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妍醒来的时?候,电视上正是本院院长在对这次事件做解释,最后还调出了?监控,最后的最后,他宣扬女性拿起武器,保护自己,成功将本院的形象又塑造了?一番。
她还没出院,饭菜是医院专门为生产后女性定制的,白妍低头喝着乳白色的汤,猝不及防,一滴眼泪就?砸在了?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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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可以。”
“嗯,没事,没受伤。”
挂了?电话?,白燃燃挽起袖子,助理拿着酒精,看?着白燃燃从?头到?脚的淤青和?破皮的地方,为难道:“燃燃,要不咱们泡个?酒精浴?”“你为什?么不给叶总说??”
白燃燃叹了?口气,“我?不能帮什?么忙,但我?不能添乱呀。”
助理:“你不去医院,就?不会有这次事故。”
白燃燃没说?话?,她看?着门外?的人愣住了?,反应过来后飞快放下衣袖,把酒精棉签一脚踹到?了?茶几底下,然后跑过去开门,“你怎么来了??”
叶岑语气冷淡,“院长出了?澄清,有监控视频,你被按在地上打,你告诉我?没受伤?”
白燃燃争辩,“你太夸张了?,没有被按着打,我?们是对殴。”
叶岑没说?话?。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白燃燃低着头道歉。
良久,叶岑伸出手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白燃燃,你不是麻烦。”
他已经三十五岁了?,他不怕麻烦,叶绚和?叶三总要离开他,白燃燃的出现,刚刚好?。
作者有话要说:叶岑:三十五岁以前带叶令蔚和叶绚,三十五岁以后带白燃燃,带娃专业户,盖戳!
-我只是觉得,大哥需要一个能真正让他放松和快乐的人,很抱歉,是我表达不够,大哥番外只有这一个,评论里边有意见的我都将发红包退还晋江币,很抱歉
-浩子和二哥的番外不写了,有机会会发到vb上,后边全是叶娇娇和澜哥的
第91章 番外二
大学录取通知?书下来的时候, 叶令蔚还?在睡觉,夏天的下午蝉鸣汹涌,楼下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 随即是一阵地动山摇般的上楼的动静。
叶令蔚掀开被子, 他有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 门被敲得噼里啪啦地响, “叶令蔚快点快点, 我通知?书到了, 你的到了吗你的到了吗?”
叶令蔚下床开门, 高临浩一下子冲进来,手里还?拿着他自己的通知?书。
“应该到了,早上我好像听见丽姨签收了一个快递。”他已经搬回了家里, 不?过叶岑每天都?很忙, 叶绚也忙,忙得不?见踪影, 这跟以前叶令蔚自己一个人住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那好,下午五点他们要出?去聚一聚,你快收拾收拾, 咱俩一起过去。”高临浩坐在叶令蔚床尾的柜子上,上边放了一盘洗好的水果,他看看叶令蔚,拿了一个苹果抱着啃。
叶令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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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城的夏天向来炙热难捱,它?偏南方, 每个季节交替之间就猛下一周的雨,接着迅速过渡到下一个季节。
饭店里空调开得很足,他们班生活委员拿出?了最后一笔钱,包了一个豪华套间, 叶令蔚和高临浩到的时候,侍应生正?推着一推车的啤酒进去。
高临浩不?可思议,“沃日啊,他们是牲口吗?”
或许是真的牲口,里边有人用筷子敲着桌子正?仰天长嚎。
叶令蔚一进来,瞬间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他们端着一个空杯子,从?每个人的手上传递过来,最后到了楚然手上,楚然捧着空杯子,“给学神递茶。”
他的成绩出?来好久了,以总分738位列全省第二,斩获文科状元头衔,第一是费澜,他是理?科状元。
“费澜今天没来?”小橙子好奇道。
叶令蔚接过杯子,配合他们做戏,抿了一下杯口,才道,“他在公司。”
“哇......哦!”众人一齐惊讶道。
这就是区别。
他们还?在玩游戏抽卡抽皮肤为上大学能怎么?多要两?百块钱买新衣服,费澜已经进自己家公司上班了!
