自注意过,叶令蔚除了两个一个妈生的大哥,还有一大堆表哥堂哥,林初冬不懂变通,他以为费澜真跟叶令蔚有什么亲戚关系。
林初冬一下子变得拘谨起来,还不忘问费澜,“那个,不好意思我能不能问一下,你是叶令蔚哪个哥哥啊?”
费澜,“......”
第23章 锈春刀 有人是寒冰,有人是盔甲
“你不需要知道。”费澜语气轻淡,听不出任何不快的情绪,但也没有回应热烈。
林初冬站在原地皱眉想了一会儿,他觉得,费澜肯定是骗自己的。
叶令蔚跟他,哪里像兄弟了?
叶令蔚看他的眼神,睫毛跟小扇子一样都挡不住眼里亮晶晶的星芒,他看着谁,就满眼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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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松已经三天没来学校了,算上周日那一天,就应该是四天了,虽然班主任给大家的理由是请假,让大家放心,但陈一鸣仍旧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并且他隐隐觉得,其中肯定有叶令蔚的关系。
所以他一大早上就在校门口等叶令蔚了。
陈一鸣隔一会儿看一下时间,直到快上课时,叶令蔚才踩着点,姗姗来迟,被风纪委员还在校门口耽搁了两分钟。
“胸牌呢?”二年级的男生铁面无私,他今天刚上任,一定要一丝不苟,严抓严打。
“在的啊。”叶令蔚扬起脖子,闪烁着金色的胸牌卡在领口,衬的脖子那块薄白的皮肤几乎发光。
男生的视线顺着胸牌往上看,脸一下子爆红,有些惶然的退后了两步,磕磕巴巴的说,“胸牌......戴......戴好。”
不远处的陈一鸣, “......”
叶令蔚看见陈一鸣了,微微眯了眯眼睛,不再搭理小学弟,朝陈一鸣走了过去。
“有事?”陈一鸣一副“我有重要的事情想问你”的表情,都不用叶令蔚去猜。
“快上课了,我们边走边说吧。”陈一鸣本来想拉住叶令蔚一起走,手伸了出去,没碰到叶令蔚,又飞快缩了回去,两人连认识都谈不上,没必要这么亲近。
叶令蔚嘴里含着哈密瓜味儿的硬糖,边往教室走,边听陈一鸣在耳边说话。
“原松三天没来学校了,老师说他请假了,我不信,”陈一鸣深吸了一口气,他被原松欺负了太久,以至于只要他时常都关注着这个人,他的成绩他的喜恶他身边的朋友,可以说,连学校里跟原松关系最好的人都不一定有他了解原松。
因为恨,所以比任何人都要在意。
叶令蔚舌尖推着糖在口腔里滚过来滚过去,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然后呢?”
陈一鸣深吸了一口气,说,“所以我去了他家里的小区,伪装成他朋友,我认识他妈妈,学校以前开家长会我见过,我在楼下蹲守了一整天,终于在晚上等到了他妈妈!”
陈一鸣声音压低,表情防备,叶令蔚,“......”
“你现在看起来像间谍。”叶令蔚笑道。
陈一鸣脸一红,眼神躲闪开,继续说,“我说我是他朋友,约好了一起出去玩儿,怎么没看见原松人,他妈妈跟我说他住院了,不知道被谁打的,不过他妈妈说没受什么大伤,就左手骨折了,过两天就可以来学校了。”
叶令蔚倒没想到陈一鸣有这个魄力敢冲到原松的家里。
但原松的手断了......
陈一鸣小心翼翼的,试探性地问道,“叶令蔚,这事儿,跟你有关系吗?”
“不知道。”叶令蔚淡淡的回答道。
“哦......”陈一鸣看起来倒也不是特别失望和惊讶,虽然陈一鸣有往这个方向猜想过,但既然叶令蔚说不知道,那肯定跟他没什么关系。
陈一鸣消息闭塞,不怎么玩手机,他以为叶令蔚是个跟他一样普普通通家庭里长大的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
原松那样的人,谁敢招惹啊?
叶令蔚点点头,慢悠悠说,“不过这也是好事,对不对?”
