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后,水花开始翻腾,水面变得不平静了,一个湿漉漉的脑袋从水里钻了出来,紧接着,一个全身赤*裸的身体从水里坐了起来。
长长的头发滴着水,沿着胸膛滴下来,滴到了水面,“唔——又恢复了!这回狗子怎么才想到去洗甲?”元小旦伸出一只手,手臂金黄,正是最正宗的……皇室血统!
他撩起了水面上漂浮着的狗子的破衣服,将它团起来,远距离投到了墙角的垃圾筒里,非常精准。
正想从水里起来,他想到了什么,又躺回了洗甲水里,他要等头晕眩过后再起来。
洗甲水有一股微微的芳香,元小旦的手撩着水,仰面躺靠在狭小的浴缸里,样子像极了在皇室的超大浴室里泡澡。他抬头看着天花板,脑子里过了一遍从上一次狗子失忆后到最近一段时间的事情。
元小旦=狗子,他觉得自己精分得好痛苦。
狗子没有他的记忆,但他却清楚地记得狗子的事情,就连睡觉搂着苏起,扒着苏起胸口,他也记得一清二楚。
返祖失记症?元小旦在皇室图书馆的古籍中看到过这个病,然后这病,有一天居然像个神话一样,发生在自己身上,太不可思议,却又真实地发生了。
“呵——螺贩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元小旦的嘴角勾了勾,露出了一个迷螺的微笑。
他笑起来就像螺星的王后,那个有着令全螺星公螺都为之疯狂的花容月貌的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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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只螺
“狗子,起床没?我回来了。”两个小时后,苏起捧着一大堆东西打开了店门,朝楼上喊了一声,见没有反应,苏起放好东西后,就上了楼,径直去了狗子的卧室。
没有。
他又去了自己卧室,也没有找到狗子。
厨房里的包子被吃了一只,浴室的牙膏和毛巾放在洗手台上,杂物间也没有狗子。
“狗子?”苏起一边喊,一边朝楼下走去,狗子是太无聊了,在和他玩躲猫猫游戏吗?苏起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朝楼下走去,一间一间打开包厢,寻找狗子。
打开美甲室——我去!
浴缸里放了满满一缸洗甲水!
狗子是让他破产吗?要知道这一缸洗甲水他可以用一星期,这熊孩子一天就给他放完了?
苏起认真地查看了洗甲室的地面,这回没有脚印,他在墙角的垃圾筒里发现狗子揉成一团的破衣服,拎在手上,还滴着水……
“狗子!”苏起大叫一声不好!难道他又玩洗甲水失忆了?苏起掉头就跑了出去,又去店堂里疯狂寻找!
在收银台上,苏起意外发现了一张便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一行字,“螺贩子,我出去玩会儿,我会回来的!勿念!”
这是……狗子写的?狗子从来也没有写过字,有事就是给他打电话,或者发语音信息,苏起知道狗子失忆不久便又能识字了,但从来也没见过他写的字。
狗子出去玩没有带手机,却给他留个条?不符合常理啊?苏起将那纸条攥在手中,一边在思考。
看样子,狗子是关在店里太久无聊了,想出去玩,也正常,要不,他等等?饿了,总会回来的?可是他怕狗子又失忆,找不到回家的路。
这样想着,苏起也没心思做生意,在店门口挂了个“今日有事,闭店一天”的告示牌,就背上水桶包出去找狗子了。
以狗子的小短腿,估计也跑不远吧?而且,他得避着别螺,应该会跑一会儿,躲一躲,这样想着,苏起就在附近寻找起来。
找了许久,也没找到,苏起只好向沿街摆摊的摊主询问,“老板,有没有看到一只黄金螺?”
“神经病!你家宠物螺会跑出来到处晃?”大多数摊主都拿看外星螺一样的眼光看苏起,有一个摊主还是好心地对苏起说,“你要不贴点寻螺启示?”
寻找一天,无果。
苏起的心拔凉拔凉的,狗子一定是失忆了,就像上回失忆想不想他来一样。他不免为狗子担心起来,怎么办?
苏起跑回了自己店里,很快就打印出了一千张寻螺启示,贴满了他附近的电线杆。
等到晚上,没有等来捡到狗子的好心螺,却等来了城管——城管开罚单不但让他撕去随意乱贴的告示,而且还罚了他一万块钱!
真是屋漏又遭连夜雨!
