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等到马车里的男人进了屋子,林家夫妇从房子里出来后,言无白立刻觉察到了不对劲。
他不再继续隐藏,飞身进了林有根的院子,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脚踹开了房门。
只一眼,言无白就被屋子里的情景刺激的双眼赤红。
屋内,纪夕双手双脚被绑,整个人衣衫不整的倒在地上。在他上面,已经脱了外衫的刘羽正伸手摸着纪夕的脖子,再往下就会探进衣领里。
言无白只觉得胸口有团怒火在疯狂蔓延,烧的他理智全无。
接着他一脚挑起身旁的木凳,狠狠地朝着刘羽砸了过去。
言无白平时混迹在军营,身体素质比最骁勇善战的将士还要好。他这一扔,强大的力量透过木凳狠狠地砸在了刘羽背上,一下子就把他砸出去老远。
这还不算,确认了纪夕没有受伤害后,言无白直接拖过刘羽举起拳头就砸。
招招到肉,拳拳带血,几拳下去,本来还算俊朗的刘羽瞬间成了一个血人,尤其是脸被血糊的都看不清五官。
屋子外头,后知后觉的林家夫妇看到言无白的举动,立刻吓得脸色惨白。
林秦氏更是尖叫着冲进屋子里:“你这个小杂种,你竟然敢打刘公子,你是不是疯了!”
林秦氏抄起板凳朝言无白砸去,结果还未砸到就被突然回头的言无白血腥气的眼神吓了一跳。
言无白像是要嗜其血肉一般牢牢盯着林秦氏,紧绷着的薄唇掀开一条缝:“滚!”
林秦氏被一个滚字吓得扔下板等就跑,等她出了门外这才想起来屋子里还有一个得罪不起的刘公子在。
“林有根,还不快找人把刘公子救出来,再晚点人就没了!!”
林秦氏冲着林有根尖声吼道,林有根似是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的跑去邻居家叫人。
等村民把言无白拉开后,刘羽已经像个死人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
从林家出来,纪夕心中的怒火减少了不少,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对言无白的担忧。
“无白,一会儿回去给你收拾点东西你就走吧!”
言无白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这是纪夕在担心自己。他笑笑道:“没事儿,我能处理好。”
纪夕皱眉,还想再劝说什么,就听到言无白继续道:“对了,我有件事想问你,你脖子上挂的玉饰是谁给你的?”
玉饰?
纪夕被突然转弯的话题说的一愣,随后开始翻找脑海中的资料。
根据资料上写,这枚玉饰是他母亲留给他的,据说能保平安。
纪夕把玉饰来源告诉了言无白,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看着纪夕澄清的眸子,言无白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决定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他。
“我之前在京城曾经见过和这枚玉饰一模一样的玉,它在当朝丞相齐天颐儿子的手里。”
“当时我和齐家二公子齐南玉有些交情,知道了这是他的父亲特意留给他和他姐姐的信物。所以我那天看到这枚玉饰后就怀疑……”
“怀疑我和齐家有关系?”
言无白点了点头。
纪夕拿出胸口的玉,轻轻摩挲着没说话。
这时,言无白又开口:“当时我有了这个猜想,就派人去京城告诉了齐南玉。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近一两天他们就会到。”
“齐沐,你愿意见齐家人吗?”
纪夕对见不见齐家人没什么感觉,反正说到底他也不是真正的齐沐。
不过感受到从心底里传来的难过和激动时,纪夕直到齐沐还是想见的。
于是纪夕也不再犹豫,点了点头。
得到了纪夕的认同,言无白高兴了不少。不过纪夕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言公子,你说了这么多,还没有告诉我你的身份是什么?”
言无白:“……”失策了。
知道不可能再隐瞒,言无白也不再遮掩。
除了来这里的动机被他隐瞒,其他的都告诉了纪夕。
“我不是故意隐瞒你,我只是没找到机会和你说。”
其实真实原因是,言无白只是想多和纪夕呆两天,不想纪夕因为身份的原因和自己有隔阂。
纪夕听后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
言无白摊牌后,一些行动也不需要再遮遮掩掩,有什么都可以和纪夕说。
“齐家人快来了,我得先去镇上等他们。这一两天你就呆在屋子里别出来,我的手下会日夜保护着你,缺什么就和他们说。”
言无白把纪夕的住所安排的如铁通一样,最大程度的保证了纪夕的安全。
安排好纪夕的安全,言无白把纪夕送回家后,骑着不知道何时冒出来的黑马赶向镇子。
而纪夕则按照言无白的嘱咐,呆在屋子里没有出去。
一晃一天就过去了。
被打昏过去的刘羽在治疗下终于醒了,他刚睁眼,第一句话就是要刘老爷派人把纪夕抓过来。
“还有那个野男人也不能放过,我要把他们都折磨死才能出了这口恶气!”
