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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早虐文里飞[穿书] (人间观众)


  谢无药其实是不太想对着要死的路远之演戏, 有那精力多吃点东西不香么?他微微一笑直奔主题:“承蒙大人抬爱,接下来想怎么玩?”
  这一个“玩”字直接点着了路远之早已压不住的邪火,本来要训斥无药那些不太守规矩的行止, 却迷失在了那绝色容颜之中,邪火将理智迅速烧光, 嘴里喊着:“美人别怕,让爷好好疼你。”
  谢无药故意退到了大床边上,欲拒还迎, 等着路远之扑过来。
  没想到路远之摸出了一把锋利的短剑, 直接向着谢无药扎了过来。
  原以为只是床上肉搏,谁料这种变态居然随身带利器。谢无药差点被扎到,还好这身体的肌肉记忆反应速度比他脑子快, 堪堪避过,模样也多了几分狼狈。
  路远之精虫上头,一击没有得手,略有一点意外,不过猎物的躲闪更激起了他凌虐的兴致,用扭曲阴森的声音哄道:“小美人别躲了,乖乖让爷绑了。只要你听话,就不会太痛。”
  门外本来已经站的很靠边的仆从护卫听了房内这种动静,都不由自主又退远了几步,耳不听为净。
  “真的么?”路远之的话提醒了谢无药。如果他今晚杀了路远之,总要寻个能排除自己嫌疑的法子,他似有点惶恐的问,“大人房里莫不是有绳子?”
  “有啊,还有镣铐呢,小美人要试一试么?”路远之走到床边,拉开床旁的小柜子。那里面各种变态装备一应俱全。
  谢无药这下放心了,耐心等着路远之拿了一副镣铐走近他。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眼中流露几分悲悯,却并指如剑出手如电,用了十成的内力直接点在了路远之的心脉上。
  饶是路远之武功不弱,也架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杀机。他甚至都没能发出一声呼救,心脉就被截断,生机不再,两眼一翻倒在床上,护体的内力虽在,不过谢无药全力的攻击之下,一切都是徒劳。
  谢无药比原书主角受欠缺了太多的临阵经验,没想到路远之气绝之时内力的反弹居然这么猛烈,激的他周身一颤,咽喉腥甜,一口血吐了出来。他急忙行功运气,慢慢调息,缓了片刻才算是适应了经脉的痛。这大概就是受内伤的感觉了,幸好他的内力修为不俗,不用刻意再去调息,少动手多睡觉缓几日应该就无碍了。
  接下来就是布置现场了。
  谢无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无辜又可怜,咬牙狠心,脱光了上衣,将包扎伤口的布条全都撕扯开,忍着剧痛的同时自然咬破了嘴唇。他又比划了一下自己趴伏在床上的姿势,先将镣铐的一端在床头锁好,再用那短剑从路远之的后心扎透,直到前胸露出一个不算太长的尖头。
  然后他脱了自己的鞋袜,将裤带也都松开,背着路远之的尸体趴在床上,伸手先将左手腕锁在了镣铐里,然后发现右手腕的镣铐有点远不太合适。努力伸长,左手就差一点便能触到右手镣铐的机关。现在再重新布置实在太累,他试图偷懒,挣扎着在床上蠕动。
  路远之胸口探出的那段剑尖却凑巧扎在了他背上还没愈合的旧伤口里。那短剑锋利无比,他又是正用力拉伸手臂,结果右手的镣铐是扣上了,那剑尖也扎的越发深了。或许剑上还涂了什么奇怪的毒药,药力从伤口渗进来直入骨髓,他一慌神真气在已经受伤的筋脉内走的太快,内外交织的痛楚被千霜放大,整个人顿时痛的昏死过去。
  路远之平日里将美少年弄到房内,肯定都是要凌虐一番,最讨厌旁人打扰他的雅兴。所以今晚院子里的下人们见路远之进了房间,房内又只是一个原本就伤痕累累的柔弱美人,便都自觉退避到远处,甚至琢磨着明天早上要不要给那个柔弱美人收尸了。
  谁也没料到,第二天早上,收的是路远之已经凉透的尸体。
  睿王府上下震惊,第一时间通知了谢府。虽然对凶手的身份来历以及目的有好几种推测,但所有人都没有怀疑,被镣铐锁在床上衣衫不整昏迷不醒的谢无药。
  那些人挪开路远之尸体的时候,那穿透了路远之身体的短剑也同样在谢无药遍布绽裂伤口的脊背上留下了深刻而新鲜的痕迹。
  路远之的下属说那短剑上涂了毒药,虽然不是见血封喉的,却能让人周身麻痹痛楚不堪。一般人被轻轻划上一道,就会失去行动能力。
  那些人将谢无药从床上弄下来,丢在地上,泼了几桶冷水弄醒,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谢无药戏精附体,一脸茫然,只说被绑在床上,痛的晕过去了,真的是无辜又可怜。
