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关切七分探究的问:“真的不怕?”
纪廷森摇了下头,幅度很轻微,最又忍不住笑起来,将自己睡的枕头调换到身边:“有一点,你来了就不怕了。
“我就知道!”秦镇抱着浴袍拎着拖鞋,绕过床尾到了有小夜灯的那边,浴袍扔上床,鞋撕掉包装丢到地上,捏着包装纸:“垃圾扔哪里?”
“客厅垃圾桶,顺便看看门反锁了没有。”
“好。”秦镇转身,笑意在眼底蔓延。
他又不傻,什么怕不怕的破烂理由,纪廷森那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居然还顺着他......
所以,对他还是有好感的吧。
看秦镇听话的去了,纪廷森飞快的偏头看自己背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还不放心的用手捋了捋。
什么也没有。
那秦镇看个什么劲儿,好像要将他衣服都烧穿的目光......也许是错觉?
秦镇回来,就看到纪廷森已经上床了。
浅色的被子,墨蓝色的睡衣,并没有完全躺下去,而是倚靠在床头,像是等他回来。
这感觉真好。
不过也有些难为情,秦镇拽了下衬衫:他还没当着纪廷森的面脱过衣服......应该......应该还挺能入眼的吧?
他慢腾腾的脱衬衫,又慢腾腾的褪·掉西裤,通通扔到床尾凳上,在这期间一眼都没有看纪廷森,但却能感受到自己呼吸都是滚·烫的。
再抬眼,滚烫的呼吸霎时便是一窒。
半倚在床头的人微垂着脖颈,姿势倒是很端正,眼睫垂下两片半弯的阴影......分明是在打盹!
秦镇看看自己的大长腿,再顺几眼结实但并不夸张,码的整整齐齐的八块腹·肌,沉沉的吐出口气。
他想去摇醒打盹的某人,想将漂亮的身·体怼到对方眼前,最终又作罢:纪廷森看上去很累。
秦镇按开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眼时间,马上就凌晨一点了。
他最终将作恶的目光投向了床尾凳的另外一端,比起他乱七八糟扔在那里的衣服,纪廷森的衣服尽管明天也许不会再穿,但仍旧叠的整整齐齐。
魔爪伸过去,两个人的衣服很快混成一堆,纠缠出一种绮·靡的形态。
如此,稍有满足。
两步过去关了客厅的灯,只有河蚌小夜灯的卧室一下子暗下来,他小声的嘀咕:“早晚有一天......”
许是怨念太重,声音也不由大了,纪廷森被吵醒,裹着睡意的微有些低绵的声音传过来:“早晚——什么?”
秦镇:“......早起晚睡身体好,睡吧。”
将他吓出一声冷汗的人含混的应了一声,往被子里缩,最后只露出个脑袋,似乎还勉力的往他这边瞅了一下:“你也睡。”
秦镇手指尖泛着麻,不知是做坏事心虚还是被一句“你也睡”麻痹了大脑,捞起浴袍穿上,然后轻手轻脚的钻进了被窝。
一腔热血的冲来这里,就这么上床了好像总觉得不甘心。
他看了一眼缩在被窝里的人,很想问一问:我好像喜欢你,你还喜欢我吗?
如果没有前几天说不离婚好像也不错的试探,这句话现在就蹦出来了,可是要是再被拒绝怎么办?
“好像”两个字,是不是不太庄重......
而且纪廷森这段时间,一直在认认真真的和他拉开距离,简直像是在做一项认真的工作一样,兢兢业业的恪守着某种界限。
是不是要追求一段时间,缓和缓和,然后再正式的表白什么的......具体是这个流程吧,回头问一问闻人非,他有经验。
秦镇一项一项的分析,一边顺手捋下摆撺到腰上的浴袍。
穿浴袍睡觉,不舒服。
半梦半醒间,纪廷森感觉腿被碰了一下,哪怕隔着睡衣也是一惊。
反射性的攥住那只手,才想起来秦镇在旁边:“你干什么呢?”
被抓住的是手,秦镇却觉得被捏住的是脊梁骨,瞬间全身僵硬:“我......我热,能脱了浴袍睡吗?”
