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对于感情的认知是在成年之后才确认的。和之前徐锐他们也有一定的关系,陆白在脑补自己未来的对象的时候,大多数都是偏向于那种小巧可爱没什么威胁感的类型。
像贺锦天这?样,比自己高大,性格虽然温和,可也有强势一面的类型,从来都不在陆白的考虑范围之内。
可偏偏,兜来转去,还?是栽进了温柔乡。
陆白叹了口气,捧住贺锦天的脸,“学长除了脸长得好看以外,剩下都和我当初脑补的理?想型截然不同。”
贺锦天想了想觉得不对劲儿,“我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憧憬对象吗?”
陆白:“向?日葵也没考虑过自己会和太阳结婚呀!”
说的好有道理?,贺锦天有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只能咬了陆白一口当成惩罚。
陆白一边躲,一边笑,“学长别生气,我是开玩笑的。”
贺锦天不依不饶,陆白笑道没力气,最后索性反客为主,主动吻住了贺锦天。
“不生气啦?”陆白的额头抵着贺锦天的额头,气息还没有喘匀。
贺锦天不说话。
陆白闭上眼,蹭了蹭他,感叹道,“真好。”
“什么真好?”
“就现在真好。”抱住贺锦天,陆白和他对视,认真的说道,“我过去不敢往这?方面想你的。”
“为什么?”贺锦天不明白。
陆白低下?头,过了一会才说道,“神明怎么可以被亵渎?”
贺锦天沉默了一秒,郑重的回答他,“我不是神明,我只想给你创造你渴望的公平。”
陆白摇摇头,把脸贴在贺锦天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不是的学长,你的出现,对我来说,就是救赎了。”
陆白从年幼起,就一直生活在浓重的黑色当中。每一次他快要被同化,都会被贺锦天伸出来的手拉回来。
过去的陆白不敢回应,宁愿用更深的黑暗刺激自己清醒,生怕污染了贺锦天。
幸好,贺锦天一直在他的面前等他,也幸好,陆白最终还?是把自己身上的泥污甩掉,用最完美的姿态拥抱了自己的救赎。
好日子才刚开了个头,甜味就已经足以令人沉溺了。
所谓的爱情,就是凑在一起瞎胡闹到睡着,也会觉得这?一个晚上过得十分充实。
第二天一早,贺锦天和陆白一起下楼,贺锦天市局那边没事儿,正好顺路把陆白送去公司。
陆白到是一早就有会议,车上忙着看?秘书整理的会议资料。一直等到下了车,才匆匆给了贺锦天一个告别吻,然后就赶紧下?车了。
贺锦天看?着陆白带人进公司的背影,雷厉风行的样子,心里有点说不出的骄傲。
慢慢掉转车头看向?市局。快要过年了,最近市局也是难得清闲。
贺锦天下?午去证物科取个报告,意外发现证物科的库房在整理过去案件里的一些遗留证物。
其中有一样是一把银质的长命锁。
长久的存放让最表面的一层银色氧化,变得陈旧。从做工看,并不是特别精良,但?上面的花样应该是特殊定制后设计出来的。并不是普通的花纹。
怎么说呢,价格不贵,但?是能看出做这?把长命锁的人格外用心。
贺锦天不知道为什么,难得好奇将?索拿起来看了一眼,意外发现,长命锁的背后是有字的。
“白玉不毁,孰为圭璋。”是《庄子·马蹄》里的话,意思是,白玉如果不经过琢磨,怎么能变成有形状的器物圭璋呢?比喻要想成才,必须经过磨练和学习。
而这?句话下?面,则是一个名字,以及一个出生年月日。
名字有点模糊,贺锦天把长命锁拿近,仔细看?了看?,意外发现,上面的名字,竟然是陆白。
“这?个长命锁是哪个案子的证物?”贺锦天赶紧找了一趟证物科的同事。
“是十几年前孤儿院虐童那个案子的证物。”这?位同事凑巧负责过当年的案子,“贺队那时候还?小呢!举报的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可惜后来案子破了,这?个孩子却一直没找到。这?把长命锁后来也没有人认领。问了孤儿院救出来的其他孩子,都说不知道。”
“我们之前整理案件的时候还?说,这?长命锁上的名字和陆先生同名啊!。”陆白的身世在市局还?是比较神秘的,除了贺锦天和当年几个知根知底的以外,剩下的几乎不知道他也出身孤儿院。
可这里面知道当初举报孤儿院的人就是陆白的,却也只有贺锦天一个。