  便有人自作聪明的推测,认定刺客早就潜伏在了房内,趁着路远之凌虐床上那人,防范松懈的时候,才能偷袭得手。否则以路远之的武功,总会有反应搏斗的时间,院子里伺候的仆人也肯定能够察觉异样。
  至于那刺客是如何逃走的,为什么没人看到,说不定是这院子里有内鬼,勾结外敌。于是这院里所有仆人全都被带去严刑拷问。
  唯独谢无药被及时赶来的谢承铭带走了。谢承铭当着睿王府的人表态,说会通知大理寺的人尽快破案,他这边也会再严加审问这名仆人,若有线索定然第一时间告知。
  一大早阴云密布,看到谢府大门的时候,暴雨已经倾盆而下。
  在马车里,谢无药对谢承铭说:“有些紧要的消息,需要尽快告知主人。”
  “义父在宫中,睿王估计一会儿也会进宫,在圣上面前诉‘苦’。”比起紧要的消息,谢承铭更担心谢无药的身体,他说话的时候压不住细碎的咳嗽,似乎已经无力支撑坐起,显然内伤不轻。
  “那属下先在刑房等主人,也好掩人耳目。大公子不是说严加审问属下么?”谢无药心想,与漏雨的小破屋子相比,刑房起码没窗户密不透风也不漏雨。在那里防范严密,说什么秘密都不会外泄。
  “你撑的住么?我喊无医回来先帮你治疗吧。”
  谢无药可不想耽误无医替他找千霜解药的时间,其实那些看着血糊刺啦的无非是皮肉伤,内伤并无大碍,不过若装得柔弱一些,起码能多个谢承铭在谢浩然面前为他求情。他于是幽幽道:“不用麻烦大公子和无医先生了。主人并没有吩咐,我却杀了路远之……咳咳,上次还有九十鞭记在账上,估计这次一并就罚了。请大公子留意柳少侠,最好别让他知道属下在刑房的事,免得他莽撞率真,再误会了主人。”
  “无药,你先别说话了。趁着义父没回来,你抓紧休息。柳少侠那边我会关照的。”
  谢承铭的办事能力,谢无药当然信的过,交代完了人也彻底放松下来,继续躺着闭目养神。
  谢承铭却以为无药是伤势过于严重体力难支再次昏迷,难免心痛不已。等进了府里,他传唤影卫轻手轻脚将无药抱进了刑房,刑房里的打手知道大公子对无药好,也没敢按照老规矩,将人吊上刑架,琢磨着不如等主人回来听吩咐再行事。
  谢浩然是下午才得空能从宫中出来,回到府里。这时候雨已经比上午小多了。
  一大早睿王就跑去圣上那里一顿哭诉,说是府里来了刺客,他受了惊吓。刚进京第一天,武艺高强的侍卫大统领路远之就被杀了,那刺客神出鬼没,出入王府如入无人之境。那还不是今天杀一个明天杀一个,人人自危,睿王都不敢再回府里住着了。
  圣上耐着性子安抚了半天,将人哄去了冯太妃那边。
  谢浩然一直在御前伺候着,看睿王作妖,心内怒意翻腾,暗道无药这一次胆子恁大了,竟然直接杀了路远之。
  他带着这股怒气进了府,还好谢承铭一早就撑着伞等在门口相迎。从府门走到刑房这一路,谢承铭简明扼要将在睿王府亲眼所见的情况描述了一遍,希望能让义父知道无药受的那些委屈。
  进到了刑房之内,谢承铭还在劝:“义父息怒。无药想必也是被逼无奈,毕竟被男人用强,这种事谁都忍不了。而且无药应该是已经打探到了重要的消息,那个路远之活着也没什么用了。”
  谢浩然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承铭,你先退下吧。一会儿你少不得还要费心,应付外边那些打探消息的各方势力。你不是习武之人,多注意休息,免得操劳过度。”
  谢承铭看了一眼刑房之内昏迷不醒的无药,暗自庆幸自己当初选的是读书。虽然寒窗十年早起晚睡,起码考出了功名,也没有遭过皮肉之苦。义父对所有孩子都关爱体贴,嘘寒问暖,便是文不成武不就什么也学不出来的,义父也不嫌弃,肯定给指一条明路学点手艺,安排好往后的舒适生活。
  只有无药,几乎是刑房里的常客。谢承铭是谢府里少数几个知道无药武功不错的,但再高的武功也不是钢筋铁骨,禁不起这般反复受伤的折磨。
  “义父,无药他……”
  谢浩然冷声道:“他死不了。为父还有差使交代他做呢。”
  谢承铭只好忧心忡忡的转身离开,思量着还是派人将无医尽快叫回府里吧。
  等着谢承铭离开,谢浩然的表情也不再是人前常见的和煦春风或端庄严肃,而是流露了几分纠结之色。他怔怔看着那孩子赤着上身在冰冷的地上缩成了一团,连鞋袜都没有更不用说其他御寒的东西。前几日包扎伤口的布条已经斑驳的难辨本色支离破碎,新添的鞭痕与原本的旧伤交错狰狞,其中有一处绽裂着,可能是昨晚才被弄伤的,至今仍有血水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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