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我曾是个大人物[快穿] 完结+番外 (兰陵笑笑梦)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兰陵笑笑梦
- 入库:04.10
门派的武器也千差万别,有见血封喉的暗器锁链、有优雅灵动的舞袖长绸,有一剑霜寒震九州的冷剑,有优雅出尘的翠玉扇子或暗藏玄机的手里剑,有的玩家无门无派、叛出师门,在他们手里,笔墨纸砚、一花一草甚至一根筷子都能成为兵器。
仿佛真正营造了一个波澜壮阔的江湖武侠画卷,大到侠客君子,小到贩夫走卒,皆可能深藏武功、为义奔走。随随便便破庙避雨、施舍乞儿、跳崖自杀都可能产生意想不到的机缘绝对真实的江湖体验,玩家们怎么可能不趋之如骛,现实中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他们,在游戏里却沉迷各种能够体验人生百态的江湖历练。
游戏是一片让人放松的净土。
闲暇时候,云桑也会作为一名nc进入江湖,一个身穿青袍、病恹恹的文弱书生是他扮演的角色。
只是他那张出众惊艳的外表,常常引起玩家们驻足,他们不知道此人是游戏制作者,只觉得他是什么重要nc,情不自禁地跑上来搭讪。
停留几天后,发现他真的只是一名连三文钱药钱都付不起、且跟药店老板关系很好的穷书生后,纷纷失望离开。
这些三分钟热度的玩家如潮水般退了,唯有一人至始至终的留下,那是一张属于少年的俊美面容,暴露在金色阳光下,一身利落的银红披风,仿佛一只展翅欲飞的大漠苍鹰。
书生已经习惯他的围绕,拿着一副药包,甫一踏入门槛,便虚弱地清咳两声,行走坐卧更像一名面容清绝但病入膏肓的病秧子。
冲着这名护着他回来的玩家,病秧子道“别人都走了,你也走吧,没必要在我身上寄托感情。”他的口气极淡,也似乎意有所指。
这些年,对他感兴趣的人很多,妄图攀登雪山的冒险者也很多,纠缠他多年的人也不在少数,可他心无旁骛,不想跟这些情情爱爱扯上关系,每次都会出言拒绝。他的冷淡坚决,让有些人死心,也有些人不死心。到了最后,连傅书度都心灰意冷,说他是一座难以融化攻克的冰山,唯有燕尘留了下来,令他非常意外。
想来当年那句“我的喜欢不会多久”,也不过是一句哄他的话。
“我就想一直守着你。”少年固执道。
病秧子淡淡道“随便你吧”反正拒绝也拒绝了很多次,赶又赶不走,况且每一次拒绝和驱赶,看着少年受伤的脸色,他的心反而一下揪了起来是一种怜惜又不忍的情绪在波动。
他还不知道,怜惜有时候可能是爱情的开始。
许多年过去了,云桑还是没有接受江家,面对眼神殷切期待的江博涵,他说“对不起父亲,我的人生早已经规划好了。”
江博涵吊起的心落回胸膛,是一种强烈的失落,但他潜意识又明白,这果然是云桑会说出的回答,一个前十几年他没养过,资质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孩子。他只会用自己的双手创造一切,而拒绝别人给予的大批馈赠。
好在他正值盛年、身强力壮,还能继续站岗下去,直到孙儿辈出生。希望能再有一个如云桑这样俊俏聪颖的孩子诞生,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把对方弄丢了。
又是一年清明节,云桑回到了高原省小山村,回到了那个破破烂烂、曾经却为他遮风挡雨的砖瓦房,他来给云家老夫妻扫墓,这一次带了家属。很巧的是,这里也是他们初识的地方。
他烧纸的时候,淡淡介绍道“爷、奶,我带人来看你们了,这是我的对象”两人都蹲在墓前,闻言燕尘瞬间就笑了,他喜欢这个词,仰起头亲吻了他的唇,是极为生涩的,但云桑还是被他少年人过于热情和强烈的索求吓到了,半天才皱眉推开,自己继续烧纸。
只是他的手依然被牵着,云桑努力挣了挣,对方还是没有放开。
这两年,云桑承认自己看走眼、也判断错了,他大了燕尘四岁,所以一直把对方当做昔日那个单纯脆弱、需要他去守护的少年,可如今对方二十好几,不仅到了法定结婚的年龄,还早已经拥有成熟的力量,能轻而易举将他吻得喘不过气
虽然他也没怎么拒绝就是了。
他们早已纠缠多年,既然一朝心软过,那再心软几次也正常。
祭拜完长辈,云桑是回来建设家乡的,在贫穷的小山村里,当年那个“先富带动后富,全村迟早一起富”的横幅标语依然还在,只是色泽褪去了。
