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有娃了[娱乐圈] 金推完结+番外 (思镜渠)
五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人的性格大变样,以前殷嘉荷自信的过分,周身的气质可以用盛气凌人来形容,她从来没有说不出口的话,也不会做什么羞愧难当的事,但现在,她变了,她也变得畏畏缩缩、瞻前顾后。
有人会认为这是好的变化,因为她心软了,但她不喜欢自己的这种变化,她还是更喜欢之前那个无坚不摧的自己。
叶明心和韩飞絮的婚礼,她也被邀请了,坐在观礼席,殷嘉荷望着她俩,叶明心看着韩飞絮的目光,和韩飞絮看着叶明心的如出一辙。
她们真的好爱对方啊。
殷嘉荷的心脏有一瞬间的触动,她愣了愣,然后低下头去,总算是下定了决心。
她和余听雪是晚上八点多才回到了自己家,因为要参加婚礼,还要参加叶明心女儿的生日宴,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就已经很晚了,严月蓉留她们吃饭,她们又蹭了一顿晚饭。
走进家门,余听雪脱掉外套,直奔厨房,她倒了一杯暖茶出来,然后笑着回头,“叶明心家的厨师做菜好咸啊,我是吃不惯她家的,估计今晚我要一直喝水了,明天说不定还会水肿。”
她说完以后,歪头看着殷嘉荷,“你怎么不脱大衣?”
殷嘉荷今天穿了一件正红色的双排扣长款大衣,风格艳丽又奢靡,她站在余听雪对面,直直的望着她的眼睛,“余听雪,咱们的合约两个月前就到期了。”
闻言,余听雪浅浅的笑了笑,“到期就到期了,有什么关系吗?”
“这意味着我自由了。”
余听雪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你不一直都是自由的嘛,名义上那是一份合约,实际上,那就是几张废纸,你是我女朋友,和别人的女朋友没有任何区别。”
殷嘉荷也跟着笑,不过她笑的没什么温度,“合约也好,废纸也罢,随你怎么说,反正,我该离开了。”
听了这句话,余听雪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她只是从厨房走出来,仰头看着殷嘉荷,“嘉荷,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殷嘉荷轻轻摇头,“我不生气,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以后咱们两个就没什么关系了。”
余听雪望着她,长达五秒的时间,她都没说话,五秒之后,她微微偏头,好像是想掩去自己的真实情绪,很快,她又把头转回来,她的嘴角已经垂了下去,“给我个理由,别说合约到期这种废话,我从来没把你当做是我用一纸合约买回来的情人,你是我女朋友,我喜欢你,所以才会时时刻刻的想和你在一起。”
殷嘉荷笑了一声,“理由?很简单,和你在一起,我喘不过气来。”
“你知道什么是喘不过气的感觉吗?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我不喜欢被人无时无刻的紧盯着,可你根本就不听我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次想跟你撕破脸皮,但我不能,有合约在,我就必须扮演一个合格的情人。你说你把我当成女朋友,可我没有这种感觉,有句话叫做妓/女不能说不,”殷嘉荷后退一步,嫣然笑道:“你觉得,我像不像一个妓/女?”
殷嘉荷用的字眼实在太难听了,余听雪脸色苍白了一瞬,如果殷嘉荷骂她,她可能还没什么感觉,但听到殷嘉荷这么极力的贬低自己,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在被人撕扯着。
“我不是……”余听雪张了张口,殷嘉荷脸上的笑容太过讽刺,她突然明白过来,自己不管解释什么,殷嘉荷都听不进去,她僵了僵,低声道:“我会改的,我已经在试着改了,嘉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下定决心的时候,殷嘉荷就已经预见到了现在的场景,余听雪肯定会挽留她,也肯定会不住的说软话,但殷嘉荷不想听,更不想相信她。
她把食指放在自己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余听雪愣住,殷嘉荷放下手指,微微倾身,用极轻的声音说道:“我从来都没告诉过你。”
“有那么两三次,我想在你睡觉的时候,从楼上跳下去,或者去浴室里割开自己的血管。”
刹那间,余听雪脸色的血色尽褪,她蓦地睁大双眼,再也发不出一个声音。
殷嘉荷还在说着,她的声音轻柔的像哄孩子睡觉,但说出的话比最残忍的黑/童话还要可怖,“因为我很想报复你,只要想象到你睡醒以后看到我尸体时候的脸色,我就会好受很多。”