当初考试完没能好好道别,在叶令蔚家个个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稀里糊涂地回到家,告别对于这个年纪,像是一个特别特别沉重的话题。
当初他们都?没觉得三年后会真的各奔东西,也真的会对自己同桌不?舍。
高临浩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掰着手指头给叶令蔚数,“有十来个出?国?的,申大有五个,京大四个,全国?各地哪哪儿都?有,楚然去蓉城了,他说?他要吃四年的火锅,如果四年没吃够,他再吃一个研究生。”
叶令蔚抿了一口这个饭店特有的百香果加香草泡出?来的果酒,他点头,“蓉城可以,他说?不?定会再加一个博士。”
他说?完后,许久没听见高临浩的动静。
有些好奇地扭头去看高临浩,竟然看见高临浩低着头,时不?时抬手抹一把?眼睛,手臂上一层水渍。
“早知?道,我也考申大的,还?能跟你们一起,你们都?在申城,只有我一个人去了京城。”高临浩声音闷闷的,当初填志愿的时候感觉自己是鸿鹄,将要展翅高飞,真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就有些后悔了,陈丰宝他们都?在申城,而自己要离开家乡,去一个陌生的城市求学,难免心里没底。
叶令蔚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脑袋,“你毕业了再回来,是一样的。”
“您好,137包厢到了。”侍应生的声音响亮,令所有人都?朝门口看去。
门往里推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我是不?是来晚了?”
费澜脸上挂着笑,他挽起白色的衬衫衣袖,衬衫衣摆挺括,黑色长裤刚好垂至脚踝,大家看见他穿的还?是帆布鞋,还?是喜欢把?鞋带绑几圈,立马觉得费澜还?是那个费澜,而不?是费氏继承人费澜。
“澜哥坐!”楚然拖着一把?椅子围着饭桌转了一圈,将椅子放到叶令蔚旁边。
“谢谢。”费澜说?道。
费澜一坐下,自然而然地将叶令蔚的手拉到自己腿上搁着,叶令蔚的手指冰冰凉,搁着布料都?能够浸进里边,他握着加了冰块的果酒太久了。
两?个人也有一周左右没见面?了,费澜太忙了,两?个人顶多打打电话,有时候是视频,费澜在那边看书,叶令蔚在这边跟高临浩还?有陈丰宝他们一起打游戏。
完全不?带搭理?费澜的。
“今晚去我家?”费澜低声道,轻轻捏了捏叶令蔚的指尖。
“不?去。”叶令蔚拒绝得飞快。
“为什么??我很想?你。”费澜语气有些疑惑,还?有些委屈。
叶令蔚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现在要专注事?业,怎么?能总想?着把?我跟你绑在一起,我也很累的,我每天好累的。”
费澜笑了笑,就是眼里没什么?笑意,“忙着跟高临浩打游戏?”
打到凌晨三四点,睡到下午三四点,起床吃顿饭,又继续打到凌晨三四点。要不?是确定叶令蔚还?在申城,费澜有时候都?以为自己跟对方不?在一个国?家,他们相隔了半个地球。
叶令蔚心虚地移开视线,他底子好,经得起短时间的熬夜,但?时间一长,对他身体消耗太大了。
费澜握着叶令蔚的手稍微用了点力,他语气变得淡淡的,显然不?是在跟叶令蔚开玩笑了。
“我要是再知?道你整夜打游戏......”费澜抬眼看着叶令蔚,“你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叶令蔚仿佛一个进入叛逆期的少年,“知?道了。”
费澜,“......”
众人见这两?人终于说?完话,就开始端着酒杯过来打费澜的主意了,费澜迟到了,再拒绝显得不?够意思,再说?了,费澜也不?是不?能喝。
叶令蔚看着费澜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费澜眼神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变得雾霭沉沉,他自己也从?一开始的幸灾乐祸到后边的心惊胆战。
“够了够了,”叶令蔚扑到费澜腿上,挡住他的杯子,“我觉得够了。”
费澜喝多了,遭殃的往往不?会是别人,而是自己。
叶令蔚抬眼看着费澜,费澜垂着眼也在看着他。
费澜的眼睫不?算特别长,但?很浓密,垂下来的时候,眼下是一片柔软温和的阴影,他眸子里潋滟了一层水光,望向叶令蔚的时候,就像在用细软的银丝将叶令蔚慢慢缠裹起来。
“坐好,”费澜将叶令蔚扶起来,“我酒量没那么?差。”
叶令蔚心想?,我主要是怕你装酒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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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这顿饭终于要散场了。
包厢是落地窗,窗帘全部拉开,由内望向外,能看见乌云在城市上空层层叠叠地堆积起来,钢筋水泥构建的城市森林此刻像是纸折的巨大工艺品,被泼了一层浓墨。
雨落下来的时候,这层墨就被晕染开,变成了巨大的足以笼罩整座城市的灰色雾气。
夏天就是这样,暴雨总是突然而至,令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生活委员用最后一笔资金抱了一堆伞回来,可以同行回家的就共用一把?伞,不?能的可以单独拿一把?,到最后轮到叶令蔚和费澜的时候,没给他们选择的机会,他们只能同行,因为只剩最后一把?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