这?是徐锐给陆白模仿出色的奖励,而陆白也正是因为这个奖励,才能彻底在徐锐手下?保住性命。
因为徐锐心里的白月光,就是快穿世界里,宁死也要从地狱里爬出来,把徐锐推上审判席的陆白自己。
而幼年的陆白,但?凡像其他小孩一样,提一个类似于休息一天,想要离开,这?种软弱的要求,那么现在墓地里躺着的,就是陆白了。
想到陆白那些年的经历,贺锦天心里不痛快。可看着长命锁,他又有些犹豫。
“白玉不毁,孰为圭璋。”能写出这样的话,并且为陆白名字寓意,想必是为严父。
而这?把长命锁设计得这?么精细,可见严父对于儿子,也是喜爱的。
一直以来,陆白都没有得到过父母的疼爱。如果能够得到一些消息,至少证明陆白会出现在孤儿院,是因为造化弄人,而并非刻意抛弃,他的出生也一直是被父母期待的,或许这对于陆白来说,也是一种强大的治愈。
贺锦天想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去监狱看看?当初陆白孤儿院的那个院长。
虐童案最后判得很重,加上当时有幼童因为虐待而死亡,所以院长到现在还没有被放出来。
见面室里,院长看着贺锦天手里的长命锁,在过了许久,终于也想起来这个东西的来历。
“这?孩子很早就被人领养走了。”院长对陆白印象深刻。因为陆白是院里唯一一个怎么打都不会屈从的孩子,甚至还敢反抗他。再加上陆白实在长得太漂亮。哪怕受了那么多折磨,也阻止不了他人把注意力落在陆白的身上。
用院长的话说,陆白看人的眼神,就像是一匹永不屈服的烈驹。
“所以他是怎么到的孤儿院?”贺锦天难得紧张,他希望陆白的亲生父母是因为不可抗力?的原因让陆白最终遗落在孤儿院。可又怕那个原因太不可抗力?,以至于现在的陆白听见,仍旧会因此难过。
然而院长却回答说,“陆白是被遗弃的。”
“他没有父亲,母亲未婚生子,难产死亡。具体为什么未婚生子,你恐怕要往下?查,至于这?个银锁,是他外祖父给他打的。”
“是谁遗弃了他?”
“应该是大姨。就是他母亲的姐姐。当时他的外祖父已经去世了。”
这?和贺锦天猜测的差不多。至于那位不知名的父亲,现在看来,也没有什么要找的必要。但?是最起码,从陆白外祖父和母亲难产也要把他生下?来的这?些细节来看,不论父亲如何,最起码他的母亲和外祖父是对他有所期待的。
至于其他人,不提也罢。
贺锦天得到了想知道的答案,于是就准备离开。
在他站起来的时候,院长突然问了他一句话,“那孩子,那孩子现在过得还?好吗?”
贺锦天笑了笑,“好,我们要结婚了。”
第220章 快穿回来后,被我虐过的主角攻也跟我穿回来了【18】
贺锦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格外自然。即便婚礼时?间都没有定下,但是贺锦天就?是知?道,陆白最近在策划着什么,管家和母亲也?在帮他。
可贺锦天自己也?一样是早有准备。想必陆白也?有所察觉,只看他们俩谁给对方的?惊喜来的?更早一些吧。
至于过去,终究也?只是过去。他的?阿白是向前?看的?人?,已经明了这个过去并不?是全然无光,对于陆白来说,就?已经是很好的?答案了。
孤儿院院长看着贺锦天的?背影,昏沉的?眼里?也?只剩下了然。
和他当?初猜的?没错,陆白总是有办法把自己活成一个优秀的?样子。而这也?是他那时?候格外讨厌陆白的?原因。
很多时?候,人?都会为自己的?庸碌寻找一些能够令自己心安的?理由。就?比如他,父亲的?不?负责任就?是他一生认知?障碍的?导火索,也?让他在案发后,等到了一些人?的?唏嘘之声。
但是这并不?是他凌虐那些孩子的?理由。而他也?的?确是通过这种手段,来反复验证,自己其实是一个强势的?大人?,而非一个懦夫。
他厌恶陆白,是因为陆白的?眼里?,有他永远也?拥有不?了的?勇敢。
但是他的?这些情绪和贺锦天与陆白全然无关,贺锦天今天的?拜访只是想要了解一些过去的?真相,他们以后,也?不?会再有相见的?时?机。
毕竟,不?管是对于陆白还是贺锦天,这位老院长,都算不?得一个值得用时?间怀念的?故人?。
至于陆白的?身世,贺锦天却有点犹豫,他在想自己要不?要继续往下查。
毕竟陆白的?父亲……万一还在人?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