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换床单，娄启把床单团一团塞到洗衣机里，面无表情地摁下开启。原煦在后面倚着门框：“放洗衣液了吗？”
“嗯。”娄启道。
原煦对着灯光打量自己的手，凑到他跟前：“都破了。”
“我看看。”娄启皱眉。
青年娇嫩的掌心泛着红，像是被人打过似的。娄启虽然没看到哪里破了，但眉头拧得更紧：“疼也不知道说一声。”
话虽这么说，他的动作却十分轻柔，从房间里拿了药膏给原煦擦上：“晚上注意点，明早就能好。”
原煦笑眯眯地靠着他：“说了你会停吗？”
不等娄启回答，他就自顾自道：“不管你会不会停都不行，验货哪有验一半的道理，而且突然停了容易出事的。”
“不会出事的。”娄启看着他，忍不住凑过来轻轻亲了他一口。
伴随着洗衣机呼隆隆洗衣服的低沉声音，两人靠在床上温存。
“所以，你最近真的很忙？”原煦又把话题拐了回来：“伯特莱斯那面不是解决了吗？段家比较麻烦？”
“要收尾。”娄启道：“我准备废了段光赫，段家只剩一个段明旭，撑不起来，慢慢就会自己走向灭亡。”
原煦眨巴眨巴眼，对他的话不发表意见，又问：“那娄家呢？”
“娄家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娄启道。
“天凉了，让娄家破产吧。”原煦在旁边给他配音，又低声道：“你真的准备让他们破产？娄玄叶她会找你吧？”
“她和伯特莱斯联手时，就应该明白，若没有把我送回意呆利，消失的就会是娄家。”娄启把头靠过来，蹭蹭他的脸：“等结了婚，我改名叫原启吧。”
“打住。”原煦戳他：“原启不好听，就像怨气似的，就叫娄启挺好的。”
“我觉得挺好听的。”娄启抱着他，委曲求全：“你不喜欢就算了。”
原煦觉得好笑，伸手拍拍他的后背：“你怎么满脑子封建残余思想，入赘就算了，还改姓。”
娄启不说话，用脑袋拱了一下原煦。
“撒娇也不管用。”原煦忍笑。
大狗勾又撒娇，实在太可爱了，偷偷rua两把。
第89章
第二天, 好不容易得到一次满足的娄启荣光换发的去上班，原煦拒绝了他陪同的请求，自己一个人在家待着。
然后严肃地点开周元亮的对话框：兄弟, 爱情动作教育片有吗？
周元亮那面沉默了一会儿, 对话框上方的正在输入中显示了一段时间，最后只是一言不发的甩来一个链接。
原煦点开看了看, 名字里确实是两个男的, 便点击下载, 发了个感谢的表情包过去。
家里的网速很快，资源下载非常迅速，原煦插上耳机, 抱着学习的态度点了进去。
十几秒后，他退出冷静。
不可能做到的，怎么可能那么顺滑就塞进去那么大的东西！甚至后面还有拳头和头……
想到刚才自己快进看到的东西，原煦脸色逐渐变绿，刷刷刷把刚下好的资源全删了。
他们正经男孩不看这种东西！
原煦倒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好不容易才平复下心情, 点开手机看了看新闻和热搜，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
他开始感觉无聊，甚至有些后悔没有和娄启一起去公司。
昨天刚和男朋友互助过，再加上刚才被那种的东西辣了眼睛, 原煦现在没什么世俗的欲望, 也完全不想画画, 干脆去娄启的书房, 看看书架上都有什么书能看。
书架上大部分都是经济类书籍, 原煦绕了一圈, 在自己能够到的地方看到了本黑皮的没写名字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至少和旁边的金融经济区分开来。
原煦抽出那本书，一个卡片从里面咔哒一声掉了出来。
是一张黑色的卡片，后面印着x-sort。
很眼熟，是他玩了一次俄罗斯转盘后收到的卡，一模一样。
娄启为什么会有这种卡？
原煦心里其实很明白，但他不愿意去想。
他默默把卡揣进兜里，也没了看书的心情，坐在书房的转椅上，盘着腿想事情。
他在书房一坐就是一上午，等娄启的电话打过来，约他出去吃午饭时，才改变坐姿，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
“我出去陪你吃。”原煦道。
餐厅已经订好了，司机就在外面等着。
是一家新开的网红餐厅，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娄启自己站在门口，吸引了不少靓丽女孩的目光，可惜他不笑的时候显得十分严肃甚至有几分凶，所以大家只是远观，不敢上前要联系方式。
“阿煦，这里。”见到原煦，娄启的表情立刻破冰，像是冬天的冰雪上洒下一抹暖阳，凶戾冷漠之气全部消融。
偷看他的女孩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原煦，立刻明白他们两人是一对。
