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帝是一个长相为四、五十岁的男人,一袭黑衣坐在那高位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夜修柏。
夜修柏立马将空间戒指中的信拿了出来,旁边刚为他带路的人走上了前,把那信接过,毕恭毕敬地显了上去。
焰帝接过信,打开看了看,然后落在夜修柏的目光就变得有几分耐人寻味。
夜修柏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刚把信看了的焰帝就直接对他出手,一点都不带含糊的,那一掌下来,其威力可见一斑。
一个堂堂御玄帝要打杀一个御玄宗巅峰,那可不就是轻而易举的吗?
焰帝的出手让夜修柏始料未及,他反应过来之时,那一掌也已经打在了他的身上,只这么一下,夜修柏就觉得气血翻涌,他整个身子被拍飞好远才落下。
跌落在地的夜修柏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要碎了,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焰帝,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出手伤他?
看着夜修柏那一脸的还可置信,焰帝哈哈大笑道:“你想必是在想本帝为什么要出手伤你吧?其实吧,本帝根本就不想伤你,你说咱们无冤无仇,也没有什么理由可以伤你不是?
要怪就怪你那个师傅,让你千里跋涉的送来信,只是为了寻思怎么让你死得更惨,不知如今知道真相的你心里有何感想?”
夜修柏吐出一大口的血来,道:“胡言乱语,我师傅才不是这种人。”
闻言,焰帝的笑声中带上了几分讥诮,他道:“不是那样的人?你恐怕不知道吧?多年以前你夜家被连根拔起,家人不知所终,其实根本就不是遇到了什么天灾,而是你那师傅做的。”
夜修柏的双眼猛地一下子睁大,多年前他夜家家大业大,他还是一个孩子,那时候的他还处于贪玩的年纪。
有一次他和同龄的小伙伴去了后山上玩,等到再回家时,向夜家被毁于一旦,爹娘不知所踪,只是听说夜家四周一下子就发出了“轰”的一声,房子便就那么一瞬间变成粉碎,连夜家周围都有了波及。
他那个时候还小,四周亲民们都说是天灾,只因当时被毁的可不只是他夜家一家,所以他一直以为那便就是天灾。
师父收他的时候,听了他的处境也是安稳他天灾之事,避之不过,他能活着已经是万幸。
那个时候他已经行了拜师大礼,如今想想,恐怕就是因为如此,所以他不敢下手杀他这个余孽。
在皓文大陆,拜了师,便有了规则,不得弑之,否则会被天道处罚,轻则成了废人,重则消匿世间。
夜修柏不由得想起来他的师父最是惜命,而且,他的师傅也根本没有教过他什么,他有如今的修为,也只是他自己有这个天赋,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甚至是师叔、师伯都会关心的教导与他。
有的时候人就是不能细想,越是细想,便会发现细恐思危。
“为什么?”夜修柏想知道这一切的源头是什么?他们夜家当年只是普通的人家,无一个人是御玄者,为什么会招来杀身之祸?
焰帝负手而立,望着夜修柏时,眼里泛着怜悯,“为什么?大概是因为你们叶家的天元术吧。”
天元术?
那又是什么?
看着夜修柏那一脸迷茫的模样,也不知是不是知道夜修柏今天会死的焰帝,他看似好心地道道:“看在你今天就要死的份上,本帝让你死的明明白白的始何?天元术,你应该是没有听过吧?如果你听过了,定然会知道这是一本秘术。
多年前,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天元术能够提升修为,当时大陆上为了这东西,丧心病狂的人多的是。
只是,天元术这东西又岂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东西,当时的人找啊找啊,有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放弃了,可是却有一小部分的人偏偏坚持了下去。
那一小部分人当中便就有你的师傅,你师傅那个时候想法极端、做事狠辣,为了一件事情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所以他想要得到天元术自然是用尽了手段,亲方百计的,知道了天元术的存在。
你的父亲明明是一个普通人却身揣重宝,你说这不是遭人嫉妒、制造麻烦上身吗?”
夜修柏的瞳孔缩了缩,他看着焰帝的目光里充斥着恨意,他不相信这个人不知道,既然能将这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个人若不是掺和了进去,便也是旁观了。
“所以你们就杀害了我一家,夺走了天元术?”夜修柏的双眼泛越了红,“你们若是想要天元术拿走,便是为何要害我夜家满门?”
焰帝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若那东西能够随便的拿走,我们还费那个劲做什么?正是因为天元术是秘术,它认主,有主者又岂会让外人所用?
