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叹息了一口气,“难为你了,李呈文这个性格啊,我是真的没法子说。不过你放心,既然你现在分到我手下了,我肯定会尽心尽力带你的。”
“谢谢红姐。”楚明轩乖巧的说。
“对了,你跟谢琅是什么关系?他最近可没少帮你的忙。”红姐试探性的问。
“这个……”楚明轩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最后他才不好意思的挤出一句,“谢总是一个很好的人,能得到他的帮助,我也挺高兴的。”
看见楚明轩这样,红姐眯了眯眼睛,尔后她拍了一下楚明轩的肩膀,“既然有这样的际遇就好好加油,你的天赋不错,肯定能在娱乐圈闯出一片天地的。”
把楚明轩打发出去后,红姐坐在靠椅上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才给李呈文打了一通电话,但对方直接给她挂了,这让红姐的脸色更加不好了。
就凭楚明轩八面玲珑的高情商,他就活该从李呈文手里抢走谢琅,这之后红姐也不搭理李呈文了,愿意怎么作就怎么作去吧,迟早有你后悔的那天。
李呈文挂断了红姐的电话后,对方就没有再打来了,虽然没有烦人电话铃声,但李呈文依旧觉得非常焦躁,胸口好像压了一块巨石似的,闷得他喘息不上来。
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李呈文心神疲惫,尤其是昨天晚上他整整失眠了一个晚上,满脑子都是谢琅跟楚明轩的事。
想起谢琅,李呈文的内心就更加烦躁了,为了压下心底那种暴虐,他给几个经常吃喝玩乐的朋友打电话,约他们去‘夜色’去玩。
‘夜色’是京都有名的销金窟,李呈文有时候不想回家见谢琅,他就会来这里跟一些酒肉朋友挥霍时间。
李呈文心情不好,来了之后就一直在喝闷酒,喝到最后他的神智都有点不清醒了。
李呈文感觉好像有人什么爬在他身上,他脸都湿漉漉的,李呈文口干舌燥,因为空腹喝酒,胃里也是火烧火燎。
“水,谢琅,我要喝水。”李呈文推了推身边的人,他下意识的喊了一句。
听见李呈文的声音,旁边那个人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文哥,你要喝水?”
这个称呼让李呈文酒醒了一大半,他猛地睁开眼睛,然后看见一个过分精致漂亮的男孩。
看见这个男孩,李呈文的心脏毫无预兆狠狠扯了一下,那种疼让他整个身体都痉挛了一下。
刚跟谢琅同居那一年,李呈文的心里非常不痛快,总感觉自己被廉价卖出去了,那段时间他非常厌恶谢琅,也非常厌恶回家,每天回去都醉醺醺的。
谢琅从来不会跟喝醉的他闹,有时候他喝得太多了,晚上难受的时候谢琅大半夜不睡觉的照顾他。
李呈文渴了有水喝,胃难受了谢琅就会给他按摩穴位,想吐了就会有垃圾桶递过来。
时间久了,不知道是不是习惯跟谢琅在一起了,李呈文也没有像最初那么排斥他了,喝醉的次数也变得很少了,毕竟他名气也渐渐起来了,需要维持公众形象。
半个月前他跟一个制片人喝醉了,回去之后谢琅还是会跟以前那样照顾他,现在人却没有了。
李呈文坐在闹哄哄的包厢里,周围都是烟酒的味道,其中还夹杂各色的香水味,他就像一个茫然无措的孩子,坐在原地半天都没有说话。
“文哥,你没事吧?”一旁的男孩问李呈文。
李呈文没有说话,他站了起来,然后踉跄着朝包厢外面走。
看李呈文醉得走路都不稳,男孩伸手去扶他,“文哥,你要去哪里,我扶你?”
