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什么人?如何知道……”大冬天里睿王一脑门子汗,说话都结巴了。
谢无药叹了一口气说道:“路远之死前说了不少秘密,可惜他没有解药。殿下大概不想这么早去与你的老部下相会吧?”
睿王哽咽道:“真的没有解药。不过按计划明天才会下毒,今日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你,我……你要解药做什么?”
谢无药冷笑着反问:“殿下急着进城又是为了什么?既然殿下想进城,我就安排人送您一程吧。”
“……”睿王急忙说道,“别,解药只有一人份,在我怀里的瓷瓶内。”
谢无药从睿王身上翻到瓷瓶,一掌劈在他后颈,将其打晕,这才低声对柳观晴耳语几句。
柳观晴点点头,立刻招呼家里来的那十几人一起,有人架着睿王,有人护在外围戒备,他自己收了瓷瓶的解药。
谢无药又往一个水囊内兑了一些自己的鲜血进去,制成了另外的“解药”,而后叮嘱道:“这些东西还有睿王都是你的护身符,一会儿我们整体移动,到了城门附近我就先不跟着进去了。不过若中途遇到了其他阻挠,你们拼力往京中走,谢府在城门那里肯定有人,你们带着睿王,他们就应该明白带你们去见谁了。我负责断后,最不济就是遇到魔教那位,我起码还能拖住他一时三刻。”
柳观晴担忧道:“如果真遇到魔教的人,你一个人不行,我给你多留点帮手。”
谢无药笑道:“好啊,但你要考虑清楚,城中也未必太平。我不敢在城中冒头,怕被主人看到,我就没法偷懒了。因此建议你进城多带点人手。至于我,你不用太担心,我最擅长逃命了。魔教就那一个人我打不过,别人来几个我都不怕的。”
“这明明是你的功劳,我……”
“我的就是你的,你的都是我的对不对?”谢无药柔声安抚了一句,“别那么婆婆妈妈,我可不想见到主人。”
睿王的死士和私兵战战兢兢跟在柳观晴这伙人后面,不敢靠太近,也不敢不跟着,毕竟睿王还在他们手里。这群武林人看起来是名门正派,怎么做事这么嚣张,连皇室王爷都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绑架?绑了睿王还这样大摇大摆的进京城?
正如谢无药所料,剧情绝对不会让他如此轻松破解,还没望见城门的时候,魔教左护法卞成刚出现了,还带了十几个魔教教众。大白天的这些人都穿着黑衣蒙面,一看就不是好人。
谢无药对后面跟从的睿王那些人呼喊道:“伙计们,魔教的人头能换钱,教内职务越高,赏金越高。快上!”
卞成刚闻言一愣,看了看柳家这伙人身后尾随的那些死士和私兵,这些人怎么也不像是与柳家人一伙的。可是睿王的人唯恐谢无药真在睿王身上戳刀子,立刻就分散出了一部分人阻拦魔教的人。
睿王的人.人多势众,魔教来人虽然各个是高手精英却还是人有点少,短时间内很难突破重围。
卞成刚气不打一处来。上一次让过柳观晴跑了就是这个俊秀的小子拦着,这一次还是这人,居然又忽悠了一票高手拦着他们?
顾不上魔教其他人,卞成刚仗着自己武功高强,直接冲出重围,飞身扑向柳观晴。
谢无药也生气,卞成刚就不能歇两天,非赶着今天闹事?还直奔柳观晴而来,他岂能不管?谢无药右臂因着透骨钉造成的血洞还没长好,右手用剑不灵光。对付睿王那些护卫的时候勉强够用,却已经让伤口再度崩裂。此时若是迎战卞成刚,指望右手肯定是不行了。
强敌逼近,谢无药电光火石之间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这个办法上次他已经想到过,没用是怕惹麻烦,这次再不用他怕是命不保,至于麻烦早晚还是会来的。
谢无药飞身而起,用左手随便拿了一把剑,使出了与右手完全不同的一招剑法,攻向卞成刚。
柳观晴安排了四个人给谢无药助阵,他没再多话,心中虽有不舍,还是毅然带着另外的几个柳家人裹挟着昏迷的睿王,直奔城门而去。
谢府的人知道睿王真身躲在城外,搜索了几日没有踪迹,才用了欲盖弥彰的法子,封城之后又开城,散出假消息,吸引睿王真身。没想到一大早就见到了柳观晴带着昏迷的睿王入城。
谢府这边不敢懈怠,秘密将柳观晴和睿王送到了宫中。至于睿王那些死士和私兵部众群龙无首,在官军威压之下只能投降讨饶。
自有谢府的人接手了睿王的看押问题,柳观晴被人带去了宫中谢浩然的住处。这里俨然是一个小小的指挥部,外围都是羽林卫把守,内里伺候的都是习练了上乘武功的太监和宫女,外人很难出入。
柳观晴按照谢无药交代的话描述了一遍早上的“事实”,只讲柳家的人无意间发现了睿王真身藏匿之处,得知他们计划寿宴投毒谋杀皇室和朝臣的阴谋,柳观晴当机立断擒贼擒王,带着睿王返回京城。柳观晴将睿王身上搜出来的解药以及掺了谢无药鲜血的水囊亲手交给谢浩然,并不多问京中睿王的党羽是否被控制或者下毒相关的任何事。
谢浩然将解药交给亲信,自己却打开了水囊闻了闻:“这是什么?”