你那个普通人的父亲明明就是一个废物,凭什么让天元术认他为主?只有你那父亲死了,天元术才能成为无主之物,供我们观看。
好了,你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既然你那师傅不能动手杀你,那本帝也不介意代替你那师傅送你下地狱。”
第52章 道家灵雀(8)
有些人,就是能把一些事情说的那么理所当然。
夜修柏从来都没有想过人性会是如此,他曾尊敬的师父居然是他的仇人,而且是为了一样死物而舍弃了那么务条人命!
这还是那个天天把正义挂在嘴边的人吗?从来没有哪一刻会像这一刻让他骨子里发冷。
那些所谓的正道都是可笑的言论,他曾经是多么的深以为然,如今就有多么的痛恨。
看着焰帝出手,夜修柏满心的不甘,他还不能死,他没有给父母报仇,怎么能死在这里呢?!
夜修柏的双眼随着焰帝的靠近越来越红,他的双手紧握成拳,鲜血从指尖流淌而出。
焰帝瞧了,那眼里的不屑之意甚浓,道:“你是不是觉得心有不甘?你是不是很想报仇?别挣扎啦,你再怎么挣扎也没有用,就你那修为能和本帝相比吗?本帝一出手你必死无疑!
所以,何必挣扎呢?你要是这样安心的去死,说不定下去了,还能见得到你没有投胎的父母来,早些下去告诉他们要怪就怪不该活着。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本帝说的是实话,若不是你那师傅在收你之前不知道你的底细,早就将你一掌拍死了,哪会这么麻烦的留着本帝出手呢?”
话音落下,焰帝已经失去了耐心,他出手就是杀招,这一招落实在了夜修柏的身上,夜修柏恐难活命。
夜修柏想逃,可是他被御玄帝修为所压制,根本就没有动弹的力气,眼睁睁看着焰帝离他不到半米的距离,那一双眼红得似是快要滴血。
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一道残影掠过,焰帝还没来得及反应,便仿佛被人给踹了出去,焰帝的身体在半空飞掠,一下子落在了宝座之上,发出了一道巨大的声响。
夜修柏的眼睛却是落在了那踹飞焰帝的人身上,让他意外的是这一个不是人,而是妖,还是让他所熟悉的那只雀妖。
宋毅将人踹飞后,连忙将夜修柏扶了起来,看夜修柏身上的血,宋毅心里升起了一股子爆怒,竟敢伤了他家淮易,真是找死的东西!
他要不是在外面感觉到了淮易的灵魂震动,他还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他就知道这些人都不是么好东西,早知道他就该把淮易给骗去游走大陆,让这破信随风而散。
“没事了,我会保护你的。”宋毅将人自然而然地揽进怀中,一点儿都没有觉得趁人之危。
夜修柏只觉得整个胸腔都泛着痛,可是他却咬着牙硬是没有吭声,只是那紧皱的眉头和那泛着红意的双眼彰显著存在感。
焰帝被踹飞,是让那一个候在旁边的御玄王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他只是愣了愣,便掏出了剑刺向宋毅。
宋毅却是连看都没有看,直接拂袖,明明看是没什么威力,但是那御玄王就好像是自己撞上了一座大山,猛的一下被弹了回来,“嘭”地一声落在了地上,一口心血喷涌而出,白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这个时候,焰帝缓了过来,他用一双愤怒的眼睛看向宋毅,“尔等何人,这无望渊也是你敢闯的。”
宋毅这才将放在夜修柏身上的目光落在了焰帝的身上,那一眼极其轻蔑、带着化不开的威慑,焰帝便因为这一眼,呼吸都急促了一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害怕。
“本座是何人,汝配知?”宋毅冷冷地哼了一声,“打伤了本座的人,本座都还没有怪罪,汝便先发制人了,当真是好本事。
本座倒是不知道,一个御玄帝有何等胆魄自称为帝了,真当这世间无人了吗?还是说这皓文大陆快要灭绝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这般行事?”
说实话,御玄帝在皓文大陆上屈指可数,焰帝之所以被叫做焰帝,也并非他自己这般自称,而是别人给予的,这时间叫久了便也习惯了。
焰帝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因为这么一个称呼而被人指着羞辱,他狠狠地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他认真地看了一眼宋毅。
然后,他猛地发出一道狂笑声,“我到是谁这般嚣张,原来只是一只妖呀,还是一只血液纯粹的血雀,怎么着,你们的族人没有告诉过你,人类的地方是不能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