李呈文猛地推开了男孩,他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包厢,李呈文嘴唇微微颤抖着,他努力抿着嘴唇,但还是不受控制的颤抖。
出了夜色后,李呈文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他声音发哽的给司机报了一个地址后,然后靠在后驾驶座位上,身体还是在一直抖得个不停。
“先生,您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司机从内视镜看了一眼李呈文。
刚才李呈文说话时,司机就觉得不对劲,从内视镜看见脸色苍白得有点渗人的李呈文,他整个人仿佛被抽取了精气神似的,显得异常的憔悴,司机硬是没有认出他是经常出现在电视里的一线巨星。
李呈文没有说话,他脑袋一片空白。
司机问了好几声,李呈文都没有回答他,最后他只是按照乘客要求去了一栋别墅区。
等到了地方,李呈文打开了车门踉跄着走了下来。
“先生,先生还没有给钱呢。”司机提醒了李呈文一句。
李呈文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看着他跟谢琅以前住得别墅里亮着灯,他从口袋里随手掏出了一把钱扔给了司机就朝别墅里面跑。
司机看着手里那一叠百元钞票,他愣了一会儿,然后才连忙开车离开了。
李呈文没有拿钥匙,他摁了半天的门铃都没人给他开门,最后李呈文还是从窗户里面爬进去的。
等李呈文好不容易进了别墅里,才发现里面还是没人,之所以开着灯,是因为他上次离开的时候没有关灯。
李呈文茫然的在客厅站了一会儿,然后上了二楼的卧室里。
看见地上的那张跟谢琅的合照时,李呈文压抑了一路的情绪终于爆发了,那感觉来的太强烈了,排山倒海的压了过来,李呈文感觉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呼吸了。
有关谢琅的记忆一下子就涌上来。
在李呈文的印象里,谢琅一直是沉默,阴沉,寡言的,好像不管他怎么对谢琅,那个人除了会拧着眉头忍受,都不会说什么话。
但现在李呈文涌上来的记忆里,谢琅仿佛鲜活了起来,在床上被他折磨狠了的时候,谢琅起来的时候都会扶着床一点点坐起来。
每次发现他劈腿的证据,谢琅说话时声音气得有点发抖,但最后谢琅还是忍了下来,只是那几天看着李呈文总是透着失望跟悲伤。
李呈文颤抖的拿起地上照片,然后用手机给谢琅打了一通电话。
还没等李呈文开口,那边就传来一个女声,“你好!”
第8章
听见这个声音,李呈文的脑袋嗡了一下,他喘着粗气质问,“你是谁,谢琅呢?”
那边的声音没有回复李呈文,反而跟身边的人对话,“你醒了?你的手机刚才响了,我怕打扰你睡觉,本来是想帮你挂了,没想到划错了。”
很快谢琅的声音就传到了李呈文的耳朵里,“谁来的电话?”
“不知道,上面没有名字,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尾号是4224。”
这个号码让顾言不动声色的撇了撇嘴,这是李呈文的电话,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给他打电话了。
顾言对女人说,“不认识,挂了吧。”
那个女人应了一声,然后电话就切断了,李呈文手机里响起了嘟嘟的断线声。
刚才谢琅跟女人的对话,让李呈文整个人都是懵了,尔后就露出了恼羞成怒的表情,仿佛被人背叛了似的。
李呈文一直以为谢琅是同性恋,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谢琅跟女人有过什么亲昵的关系,可刚才谢琅明显是跟什么女人睡一起了,这让李呈文的胸腔都快炸了。
李呈文捏着手里的照片,照片被他攥成了一团,照片里谢琅那张浅笑的脸也扭曲变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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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好了吗?我看你还是有点累。”程青担心的看着顾言,他眼底都发青了。
顾言摁了摁自己快要炸了脑袋,他舒了一口气才说,“没事,刚才睡一觉好多了。”
谢琅本来就有轻微的抑郁症,这几年被李呈文逼得已经成了重度抑郁症,他经常无意识的自残。
这也是谢琅从来不穿短袖的原因,因为他手臂都是自己拿刀子割出来的伤口,这件事就连李呈文都不知道。
李呈文向来不太关心谢琅,对于他身上的伤口,谢琅怎么解释他就怎么信,从来不会多心去纠结为什么谢琅三天两头受伤。
最近一年里真正的谢琅经常失眠,整晚整晚的睡不着,因为精神状态不好,所以他自残的倾向更加严重了。
顾言都被这种抑郁折磨的经常心口发闷,晚上睡不着,不过他穿过来之后,这具身体的精神比以前好多了,但顾言依旧会连着好几天的失眠。
程青是谢琅的初中同学,又是心理医生,她发现谢琅的状况后,就一直找谢琅,在她多次劝说下谢琅才开始接受治疗。
其实谢琅很排外,他来程青这里半年多了,从来没有主动跟程青聊自己跟李呈文的事情,只是来这里休息,每次来这里他都能好好睡一个小时。
顾言没有谢琅这么排外,既然在程青这里睡得着,他时不时就来这里睡一觉。
程青专业素质很高,是谢琅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不过他从来没有跟李呈文说过程青的存在,程青也不太知道李呈文,她只知道有一个人让谢琅经常自我折磨。
在程青这里又休息了二十分钟,跟她一块吃了一顿晚饭,顾言才回了锦江苑。
回到家里后,顾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去浴室泡了一个澡,尽量让自己的心情放松下来,最近总是休息不好,所以导致顾言很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