云桑给当地政府捐了很大一笔钱,全力出资种树、修路、盖小学,他希望能凭借一己之力改变整座大山,改变更多人的命运。
当年送他离开的老村长还在世,虽然双眼浑浊了,可还记得他“桑娃儿,是你回来啦真好,这些年你过得可出息了”老人反复叨唠着“真好、真好”,见到云桑真的返乡、进行家乡建设,一大把年纪了他依然感动得老泪纵横。
对山里的原住民来说,这里春天细雨绵绵,这里夏天繁花似锦,这里秋天野菊怒放,这里冬日银池蜡像,如果能一起走过连绵起伏的山岗,会发现这个山村整个四季都很美。
又十年过去,此地欣欣向荣,风景更加绝美,那些大山中曾经命运弄人、被拐卖的人物故事终究湮灭成了岁月。
第38章 平步青云的农家子vs锦鲤女配1
风武二十年, 在一个靠近边陲的楚州郡,清远县,山溪村,农家景象一片祥和自然。
被遥远时空中的声音再次唤醒, 云桑慢慢睁开了眼睛, 入目所视是木制房梁和结了蜘蛛网的檐角,床头边上是几本注解繁多的科举书。
他慢慢起身, 衣袖顺着动作滑下, 露出一节过于白皙的手腕。端详这双长满读书人茧子的手,他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自己是山溪村云家的长子, 然后忆起这段时间自己好像大病了一场?
虽然他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脑内思绪刚涌起,一名七八岁的幼童就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远远就能闻到那苦涩的药味。见他醒了,小童脑门上的发髻晃了晃, 高兴道:“桑哥,你终于醒了!快把药喝了吧,喝完你就彻底好了。”
这些天,大哥一病, 大姐成天往外跑不知踪影,全家人除了没心没肺吐着粉舌头乐呵呵的小黑狗, 谁都愁眉苦脸的。
一个没忍住, 小童噘嘴道:“大哥, 你读书不容易, 可再也不要彻夜看书了, 当心把身子熬坏了。”到时候秀才没考上, 人先没了。
云桑接过那碗汤药, 仔细辨闻,发现里面不是什么名贵药材,但一副汤药起码也要十文钱打底,他叹息道:“让你们受累了。”
他已经想起了一切,他是山溪村云家大房长子,眼前这个小童叫云清,是二房的孩子。因本朝“父母在不分家”的传统,云家如今是三代同堂,爷爷云山是一家之主,共有三个儿子,除了最小的幺儿老三,一个个都娶妻生子。
云桑是长房独子,也是云家长孙,在家中比较有地位。
一家多口皆下地劳作,祖祖辈辈都是农籍,可“读书人为官做宰治理天下”、“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理念深入人心,是改换门楣、光宗耀祖的最佳途径。
所以到了云桑这一代,一家人想法变了。
云桑一出生,因是早产儿身体孱弱,明显不是下地干活的那块料,父亲云大海抱着这皮肤白嫩嫩、眼珠子似黑葡萄儿的云桑,十里八乡的都没有这么标致俊俏的孩子出生过。云大海突然不甘心这孩子,以后跟他一样一辈子跟土地打交道,面朝黄土背朝天,世世代代都被困在这片土地上。
于是一咬牙,他决心供奉一个读书人。
这年头,只要稍微学点字、会写会画,就能在县城找到一份月钱二两的工作,岂不是比干农活来得有出息?
可是要供奉一个孩子读书,花销可不便宜,不说笔墨纸砚、私塾束脩,哪怕是买书本、或者去县城赶考的钱,零零总总一年下来也要七八两打底、十多两不止,远不是他这一大房两夫妻能承担的,于是云大海就跪着求父母、求兄弟一起供奉云桑读书。
一供奉就持续到了现在。
好在云桑本人也争气,今年去县城通过了县试、府试,一个县城只录取七名,他很幸运的成为了其中之一,获得了童生身份。可以继续下场参加院试,院试三年两次,被录取后叫生员,也即秀才老爷。
考过后也不是人人都能去参加举人考试(即三年一次的乡试),举人可以授官,所以竞争极为激烈,只有在院试里表现足够优秀的生员才能去。
云桑原以为考上童生就算出头,殊不知这只是读书人漫长又艰难考试的一个开始。
院试由巡回各府、州、县的省学正主持,规格较严谨,一个农家子要在人才济济、神童汇集的院试内考到前三甲又谈何容易?在这种精神压力巨大的情况下,为了不辜负家人的期待,云桑便不顾夜晚寒凉坚持要熬夜看书,奈何身体孱弱,持续没两天,很快精神不济病倒了,烧得迷迷糊糊神志不清,把家人吓了个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