原来是名花有主了。
然而，相对于娄启来说，原煦却显得不那么开心。他抿着唇角，冷淡地嗯了一声。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娄启一怔。
“有点。”原煦点头，坦率地道：“你可以想想哪里惹我生气了。”
娄启小心地牵住他的手：“对不起。”
不管哪里错了，先道歉总没错。
原煦瞅了他一眼：“吃饭吧。”
他也没想为难娄启，而且他觉得娄启应该想不到，打算吃过饭就摊开来谈一谈这个问题，不过娄启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吃饭的时候都心不在焉，看起来真的很认真的在想自己到底哪里错了。
等勉强填饱肚子，坐车准备送原煦回家时，原煦道：“今天下午我陪你去公司。”
娄启拧眉：“阿煦，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在公司有别人吧？”
“当然不是。”原煦瞥他：“我是那种多疑的人吗。”
娄启牵住他的手：“那……”
原煦把手抽回来，从兜里掏出那张黑色的卡片，放在他手上：“我今天去书房找书看，无意间发现了这个。”
娄启低头看了看，瞳孔微微放大。
他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用手指捏住那张薄薄的卡片。卡片在裤兜里揣着，被体温捂得有几分温热，但落在娄启手里，仍旧是冰凉的。
“这是……埃尔顿给我的。”他避重就轻地道：“那时候他说，危险和痛苦可以让我认识到自己仍旧活着。”
“你也知道是危险和痛苦。”原煦瞪他：“老实交代，去了多少次？”
“不多。”娄启从他的反应中认识到了他的态度，连忙摇头：“也就是一年去一次。”
原煦盯着他。
娄启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六七个月……”
原煦依旧不说话，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
“压力大的时候三个月左右去一次。”娄启叹气：“去这里是要预约的，每次都要排队，所以没办法再频繁了。”
“你还挺遗憾的。”原煦轻哼一声，又拧眉：“我也理解你那时候去这种地方的原因，而且有埃尔顿诱导你，这很正常，但是……”
他停了一下，警觉地问：“你近期应该没去了吧？”
“没有。”娄启连连摇头。
他这时候哪有霸总的姿态，就像一个被训话的小学生，乖巧的不得了。
然而只是这种程度的乖巧，没办法让原煦心软，甚至还因为过于乖巧而开始怀疑，并且找到了合理的根据：“咱们分手之前，你去过一次米国，应该不是真的出差，而是去了这里吧。”
听到分手两字，娄启的身体一下子紧绷起来，甚至没听清原煦剩下的话，便急忙忙道：“不分手，我知道错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原煦：……
他凑过去，揪了一下娄启的耳垂：“你的耳朵里是只听到了分手两个字吗？”
娄启看了他两秒，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顿时放松，顺手把原煦搂进怀里，开始轻车熟路的卖惨：“那次是我刚认识到自己感情，无法接受的时候预约的，其实只在里面待了一会儿，便意识到已经不需要这种事情来刺激自己，便离开了，再也没去过。”
他收紧了抱着原煦的手臂：“阿煦对我的爱让我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美好，我无时无刻都能意识到自己是活着的，是被爱着的，不再需要用痛苦来确认这个事实。”
车里沉默了一段时间。
原煦抿了抿唇，他其实能够意识到娄启有一点卖惨的嫌疑，但是也清楚地明白对方说的都是真话，这便更让人对其产生怜惜。
“既然你不需要了，那这个卡就没收了。”原煦把卡片从他手里抽回来，揣进自己兜里，装作漫不经心地道：“你以后也不会再需要它的。”
娄启一愣，继而很明显的眼前一亮，紧紧抱住原煦：“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原煦红着脸扭头，又用恶狠狠的语气警告道：“我最讨厌不爱惜自己生命的人，以前就算了，你若是再有下次，别怪我不理你。”
“绝对没有了。”娄启郑重地道。
他怎么可能舍得扔下原煦，一个人去进行那种危险的活动。
原煦满意地点头。
车子快到公司门口时，娄启突然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卡的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