苏起又出去清理完告示,颓丧地坐在空荡荡的店堂里,一股久别重逢的无力感又升上了心头。他来螺星后,一直和狗子相依为命,狗子依赖他,他也依赖狗子。
没有狗子,他还得重新接受螺星的生活……这让苏起有些无力。
他一直在店里坐到了天亮,转头看了看手机,他发的朋友圈里的告示也无螺说看见狗子。
狗子,就像一滴水蒸汽一样从他的生活中突然消失了。
看着狗子的卧室,狗子的衣服、玩具,苏起很难过,心像被剐过一样生疼、生疼!
一夜过去了,苏起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下巴上长出了青色的胡碴,整只螺精神面貌差极了,他机械地拿起剃须刀,开始收拾自己。
寻找无果,他只能相信狗子说“他会回来的”。狗子一定不会骗他的,狗子的嘴这么刁,别螺的厨艺根本满足不了狗子,就算狗子失忆了,他的嘴和胃也会想起来苏起。
苏起刷着牙,盯着镜子里,他多希望,狗子突然出现在镜子中,对他瘪瘪嘴,小奶音带着嫌弃,“螺贩子,你真没用,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我!”
然而,镜子中,只有他一只螺。
他无心做早饭,用牛奶泡了杯麦片,对付了一下空空的胃,就打开门做生意了。
狗子不在了,日子总要过的,而且如果狗子回来,看到他颓丧的样子,一定会嫌弃他的。
伺候狗子的钱包份量可不能轻了!他的狗子可娇贵着呢!这样想着,苏起用力拍了拍脸,让自己的脸上勉强有了笑。
才打开门没多久,店门口就进来了一只螺。
“欢迎光临!”苏起下意识地反应,等抬头一看那螺,他不禁傻掉了。
进来的是一只如何绝色的母螺?金光闪闪的螺甲在手背上熠熠闪光,眉眼如画,皮肤白晰,个头就和他长得差不多。
在哪见过?苏起觉得他好面熟,但一时在哪想不起来,昨天劳累了一天,又一夜未睡,大脑卡死了,他使劲去想,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那只母螺的眼神清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他穿着一套得体的西服,双手插在裤兜里,环视了一下店堂,最后视线落在苏起身上,但并没有说话。
进来是客,客户就是上帝。
在心中默念赚钱法则,苏起就将这只母螺的高仿金甲忽视了,有些螺就喜欢拜金,易个金甲也没什么不好,他在脸上堆起了笑,“请问您……是要美甲吗?”
“废话么?不美甲,进来买菜吗?”那只母螺的眼睛长得非常好看,上挑的眼尾就像一个钩子,勾螺心魂,苏起想,如果他心智不坚定,一定会被这眼尾给勾了去。
“那您是要包年、包季、还是包月?这里是价目表,请您过目。”将这只母螺让到休息区后,苏起恭敬地双手递上了价目表。
以这母螺的气质,他再问整哪个部位,他怕那母螺恼了,明显是高螺一等的感觉。
没想到,元小旦的俊脸往旁边一扭,并没有接他递过来的价目表,直接拍出了一张金卡,“包你!”
“啥?”苏起楞了,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来,“包、包、包我?”
这位口齿都不清楚了,活了两世,都没有听到过如此豪言壮语,苏起说话都不利索了,“狗子、狗子说,我卖艺不卖身……如果你真想包,只能包手艺……”
“狗子……”元小旦好看的红唇轻启,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神色若有所动。
“那……你充个最高会员好了,我们店里最高会员年费一百万,不用排队,随时享受专门服务。”苏起看到客户在念叨狗子的名字,怕他刨根问底,就连忙转移话题。
然后,看到元小旦用两根手指夹着金卡,却没有动。
苏起又连忙说,“五十万也能充会员,每年有十次免排队的机会。”说完看到那母螺还是没有动。
“那、那三十万……也行……”苏起越来越叫低价格,心想却有些泄气,他就说是个A货金甲,摆什么阔气?
“一千万!划吧!”元小旦修长的双手转了一圈那张金卡,朝苏起缓缓说了一句。
“一千万?!”苏起差点跌倒,他猛地握住那张金卡,牢牢捏在手中,生怕他逃走似的,又结结巴巴地问了一遍,“你、你是认真的?”
“你应得的!”元小旦将金卡给了苏起,两手仍旧插进裤子兜里,等在那里,那动作苏起怎么看怎么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