柳观晴淡定道:“解药只那一小瓶,我怕不够,就让无药割了这些血水备用。”
“他人怎么不自己来?”谢浩然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责问的味道。
柳观晴心说怪不得无药不敢来,看谢浩然这架势,还不将无药的血都放光了?他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我们入城时遇到了魔教的人阻挠,无药拦着魔教那些高手,若能逃脱,想必一会儿就会赶来吧。不过之前他伤的不轻,若是落在魔教的人手里,或者实在不能及时赶到,还望谢前辈见谅。”
作者有话要说: 改错字
第41章 左手剑法
谢无药前段时间在牧野的密室之中, 吃了睡睡了吃,无聊的时候也会整理原身记忆中的那些招式。原书描写主角受会两种截然不同的剑法,一套是谢浩然传授的, 一套是魔教教主当年上缴的那本剑谱上的左手剑法。那本剑谱图文并茂, 不过所有人物都是左手持剑,招式也与中原的路数大不相同, 剑谱没有名字,后以左手剑法指代。
魔教教主姜渺是左撇子,他这套左手剑法融汇了教中传承历经百年的剑法精妙奥义。当年剑谱便落在了谢浩然手中,谢浩然自己没有练,而是逼着原书主角受练左手剑作为喂招的对象。谢浩然一直在试图破解左手剑法, 多年研究已经取得一定突破,为此主角受没少吃苦,唯一的好处是左手剑法日渐纯熟。
谢无药本身不是左撇子, 也没有主角受武学上的素养和天分, 左手剑法只能是用个形似,距离神似还差了好大一截。平时若遇强敌,谢无药还是用右手拿剑更顺手一些。
而今, 右臂伤口还在冒血,谢无药换成左手剑, 用出姜渺的左手剑法,求的不是御敌。如果只是普通魔教教众未必看得出这些,但左护法卞成刚显然是见过这套剑法, 还能看出谢无药招式熟练, 虽然神韵差了一些,内力也不足,可绝对是练了几年, 并非临时耍花架子。
卞成刚禁不住喝问:“你怎么会这套剑法?”
谢无药别有用心的说瞎话道:“母亲给的剑谱。”
卞成刚惊疑道:“你母亲是谁?”
“我母亲姓郝,是谢府的仆妇。”谢无药这句是真话,不过这牵扯到主角受生母郝可雯当年与魔教教主姜渺的一段孽缘,这事姜渺在生前一直没对旁人提过,只临终的时候对女儿姜缇和左右护法讲了一下。原书主角受是很久以后才知道这些的。谢无药唯恐卞成刚再给他钉几枚透骨钉,权衡之下还是准备赌一把,以含混之词带出了母亲的姓氏。
“你是哪一年生人?”卞成刚颤声问。
谢无药迅速说了一个年号,那是先帝在位时的年号:“你问我这些做什么?”
卞成刚的招式已经缓和了许多,不再是招招致命,只是控制着不让谢无药走脱,继续问道:“令尊是谁?”
“不知道,应该早死了。”谢无药的脸上浮起了一层冷笑,“莫不是前辈您想认儿子?上次透骨钉可是害惨了我,挨了主人重罚,至今伤都没养好。”
“你主人是谢浩然?”
“正是。我劝你们魔教别再这样嚣张,你们的剑法主人也已经找到了破绽。我不过是学了点皮毛,今天用出来,就是给你们提个醒。”谢无药的语气不卑不亢。
卞成刚却收了所有攻势和杀意,正色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无药,谢府下仆。”谢无药飞快表明身份,感觉到卞成刚的变化,心知自己今天应该是投机取巧蒙混过去了,得了便宜继续卖乖道,“柳少侠已经进了城,你若是好好与我讲话,我也不费力气,咱们站好了慢慢聊,聊几十个铜板的都行。你刚才问了那许多我都回答了,该我问你了,你们究竟来中原做什么?”
虽然对谢无药的身世有了那么一点猜想,见他容貌依稀便是教主曾经痴迷的绝色女子的模样,卞成刚却不可能说实话,只停了手温和道:“我找柳开山寻仇,听说他儿子就在京中,自然是守在这里看看有没有机会了。你几次阻拦我是为什么?柳观晴并不是谢府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