这话没办法不问。
以前两个人同床共枕,怎么着都是穿戴整齐的,现在,浴袍脱了就只剩内·裤,还挺紧张的。
纪廷森也觉得秦镇手掌挺热的:“那你脱吧。”
被窝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浴袍就被无情的抛到了床脚。
卧室恢复寂静,秦镇长呼了一口气,额头上大概出了汗,但暂时不敢抹一把,怕纪廷森看出不对来。
纪廷森反倒睡不着了,不过和秦镇大眼瞪小眼,好像也不太正常。
他催促:“关灯。”
一个人睡的时候需要开小夜灯,但秦镇这么个大活人在,而且存在感还极强,关灯就没什么了。
结实光·裸的手臂从松软的被窝中伸出来,片刻后室内陷入漆黑中。
秦镇看着纪廷森的方向,哪怕什么都看不见:“晚安。”
那边传来一声“晚安”,然后就再没有动静了。
纪廷森其实也睁着眼睛,他已经睡不着了,大概是走了困劲儿,大脑反而加倍的清醒,神智更是高速运转,思考秦镇的异常。
思考那些困顿时无暇多想的细节。
如果他是秦镇,绝不会因为对方一个电话就急匆匆的跑来,不理智也不合算,派人来才更恰当。
秦镇不是不理智的人,这么急匆匆的跑来,除非有什么事连吩咐其他人都不行,难道是......
纪廷森无声的吐了口气:这事儿是洗不白了。
他仔细回忆,之前电话里透露过白宁来找自己,秦镇当时似乎就很不高兴,大概是怕自己再......就像当初和刘同一样。
这种事当然不适合派人来。
也许是自己小人之心了,纪廷森想,没准秦镇是真的担心他,就像之前和袁能吃饭的那次。
事情也很好验证,如果明天秦镇不会在白宁面前刻意宣示主权,甚至做出特别表示亲近的行为,那就是自己多心了。
只是验证了又能怎么样?
大概是无奈,还有些不被信任的失望,然而秦镇做的也不算错,纪廷森闭上眼,随他吧,雇主最大,就当是被领导视察了。
听着纪廷森平稳的呼吸声,秦镇悄悄的将脑袋往前挪了点。
这段日子的躁动好像都有了解释,花园里看书的纪廷森,花架下睡觉的纪廷森,勒令他躺着不准动,为他吹头发的纪廷森......现在就躺在他的身边。
心里前所未有的安宁,他寻找了个更舒服的睡姿,面颊也随之在枕头上蹭了蹭,下颌就碰到了拥在脖颈的被子上。
想一想这东西一小时前还严严实实的裹在纪廷森的身上,现在又裹在他的身上,秦镇就有种柔软的无法形容的情绪,比泡在温热的水里还要舒服和妥帖,只觉灵魂都舒展开了。
做贼一样,他飞快的低头啄了一口被面,然后闭上了眼睛。
第40章 公布恋情
早上五点的时候,设置的闹钟响了。
昨晚折腾那一遭,纪廷森今天早上格外困,摸索着将手机关掉后坐起来,闭着眼睛靠在床头醒神。
床上窸窸窣窣又是一阵响,如果只听声音,还以为钻进来了一只大耗子。
秦·大耗子·镇还光着膀子。
他精神比纪廷森足多了,轻触了触纪廷森的肩膀:“森哥,怎么起来了?”
纪廷森没睁眼,摸索着在秦镇脑袋上撸了一把,心道要不是你这小混蛋,我也不能困成这样。
手感挺好的,心里那点不被信任的无奈散了些:“你接着睡,我有戏,得起了。”
对演员来说,能睡一整晚已经是一件奢侈的事,如果是古装剧,很多人在凌晨两三点就要起来化妆。
不是第一次被撸脑袋,但秦镇还是有一种将眼前困倦的人塞进被窝,最好是困在自己怀里,让人撸个够,也让自己欺负个够的心思。
也就想想,但他还是立即下了床。
他不了解剧组的运作,但也说不出你继续睡其他事自己顶着的霸道宣言,工作就是工作,正常人没那么干的。
当然,要是纪廷森生病或者别的,另当别论。
秦镇在洗手间用温水投了毛巾,拿过来盖在纪廷森脸上:“舒服吧?”
心里挺愧疚,下次要来得早一些。
毛巾的热气在脸上蒸熏,纪廷森“唔”的应了一声,很快就清醒了,睁开眼,先怼到眼前的是一双结实且笔直的光·溜·溜大长腿:“......你怎么穿成这样?”
站在床头的秦镇下意识想躲,瞬间又站的更坚定了,还挺敞亮的又直了直背·脊,好让床上的人看的更清楚:“昨晚我问过了,你说可以不穿浴袍......你的睡衣看着不错,下次让来伯也给我也准备几套。”
纪廷森记起来是有这么回事,但他昨晚挺困的,不困了灯都熄了,哪里知道......上下打量几眼:“身材不错。”
腰是腰腿是腿的,腹肌也很漂亮,非常的赏心悦目。
心头热气上涌,秦镇义正辞严:“你的......也很不错。”
正说话间,有人敲门。
秦镇转身去开,走了两步又回来捞起床尾的睡袍穿上。
敲门的是赵一凡,手里拎着一大堆早点,看到秦镇后眼睛都瞪圆了:“......纪哥今天的戏份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