陈一鸣一愣,随即狠狠的点了点头。
他恨原松,当然觉得这是好事。
看着陈一鸣进了教室,叶令蔚脸上的表情才逐渐变得冷漠起来,他的确不知道是谁打的原松,但上个星期,叶绚说他会处理这件事情。
叶绚接到叶令蔚电话的时候,刚结束比赛在俱乐部庆祝,他给叶令蔚设置了一个专属来电铃声,这几天叶令蔚都没什么动静,他巴不得对方把自己抛到脑后。
他的确不喜欢这个弟弟,有时候甚至反感,但血缘关系不是他一句不喜欢就能斩断的,他可以对对方的难处坐视不理,但前提是他能过得去自己心里那一关。
“你最好......”
“喂,二哥。”
叶绚,“......”
叶绚放弃跟叶令蔚讲道理,他走到一旁稍微安静点儿的地方,不耐烦的问什么事?
“原松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叶绚皱眉,“做什么?他怎么了?”
叶令蔚愣了一下,随即说,“没什么。”
叶绚反应过来,语气冰冷的问叶令蔚,“他又欺负你了?”
叶令蔚没回答他。
电话里没了声响,过了一会儿,叶绚放低声音,说,“我这两天有个比赛,我本来是打算比赛结束了就帮你处理的,我没想到这么快他又......”
没给叶绚足够的时间说完,电话就被无情的挂断了。
看着很快黑下去的屏幕,叶绚心里五味杂陈,转而又觉得挺好的,就这样,以后别烦我了。
叶令蔚慢吞吞的往教室里走着,这件事情不是叶绚做的,他还误会原松又欺负自己了,所以在那么一瞬间产生了那么一点儿可笑的愧疚。
但应该很快就会消失匿迹,毕竟跟原身有关的所有事情,他都会排在他自己的一切事情之后,比如赛车,当时叶绚并没有跟自己说,他要把比赛跑完才有时间。
本质上,叶绚还是老样子,他会大半夜买关东煮,也是因为他年纪轻,心软,他能说服自己的理由也多半是屏幕对面那个男孩子好歹是他弟弟。
但一旦涉及他自己的事情时候,叶令蔚就会被直接抛在脑后。
还好现在是他叶令蔚,而不是原身,不然原身该多失望。
而现在的叶令蔚只想笑,这些人越是如此,他就越要玩死他们。
至于原松,既然已经被教训了,他也不关心是谁干的,当然,他可以对着空气无声的说一句,谢谢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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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令蔚踩点进教室,宝可梦跟在他后边就进来了,开始通知周五下午举行家长会的事情。
“我们班有同学的父母我记得在外地工作对吧,爷爷奶奶也可以的,能有家长到场的就尽量到场,家长会对我们高三很重要,我们老师会跟各位家长沟通好怎样帮助你们度过这一年艰苦的高三。”
“另外,我还想强调一件事情,去年我们班发生过花钱在外边找爸爸的现象,我不管你们是找爸爸还是找妈妈,这次一旦被我发现,一律记过处分!”宝可梦语气和表情都很严肃,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好一些同学跟约好了似的,一齐扭头看后边的高临浩。
高临浩脸垮了下来,“看我干嘛?我去年又没找。”
宝可梦,“那你是准备今年找咯?”
高临浩,“......”给我黄河我要跳。
宝可梦走了去给别的班上课,高临浩伪装的镇定才一下子坍塌,他慌了神,“完了完了完了,我上次年级多少名来着?哦六百多,六百多!我上学期还五百多来着,完了完了,我妈肯定要揭了我的皮,再没收我的手机,降低我的生活费,拔了家里的网线!”
“叶令蔚,你说我要不去真的去找个爸爸?”
叶令蔚杵着下巴,摇了摇头,“同学,你这个思想很危险。”
高临浩抓狂的揪着头发,脸埋在桌子上嚎,跟他一样,上学期玩疯了的人大有人在,高二压力哪比得上高三,想着马上快高三了,就趁暑假放开了玩儿,谁能想到高三一开学直接就考试,佛脚都不给你抱。
报了到,还以为会先开个班会,屁股都没坐下,试卷就一张接一张的下来了,两个老师一前一后一个在讲台上一个在教室后边,眼镜一戴,气势全开,所有人直接就给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