刘羽躺在床上,对着他爹一顿狂吼,因为动作太激烈,绑在手上的纱布也有了点松动,露出里边红肿的伤口。
刘老爷怕儿子乱动伤了伤口,赶紧吩咐人去抓人。
不过他也没有太过明目张胆,而是先去镇上的衙门通了气,让衙门派人再去抓人。
这样既名正言顺,也会方便一些。
衙门的一个管事的和刘家关系不错,接到刘老爷的消息后,他立刻带着手下去抓纪夕和行凶的男人。
不过到了山上,他们被几个身体精壮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大胆,咱们这是官府办案,谁敢阻拦!”
小管事仗着自己官府的身份,对着保护纪夕的几个人大呼小叫。
谁知这几个人根本不在乎这个小管事,依然像石像一样站着不动。
小管事自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抬起胳膊一挥,就要让自己的手下硬闯。
这时,他的背后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一个身穿黑衣骑着黑马的男人带着十几个人飞奔而来。
第70章
小管事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一时间竟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
“李哥,咱们还要上啊?感觉他们都不太好惹。”
跟在李管事身后的一个小年轻怂怂的说着,不着痕迹的往小管事身后躲了躲。
李管事当然也看出这些人不好惹,不过他一想起刘老爷送给他的那些银子,他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再试试。
李管事的蠢蠢欲动身边的年轻人当然是看到了,他戳了戳李管事道:“咱们来也来了,又不是没给他办事,回去就说对方有帮手没得手不就行了!”
李管事一听觉得有些道理,正思考着,身后骑着黑马的男人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男人一身黑色劲装,如墨一般的头发高高束起。身下的黑色骏马高大健壮,飞奔到他的身前时,两只前蹄高高扬起,把瘦小的李管事死死地压在了它的阴影下。
李管事被吓得面无人色,腿软的几乎站不住。
等到言无白操控着骏马闪到一边时,李管事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言无白翻身下马,走到那几个护卫跟前问道:“可有事发生?”
几个护卫单膝跪下恭敬道:“除了他们过来闹过,并未发生其他事。”
随着护卫的之人,本就软的不行的李管事觉得自己更没力气了。
他看着看过来的黑衣男人的眼神,急忙挥手:“误,误会,我是受人之托来看看齐沐,我没有坏心思!”
李管事身旁的几个小衙役早就吓得不行了,像一个个鹌鹑一样乖的不行。
李管事说完小心的看着言无白,谁知言无白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又走来十几个男人。
为首的男人身穿浅蓝色长袍,面容温和俊朗,脸上还带着一抹笑容。
他走过来后俯身看着李管事:“受人之托?受谁之托?”
明明是温和的语气,但是李管事不知为何就是觉得有些凉,他小心的往后躲了躲,磕磕巴巴道:“刘,刘老爷……”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齐南玉点了点头然后直起了身子。
他温和笑着:“好,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话一说完,李管事爬起来就跑,没跑两步,齐南玉的声音传了过来:“回去告诉他,齐某不日将会拜访!”
李管事奇异的听懂了这个“他”代指的是谁,本来就难看的脸色更是皱的像苦瓜一样。
……
言无白布置好手下后,带着齐南玉到了纪夕的小屋前。
看着眼前破破烂烂的房子,脸上挂着温和笑容的齐南玉面色渐渐冷了下来。
“他就住在这里?”齐南玉问。
言无白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直接走到门前推开了门。
门一开,更加简陋的内里出现在齐南玉的面前。
屋子又小又暗,墙皮要掉不掉的挂在墙上,除了一张破旧的床和又黑又小的灶台外,屋子里在没有别的什么家具。
齐南玉看着这样的屋子有些不知道怎么下脚,而言无白就没有这些顾虑,推开门后直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