殷嘉荷直起腰,静静的看着余听雪,“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余听雪僵在原地,她怔然的望着殷嘉荷,一句话说不出来,一个动作做不出来,她从来没想过殷嘉荷居然会讨厌她到想用自杀来报复她的地步。
在余听雪不知道的时候,眼泪就从她的脸颊上落了下来,殷嘉荷动了动身子,她微微张口,似乎想要说什么,停顿一秒以后,她闭上嘴,然后再度开口:“放心,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已经不会再有那么极端的想法。但如果再和你一起待下去,我怕哪天这就不再是想法,而是已经被实施的行动。”
“所以,”殷嘉荷微笑起来,“我准备离开了,希望以后,咱们不会再见面,毕竟见到你的大多数时候,我都没有什么好心情。”
第101章 殷嘉荷X余听雪(2)
殷嘉荷离开的背影决绝又残酷, 她什么都没拿,说完那番话就走了, 好像这里的任何东西都不能引起她的一分留恋。
余听雪望着已经被关上的大门,她的脸色比纸还白,握着茶杯的手正在微微颤抖,察觉到这一点后,她把手垂了下去,放在身后,好像看不到, 就不会再那么疼。
手撤离茶杯的时候,力道没有掌控好, 热茶和茶杯一起滚落到了地面上,点点热水溅到余听雪的脚踝, 热水很烫,但因为有袜子抵挡,所以不会让她受伤, 但那一瞬间的滚烫, 就像浇到了她的心脏上,让她立刻惊醒, 让她无所遁形。
余听雪慢慢的蹲下去, 把镶金边的骨瓷茶杯的碎瓷片一片片的捡起来,她没有用扫把, 也没有用抹布, 就这么放在手心里, 她的手心很嫩,是从来都没干过活的那种富家小姐的手,碎瓷片刚一放上去,就把她的手划出了一道口子,钻心的疼痛传来,余听雪没喊疼,只是沉默的看着伤口。
殷嘉荷说,她想割开自己的血管,让自己的生命快速流失,直到化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而她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报复她。
这种画面太残忍了,只是想象一番,余听雪就承受不住,她猛地攥紧手掌,淅淅沥沥的鲜血从指缝流出来,佣人看到,立刻惊叫出声。
余听雪那里发生了什么,殷嘉荷一概不知,她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开始思考以后自己该做什么。
再没有靠山,等圈子里的人知道以后,她必然要经历很长一段时间的“人情冷暖”,失去了保护层,她以后不仅仅要面对艰辛的生活,还要面临精神上的多重打击。
别的不说,就她现在认识的这些朋友,恐怕得有十分之九都不会再搭理她。
想象一下那种场景,殷嘉荷觉得自己能接受,她本来就不在乎那些场面朋友,走就走了,没什么可伤心的。
坐在飘窗的垫子上,殷嘉荷盯着外面越来越高的月亮看了很长时间,她现在自由了,按理说她应该会高兴的出去疯玩一晚才对,而不是安静又丧气的坐在这里,好像家里出了什么噩耗一样。
自由就该有个自由的样子。
有了。
好长时间没回老家了,正好,这几天就回老家看看,换换心情,等她回来以后,她还要找新的经纪人呢。
殷嘉荷来自一个十八线的小城镇,这个城镇真的很小,大家互相都认识,谁家吵一架,第二天能从镇头传到镇尾,她小时候过得不好,对自己的家庭没有一点感情,但对这个镇子,她还是蛮怀念的。
那时候,只要她爸爸一打她,她就赶紧逃出去,只要出去了,外面的邻居就会立刻护住她,不让她爸爸的棍子落下来。
她长大的家庭,是个重男轻女而且一家都是吸血鬼的家庭,她从小的梦想就是去当演员,去演戏,但家里给她的唯一支持就是不断的谩骂和嘲讽,这些污言秽语让她越来越坚定,一定要从家里出去,离开他们。
但是,想离开哪有那么容易啊,这又不是古代,走了就再也找不到,殷嘉荷从家里偷溜出去,身上只有辛辛苦苦攒下来的一百多块钱,她来到北京,过得是最底层的日子,好不容易有人看上了她的脸蛋,要让她拍广告,结果那还是个老色狼编出来的噱头。
她没有基础,当不了重要演员,而她又长得太漂亮,没法干群演,殷嘉荷就在这样一个尴尬的境地里,不上不下的吊着。在北京待了大半年,总算是勉强把自己养活起来了,虽然过得很差,但殷嘉荷觉得很开心,因为这只是一个开始,她相信自己,她能成功。
可就在这时候,她爸爸来找她了,找到她的第一件事是要打她,发现殷嘉荷会反抗以后,他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找她要钱,不是要一部分,而是要她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一分不留。
坐在家乡依湖建立的公园长椅上,殷嘉荷不自主的想起来那天,余听雪带着她的人来到她租的那个小破屋子,上来就扇了那个男人一巴掌,然后又嫌手脏一般,她嫌恶的皱了皱眉,转身吩咐手下去打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